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好戲開場(上)
這邊是甜甜蜜蜜,另一邊的張習遠卻有些手足無措。.他無疑是喜歡施餘英喜歡到了心裡,可在他還是個懵懂大男孩的時候施餘英就是那種冷靜到令人抓狂的模樣。到了後來,光是想想施餘英解開一顆鈕釦的樣子,張習遠就會心跳加快。
出了名油嘴滑舌、沒臉沒皮的張家大少,面對靜靜看着自己的施余英時突然就不知該如何是好。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着,好不容易纔擠出自己的聲音:“大英……”
“你也沒有問過第一次見面時爲什麼會坐在那裡,”施餘英走近,俯身把雙手放在張習遠身側,鼻尖幾乎抵着他的鼻尖:“就妄自猜測在我前二十幾年裡有過一段不堪的感情……等不到你來問,我就直接告訴你吧,那時帶我入門、手把手教會我很多東西的前輩死了,留下我們共同的夢想死了,所以我才那麼難過。”
一種狂喜躍上張習遠心頭,然後這份喜悅又很快被澆熄,他可不想施餘英誤以爲自己居然爲他前輩的死而開心。
這時候應該做點更應該做的事!他的雙手環抱住施餘英瘦削的腰身,頃刻間就把主動和被動的位置逆轉了。
手掌傳來的滾燙觸覺讓張習遠心尖發顫,這可是施餘英!他喜歡了很多年的施餘英!
施餘英的脣都已經送到跟前來,張習遠當然就毫不猶豫地吻了上去,甘甜的銀液在彼此口中交融着,彷彿要把彼此的舌頭都纏在一塊。
施餘英這時的模樣是從來沒有過的,他引以爲傲的冷靜似乎消失了,整個人都被張習遠強而有力的手臂帶進懷裡。
那一吻還沒結束,張習遠已經一把抱起他進了房間裡,摟着他滾上了房間中央的大牀。
看着施餘英表情有些吃驚,張習遠依依不捨地把脣從他脣上移開,整顆腦袋湊到他頸邊,用呼吸時噴出的灼熱氣息刺激着施餘英耳朵:“抱不動?你真以爲我抱不動?當時我是急了,真的,看着你從馬上摔下來我整個心都快裂開了……長這麼大,我還是第一次差點哭出來。”他略略擡頭,直直地看着施餘英的眼睛。
看着張習遠那幽深莫測的眼神,施餘英有些後悔自己送上門。
後悔也沒用了,張習遠已經吻上施餘英的耳垂,飽含撩挑地細細□:“沒想到你騙我。”
施餘英被他惡意地親暱弄得呼吸微促:“張習遠!”
張習遠雙臂把施餘英摟得更緊:“不喊張總了?你害得我好苦!本來成年以後就應該適當地、適時地‘運動’一下,你卻讓我‘自給自足’了這麼久,你說該怎麼補償我?要不就來個最容易的吧……今晚就不下牀了,一直做到天亮?”
施餘英沒來得及反對,張習遠就把手探到他胸前解開那扣得整整齊齊的鈕釦,腦袋也移到施餘英的另一邊,舔吻着他的另外一個耳垂,噴出熱氣擾亂他的呼吸。愛書者小說網?.他還很不不要臉地說:“我保證就只有今晚失控一下,以後會很有規律的。”
施餘英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理智:“我是沒問題,你行嗎?如果做到半夜不行了的話,換我上?”
張習遠虛張的聲勢蹭地往下摔,怎麼能忘了施餘英那根毒舌!跟他耍嘴皮子沒有好下場!不過他是男人,施餘英就不是男人了嗎?如果是施餘英的話,讓他上一上又有什麼關係?張習遠臉色不自然地哼哼兩聲:“行,如果到時候你還動得了的話。”
施餘英倒是一愣,他聽得出張習遠這話並不是賭氣,張習遠是真心的。雖說在這種關係裡誰上誰下並不重要,可張習遠平時脾氣那麼犟,他還真沒想過他肯乖乖地躺在下面給自己上。
施餘英的心第一次有種要跳出胸口的感覺。
這些年張習遠小心翼翼地對待自己,張習遠時不時看着自己失神,張習遠無條件地支持着自己的“夢想”,張習遠總是有意無意地流露出對自己的“喜歡”……他都一一看在眼裡。之所以一直沒有挑破是因爲他還在掙扎,畢竟張習遠小他七八歲,最開始幾年他相對於自己來說還是個實打實的孩子。對個孩子動心?他沒那麼禽獸。
只是感情的發酵總是無法自控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竟然覺得張習遠和小藝人們的調笑、張習遠故意和他那羣好哥們勾肩搭背的畫面都很礙眼。
施餘英並不是拖泥帶水的人,確定了自己的心就立刻行動起來。
但這結果遠比他想象中要好。
他主動而熱烈地吻上張習遠。
那向來平靜的眼底驀然綻放的神彩讓張習遠無法思考,他幾乎是靠本能扯開施餘英的衣服,整個人壓了上去。
這是屬於他們的夜晚。
同樣的夜色,有些角落卻透着難以散去的陰霾。
徐子清被衛陽從身後侵犯着,膝蓋和手掌被迫撞擊着冷硬的地面,頭則被按在沙發上,痛苦的悶哼都被悶在沙發那滑膩的皮質裡。這種姿勢非常侮辱人!其實衛陽還不算變態,衛旭哪一次玩得不比他狠?可衛旭從來不找徐子清,徐家說什麼也和衛家有些交情,衛旭在徐子清面前從來都很客氣。
衛陽和他弟弟衛敏則從來不會給徐子清這樣的待遇。
徐子清咬着牙不讓自己流下眼淚來,因爲他知道如果自己哭了,衛陽一定會想出更難堪的法子來玩他。
誰會一生下來就這麼犯-賤呢?以前他在徐家一點都不好過,他們根本沒把他當人看,不時就指着他嘲笑說:“你跟你媽媽長了一樣的臉,長大後是不是也很會勾引人?”有些人不僅嘲笑,他們還會動手,並且從一開始的毒打發展爲後來一次次惡毒的侵犯,就連徐家的傭人都敢對他下手!
如果不是父親和二叔要拿他去討好別人,那種無邊無際的痛苦時光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烽.火.中.文.網
沒想到碰上的又是這種人!
雖然也看過衛旭的另一面,可徐子清有時還是會想起曾經對自己溫柔相待的衛旭。他甚至忍不住會想,如果小時候那個衛旭存在得更久一點,衛旭也許會成爲他的救贖,把他帶離這痛苦的一切,而他也許會愛上衛旭,忘掉那骯髒的過去。
可惜那個溫柔的衛旭,早就消失不見。
衛陽的嗓音在他耳邊響起:“想什麼呢?是不是看上了白天那個張大少,還是霍大少?”看見徐子清的手掌慢慢握成拳,他的動作變得更粗暴:“是不是把我當成他們了,是想他們輪着上你還是一起上?真下|賤。”
徐子清熟悉衛陽的性格,當然清楚他是因爲白天出了醜,憋着一股邪火沒地方發,只能在他身上發泄。
如果是別人徐子清還會出出主意讓衛陽出了這口氣,可也不看看他在誰面前惹是生非?張習遠是什麼人?霍勁是什麼人?別說是他和衛陽,就算是衛旭也不敢開罪!
尤其是霍勁,前幾年衛旭不是不時地針對人家嗎?結果怎麼樣?還不是屢屢遭挫,最後提都不敢提了。
所以徐子清咬着牙承受衛陽的施暴。
“夠了,阿陽。”這時一把聲音打斷衛陽的進一步動作,是衛旭開了口:“別玩得太過分,地上都看見血了,你想玩死他嗎?”
“哼。”衛陽啐了一聲,最後狠狠地貫穿了徐子清一次,才找到自己的衣服穿戴整齊。
衛陽站起來後,衛旭纔看見徐子清的身體里居然還插着另一根“假東西”!他一開始並沒有太關注這邊的一切,所以也不知道衛陽這次居然玩得這麼過。他不贊同地皺起眉:“下次別這樣了,真出了事你怎麼和徐叔交待?”
衛陽拍拍徐子清的屁|股,笑笑說:“這傢伙渾身上下就是這裡有能耐,什麼都吃得下。子清啊,你自己說是不是?是你自己求我這麼做的,是吧?”語調威脅似的加重。
一陣恨意爬上徐子清心頭,可他還是咬着牙說:“是。”
他恨!這一次他不僅恨衛陽,他還恨衛旭!以前他只知道衛旭曾經看過自己這種慘況,這一次衛旭卻是由頭到尾都坐在另一邊看自己手邊的文件,似乎把他的痛苦當成了調劑品間中掃上一眼,直到剛纔才喊停!早就知道衛家沒一個好人,他根本不該奢望什麼“救贖”!
衛旭所在的角度其實正好可以看見徐子清臉上一閃而過的憎恨。
他沒有任何愧疚。
那個“夢”裡的“自己”就是被徐子清矇騙,從夢中的一幕幕交談中衛旭知道徐子清一邊在自己面前百般乖順,一邊利用自己的外表跟家裡那些人交易。莫家的冤案也是他做的,他向遠在國外的徐家二叔出賣衛家的機密要來了鉅款,又哄騙家裡那羣利慾薰心的傢伙對莫家動手!
“夢”裡的自己根本不敢去追查真相,所以一直不清楚徐子清在裡面的作用,而這個“夢”卻將一切都展現在衛旭眼前。
原來莫家的悲劇,竟然起源於自己對莫凡的執念。那種長滿了整顆心的渴望雖然被他極力壓抑着,卻還是會在不經意間泄露出來,其他人只要有心總能發現。
徐子清就發現了,所以他恨上了莫凡。他對莫家動手的本意纔沒有他自己說的那麼冠冕堂皇!他根本不是爲徐家報仇,徐家那麼對他,他怎麼可能對徐家有感情?他只是想把莫凡變得跟他一樣一無所有,他只是想要莫凡也嚐嚐痛苦和絕望的滋味!
今天見到了莫凡,又勾起了那個“夢”帶給衛旭的刻骨的痛。所以這一次他在徐子清面前也沒再假裝客氣,而是冷漠旁觀衛陽在他身上馳騁。如果不是一碰到徐子清就覺得噁心,他甚至不介意加入進去玩玩。
他覺得徐子清真是從身體髒到了心裡。
無論是用身體和別人交易,還是惡毒地栽贓莫家,都是衛旭無法容忍的。前面那個徐子清已經在他面前做得很徹底,後面那個……若是真要像“夢”裡那麼發展,他從一開始就沒有看清徐子清的真面目,還盲目地對他好,徐子清一定做得出來。
恨吧!恨他有什麼關係?反正他這一次準備當一個比所有衛家人都要狠的人,恨他的人會少嗎?
他一點都不在乎。
因爲他已經從莫凡白天那種類似於放開了“過去”的眼神裡確認,自己永遠都不會再有機會觸碰那個最想擁進懷裡的人。
比起當初莫凡默不作聲地和自己劃清界限,衛旭寧願莫凡狠狠地揍自己一頓,他寧願莫凡憤怒、厭惡,甚至憎恨都好!
——而不是那樣安靜地遠離自己。
——其實他早該明白的啊,莫凡也早就知道了那個“未來”。
不過沒關係,這一次他會讓衛家的毒瘤一次暴露個徹底,然後全部挖出來。
他會當個最惡的惡人,絕不再讓他們有機可乘。
繼續像“夢”裡那樣“潔身自好”,怎麼能看到眼前這種好戲?衛旭冷冷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