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兒麼說可是拒絕我嗎?”邵東眼中目光一閃,陰冷冷的眯着眼說道。
“便是拒絕你又能怎麼樣?酒店是我們家的,我們想賣就賣,不想賣就不賣,難道你還要強買強賣不成?”一個清脆的女聲響了起來,聽起來似乎年紀不大,可是脾氣卻不小,應該就是張文才身邊的那個丫頭了。
“呵呵,想不到張先生還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女兒,不知道,若是本少爺看中了她,張先生想要多少聘禮才肯將她送與本少爺?不若我將你的酒店買了,她便算做贈品如何?”邵東眉頭一閃,從那女孩的臉上掃過,色迷迷的說道。
“你……”
小丫頭眉頭一挑便要罵人,卻被張文才給拉住了。他也算是商場老將了,自然知道對方口氣如此託大,是因爲人家有着絕對的實力。可見他竟然辱及他的家人,不由的沉聲說道“邵東少爺,酒店我是絕不會賣的。現在天色已晚,我也就不多留您了,您請回吧!”
說着,張文才站了起來便要送客。
邵東搖頭笑笑,陰聲說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這話一說完,旁邊的兩個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輕人立即一左一右站了出來。只有兩個中年人沒有動。
張新收的臉色微微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呵呵,我的意思張先生難道還不明白嗎?你的那個酒店,本少爺我看上了。而我看中的東西,還從來沒有人能給我說不賣這兒倆字!”邵東陰冷的說道“包括女人也是一樣。”
“張老弟,你又何苦給自己找麻煩呢?不過就是一座酒店罷了,全是身外之物,你何不如拿了錢,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那個中年人終於開口了,李凌峰瞄了一眼,見他正是其中的小區門口下來給門衛打招呼的人,隱隱的猜到了他的身份。
果然,張文才冷笑道“我是不如大哥識時務,若不是你帶他們進來,只怕他們也找不到我吧?我自詡對你不薄,可沒想到你竟然會出賣我!”
“這怎麼能是出賣呢?人家邵東少爺給的價錢非常公道。再說,這胳膊終究拗不過大腿去……”姓王的中年人狠狠的朝他使了個眼色“你不爲自己着想,難道也不爲自己的家人着想嗎?”
張文才瞄了一眼自己的老婆和孩子,見她們靠在一起,臉上已經露出了驚恐和害怕的神色,心中已經軟了。
這兒康爾集團的來歷,他多少也是聽說過一些的。那可是ti首屈一指的社團,血煞的產業。這兒個人既然是康爾集團的少主,那想來跟血煞也是有關係的。
張文才暗自輕嘆一聲,難道自己辛辛苦苦創立的社團,就這兒樣完了嗎?
“呵呵,還是王先生識時務,張先生,這兒是合同。這樣,我便以市值的價格將酒店買下來,只要你將這個合同一簽,咱們這買賣便算是成交了!”邵東輕輕的掃了一眼張文才,淡淡的說道“當然,你的這兒位小姐和夫人,依然能夠夠過神仙般的日子!”
這兒最後一句話已經隱隱含着威脅了,張文才看了一眼自己的妻女,目光中露出了掙扎的神色“你們爲什麼非要收購我的這兒個小酒店?那點利潤,少爺看不上吧?”
“本少爺想來這裡殺一個人,不知道這個答案你滿意嗎?!”邵東顯然已經沒了什麼耐心,眼中閃爍着兇光說道。
張文才的心中再次一震,他知道,這個酒店不賣是不行了。若是真的惹惱了他,只怕自己一家人的小命都難保!他幽幽的嘆了口氣,張文才的女兒卻上前一步,她的母親一把沒拉住,目光中不由得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小丫頭已經柳眉一挑,沉說聲“唉,你這人還講不講道理?別忘了,這兒還是個法治社會,還有警察,有政府,你這麼強買強賣,就不怕我們去告你嗎?”
“告?”邵東像是聽到了什麼好聽的笑話似地,哈哈笑着說道“那你去告啊,你看看便是你將自己獻上,又有哪兒個法官敢接你的狀子?我告訴你,少他媽的給本少爺扯什麼王法不王法的,在這裡,本少爺便是王法!”
張文才急忙將自己的閨女拽了回來,心底長長的嘆了口氣。
有人的地方便有等級,無論哪兒個社會,哪兒個朝代,哪兒個國家地方種族,總會有那麼一批能遊離在法律之外的特權之人。
法制社會,也是一樣。
他張了張嘴,剛想同意,這時候一個幽幽的聲音突然在二樓響了起來“真是不好意思,邵少爺,這兒次可能要讓你白跑一趟了!”
冷不丁的聽見這麼一個聲音從自己的頭頂上冒了出來,下面的人全都霍的一驚。
“誰?”那個一言不發的中年人猛的向上一揚手,猩紅的刀便像流星似得朝着樓梯拐角的地方飛了上去。
木質的樓梯板,砰的一聲被刀身撞出個碗口般的洞來,可幾乎馬上便又原封不動的飛了出來。
中年人在將刀甩出的同時,身子一晃便橫在了樓梯前面,此時那刀剛好朝着他的胸口飛來,似乎早就算準了他的動作似得。
中年人冷哼一聲,身手猛的一握,妙到毫巔的一把握住了飛出來的刀刀柄。
可馬上,他的臉色就變了。
那長刀之上竟然夾雜着一股巨力,中年人悶哼聲中,竟然被帶的向後連退了兩步,這才站住身形。雖然他現在依然將客廳的邵東等人擋在身後,可這氣勢卻跟剛纔截然不同了。
他兩眼怒睜,充滿戒備的瞪着樓梯,目光中卻夾雜着一絲遮掩不住的驚疑之色,這樓上的人是誰?
好大的力氣!
那兩名邵東的手下,明顯比中年人慢了一拍不止。
此時他們才反應過來,紛紛探手入懷,摸出一把彎刀來,護在了邵東的身邊。
張文才和他的家人更是愕然的轉頭,不過張文才畢竟也是商場上的風雲人物,他很是聰明的控制着自己臉上的肌肉,以免被人看出心底的驚愕來。
只是心中暗自嘀咕,家裡總共只有他們三個人,如今卻又哪兒裡多出個人來?
衆人屏息,凝目以待。
唯獨邵東雖然還端坐在位上,可在中年人被來人回擲而出的武器帶的後退的時候,他也已經繃緊了身體,緊張的盯着樓梯。
周圍一下就安靜了下來,只有那人落在樓梯上的腳步聲和奇怪的沙沙聲不斷的響起。那腳步很是輕鬆,愉快,並沒有因爲剛剛中年人的偷襲而呈現出凝重的意思。
然後,中年人便看見了一襲黑色的風衣,和一張不算英俊,卻絕對讓人一見便難以忘記的臉龐,還有他手裡的匕首。
匕首寒光四射,靜靜的搭在樓梯上,隨着他不斷的向下走,發出一種低沉的讓人牙倒的聲音。
正是李凌峰!
“暗紋先生的脾氣還是那麼火爆啊!”李凌峰並沒有下來,而是距離下面還有四五級樓梯的時候便停了下來。
“是你?”邵東一見到他,臉色頓時就變了。
原本還翹着二郎腿坐在那裡的身子,蹭的一下跳了起來。
右手向前一伸,一把將張文才的女兒提了過來擋在自己面前。這纔有些懼怕的喘了口粗氣,顯然李凌峰上一次帶給他的死亡陰影並沒有因爲時間的流逝而消散多少。
暗紋的瞳孔也是狠狠的一縮,右手緩緩的握上了他插在腰間的那把刀的刀柄上。身子微微一傾,一股暴虐的彷彿怒獅撲食的殺氣便從他身上升騰了起來。
“哎,你幹什麼……”張文才聽見身邊的動靜,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滿臉驚怒的便要搶回自己的女兒。
“你再亂動,我便殺了她!”邵東緊緊的盯着李凌峰,手腕一晃,一把彎刀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落在了小丫頭粉白的脖子上。
也不知道是在威脅李凌峰,還是在警告張文才!
小丫頭原本還想要掙扎的身體頓時僵住了,她傻傻的盯着眼前的彎刀,顯然這種狀況不是她的那個小腦袋所能理解的。
實際上,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她剛纔一直都還沒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張文才被那半月形的淒厲刀光給嚇了一跳,卻仍厲聲說道“你放了我女兒!”
“他媽的,你個老傢伙給我住嘴!”旁邊的一名血煞的小弟見他礙事,將刀交到左手,毫不客氣的掄圓了拳頭,朝着張文才砸了過去。
“放肆!”李凌峰冷哼一聲,握着匕首的手向後一收,中指微屈猛的一彈!
那匕首便彷彿一條掙破天際的驚龍一般,嗖的一聲便飛了出去。
“喝!”從李凌峰一出現便一直緊緊的盯着他的暗紋,幾乎在他彈出匕首的同時,猛的大喝一聲,手裡的斷刀狠狠的照着匕首劈了下去!
這兒一刀,去勢如虹啊!
可就在他這一刀劈了一半的時候,一個黑色的東西帶着呼嘯突然從他的面前出現,帶着一股驚人的力道朝他的胸口飛了過來。
暗紋心中一驚,也不敢用手直接卻接,只好將手裡的刀微微向上一揚,刀柄便撞在了那不明的暗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