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佳將綠枝哄着有回到了莊子裡。
青羽正急的滿世界找人,看到綠枝頓時長長舒了一口氣。
他還以爲,把綠枝給丟了。
等到餵了綠枝吃了藥,看着她睡着,傅佳猜起身去了前廳。
“怎麼回事?綠枝怎麼會離開,還去了京城?”
傅佳問道。
青羽一臉苦色,撓撓頭,道:“傅姑娘,這可能是我的錯,那日聽聞秦景軒娶妻的消息,我和蓮衣說了兩句,綠枝姑娘應該是聽到了。”
青羽的妻子蓮衣也忙道:“是我疏忽了,沒有想到綠枝姑娘反應這樣大,也沒有察覺出來。”
江離在一旁聽了,道:“或許,這件事也不是一件壞事,綠枝聽到秦景軒娶妻的消息就獨自一個人想要去殺了新娘阻止,那就說明,在她內心深處還有有記憶的,只是時好時壞,現在看來,好的時候更多了,說不定有一日她可以恢復記憶也說不定。”
傅佳自然也能想到。
只是這樣太危險了,如果她沒有去看秦景軒迎親,如果江離沒有放狗咬人,那綠枝會不會真的衝出去,到時候綠枝被抓走,後果不堪設想。
好不容易來了莊子,傅佳準備待一會兒,江離有事先離開了。
青羽送江離離開,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位江大人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對傅佳倒是很好,看傅佳的眼神也不一樣。
只是,聽說這位傅佳傅姑娘不是與永寧伯府那位秦將軍定親了嗎?
永寧伯府所有的人,青羽都不喜歡,只有這位秦將軍,他聽說過他的戰績,看起來倒是與永寧伯府其他人不同。
想到傅佳,青羽又想起了自己的主子姑娘,於是腳步一轉,往西面走去。
莊子的西面有一間上了鎖的單獨的小院子。
上一次青山穿過這裡之後,青羽就將此處閒置了,也不再讓人進入。
所有需要送進去的東西全部都由他自己經手。
四周看了下沒有人,青羽推門進去,隨後就順手關上了門。
他徑直走到了一個屋子前,屋子大門緊閉,掛着紅色的綢帶。
推開門,青羽擡腳走了進去。
屋內光線昏暗,只有一點微弱的陽光透進來。
若是其他人進來一定會覺得有些陰森森的發冷,屋子四周放着冰,冒着熱氣一般。
屋子四周都是空的,只有中間赫然放着一具棺材。
棺材是水晶棺,四周擺放着鮮花,晶瑩剔透。
透過水晶棺,可以看到裡面躺着一個女子。
若是傅佳在這裡的話,一定會震驚的。
因爲,這水晶棺材裡面放着的屍體正是她,不,是傅嘉。
青羽走到水晶棺材的面前,神色悲痛。
不論何時,見到姑娘,他的心中總會充滿了悲傷痛苦還有悔恨。
他恨當時沒有足夠的能力去查清楚姑娘死去的真相。
綠枝就算是已經糊塗了,可是聽到秦景軒成親的消息,竟然揣着剪刀要去殺死新娘。
這應該是她心中的一個執念。
綠枝的這種反應,更是印證了青羽這兩年來心中的心結。
姑娘死的不明不白,綠枝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
青羽擡手,放在冰棺上,這涼意一直到了他的心裡。
青羽垂首,心情沉重。
“誰!”
青羽突然擡頭,衝着外面厲喝一聲。
整個人如同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順勢袖子中掏出一把匕首就橫在了外面那人的脖子上。
“是我!”
傅佳被青羽制住,疼的直哆嗦,忙道。
青羽的手握着匕首橫在傅佳的脖子上,另一隻手死死的鉗住了她,額頭青筋凸起,眼神兇狠。
看到是傅佳,他的眼神漸漸緩了下來,不過依然充滿警惕。
“你來這裡做什麼?”
青羽沒有放手,直接問道。
他不知道傅佳剛纔看到了裡面的情況沒有。
傅佳咳嗽了兩聲,問道:“你是不是先放開我?”
青羽並不答話,又問一遍:“你來這裡做什麼?”
傅佳只好嘆口氣,道:“我來,是爲了看看伱隱藏的秘密!”
青羽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起來。
“誰派你來的,你到底是誰?”
傅佳放棄掙扎,自己往後挪了挪,道:“沒有人派我來,我是傅佳,也都跟你說過了,我要替傅嘉姐姐查清死因,替她報仇也都跟你說過了,我覺得,你該相信我。”
青羽卻並不放鬆警惕,只道:“就算你說的都是,那你今天來這裡是什麼目的,你怎麼進來的?”
傅佳道:“我跟着你來的啊,剛纔出去想與江離說句話,等到我到門口的時候看到你轉身往這邊來了。”
“不對,你在說謊!”
青羽喝道:“青山之前來探查過這裡,是不是你派的?”
傅佳點頭:“對,是我,還有之前與青鎖來過一次,也是我。”
青羽想起那時候青鎖中午帶着一個姑娘來過一次,原來也是傅佳。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青羽質問道。
“沒有做什麼,我就是想要幫你,聽說你之前查過傅嘉姐姐的死因,所以我才和青鎖來找你,所有做的這一切,都是爲了給傅嘉報仇。”
傅佳說的很真誠,她並不躲閃,看着青羽堅定的道。
青羽半信半疑,問道:“可是,就連侯爺和夫人都相信了,爲何你會懷疑,再說了你一個鄉下孤女,又與我們姑娘素不相識,你爲何這樣執着爲她報仇?”
青羽不信,傅佳覺得,若是她自己,她也不信。
想了想,傅佳道:“采薇苑出門往西,穿過一片假山,就在假山的拐角處,有一株老柳樹,樹下埋着一個罐子,罐子上寫女兒紅,其實並不是,而是裡面藏着一個東西……”
隨着傅佳一字一句的說出來。
青羽的臉色從疑惑到驚疑再到震驚,他不由的怔住,慢慢放開了對傅佳的鉗制。
“裡面藏着的東西,你也知道,是一枚金簪,上面雕着喜鵲登枝圖案,那個金簪是你10歲時一時鬼迷心竅偷了夫人的,想要去學堂……”
傅佳看着青羽的眼睛,繼續一字一句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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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大驚失色,怔怔的問道:“你,你究竟是誰?”
傅佳站直了身子,看着青羽道:“這件事,只有你和傅嘉知道,傅嘉說不貴於無過,而貴於能改之,所以,將那個簪子埋在了地下,當做對你的時時鞭策。”
“可有此事?”傅佳看着青羽的眼睛,定定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