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威全身無力,說完便暈了過去。褚容華長嘆一聲,目光變得冰冷。這眼前的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來人來勢洶洶,自己卻只有兵來將擋似的應對。如此一來,自己身邊的人豈不是都要受到牽連?這樣的現狀一定要改變!褚容華握緊了手上的拳頭,決定自己要主動出擊。
寒冬臘月,銀裝素裹。北風呼嘯,冰凍三尺。
公孫珏看了看今天的黃曆,喃喃說道:“明日就是臘八節了,紫月公主的大婚之日也要到了。今年的臘八節晏,叫上公主一起吧。“儘管隨着時間的推移,公孫晏的死已經漸漸地被公孫珏接受。
但是本就子嗣單薄的公孫珏,每每想起,還是傷心不已。自己唯一的女兒陸月染,雖然今生自己不曾給過他半點父親的關愛,這麼多年來卻是最讓自己牽腸掛肚的。如今已經亭亭玉立,長大成人。時間匆匆,或許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是孤零零一個人了。
“皇上,皇太后思念母親心切,現在想要去黎府一趟。此時正在永壽宮鬧了起來。“鄧源小心翼翼的稟告着,這幾日皇上心情不好,儘管自己已經伺候他多年,鄧源還是時刻叮囑自己要萬事小心。伴君畢竟如伴虎!
“這黎家老太君過世已經將近四個月,母后還是如此想念。失去至親的感受,朕也是感觸頗深。母后年事已高,什麼事情還是順着她的心意吧。今晚的奏摺也已經批完,朕也陪着她去看看老太君生前的地方吧!“
黎府
深夜皇上與太后的突然駕臨,驚醒了黎府的每一個人。明日是臘八節,按照傳統,明日黎府的人都要前去皇宮赴宴的。因此都睡得格外早,如今皇上駕到,一時之間讓人不知所措。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微臣黎洛不是皇上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皇上贖罪!“黎洛三叩九拜,以表達自己的恭敬。跪在他身旁的陸蔓凝則與黎洛一樣。只是更加賣力,幾個叩拜下來,額頭上都滲着絲絲血跡。
公孫珏見狀,心裡愧疚不已:“爾等快快起身,今日來到黎府本就是母后一時興起。愛情不必自責。黎夫人也不必如此,你們趕緊起身
吧!母后,兒臣這就帶你去老太君的院子裡去!”公孫珏說着邊欲去攙着自己的母后,卻被太后給阻止了。
“皇兒,本宮今天晚上只想一個人去母親那裡,看看他生活的地方。體會着她生前的氣息。因此,此番前往,我一個人就夠了。其餘的人也不用跟着本宮。”太后說完,執拗的斥退了下人,自己一個人朝着老太君的房間走去。
這是自己生長的地方,猶記得又是自己在這裡遊戲嬉鬧,而轉眼之間,兒時的玩伴、自己的夫君、母親全部紛紛離自己而去。就是自己,不知道在哪一天,也要離開這個塵世了。想到這裡,無窮無盡的恐懼與無奈幾乎將她吞沒。可是,這樣的壓抑與沉重又讓她感到暢快淋漓。
“娘,我來看您來了……”皇太后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宛如一個孩童。
“朕看慣了皇宮裡的玉宇瓊樓,今日看到這黎府的小樓、墨窗,也是覺得雅緻無比。你們夫妻二人就陪我在這院子裡走走吧,也好讓朕散散心!其餘的人,就回去休息吧!明日還有臘八節晏呢。”
公孫珏環顧周圍,心不在焉的說着。之所以不想在這大堂裡坐着,只不過是因爲不希望因爲自己的到來讓這滿屋子裡的人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這樣的沉寂讓他本就有些沉重地心情變得更加煩躁。
“你們二人的婚事,雖說是緣分巧合,但是也算是朕做的媒。才子佳人,可是羨煞旁人啊!”公孫珏看着二人微笑地說着,心裡卻是對陸蔓凝的容貌念念不忘。在端午佳宴上陸曼凝的一舞傾城,大婚典禮上的魅惑蒼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在閱人無數的公孫珏的心裡留下印記。
黎洛恭敬回話:“謝主隆恩!這一切都是皇上的垂愛,黎洛感激不盡!”
陸蔓凝看着黎洛虛假的言辭,心裡冷笑不已,自己當初到底是看上了他的哪一點?竟然讓自己陷入如此境地?當年青梅竹馬的情分,此時恐怕只剩下了生疏與疏遠。每當兩個人在一起,陸蔓凝切身的感覺到了什麼是咫尺天涯。
公孫珏點了點頭,自己當初還不知道陸蔓凝的容貌已經恢復,甚至更勝從
前,還有些愧疚現在心裡是隻有羨慕的份了。
“奴婢參見皇上!參見老爺夫人,小姐突然間做噩夢了。非要見老也不可!還請老爺前去看看!”倉皇跑過來的正是黎雲嫣的貼身丫頭。今晚的情況發生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了,自從老太君去世,黎雲嫣替老太君守孝以來,黎雲嫣便時常做噩夢。
因爲姐弟二人一直以來關係都不錯,每每作噩夢之時,都是黎洛前去安慰。而如果陸蔓凝做了噩夢,則是根本就不聞不問。確切的來說,他根本就不知道!
一聽黎雲嫣又做了噩夢,利落剛欲開口,就聽到了公孫珏的話:“既然如此,你就去吧!朕就跟黎夫人在這府裡走走。母后睹物思人,應該也要不了多久了!”
黎洛告退,期間確實看也沒有看陸蔓凝一眼。公孫珏眉頭一皺,看着黎洛的背影,若有所思。
“鄧源,你們先退下吧!朕有些事情要跟黎夫人說。”
鄧源剛一離開,陸蔓凝便跪在了公孫珏的面前。淚水劃過臉龐,心底裡積存的委屈瞬間爆發:“小女陸蔓凝,懇請皇上開恩,准許我出家!這樣的日子我實在是受夠了!”
“到底怎麼回事?你先起來再說,如果可以,真一定會跟你做主!”公孫珏連忙扶起陸蔓凝,心裡油然而生一股憐愛之情。這樣的美人,黎洛到底是怎樣傷的她?
陸蔓凝哽咽的說完了這一段時間以來自己在這黎府的遭遇,公孫珏嘆息不已。這看起來郎才女貌。沒想到背後卻是這麼心酸。黎洛看似溫文爾雅,沒想到卻也有如此不憐香惜玉的一面。又或許這些都是因爲這份婚姻是自己當初的強加給他的,所以纔會造成如此結局吧。
“黎夫人,所爲夫妻,牀頭打架牀尾和。你不要太過偏激,黎洛可能只是比較叛逆。他一向有自己的主張。之前你們二人的事件,可能讓她覺得自己變成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所以一直心裡耿耿於懷,但是這些都會隨着時間的流逝給沖淡的!你要有點耐心啊!”,公孫珏輕聲勸慰道。
“是嗎?皇上,您知道嗎?我們這夫妻,根本就是有名無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