既然這麼鬧了一場,信王也就不能不知道。
對於這個在周淑賢生辰上第一次展露了手藝的小側妃,他還是有些記憶的。只記得那個每次看到就如同一團粉糰子一樣,帶着小孩子氣的丫頭很是可愛。他雖然不怎麼知道後院之中那些女人的小門道,可是畢竟自幼是在後宮中長大的皇子,看的多了自然對於有些骯髒的勾當瞭然於胸。
於是,在林蘇“病倒”在牀五六天後,他終於得閒在周淑賢的勸慰下過去了一趟。等看到那平日裡面圓潤的小臉都露出尖尖的下巴時,不知道怎麼的,他竟然愣住了。
“王爺……”林蘇看着坐在牀邊似乎愣住的信王,心中一緊,暗恨自己的失策。
本以爲無論如何,周淑賢都不會願意讓信王來她這邊的,而爲了讓她更加放心,她這才真的病了起來。沒有想到,信王竟然會在這個時候來了。
想到自己刻意餓瘦了的事情,林蘇只能暗暗在心中祈禱,她這幾天熬夜熬神,臉色並不好看,所以不會被信王看上。
見信王似乎沒有回神,她這才咬牙提高了嗓音,“王爺!”
“呃!”信王回神,平日裡面冷清的臉上露出了些許笑容,“聽王妃說你病了,可是廚房那邊這些天怠慢了你?”
林蘇雖然說是十五歲了,可是因爲是臘月生的,所以才十三歲,過了今年也不過十四歲……雖然算是自己合法的妻子,可是信王怎麼也沒有辦法對一個還沒有及笄的女子做些什麼,更何況林蘇平日裡顯得更加孩子氣一些。
也許,正是因爲自己的態度,所以讓她在不知不覺中受了委屈?
信王有些懷疑,又覺得林蘇果然還小,這點事情都不會處理,以後怎麼能……
林蘇不知道信王的想法,蒼白的臉上聽他這麼說就立刻露出了笑容。
“王爺言重了,不過是我前些日子吃的東西多了,怕是有些不注意所以才傷了腸胃的……”臉上的笑容說着更加“天真純潔”起來,“我畢竟是王爺的側妃,王妃娘娘又對我好,廚房那邊怎麼敢怠慢了我?不過是我身子骨不爭氣……倒是顯得我嬌貴了……”
信王見她說的真誠,也就沒有深究下去,又陪着說了幾句話,吩咐了下春燕、夏妍兩人照顧好她們主子,這就起身離開了。
林蘇病臥在牀,自然沒有送他出去。不過,信王下午在她房裡坐了小半個時辰,又特特吩咐了丫鬟們照顧好林蘇的消息還是很快傳了出去,一時間小院子中原有的那些丫鬟婆子也都重新恭敬了起來。
對於這些趨炎附勢的人,春燕向來是不冷不熱,而夏妍這邊,跟秋晏一起頂了二等丫鬟的名頭卻彷彿更得林蘇寵信,因此應付起來那些丫鬟婆子也算是如魚得水,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把信王宮中的那點家底給摸了個七七八八。
林蘇半躺在軟榻上聽她繪聲繪色的講信王宮中的這些情況,甚至偶爾還能有幾句暗暗牽扯到朝政,忍不住一心二用的感嘆。果然,在當初知道了周家竟然有她上輩子不知道的京城之外的莊園之後,多留了些心思是對的。
這麼讓夏妍一打聽,還真知道了不少當初一知半解的事情。如此一來,她對以後的打算就更加完善,也不會無意中犯了信王的忌諱,讓他厭棄自己。
難怪信王能夠在最後登上皇位,一則是他確實行爲辦事頗得當今皇上的喜歡,二則,他隨不是當今皇后的親子,卻是從小就養在皇后身邊的。只因爲當初身爲淑人的良妃跟皇后同時產子,而皇后的孩子沒有保護,皇上爲了安撫皇后喪子之痛,就把才一歲不到的信王給送到了皇后跟前。
而皇后,因着子嗣艱難的原因,也一直善待信王。隨然在信王七八歲的時候又有了一次龍種,生下來的卻是公主。
這段自然不是秘辛,秘辛的是信王表面雖然跟良妃娘娘不合,甚至於登上皇后最初的幾年,應該說在當今這位皇后沒有去世之前,都沒有因爲生母的原因給良妃娘娘正名爲皇太妃。然則,林蘇依然記得當年在太后生辰之日,那個無權無勢,只憑得信王的寵愛就驕縱的不知自己是什麼人的琴淑人一語之差就被信王漸漸冷掉,最終抑鬱而亡的事情。
太后死之後,良太妃依然沒有晉位。在那個龐然大物一樣的世家派人上書試探的時候,已經是皇帝的信王則回了一句,“養恩重於生恩,先太后是他的嫡母,這是誰都比不了的。”
這樣的話自然是爲了安撫那一黨的人,畢竟,太后死了,良太妃是皇帝的生母,後宮之中又有誰敢難爲她呢?
只是不知道,在她死之後,信王到底有沒有扳倒那個龐然大物一樣的家族。
發覺自己想遠了的林蘇搖頭笑了下,打發了夏妍去給她搬來繡架,這才又回神想起了有關良妃的一切。既然信王跟良妃的關係不像她所想的那麼糟糕,甚至可以說是暗中來往、互相支持,甚至可能是母慈子孝,那麼在不能跟信王做什麼的情況下,走這條曲線救國的路線,纔是最穩妥而且長久的。
想到良妃在宮中的日子,還有依稀記得的一些太后跟信王之間暗中的交鋒,林蘇心中大定。信王對於當今的皇后,如果說沒有一點的孺慕之情,那絕對是假的,可惜就可惜在太后,以及她身後的家族那種貪得無厭的貪婪。
作爲一個皇帝,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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