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曦薇也忙跟着站了起來。
已經定案了,挺好。
曹曦薇想想方冰倩,心中微微有些不安,不過,想到坊間那些學子們對方冰倩的說辭,曹曦薇又定了定心。
這樣多的人爲她求情,應該不至於處死吧?再說了,吳大娘那邊她已經交代了,方冰倩只是一個教唆的罪名,吳大娘會將這些背下來的。
想到這裡,曹曦薇一邊隨着送江離,一邊問道:“江統領,方姑娘那邊會判什麼刑罰?”
江離聞言,停住了腳步,臉上掛着笑意,道:“曹姑娘還真是關心方姑娘,殺人罪,曹姑娘說還能是簡單的刑罰嗎?殺人償命,就算是貴府嫡女,也不能例外。”
曹曦薇聽了,心中一沉,臉上頓時不好起來。
“死,死罪嗎?”
曹曦薇喃喃道。
江離點頭,道:“這還是要看皇上的意思,太子殿下也費了不少心思。”
太子?
曹曦薇微微睜大了眼睛,隨即心中冷笑。
太子費心,恐怕不是爲了她費心吧?
江離離開了。
曹曦薇回到屋內,不知道爲何,總覺得心中有什麼事似的,不太舒服。
在屋子裡轉悠了幾圈之後,曹曦薇吩咐道:“走,我們去一下宮裡。”
丫鬟不敢怠慢,忙給她換了衣服,然後陪着出門去了。
再說,秦顧之這邊,自與江離分開之後,他一直在琢磨那日與阿青見面的人。
吳大娘這個下毒只是一方面,阿青所見之人,纔是關鍵。
秦顧之在街邊小築四周轉悠,一直在琢磨,若是他是那個人,會從哪裡離開?
街邊小築不算臨街,只是一條後巷,通着清水街。
後巷比較安靜,而且這裡四通八達,與幾個巷子都挨着,那人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也是輕而易舉之事。
正在他暗暗琢磨的時候,一個聲音響起。
只見賢王世子甩着他手中常年不變的扇子,溜溜達達的走了過來。
“哎呀,秦將軍還真是敬業啊,看樣子,秦將軍對你家這位未婚妻在挺滿意,門都關了,人又不在,秦將軍這是睹物思人不成?”
秦顧之面色不變,看着他道:“賢王世子前來所謂何事?”
賢王世子正慢慢的搖着扇子,聞言,將扇子“啪”的一收,道:“哎,秦將軍此言差矣,我呢,也不是特意前來的,不過是閒來無事在街上溜達,看到秦將軍過來打個招呼。”
賢王世子說完,湊近秦顧之,笑道:“秦將軍,你那未婚妻子如花似玉的,如今給關在監牢裡,暗不見天日的,你可心疼啊?”
秦顧之看看賢王世子,一臉八卦的樣子。
道:“世子若是無事,不如街上轉轉,秦某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有賢王世子在這裡搗亂,秦顧之就是想查些什麼,也是查不到的了。
所以,秦顧之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賢王世子卻扯住了秦顧之的衣袖,嘴中嘖嘖的道:“秦將軍何必害羞呢,那樣一個美貌的小娘子,誰人不心疼啊,秦將軍若是不牽掛,本世子閒工夫多的很,不如本世子代伱前去瞧瞧,哎喲,那個小模樣,說不定更顯楚楚可憐的。”
賢王世子越說越輕佻,秦顧之站定,轉身看向賢王世子。
“世子,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這是第一次,若是我聽見第二次,就請世子去喝喝茶。”
賢王世子被他冷峻的語氣給嚇了一跳,忙後退了兩步,拍着胸脯道:“好了好了,怪嚇人的,你這人也是不能開玩笑,我不就是看你這心神不寧的,怕你擔心想不開,來找你聊聊天,還急了你說。”
秦顧之冷哼一聲,不再與他說話,轉身離開。
沒想到,賢王世子也跟了上來。
“哎,秦將軍,秦將軍,本世子以後不說了,不說了,你看生什麼氣,你快給我說說,這案子怎麼樣了呀,本世子這心中也是十分好奇……”
賢王世子隨着秦顧之一邊走,一邊扯他的袖子。
大街上人來人往,看着這一邪魅一英偉的男子相攜從巷子裡走了出來,一時紛紛側目。
尤其看到是賢王世子,衆人的目光頓時變了。
秦顧之的臉色更黑了。
他一把扯開了賢王世子的手,道:“世子去忙吧,秦某先告辭了!”
說罷,秦顧之大步流星的離開,好像要甩掉什麼東西似的。
賢王世子倒不懼別人眼光,看秦顧之的反映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秦顧之走了一段距離,然後拐進去一條小巷子,之後停下腳步。
只見他一招手,一道黑影鬼魅般出現在他身邊。
一身灰色布衣,中等個頭,長相普通,放在大街上,並沒有什麼特點,周圍人也不會多看一眼。
那人拱手,恭敬的向秦顧之行禮:“將軍!”
秦顧之點頭,低聲道:“跟着賢王世子,看看他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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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衣人會意,再次拱了拱手,然後又一瞬間消失不見。
秦顧之眉頭皺了皺。
賢王世子一身功夫,按道理不應該身子孱弱。
但看他臉色,確實蒼白無光,整個人陰惻惻的感覺。
秦顧之不知爲何,總覺得他出現在那條巷子,不是偶然。
皇宮裡,曹曦薇面見皇后娘娘。
劉女官出來道:“皇后娘娘正在休息,曹姑娘不如改日再來?”
曹曦薇抿抿脣。
從前她在這宮裡,哪裡是去不得的,劉女官也與她說話親暱,還從來沒有這樣生疏過。
“我等等皇姑母吧。”
曹曦薇不肯走,說道。
劉女官無法,只能讓她在偏殿等候。
“劉姑姑,怎麼沒有看見玉姑姑?”
曹曦薇一邊走着,一邊問道。
玉兒與她最是投緣,平日裡兩個人常在一起談心。
劉女官語氣淡淡的道:“哦,玉兒啊,老家來人了,想要讓她回家,所以,娘娘就放了她的宮籍。”
“老家?她老家不是沒人了嗎?”
曹曦薇詫異的問道。
玉兒常說,她自己像是一棵無根的浮萍,不知道最終要飄去哪裡。
劉女官端着微笑道:“是遠房的親戚了,所以,玉兒平日裡也不常提起,但必將人還是要落葉歸根的好,這對玉兒來說,也是好事。”
劉女官一邊說着,一邊推開門,道:“姑娘先在此歇息,等娘娘醒了,奴婢再喚您。”
曹曦薇點點頭。
玉兒走了,都沒有跟她告別,她心中有些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