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氏似也呆住了,震驚無比瞧着王溪,面頰之上,卻也是流轉了那麼幾許的惶恐之意。
“這,這當真是,是如何是好?公主,這白姨娘雖然不過是卑賤之軀,可是到底懷了陸家骨血,這可,這可如何是好。”
言下之意,卻也是王溪太狠了些。
周圍的人卻也是陣陣議論,雖不敢十分大聲。
想來王溪也是一時氣憤罷了,卻也是沒曾想到,這個白姨娘是懷有身孕的。
衆人瞧見,內心卻也會不覺頗爲感慨。
薛嬌瑛更是不依不饒:“二公主,好歹也是一條命啊,爲何你居然半點沒憐惜之意?”
王溪一時之間,一雙眸子卻也是微微有些森然之意。
“究竟發生何事?”謝夫人卻也是可巧走了過來,面頰之上也是不覺添了驚訝之色。
瞧着倒在了地上的白芙,謝夫人內心之中卻也是不是滋味。
這些人究竟又是將謝家當作什麼了,什麼事兒都是在謝家地頭上鬧,簡直是沒半分將謝家放在心上。
謝夫人的面色,卻也是越發難看了。
蔣氏不待王溪說,就搶先說道:“謝夫人,二公主也是一時不慎,她並不知曉白芙已經是有了身孕了。氣憤之下,推了白芙一把,卻也是惹得白芙沒有胎兒。”
這衆目睽睽,都是親眼瞧見,是王溪撞了白芙一下,方纔害的白芙跌倒。
王溪壓不住胸中怒火,厲聲說道:“陸夫人休得胡言,方纔分明是薛氏這樣子拉了我一把,惹得我跌倒,隨即撞倒了白姨娘。”
她那個時候只覺得下襬一緊,隨即身子便就此跌倒了。
當時伏身在地上的,只有薛嬌瑛。
除了薛嬌瑛,想來也是不會有別的人,來扯自己的裙子角了。
想到了這兒,王溪一陣子的惱恨。
可惜王溪這樣子說,相信的人卻也沒有多少。
畢竟王溪和薛嬌瑛早有仇隙,這是衆人皆知的事情。更何況,薛嬌瑛的那個動作,十分的隱蔽,瞧見的人也是不多。
別人聽到了王溪這樣子說,也只是會覺得,王溪只覺得面上不是很好看,頓時也是將這樁事情推給了別的人。
薛嬌瑛和王溪有不是,自然是最好的人選。
薛嬌瑛不覺擡起頭來,一臉悽苦之色:“公主何出此言?今日我來到了這兒,那也是誠心誠意,與公主一番說話。我卑言相求,也是盼望公主能早日回去陸家,一家人都是能一團和氣。我和白姨娘在家中並無仇恨,也是沒有那利益牽扯,爲什麼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
得了消息,陸明卿也是匆匆趕來。
他眼見薛嬌瑛跪在了地上,苦苦的哀求,頓時也是下意識一般如曾經一樣維護薛嬌瑛。
“公主,薛氏柔弱,又怎麼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
薛嬌瑛眼睛一亮,頓時靠着陸明卿輕輕的哭泣起來。
別人瞧見了,自然是陸明卿百般維護自己的小妾,甚至是對上了正房夫人。雖然早就知曉陸明卿的偏寵,不過親眼瞧見了,卻也是還是令人不覺大開眼界。
王溪淡淡說道:“若不是薛氏做的,自然是我做得了。”
觸及了王溪的眸光,陸明卿一時之間,卻也是說不出話兒來,不覺輕輕的側過頭去了。
在他心中,白芙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貨色。
就算是白芙能生,一個妾生子,年紀又那樣子的小,原本也是並不能威脅自己什麼了。
所以白芙死不死,他也是並不如何在乎。
方纔他維護薛嬌瑛,不過是一種習慣,並不是當真要因爲這樁事情,故而去追究王溪。
就算當真是王溪所爲,王溪心腸很辣又如何?總之,原本和他也是沒有太多關係的。
陸明卿內心之中,甚至也是不覺流轉了一縷念頭,若是今日薛嬌瑛沒有被帶來,也是不會有那麼多事情了。
王溪卻也是不理會那麼多:“無論如何,如今有人受傷,還勞煩謝家請個大夫,好生爲白姨娘調理。”
在王溪想來,白芙必定是記得自己是如何跌倒的。
也許別人會覺得,白芙身爲小妾,必定也是會有所顧忌,更不敢說出實情。
不過王溪內心之中,卻也是有那麼一些盤算的。
這個白芙,自己並無接觸,可是九妹妹卻暗示過,這個妾乃是她刻意安排的。
王溪隱隱約約的,似乎抓到了什麼,可是卻也是偏生說不上來。
王溪這樣子開口,周圍的人回過神來,都是有些尷尬。
他們只顧着瞧熱鬧,瞧着幾個女人都口,卻也是似乎都是忘記了,這地上還有個女子等着瞧大夫。
謝夫人瞧着自己今日生辰,所鬧的這檔子爛事,頓時也是不覺微微有些怒火。
不過面子上,這醇厚仁善的面具卻也是還是需要戴一戴的。
謝夫人面頰之上,頓時流轉了悲憫之色,心中卻也是不耐。
白芙不過是個妾,如今瞧來,這孩子一多半都是已經存不住了。
既然是如此,自己隨意打發,胡亂請個大夫,也就是了。
可謝夫人正這樣子想着時候,耳邊卻也是響起了一道微微有些諷刺的聲音:“謝夫人,人當真是在謝家出的事兒了,給這位陸家姨娘瞧病,卻也是應當再小心謹慎些吧。若是謝家準備的東西有些異樣,豈不是將謝家的罪過,推到了我二姐姐的身上。”
說話的女子卻也是緩步走了過來,一雙眸子宛如冰雪,若不是王珠,又還能有誰呢?
陸夫人和薛嬌瑛聽到王珠過來了,這內心之中,卻也是頓時不覺微微一緊!
這個九公主,行事十分的霸道,然則她的手腕未免太厲害了些,更不免讓人忌憚三分。
謝夫人卻也是爲之氣結。
這謝家又不是吃撐了沒有事情做,怎麼會去謀算陸家一個姨娘肚子裡的胎。
王珠分明就是爲了陳後,故而也是胡攪蠻纏,不依不饒起來了。還想將這一盆髒水潑在了謝家的身上?陸夫人也是不會如王珠所願。
趕過來的謝玄朗更是不覺輕皺眉頭,揚聲說道:“母親也是不必擔心,咱們謝家沒有做過的事情,那也是決計查不出什麼的。”
王珠瞧了瞧謝玄朗,她眸色輕動,卻也是頓時不覺有些輕蔑之意。
方纔裴凰人在這兒,滋擾白薇薇和謝夫人。可自始自終,卻也是並沒有見到謝玄朗。
如今白芙之事,驚動了今日這些年輕的男眷,這謝玄朗倒是不覺匆匆就過來了。
此等事情,倒也是有趣得緊。
裴凰居然是是挑中謝玄朗這樣子的心上人,謝玄朗待她也不過如此罷了。
眼見來了不少男子,在場貴女卻也是不覺紛紛的戴上面紗,卻也是少不得好奇打量。
謝夫人聞言,卻也是輕輕點頭,命人將那謝府經常用的常大夫請了過來。這位常大夫脾氣是有些古怪,性子卻是十分的忠正耿直。
正因爲這個樣子,常大夫也是絕不會誤診弄錯。
又因爲白芙如此姿態,有些不雅,謝夫人命人搭起了紗帳,將白芙身子給遮住。
也不多時,那常大夫卻也是匆匆趕來,爲了白芙號脈。
常大夫人到中年,留着鬍鬚,此時此刻爲白芙號脈,卻也是不覺頓時皺起了眉頭。
而謝夫人也是不覺想要詢問,問白芙可是如何滑胎。可是話兒到了脣邊,卻也是嚥下去。
謝夫人的內心之中,卻也是一陣子的惱怒,原本這些事情,是和謝家沒曾有半點相干的。偏偏王珠這樣子說了說,居然也是讓自己有些心神不寧起來了。
謝夫人再次惱恨,這些事情,和謝家又能有什麼相干?
常大夫號脈良久,卻也是不覺鬆開手,抽取了原本覆蓋在白芙手腕之上的絲帕。
他低低的囑咐了幾句,身邊的醫女頓時爲白芙施針。
瞧着眼前的一張張面孔,常大夫雖是不願,卻也是開了口:“這女子有孕不足兩月,不過落胎並非推諉所致,而是服用了這涼性的藥物,故而也讓這個胎不穩當,導致最後沒了。”
這樣子的話說出來,周圍之人頓時一片愕然。
王珠纏着謝夫人必須要查這件事情,別人還以爲王珠是胡攪蠻纏,刻意跟謝夫人爲難。
可是卻也是沒曾想動,這樣子查了查,居然是當真查出來了什麼。
一時之間,還真有許多的目光落在了謝夫人的身上,好奇可是謝夫人做了什麼手腳。
謝夫人卻也是爲之氣結,這些人一個個的,究竟是怎麼想的?
她雖然是頗有些手腕,不過卻也是何至於跑去算計人家房裡的小妾?
別人這樣子的目光瞧她,讓謝夫人卻也是生生有那麼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而薛嬌瑛更有些愕然?白芙是因爲服用了涼性的藥物,故而保不住這胎?
不知怎麼的,薛嬌瑛居然是有些可惜。
如此一來,豈不是不能將那王溪的名聲給毀了?
不過白芙肚子裡的胎兒,多半也是蔣氏下的手。
難怪今日讓自己攀咬王溪,污了王溪的名聲。以後這落胎之事就是王溪的事,蔣氏清清白白,而自己白當了槍。不過,此事卻也是被九公主給扯出來了。
反正這件事情既然與王溪無關,就更與自己是沒有什麼牽扯了。如果九公主這把火燒在了蔣氏身上,那她也是樂見其成的。
蔣氏手腕頗爲厲害,並且也是數次欺辱薛嬌瑛。
薛嬌瑛雖然是更恨王溪一些,不過若是弄沒了蔣氏,自己的日子卻也是會好過得多了。
總之不過是狗咬狗,她也是樂得瞧個笑話。
薛嬌瑛內心雖然是有遺憾,卻也是覺的,倒也不是沒有好處。
白芙被那醫女施針之後,卻也是不覺幽幽轉醒。
她卻不覺輕輕哭泣:“九公主,謝夫人,求你爲我這個無依無靠的女子做主,若是在陸家,有人一手遮天,我也是沒有法子的。”
白芙言下之意,卻也是十分明顯,她所咬着的乃是蔣氏。
這倒是也不足爲奇,但凡小妾,必定是會與那正房不合,並且也是有所算計。
謝夫人心中卻越發不悅,流轉了幾許的不喜之情。
此事若是理會,那可謂是自折身份。而自己好端端的,卻也是去插手別人房裡的事情,這始終說不過去。
可若是不理會,偏生白芙是吃了什麼涼性之物。白芙在謝家出事,所吃下去的東西,自然盡是謝家所提供的。
一邊還有個九公主王珠,不依不饒的,就是一心一意,想要將這污水潑在了謝家的身上,簡直都是豈有此理。
偏巧這個時候,常大夫卻也是補充了那麼一句話兒:“這位姨娘,並不會因爲今日吃了涼性之物方纔墮胎,而是長期食用那涼性之物,身子本就十分虛弱。今日,更是再用涼性之物,更被人衝撞,方纔落胎。老夫斷言,便是沒有今日這樁事情,她腹中的胎兒再過一個月,也恐怕是留不下來了。”
一番話,倒是聽得衆人目瞪口呆。
根據常大夫的言語,一樁後宅的陰謀之事,卻也是不覺已經揭開了冰山一角了。
許多道目光,頓時也是落在了蔣氏身上。
本來蔣氏身爲正房夫人,原本也是不必對付一個如此年輕的嬌妾。
只是聽說陸家二公子已是失寵,反而這個白芙,那是頗受嬌寵。若是如此,白芙再生個兒子,哪裡還得了。
前有陸明章這個原配正妻的兒子,後有寵妾生的愛兒,以後只恐怕陸家再無陸二公子的立足之地了。
謝家的下人,卻也是悄然來到了謝夫人的身邊,不覺對謝夫人耳語幾句。
謝夫人輕輕的點點頭,那丫鬟頓時盈盈的站了出來:“我奉夫人之命,一番檢查之下,確實也是檢查出白芙的糕點有那麼幾許不妥。這糕點之中,被人撒了藥粉,這些藥粉都是涼性之物。而同樣的糕點,謝家所做的其他卻並無不妥。此番檢查,也是隻證明一樁事情,白芙所吃糕點有些不對,卻和謝家全無關係。”
此時此刻,自然也是不會再有人,覺得此事和謝家有關係了。
他們一個個的,卻也是心知肚明。必定是有人藉着自己場子做妖。
白芙卻也是泣不成聲,不覺哭訴:“妾身在陸家,那也是小心翼翼,生怕自己這個胎會有些不是。至於什麼涼性之物,我卻也是碰也不曾碰過。爲何如今,居然被人說我久食涼性之物,胎兒都是保不住了。這樁事情,究竟是誰陷害於我,還盼能還我一個公道。”
這樣子說着話兒,白芙卻也是不覺捂住了自己的小腹。
陸夫人面上涌起了一縷困惑之色,面上微微有些驚疑,卻也是生生壓住了。
白芙卻也是咬住了脣瓣,只覺得自己脣齒之間,透出了一股子血腥之意。
她原本就是王珠買來,送去了陸家,給陸家招惹些亂子的。
不過到了陸家,白芙卻也是有了自己的心思。
離開了青樓,她自然是想要過上好日子,而不是去爲了王珠擔驚受怕。
薛嬌瑛是陸明卿的妾,和白芙的利益衝突有限。故而白芙並不想去鬥薛嬌瑛,而是一心一意的,去鬥蔣氏這個老賤人。
白芙懷孕之中,更盼望自己能生個兒子,以後在陸家也是能有幾許的依仗。
可卻也是沒曾想到,自己是千防萬防,卻也是沒防住蔣氏的暗算。
白芙發覺自己肚子裡有些不對勁,頓時求助王珠。
王珠讓墨柔給白芙瞧過了,說白芙長期用那些陰涼的藥物,只恐怕也是保不住這個胎兒。
白芙大驚失色,不可置信,特意又讓京中其他的大夫來瞧過,不過結論都是一樣子的。
故而白芙生恨,恨不得將蔣氏給生吞活剝了去。
她主動找上王珠,哭哭啼啼的,只盼望王珠能將蔣氏給收拾了。
今日前來謝家,也就是王珠和白芙所設計的。
那糕點之中的藥物,是白芙自己下的。
只要自己肚子落胎,王珠就會要求,當衆檢驗白芙爲何身子不是。這樣子一來,也是將白芙落胎的緣故盡數展露出來。
到時候,這也是當着京中所有的女眷,狠狠的扯下了蔣氏那張假面具。王珠再設計,威逼利誘,讓陸家休了蔣氏這狠毒的婦人。
如此,方纔能出自己的一口惡氣。
轉瞬之間,白芙則回憶起了自己和王珠的一番交易。
她也是並不後悔如此,自己腹中的孩兒,就算自己這個親孃不捨得,那也是保不住了。
既然是如此,倒是不如藉着這個孩子,鬥倒蔣氏,讓蔣氏名聲掃地,逐出陸家。
若尋常女子,那也不會這樣子的狠,就算知曉自己孩子保不住,那也是不忍心落胎。
可白芙不是尋常女子,她是青樓之中出來的狠角色。當初爲了出頭,可是親手毀了姐妹的面容和清白的。
既然是如此,一個孩子,白芙還是捨得的。
卻也是沒有想到,今日卻有這樣子變故。
白芙吃了藥,那還沒有來得及發作,居然就被薛嬌瑛一把扯倒。
白芙只要想一想,頓時也是明白究竟是如何一回事情。
難怪蔣氏不怕別人嘲笑,既帶了自己,又帶了薛嬌瑛,原來是在這兒等着自己。
也許蔣氏見自己遲遲沒有落胎,心裡着急了,所以讓薛嬌瑛下手,栽贓給王溪。
自己在謀算蔣氏,可是蔣氏何嘗不是在謀算自己?
自己和蔣氏,那也是隻能活一個!
好在雖然是有些變故,最終還是如自己與王珠預定的那般。
白芙也是要抓住這個機會,狠狠踩下蔣氏。
“那,那替我看診的張大夫,一直都說我這個胎,那是很安穩的,沒有什麼不妥。一定是他,就是這個張大夫,對我下手,用了那些涼性的藥物。”白芙雙眸含淚,氣憤到了極點。
謝夫人卻也若有所思,如今這樁事情,既然是已經證明,和謝家是沒有什麼關係。
倒不如,打發這些人走。
畢竟是陸家家事,全無必要佔着自己的地盤。
謝夫人正要開口說話兒,王珠卻也是含笑張了口:“此事若是如此,倒是可以查一查。陸家的張大夫,他的鋪子離謝府也不過是一條街,不過一盞茶時間,那也就請來了。”
聽到了這兒,王溪卻也是不覺深深瞧了王珠一眼。
自己好歹也是嫁入了陸家的,可是卻並不知曉這位張大夫鋪子在何處。
王珠卻也是說得自自然然,好似這應該是一樁原本就該被人知曉的事情。
正因爲王珠的理直氣壯,反而無人懷疑。
事到如今,王溪若還沒猜出王珠是有所算計,那可當真是傻了。
謝玄朗目光閃動:“今日是我母親的生辰,九公主卻在謝家審起人來,未免有些不妥吧。”
王珠卻伶牙俐齒:“有人專門在謝府做妖,算計別人。原本就是掃了謝家的顏面。我不過是爲了謝家出氣,懲治那些不長眼的人罷了。”
謝夫人輕輕的用手指揉揉額頭,心中卻也是不覺暗暗苦笑。
自己倒是想眼不見爲淨,不過陸家得罪了王珠,王珠不依不饒,這又能有什麼法子呢?
大庭廣衆之下,陸明卿如此摟住了薛嬌瑛,卻也是不覺微微有些尷尬之意。
別人那些探尋的目光掃過來,卻也是讓陸明卿很是有些不自在了。
不過薛嬌瑛哭得可謂十分傷懷,一副十分恐懼的樣子,陸明卿也是不好鬆手。
他不覺向着王溪望過去,王溪的容色卻也是有些漠然之意,瞧也沒多瞧一眼。
自己這個夫人,冷冰冰的,似乎已經是當真化爲一塊寒冰了。
從前從王溪眼裡瞧到過的酸楚嫉妒之意,似乎也是再也找不到了。
薛嬌瑛偎依在陸明卿的懷中,聽到王珠要去尋那張大夫時候,她面色變了變,隱隱有些憂慮之色。
原本薛嬌瑛是想來個坐山觀虎鬥的,不過如今她卻分明多了幾許不安之意,擔切之情。
這張大夫,那可是個要緊的人,怎麼好好的,卻也是查到了張大夫了。
不過,白芙的肚子確實也是跟自己無甚關係了。
她好端端的,算計白芙的肚子做什麼?倒是巴不得白芙和蔣氏鬥得厲害些。
瞧到了蔣氏吃癟,她也是出了一口惡氣。
總之張大夫那裡差不多什麼,王珠也是隻能繼續和蔣氏去撕。
也不多時,那張大夫也是已經被請了過來。
張大夫容色惶恐,竟然隱隱有些畏懼之意了。
別人瞧見他那般模樣,也是不由得覺得這個張大夫必定是做賊心虛,方纔是如今這般模樣。
王溪瞧見這張大夫,卻也微微有些悵然。
張大夫原本是專門給陸家瞧病,既然是如此,當初王溪懷孕,也是張大夫給來瞧的。
當初知曉自己有孕,王溪悽然之中卻也是不覺涌動了幾許的甜蜜。
可是如今,那樣子的心思細細的捉摸,竟然也好似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王珠淡然說道:“張大夫,醫者父母心,可你卻是對白姨娘下藥,讓人家孩子都沒有了。這心可真狠!”
張大夫頓時否認:“哪裡會有這樣子的事情,我給白姨娘保胎,開的方子,抓的藥材,是一點錯處都是沒有。我又幾時,竟然是做過這樣子見不得光的事情?如今白姨娘這一胎有失,又與我有什麼干係呢?要知曉,她每日接觸的人極多,我也不過幾日給她診脈而已。”王珠輕輕的嘆了口氣,一示意,頓時也有兩個如狼似虎的侍衛過來,捏住了張大夫的手臂,並且將張大夫給踢跪下去。
一人過來,先是啪啪啪的左右開工,扇了這張大夫幾耳光了再說。
周圍的女眷瞧在了眼裡,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反而謝玄朗卻目露諷刺,比起王珠兗州殺人不眨眼的手段,回到京城之後,這九公主已經是性子溫和了許多了。
白芙深深憎恨這張大夫弄沒有了自己的孩子,卻也是不覺瞧得頗爲解氣。
她惱聲說道:“倘若此事與你無關,我身子有損,你隔了幾日便來號脈,怎麼會一點都查不出來。分明就是你下了毒手,所以隱忍不言。”
王珠慢慢的走到了張大夫的身邊,卻也是頓時讓張大夫打了個寒顫。
王珠不覺輕輕的嘆了口氣,慢慢的說道:“張大夫,如今你無論認還是不認,以藥害人的罪過卻也是十分明白。至於誰指使你的,你若是不招,如今誰也勉強不了你。等你到了京城大獄,將你這手上指骨根根攪碎,受盡苦楚,再慢慢問你,也是不遲。張大夫,你何必非得自討苦吃呢。”
王珠的話,頓時也是讓張大夫打了個寒顫了。
若是別人言語,張大夫許是不信,可若是王珠,必定也是句句是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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