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兵相接最考驗的是士兵的意志,白晃晃的刺刀,每一次刺殺都會帶有一條生命,戰場上這個條件,被刺刀刺中要害比死了還要恐怖。
如若不是彈藥不夠充足,打死胡鏈也舍不自己的人跟張發奎的手下白刃戰的,不過就算胡鏈怕死這個時候也不敢退縮?先不說將是兵膽,如果劉源知道了自己白刃戰的時候沒有衝在最前面,那麼僅僅是軍法就夠自己受的。
胡鏈都衝在最前面了,後面的士兵更加不敢猶豫,張靈甫是怕隊伍和人家攪在一起,胡鏈這個傢伙卻反其道而行之。不過這個時候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張靈甫從馬伕那裡搶過一把砍刀,大呼一聲跟我衝。
到處都是鮮血,整整五千人把張發奎一千人的部隊全部用刺刀刺死,一個都沒有剩下,由於他們曾經和胡鏈並肩作戰,所以胡鏈比誰都清楚,他們也沒有彈藥了。
這纔有了白刃戰,胡鏈打仗或許打仗的時候狡猾,但是本人的武力值卻差了很少,胳膊上的鮮血泊泊流血。
張靈甫見到胡鏈的第一句話就是“老子以爲你卷着東西跑路了,沒想到你這個傢伙這麼仗義。“
推開醫護兵,張靈甫親自給他把繃帶綁上,濃濃的戰友情誼,難以言表。
“我告訴你張靈甫,當年出鄉的時候,我答應過你老子,要把你完整帶回去,要是你真的戰死了,你老子還不埋怨我一輩子,而且總指揮哪裡我也沒法交代。“胳膊上的痛苦讓胡鏈一直咬牙。
“胡鏈,我也是第一次獨立帶兵,剛纔難免慌亂,張發奎竟然搞了這麼多部隊,你沒看見剛纔那攻擊勢頭,就跟洪水一般,太恐怕了,張發奎怎麼有這麼多部隊啊。“看對面後續部隊一時間攆不上來,幫胡鏈整理好傷口,張靈甫坐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喘粗氣。其他士兵也藉機恢復體力。
“別坐下,藉着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你們趕緊撤退,把這裡的情況跟賀龍軍長好好說說,至於他張發奎怎麼有這麼多兵,這可要問汪精衛了,不過張發奎這下可下血本了,要是輸了這一場仗,咱民國估計又要少一個軍閥了。“
“你呢?你不走了嗎?要跑一起跑。“張靈甫焦急的對胡鏈說到,他不認爲張發奎能追上自己的精兵,根本不需要有人留阻擊。
“跑,爲什麼要跑,老子還不可是鎖菊戰術的重要執行者,少了老子怎麼可以?“胡鏈自鳴得意的說到。
“那我呢?我的任務呢?“張靈甫一聽胡鏈的話,他就知道自己這個同學決定實施這條戰術了。
“你的任務當然是勾引張發奎了,你不在前面帶路,難道還讓我帶路啊。“胡鏈站起身,咬咬牙說到,“叛徒已經剷除了,我們還有任務,兄弟們跟我走。“說罷也不管張靈甫的反應帶着隊伍就走。
這一次張靈甫也沒有說什麼,因爲在田家鎮戰役的表現中,這傢伙大放異彩,相比自己在防守中的表現則差了很多,張靈甫很明白,自己手下帶的不少新兵,對於這些新兵自己真沒有話說,果然如同學長說的那樣,隊伍的擴大,帶來的必然是戰鬥力的下降。
“這樣我在給你一千人,張發奎的菊花鬆,不多給你留點人,我怕你堵不住,不過你小子給我好好活着。“說完提起馬刀,帶着剩下的一千多潰兵開始撤退。
看着張靈甫不捨的眼神,胡鏈大聲喊道“放心吧,學長教副總指揮游擊戰的時候,我有幸偷聽了幾招,活着不是問題。“說着帶着隊伍像大路兩邊撤退,並清除了行軍的痕跡。
相比於張靈甫和胡鏈兩個人從容撤退,張發奎則狼狽了很多,他如何也沒有想到本來計劃進行的好好的,被自己打的狼奔豕突的兩個小崽子突然像毒蛇一般狠狠的咬了自己一口。
他們在半壁山的工事裡留下了大量的物資,大多數是一些沒有子彈的槍支,軍裝,軍靴,還有指南針,還有就是半新的迫擊炮,馬克沁重機槍,這些都是難得一見的寶貝,自己的部隊看着這些東西就像是瘋狗一樣爭搶起來,這導致大量的部隊糾結在半壁山,而且因爲大多數是新兵的緣故,這個時候張發奎也指揮不動,所以張發奎只能讓攻破田家鎮的部隊追擊,而其中追擊速度最快的當然是臥底的那個團,
但是一場巨響徹底給張發奎一個巴掌,整個半壁山似乎飛起來,參謀告訴自己,剛剛下面報上來的損失起碼有五千人,而且半壁山工事核心地帶正是對物資爭搶中最跋扈的老兵痞,這一下起碼損失了三千多老兵。
張發奎現在徹底癲狂了,這兩個小子是在玩我,這要是傳出去,民國哪裡還有張發奎的容身之地?想到這裡張發奎異常的癲狂,對於猥瑣不敢快步向前的部隊長官們,張發奎一下子斃了三個,就在指揮部裡,張發奎下令,誰能抓住這兩支部隊的指揮官自己給他官升三級,並且給十萬大洋,沸騰的整個方面軍就沿着張靈甫逃去的道路,玩了命的追。
這一追就追出差距了,張靈甫的人雖少,但是都是在戰場上活下來的精英,撤退的時候整齊而不混亂,隨軍的年輕參謀不止一次記錄下,旅長統兵有方,而張靈甫也在逃跑中展現出了他名將的氣質,對於越跑越整齊,越跑越有戰鬥力,整隻部隊在極速的遠距離行軍中,磨練了意志,也讓這支隊伍有了自己的靈魂,那就是拖不跨,打不爛。
相比張靈甫的部隊,張發奎則倒黴了很多,**萬部隊拖拖拉拉,才跑出沒有一百里就少了好幾千人,無奈之下張發奎只能親自帶着大部隊追擊,而在追擊中潰散的部隊,則留下相信的軍官收攏他們。
爲了讓張發奎不至於丟了自己的行跡,張靈甫不得不幾次讓自己的部隊減慢行軍速度,並扔掉很多物資,造成他們爲了逃跑,把不能用的東西都扔掉的假象,給張發奎希望,就如同用骨頭逗弄愚蠢的狗一樣,帶着張發奎的部隊一直跑到了九江。
而隨着張發奎追到九江,中國南方大地,不知道有多少人忙碌起來,他們的行動有一個統一的代號,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