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義的大哥比李成忠大了有整整十歲,不過人不是很出色,起先在中央部委鍍金,然後有下放到地方,後來有點碌碌無爲的意思,到了現在快五十的年紀了,終於調回了李家的老本營,中宣部做了個副部長,級別也還是副部級。
要說五十歲做到副部級,其實是很不錯了,但是生在他們這樣的家庭,那就是失敗,別人五十歲不是政治局委員,最起碼也是正部級的中央委員,而李成忠連候補的中央委員還是靠他老子的餘蔭。
這麼一比,李家的老四,李成義就不一樣了,還不到四十歲,已經是正廳級,按照他那個發展軌跡和才幹,五十歲起碼是個正部級。
自己才幹不足,李成忠倒也沒什麼怨言,畢竟還有兄弟姐妹呢,不過,自打唯一的兒子李正川長大成人之後,他就對這個兒子寄予了厚望。
然而世事弄人,李正川這人對做官半點興趣都欠奉,開始老子的威逼下還做了一年,後來實在是覺得混不下去,太沒意思了,那簡直就是折磨人。
於是,“一紙訴狀”告到了爺爺那裡,說幹不了,受不了那個約束,要退出。
這下子把李成忠給氣的,差點就廢了這小子。不好還好,他爺爺卻是答應了。當然,李忠基之所以答應,也是因爲早早就開始經商的二兒子李成孝有兩個兒子,人都還聰慧,甚至老大剛剛畢業兩年,就展現出了從政的天賦。
所以,雖然他老人家覺得李正川人聰明能幹,就這麼放棄可惜,不過他知道李家獨有的倔脾氣,下了決心後就很難改變,也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獲得自由之後,李正川這幾年來倒是沒給李家的人丟臉,跟着二叔做起了生意。只是,先前二叔做生意的時候,那是光明正大的,而現在中央有政策,政府官員的直系親屬不能幹這個,所以,李正川雖然覺得做生意很對自己的脾氣,但是自己所取得的那些成就不能夠宣示於人,就有點鬱悶了。
人與人之間是真的有所謂男女一見鍾情或者男人和男人之間的心心相惜的。
李正川剛剛聽了吳東的講述,就覺得任曦是個妙人,然後看到任曦和夏凝霜坐在裡間,沒有半點的侷促不安,反而是有說有笑,神情鎮定,那種氣度很讓人欣賞和折服。
下意識的,李正川就覺得任曦很對自己的脾氣,而且他也是個言笑大方,脾氣爽直的人,不然不會在剛下車的時候就叫什麼哥哥來救你來了的話,此時面對任曦,更是覺得對方不錯,也就一張嘴就開起了玩笑。
而任曦開始聽到李正川在門外的叫聲是就覺得這廝有趣,然後見到自己時也沒有什麼生疏感,表現得很隨意,親熱,居然還開起了玩笑,便也自然而然的對李正川有了不錯的印象,接着就下意識的迴應着對方的調侃。
兩人這相互的調侃一出口,那僅有的陌生感也完全沒了,除了離真正的哥倆好還差點,最起碼已經算是比較親熱了,而且兩人之間還有一個可以讓他們都信任的李成義的存在。
接着李正川就把各自的人介紹給了對方,李正川那邊除了叫做小三的陳宇外,其他都是他倆帶來以防萬一的打手,文雅一點就叫做保鏢。
而就在任曦和李正川他們聊天的時候,鄭遠圖也從吳東那裡知道了小三的身份,然後就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那個叫任曦的小子說的話居然都是真的,人家堂堂公安部副部長的獨子都還跟在來救他的人的後面,那麼,可想而知,那個叫川少的年輕人又是何等的身份高貴了。
想不到自己這麼倒黴,剛剛跑過來就遇到人家,而且看他們自己的眼神,顯然把自己當成了幫兇,想到這裡,鄭遠圖的恨不得掐死吳東這個敗家貨。
任曦不知道鄭遠圖的想法,他和李正川等人寒暄完之後,便把目光投向了正心驚膽顫的跟在後面的吳東一眼,淡淡的說道:“今天這事本來算是意氣之爭,而且三哥既然認識你,我也應該給三哥點面子,把你當個屁給放了,不過,你實在是太膽大包天,喪心病狂了,居然爲了此等事,還想着要用槍來殺我,那我不迴應一下,實在是說不過去。”
李正川等人臉色一變,然後都是眼睛森冷的看着吳東,等着他的解釋。
在這麼多人的冷眼注視下,吳東心裡發慌,但是怯懦的心卻讓他下意識的帶着一絲想要逃避的僥倖,囁囁嚅嚅的答道:“我沒有···。”
任曦冷聲道:“男人做事就要敢當,你別以爲我沒有聽到,至於有沒有,問問歐陽所長和這位鄭局長就知道了。”
剛剛在旁邊聽着鄭遠圖和吳東談話的歐陽鋒在知道李正川等人的身份後早就膽戰心驚了,但也有一絲沒有把槍給出去的僥倖,此時聞言,就想着要把自己給摘出去,哪裡還顧得許多,趕忙答道:“東少是準備找我拿槍,不過我沒給,我想着年輕人鬧彆扭,不能一時昏頭亂來。”
其實他這話還算公允,而且最後還個吳東大了個掩護,說只是一時昏頭。但是吳東卻是認爲歐陽鋒把自己給賣了,心裡恨他恨得要死。卻不想,他這樣個小人物,在龐然大物面前,能夠瞞得住瞞不住。
只有鄭遠圖機靈,也懂得歐陽鋒這話的妙處,跟在後面就出來和稀泥:“是,是,川少,三少,任少,這都是一時衝動,也幸好歐陽所長制止了,年輕人都難免有點熱血,只要沒造成大害就好,沒造成大害就好······。”
如果說沒聽說吳東打算動槍,而且整個過程任曦兩人都沒有受傷,還佔了便宜,那麼,陳宇和吳東也算是認識,給他點面子,改天讓吳凱帶着吳東上門道個歉,這事也就算了。
但是,你都要動槍了,雖然未遂,但是性質就非常嚴重了,就像是殺人未遂、搶劫未遂、那啥未遂(你懂的)一樣,這樣的重度事件,你說放過就放過,怎麼可能呢?
就算是任曦覺得還好,可是既然李正川出面了,那事情就牽扯到了李家的顏面,那麼,別說是鄭遠圖這麼一個小小的區副局,就算是陳宇的父親出面,想要和稀泥只怕都力有未逮,總要付出點代價才行,只是說代價大小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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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正川只是冷冷的看了看吳東,嘴角一撇,淡淡的說了一句:“看來如今是沒什麼人把我們李家放在眼裡了!”說完,對任曦兩人說了句:“任曦,走,我請你去個地方玩會,當是給你壓壓驚!至於今天的公道,我會讓你滿意的。”
聽到這話,想着和稀泥的鄭遠圖都想要哭了,心想這是哪跟哪啊,怎麼就沒把你們李家放在眼裡了啊,這事發生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和你們家有關啊。
然而,心裡再抱怨也只好趕緊裝出笑臉來,衝李正川等人說道:“各位大少,讓你們受累了,要不由我請大家去個好地方休閒一下吧?”
他這還想着補救,也在試探還有沒有餘地。然而任曦和李正川等人甩都不甩他,轉身就走了。
這下子鄭遠圖沒辦法了,只好趕緊打電話給吳東的老子吳凱,等到接通後,不等那邊說什麼,就如竹筒倒豆子似的,噼裡啪啦的把事情給吳凱說了一遍。
吳凱聽完電話,愣了好半響,才發現嘴巴發緊,口乾舌燥,然後帶着點猶自不信的意思,問道:“你說小東惹到了李家的人?”
鄭遠圖大概也能夠猜到現在吳凱的心境,但是事實就是事實,現在自然不是遮掩的時候,便立刻給了肯定的答覆。
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吳凱便覺得腦子發脹,頭暈目眩,四肢無力,心裡也後悔得要死,心想早就知道這混賬兒子的德行,就應該把他關在家裡不讓他出去就好了。
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吳凱已經沒有什麼力氣罵人了,冷冷的吩咐了鄭遠圖幾句之後,就連跟吳東說話都免了,掛了電話,腿一軟,坐在了地上,腦子卻在急速的想着辦法,想着要怎樣才能補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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