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李陵吃醋
江佑辰的差事妥當後便在京中置辦了宅子,他剛到京中任職不久,喬遷之喜並沒有邀請旁人,只邀請了李陵夫婦外加沈興。
在京中這般寸土寸金的地方,江佑辰這般新貴自然是置辦不起豪華地段的宅院,這宅子雖然稍偏了些,但因剛建了不過五年,還算是個新宅,兩進兩出的院落,後面還有個小花園,也還算寬敞。
江佑辰還未娶親,府中沒有女主人,只從潮州府中調過來幾個僕婦照料着。
江佑辰是個極有分寸的人,雖在鎮國公府暫居了數月,但他卻是守着本分,從不進內院去尋靜姝,所以自從靜姝有孕,他們這還是頭次見面。
皆是至親,席間並不拘謹,江佑辰指着擺在靜姝跟前的菜餚道:“這些是孫阿姆親自按照表妹的口味做的,你且嚐嚐。”
孫阿姆是江佑辰的乳母,江佑辰在京中經辦好宅子後,老人家擔心江佑辰一個人在京中僕婦們照料不周,便執意跟了過來。
靜姝與江佑辰一起長大,幼時自然也沒少受孫阿姆疼愛,她聽說阿姆也在府中,便對着江佑辰道:“既然阿姆也在,今日索性也沒旁人,何不將阿姆請過來一起用,我一晃好幾年沒見咱們老家的人了,心裡想得很。”
靜姝這句“咱們老家”聽在江佑辰耳中便是說不出的舒服,他臉上噙上了笑意,溫和的對着靜姝回道:“你也知阿姆最是禮儀周全之人,只恐她老人家不願意。”
靜姝笑着回道:“都是自家人倒是不必拘着那些虛禮,我親自去請阿姆過來。”
說着,靜姝起身便要往外走。
江佑辰也跟着站了起來,臉上帶着一絲歉意,對着李陵和沈興道:“我這裡去去就來,暫且失陪一下。”
說着,他便三兩步趕上靜姝:“阿姆住在後院呢,你不熟悉這裡的路,我帶你過去罷。”
說着,二人便一起出了門。
李陵瞥着二人說笑着遠去的背影,他目光緊緊的盯了過去,臉色卻是不由得陰沉起來。
“姐夫,姐夫。”
沈興喚了好幾聲,李陵纔回過神來,問道:“怎麼了?”
沈興瞥着李陵逐漸轉冷的臉,疑惑道:“姐夫,你怎麼了?臉色這般難看。”
李陵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訕訕的回道:“沒什麼。”
說着,他又忍不住伸長了脖子朝着外面看去,嘴上嘟囔着道:“我是有些擔心你姐姐,這麼久了,怎還不回來?”
沈興疑惑道:“姐夫,姐姐纔剛出去啊,怎能這麼快就歸。”
李陵側頭瞥了沈興一眼:“你姐姐懷着身孕呢,我是有些不放心她。”
“原來是這樣。”沈興笑着道:“有江家表哥陪在身邊,能有什麼事,姐夫放心就是了。”
聽沈興提起江佑辰,李陵的臉色更難看了。
沈興年紀雖不大,但卻是個心思細膩的,冷眼瞧着李陵這幅模樣,心思一轉,便回過了味兒來。
這個姐夫雖是個冷肅之人,但對他可是當真不賴,若不是靠着姐夫的關係,他這個小官宦人家的子弟怎有資格入官學學習,便是姐夫每年過年給他的封紅,真金白銀的亦是筆鉅款。
做人要知道感恩。
即便是江家表哥再好,又哪裡有自己的親姐夫親厚。
沈興尋思過味了姐夫的心思,立馬改口道:“聽姐夫這麼說,我也有些擔心姐姐,要不我去看看罷。”
靜姝去了江佑辰的後院,李陵自然是不好過去尋的,沈興這個小孩子倒是無所謂。
李陵聽了小舅子的話,忙不迭的衝他點了點頭。
沈興出了屋子,一路小跑着朝着後院而去。
李陵一個人在屋子裡如坐鍼氈的等了一會兒,仍舊不見靜姝回來,他耐不住性子,便信步出了屋子,伸着脖子立在廊下等侯。
終於見到靜姝和江佑辰一左一右的攙着個老婦,從女兒牆繞了過來,李陵連忙轉身回了屋子,復又在椅子上坐好。
待靜姝攙扶着孫阿姆進了屋子,李陵起身,面上含笑着對老人家施禮問安。
靜姝笑着對孫阿姆道:“阿姆,這是我夫君。”
孫阿姆看了眼李陵,臉色卻是淡淡的,回道:“李將軍不是陪着你去過潮州嘛,我認得的。”
幾人落座後,孫阿姆忍不住又淡淡的瞥了李陵一眼,復又拍着靜姝的手道:“知曉你要來,你表哥提前好幾日便跟我說了,要做些你愛吃的菜來。”
說着,老人家拿起箸爲靜姝夾了一口松鼠鱖魚,唸叨着道:“這個是你表哥前幾日抓來的活魚,一直養在水裡,可新鮮着呢,你且嚐嚐。”
靜姝嚐了一口,臉上帶着盈盈的笑意對着孫阿姆道:“這麼些年了,阿姆的手藝還是這麼好,這味道跟我小時候吃的一點都沒變。”
孫阿姆深深的看了眼一旁的江佑辰,復又對着靜姝道:“你們兩個小時候整日的在一起,連胃口都是一樣的,哎呀呀,多好的一對孩子呀,想不到最後竟”
靜姝從小生長在潮州外祖家,她與江佑辰在江府衆人眼中便是金童玉女般天生的一對兒,這麼好的女娃到頭來竟然被別人娶了去,江佑辰卻又是對她念念不能忘,孫嬤嬤心中遺憾,見了李陵便是情不自禁的心存怨念。
老人家深深的嘆了口氣,雖沒有繼續再說下去,但卻是不自覺的朝着李陵微微白了眼。
“你如今懷着身子呢,喜歡吃就再多吃些。”說着,孫阿姆又往靜姝跟前的菜碟子裡夾了兩塊。
“姝兒孕中反應大,這個吃多了我怕她會不舒服。”
說着,李陵便將孫阿姆放在靜姝跟前的魚肉夾了出來,放在了一旁的沈興碗中:“興兒正在長身體,多吃些魚肉有好處。”
沈興有些受寵若驚的看向了李陵,李陵暗暗的朝着他使了個眼色,沈興夾起魚肉放在口中,笑着道:“多謝姐夫。”
李陵哪裡聽不處這孫阿姆的言外之意,以李陵這般大男人的心胸氣度來講,是不該與這個老婦一般見識的,但是當他聽到孫阿姆說,靜姝與江佑辰小時候整日在一起,李陵的心便如同被泡在了醋缸裡一樣,便是情不自禁的耍起了脾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