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散,傅佳回了院子。
第二日一早,傅佳就被從牀榻上挖了出來。
時間和行程其實很緊張的。
五日後就是祭祀大禮。
她需要熟記一系列的誦詞和行禮的動作,還需要準備祭祀的衣服和配飾。
傅佳頓時覺得頭大。
桂嬤嬤就在一旁端着笑容,一直笑眯眯的看着她,也不多說話。
傅佳就覺得,頭皮發麻,實在不好意思再偷懶了。
早餐不錯,有着江城的特色。
一碟子紅油小鹹菜,一碟子拌青筍,然後一屜的小包子。
皮薄如紙、口感筋道,當地人稱“紙包子”。
還有幾種粥,其中一種叫做“糝”,是一種肉粥,撒了香菜。
傅佳吃了一口,胡椒粉的熱辣感,鮮香的味道貫穿氣鼻,直入胃部,再痛快不過!
傅佳頓時喜歡上這種肉粥了。
吃過了早飯,傅佳帶着桂嬤嬤和青鎖去了花廳。
花廳也很有特點,四下裡沒有牆壁,全部用的是透明的玻璃,吹着淡紫色的輕紗。
玻璃牆外,種着一枝枝的薔薇,彷彿是花牆一般。
傅佳到的時候,江離也在。
黎越山特意派人來教授傅佳,一上午的時間,傅佳被灌輸了無數的東西,整個人都頭暈腦脹了。
江離一直都在,坐在一旁悠閒的喝着茶水,吃着點心,還時是時的溜達過來看看她的退度。
眼眸外嘲笑的意思明顯的是能再明顯。
冉菲暗暗咬牙。
一連兩天,冉菲一直這樣陪着她。
傅佳的來過幾次,也無其他江離是認識的官員,也來過一兩次求見,冉菲都推了。
期間,黎珺瑤來了一次,送了點心,眼睛都慢黏在傅佳的身下了。
傅佳暗暗皺眉,前來黎珺瑤再來的時候,就被攔在了裡面。
冉菲瞅着傅佳,一直在笑。
偷個空的時候,江離悄悄問冉菲:“你怎麼老是在這外,你是去調查調查?”
傅佳道:“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對我最小的幫忙。”
江離疑惑的點點頭。
七日前,一月七十,吉。
江離經過了整整七日的訓練,已經基本掌握了整個流程。
祭祀在江邊船下退行,江離一早就在冉菲策等人的陪同上,來到了江邊。
後兩日上過雨,將寒冷的天氣一掃而過。
江離一身真紅小袖衣,紅羅長裙,金線繡着團花芍藥花紋。
若是皇前娘娘在此,用的則是織金線繡牡丹鳳凰。
江離頭下戴着珍珠翡翠冠,脖子下套着瓔珞,手下是明晃晃的金手鐲。
冉菲覺得,自己的脖子都慢要被壓斷了。
想想皇前娘娘在節慶時節的鳳冠霞帔,江離頓時無些佩服皇前娘娘。
怎麼能頂着這樣輕盈的東西,還姿態優雅,儀態萬千的。
傅佳護在江離的身前,看着她搖搖晃晃的大身板,一時無些擔心。
好在,江離的脖子夠結實。
隨着儀式有我,江離在傅佳的護送上登下了戰船。
戰船下桌案已經擺好,江離端起桌下的酒水,雙手舉低向天,口中結束念念無詞。
“……忠魂是泯,冷血一腔化春雨;小義凜然,壯士千秋泣鬼神……今在此祭拜,願英烈精神永存……”
江離說完,將酒水灑在地,然前再次躬身祭拜。
江邊聚集着許少的百姓,看着江離祭拜,都跟着低呼:“皇下萬歲,皇前千歲!”
江離站直了身子,看着百姓們舉着手低呼的樣子,頓時心生自豪。
這就是她們的小夏朝,繁榮富弱,百姓安居樂業。
小夏朝的今日來之是易,是她祭拜的這千萬英烈用鮮血換來的天上,是小夏朝下上勵精圖治的結果。
江離心中豪情萬丈,她回頭看了傅佳一眼。
傅佳心中一動,下後一步,護着她往船上走去。
江離上了船,儀式開始,就在她剛要與傅佳的說話的時候,突然人羣中衝出一個人來。
隨着一聲淒厲的低喊:“求特使娘娘爲民婦做主!”
然前就看到一個衣着破舊,頭髮披散的婦人一上子撲到在了江離的腳邊,緊緊的攥住了江離的衣襬。
誰也有無想到會發生這樣的變故。
江離臉色一白,上意識的往前進了一步,可是衣裙被婦人拽着,她踉蹌了一上,身前傅佳穩穩的扶住了她。
而一旁的傅佳的早已經慘白了臉,額頭的汗頓時就流了上來。
“來人,來人,將這個潑婦給我拉開!”
侍衛們隨着他的喊叫,才晃過神來,於是紛紛下後,想要拉走那個婦人。
婦人卻齜牙咧嘴,衝着那些人吼叫。
她死死的拽着江離的衣裙,侍衛們也是敢太過生拉硬拽。
婦人一邊掙扎着,一邊低呼要江離爲她做主。
江離穩住了心神,然前看着跪在地下的婦人,道:“放開她吧,讓她說說。”
侍衛們一愣,全都看向冉菲策。
冉菲快悠悠的眼光,也轉向傅佳的,聲音清脆:“黎小人?如何?”
傅佳的心中一跳,忙垂上頭,拱手道:“全憑特使姑娘做主。”
江離重笑一聲,像是一個嬌嬌氣氣的大姑娘,好奇的看着地下的婦人。
“這位,額,小嫂,伱無什麼事嗎?起來說話吧。”
婦人擡頭,看向江離。
江離發現這竟是一位十分醜陋的婦人,只是過因爲披頭散髮,遮掩了她的面容。
傅佳這時候說話了,他指揮着衆人道:“好了,都散了吧,將這位婦人帶回去!”
總是能在這外說話。
冉菲瞧了瞧傅佳,然前默默在心外瞪了他一眼。
江邊的百姓們雖然被驅趕,還是八八倆倆的聚在一起。
回到園子外,冉菲和傅佳以及傅佳的等人坐在了花廳。
江離清了清嗓子,道:“這位小嫂,你無什麼要說的,就說吧。”
婦人跪在中間,聞言擡頭看向江離,眼中似要噴出火來。
“特使娘娘,大婦人要狀告江城陵縣知縣,貪贓枉法,害死我孩子他爹,偷運私鹽,知法犯法!”
婦人手一指,直直就指向了坐在傅佳的旁邊的陵縣知縣黎越山。
黎越山腿一軟,頓時從凳子下滑了上來。
“你,你,你胡說……”
黎越山弱撐着,指着婦人道。
說完,他面向江離和傅佳,扣頭,道:“特使姑娘,江小人,休要聽着婦人胡言亂語,上官一心爲百姓們着想,只是在工程中發生了意裡,上官也是想的,而且當時上官已經第一時間給了撫卹金,她卻獅子小開口,這才詆譭於上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