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蘭,你……”
“別說話,我就是累了,借你的肩膀歇一會兒!”王蘭蘭輕聲說道。
“不,我,我是說我不累,你靠着吧……”李凌峰有些慌張的說着,卻不妨差點一車撞到前面的車屁股上。
“你,很緊張嗎?”王蘭蘭歪了下頭,笑眯眯的望着他。
“哪兒,哪兒有?我緊張什麼?”李凌峰矢口否認!
“可是你的臉上怎麼淌汗了?”王蘭蘭眨巴着眼鏡,大有來個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
李凌峰忙擡起手在額頭上擦了兩下,窘迫的說道“有嗎?那可能是太熱了吧……”
“切,膽小鬼!”王蘭蘭白他一眼,重新靠在了李凌峰的肩膀上,鼻子裡充斥着一股陽剛的氣息,就彷彿連空氣都變的像石頭似得堅硬了起來。
王蘭蘭臉上飛起一抹薄薄的紅霞,這兒對她們來說,已經是一種很大的跨越了。反正李凌峰沒有拒絕,至少說明了他並不討厭自己,甚至,喜歡自己!王蘭蘭的眼睛彎了起來,像是月牙一樣盛滿了笑意,她舒服的挪了挪頭,以便自己可以枕的更舒服些,使勁咬了一大口油條!
李凌峰輕輕的偷瞄了她白皙的額頭一眼,一時間竟也生出一種讓時間停住的念頭。他的腦海裡則迴響着她的那一句嬌叱“膽小鬼!她是在怪自己沒有主動點嗎?”
車子,就這兒樣在兩個人沉默的曖昧氣氛中快速的消失在了公路的盡頭,遠遠的似乎還飄來了王蘭蘭歡快的歌聲……
清晨,整個hb都籠罩在一片薄薄的若有若無的流霧中,彷彿世界都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似地。突然,就好像一道戰斧從濃霧中劈了過來一般,撞的濃霧紛紛向兩邊散去。然後,便看見一個身材健碩的中年人,穿着灰色的西裝腆着肥碩的身子一步三搖的從薄霧被分開的地方晃了出來。
他身材高大,健碩,雖然臉上笑眯眯的,可是兩條粗壯的眉毛直至兩鬢,彷彿兩把寶劍一般,顯得是威風凜凜,渾猛無儔!
在他右手兩個粗壯的彷彿小胡蘿蔔般的手指中,還夾着根香菸,這兒猛人不是別人,正是遮天龍吟堂的堂主,如今hb道上的幾個領軍人物之一,冷血!
這兒幾天因爲劉月的到來,使得劉猛的全部心思都放在了他的這個寶貝妹妹身上,所以神罰方面在hb的主要防務,由冷血和他的龍吟堂承擔。
而斷崖堂則因爲上一次跟斧頭幫的廝殺,堂口的人員雖然沒有損失多少,卻難免在心裡上有所疲憊,所以進入了全面的整訓期!
就在昨天,李凌峰從街上回來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召回了四百名斷崖堂的小弟和兩百名虎嘯堂的小弟回訓練場進行訓練,就連出來分別幫助他們的鐵手和天狼也被調了回去,全面主持訓練場的事務。
因爲馬上就要過年了,在李凌峰看來,除非是斧頭幫不想混了,不然絕對不會在這個全社會都在呼喚和諧的時候出來頂風作案。
而且,Z國人的風俗習慣也是和家裡人和和睦睦,熱熱鬧鬧的過個年,周東旭忙活了一年,難道就不想安生幾天?
他想安生,可有的人卻不想!
冷血看了看對面,過了這條街道,那邊便是斧頭幫的大將徐澤東的地盤。冷血向後看了一眼,對跟在他身後的山炮說道“這一次咱們地盤上的那些人的保護費都收了嗎?”
“收了!”山炮站在冷血的身邊,他論壯碩的程度,比冷血一點也不差,只是看上去沒有冷血那麼結實,不過也十分的駭人了。
自從加入神罰之後,他接受訓練,與人廝殺,後來成爲了龍吟堂的副堂主之後,冷血又親自點撥過他格鬥的技術。如今,他整個人的氣質都比以前凌厲了許多。
這兒些日子他一直在前方的一個縣城盯着斧頭幫的動靜,直到龍吟堂代替斷崖堂對抗對面的斧頭幫之後,冷血纔將他調了回來。
這兒幾天,龍吟堂的日常瑣碎事務,全都是山炮處理的。冷血對於這個充滿了可塑造力的年輕人很是滿意,他年輕,謙虛,又不失聰慧,比起當年的自己也差不了多少。
“什麼收了?那邊的就沒收!”冷血一指道路對面。
山炮的眼睛一突,驚訝的說道“對,對面?冷血哥,那,那裡是斧頭幫的地盤啊!”
“扯淡,斧頭幫的地盤?這兒要不是過年,我早就帶人將他們揍出去了!”冷血將他的大手胡亂的一揮,不耐煩的說道“那是咱們的地盤,是咱們神罰的地盤。地方,咱們可以讓他們在佔兩天,可是那些該收的保護費,咱們一定要收回來!不然,社團得蒙受多大的損失?”
山炮一聽冷血這兒意思,頓時被嚇了一跳,感情您是想去斧頭幫的地盤收保護費?那人家斧頭幫成什麼了?人家可不是咱們的看家狗啊,這兒麼盡心盡力的佔在那裡不走,可不是等咱們去收錢的!山炮小心的說道“冷血哥,這兒不太好吧?老大說不讓咱們主動去招惹斧頭幫的!”
“也是啊,”冷血沉吟了一下,這才說道“那咱們就不以神罰的身份去,這樣,咱們兩個就充作斧頭幫的人!這樣就算是發現了,也只能算是他們幫派自己內部的人有問題嗎!嗯,這主意好,就這麼定了,過去看看!”
說着,冷血也不等他拒絕,邁着大步,騰騰騰向對面走去。
山炮一看得了,啥也不說了,跟着過去看着吧,不然斧頭幫還不定被他給弄成什麼樣子呢!
這倆胖子,就這樣耀武揚威的進了斧頭幫的地盤。
“嗯,時尚網吧?看規模不小啊!”冷血眯着眼,停在了一家網吧門口。
山炮點頭說道“這兒家網吧是咱們市區數一數二的,每個月的營業額都在六十萬左右!”
“三十萬?那就它了!”冷血帶頭往裡就走,還不忘了囑咐他一句“哎,你小子,不許墜了咱們的威風啊!”
山炮忙點了點頭,他心說您老擺明了是吃完了早餐,閒着無聊,所以來人家的地盤上找樂子的,我還客氣什麼?
“哎,收保護費的,你們老闆呢,快他媽的給老子滾出來!”山炮一進門,便拍了拍吧檯,大聲說道。因爲是清晨,又近了年關,這兒網吧裡竟沒有幾個人,唯一有人的幾個包間還關着,大概是有人在裡面睡着了。
“不是昨天才收完嗎?您這是……”
“****,昨天吃了飯,你今天就不吃了?媽的,在我們斧頭幫的地盤上做生意,就得守我們斧頭幫的規矩!他媽的,快點叫你們管事的出來,若是慢了,你信不信老子將你這給砸了?”山炮不用裝也是一臉的兇悍,此時再將眼睛一瞪,那跟個凶神惡煞也沒什麼區別!
見他們自稱是斧頭幫的,那吧檯的服務員忙跑到後面叫他們管事的經理去了。
山炮回頭一挑眉頭,看了冷血一眼,那意思我演的怎麼樣?
冷血找了個靠門的沙發一坐,點了下頭,不冷不熱的表情,意思是說一般般!
山炮有些懊惱的轉過了頭,很快經理便來了。他是個中年人,一臉精明的模樣,穿着個西服將身上的衣服都撐的鼓鼓囔囔的,氣喘吁吁的從樓上跑了下來,一見到冷血和山炮,便禁不住暗道了一聲娘來。冷血還好些,雖然健碩,臉上總算還帶了個笑模樣。可山炮就不同了,這兒傢伙橫眉怒目,論塊頭從高寬兩方面來說,都比冷血要大上一圈!
見他兩眼銅鈴似地瞪了過來,中年人心中當時就咯噔一下,這位也未免太生猛了吧?
“嘿,兩,兩位大哥,不知道您是哪兒位大哥的手下?這兒個保護費不是已經收過了嗎?我們,我們昨天剛剛纔交的,嘿,您看這兒是不是弄錯了?”
“錯個屁!昨天是昨天的,今天是今天的!”山炮朝旁邊的一臺電腦桌上一拍,那桌子立即發出不堪重負的響聲。看那架勢,似乎是隨時都要散架,倒地似地“你們昨天給的,給的少了!”
“我們每天的營業額都是有記錄的,按照營業額的百分之十五算,這兒個月比上個月還多交了三千呢!”那中年人額頭上的冷汗一下就冒了出來,他慌忙從兜裡掏出一千塊錢,笑眯眯的遞了過來“兩,兩位大哥,您看,是不是哪兒裡出了什麼誤會啊?這,這點錢您拿去買瓶酒喝,暖暖身子……”
山炮看了一眼放在電腦桌上的錢一眼,緩緩的抽出了一張,轉身就走。
那中年人禁不住愣了一下,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卻也有些疑惑,這兒人既然是來收保護費的,怎麼,怎麼拿了一百就走了?這胃口未免也太小了吧?難道他是徒有其表,剛纔是故意詐我的?他孃的,要是這樣,老子豈不成了冤大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