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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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再惱恨,上官謹現在也沒辦法,比起那幾個害死他們的人的下場,他更擔心那三個好友。他都死得重生了,那幾個好友估計也許能跟他一樣,雖然知道可能較小。但是有期望,總比沒有要來的讓自己心裡舒服。就算是自欺欺人也罷,他也真心的希望三個好友能跟他一樣,哪怕是再世重生,也好過無聲無息的消失。
躺了多久他不知道,不過睜開這麼一會兒,他倒是覺得又累了。看了一眼睡在自己身側,即使睡夢裡還皺着眉頭的男人,他這世的阿爸。上官謹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彆扭的,尤其是想到自己是這個男人生出來的。
但是這會兒見着這個男人那紅腫着的眼睛,疲累的面頰,那點小別扭,也被心裡滋生的那點暖意給熱消失了。
想到記憶裡那十年的點滴,再回憶着上一世的童年,兩廂一對比,上官謹覺得,他還是喜歡這一世。既然重生了,那就好好過吧。管他是男人還是女人把自己給生出來的,只要幸福開心就好。何況這個男人,可比前世他那一對父母強多了。不就是這一世父母變成兩個爹麼,多叫叫也就熟悉了。
這麼一在心裡服自己,上官謹,也就釋然了,醒來後,上官謹就已經是過去了,他是李瑾,生於一個農民家庭,爹是李大有阿爸是程風,而他李瑾,是他們的小兒子,最受寵的兒子,而不是那個含着金湯匙出生的上官家繼承人。
想着想着,便微笑着閉上眼睛沉沉睡去。等到再次醒來時,已是正午時分。李瑾掃了屋裡一圈,沒見着人,便自顧自的觀察起這個屋子來。雖然這個屋子很熟悉,但那是隻有九歲記憶的自己腦子裡的記憶。他現在記憶完整了,也算是另一種的重生。所以這會兒看着屋裡簡單的裝飾,熟悉的擺設,多少感覺有點新鮮。
牀側沒有溫度,那個男人應該很早就起牀了吧。
“小謹,你醒了?”李樂進屋,想看看自己弟弟醒了沒,沒想到進屋便對進一雙黑眸裡,不禁驚喜的叫出聲。隨即也不管李瑾,反身出了屋,便走便喊,“爹,阿爸,二哥,小謹醒了。”
李瑾聽見那刺耳的叫聲,皺了皺眉,正想叫這個一驚一乍的三哥小點聲時,就見人跑了出去。再聽見那呼喊聲,皺起的眉鬆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裡也出現了暖意。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除了那三個好友,好像就沒有誰給過他。
一會兒屋裡就進來了四個人,包括剛出去的李樂。走在最前面的,便是李瑾熟悉的阿爸,程風。
程風在見到自己的小謹睜着眼睛,含笑看着門口時,臉上是邊哭邊笑,多日來的擔憂也去了不少。幾步走至牀邊,握着那瘦弱的手掌,哽咽得一時無法出聲。只是連連用手撫摸着牀上孩子的臉。
進來的李大有跟李陽李樂,雖不像程風那樣流淚,但也是紅了一雙眼眶。
李瑾在牀上躺了三天,全身都躺軟了,加上後腦勺磕的那一下,估計還是有點嚴重,醒來一天多了,那裡還能感覺到一陣一陣的抽痛。
李瑾醒了過來,程風自是高興,更是買了肉,殺了雞來酬謝神恩。
幾天後,李瑾便央求着下地走走,他都快覺得自己身體要躺生鏽了。這沒病也會被憋出病來的。不就是腦袋被磕了下嘛,又不是不能動了。最後程風實在磨不過,便也答應了下來,只是讓他最多在院子裡走動一下,出院門那是不可能的。
修養了一段時間,除了後腦勺上缺了一塊頭髮以外,身體虛弱了點外,其他的,李瑾基本已無大礙。二哥李陽早在他醒來的第二天就回酒樓上工去了,那麼大一個酒樓,要不是知道他家的小哥兒有事,哪裡肯讓他回去。
期間幾個相熟的小夥伴都一一來看過他,只是再次見到那些個熟悉而稚氣的臉龐時,李瑾表情有點囧。以後就要他跟那幫子小屁孩玩?
因爲李瑾這次的傷,程風看他變得嚴了起來,爬樹,那是不允許的。下水捉魚,那是禁止的。進山,那是要有他陪着的。總之,李瑾覺得自己都快變成犯人了。不過每每在見到那張擔憂的臉時,李瑾又不覺心軟了下來。不去就不去吧,反正他也不是很想去。何況還是跟那一幫子小屁孩去玩。
也許是怕自己管的太嚴了,他家小謹會被管出逆反心理來。程風想着明天要去鎮子上買些生活用品,家裡收成的麥子還得賣一些。便決定這次把他家的小謹帶着一起去。以前覺得他小,又因爲是金色蓮印的天賜哥兒,怕跟着去人多的鎮子看不過來,再被那些人販子給拐了去,所以李瑾已經十歲了,也沒有去過鎮子上。
“小謹也十歲了,明天帶去鎮子上逛逛吧,看他有沒有什麼喜歡的。”程風坐在屋檐下,縫補着手上破了一個洞的衣服。
“嗯。”坐在一邊修理着農具的李大有聞言,看了一眼坐在桃樹下盯着樹上還是青澀的果子發呆的小兒子。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自那次昏迷後醒來,他的小兒子好像變了。雖然也會撒嬌,也會叫他爹,叫風兒阿爸。但是,想到每次早上去把他叫醒,都會被怒瞪的場景。不禁皺了皺眉。
只是眼睛在看向那怎麼都是自己孩子的臉龐時,心裡的疑惑收了起來。大概是那次傷着腦子後的後遺症吧。
“去鎮子上,明天嗎?”晚上,一家人坐在一起,就着微黑的天色吃着晚飯。農村,大家吃飯都早,尤其是熱天。更是會在天還未黑之前,就把該做的都做了,晚飯一吃,洗涑完,也差不多天黑。然後就該上~牀睡覺了。
聽見阿爸明天帶他去鎮子上,李瑾不免擡頭有點驚訝。記憶裡,他還從來沒有出過這個村子。以前也不見他阿爸帶他去鎮子上,這次怎麼就願意帶他去了?
“以前你小,怕被人拐了去。”程風往李瑾的碗裡夾了一筷子肉,開口解釋道。
“哦。”李瑾點點頭,心想着只要不是暴力帶他走,他怎麼可能會被人給騙了去。不過這話他當然不會出來。
第二天,天才剛放亮,家裡就已經響起了開門的聲音。李瑾睜開眼,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也不知道是爹還是阿爸,這麼早就起來了,嘀咕了一句,翻了一個身又睡了過去。
這幾天早上,阿爸跟爹還有三哥,總會在他熟睡的時候來叫他。前幾次一時忘記了現在的處境,還以爲是在上官家,所以也沒有收斂自己的起牀氣。被人叫醒後,也不管是誰,就給吼了過去。後來多了幾次以後,他也不敢吼了,怕被起疑,但是被在熟睡的讓人給叫醒,還是有怒氣的。不能吼,他瞪總行吧。多了幾次後,也沒有人會在他熟睡的時候來叫醒他了。
他記得,小的時候他是沒有起牀氣的,是什麼時候有這個壞習慣的?李瑾再一次被人叫醒後,翻了個白眼。一邊迷糊的任由阿爸給他穿衣,一邊想着自己是什麼時候養成的起牀氣。
好像是自十二歲那年,被爺爺逼着去熟悉公司業務開始。剛那一段時間,因爲不太熟悉管理,總要忙到很晚,尤其是寒暑假,更是有時候還會熬夜。通常一般孩子還在熟睡的時候,他卻埋首在一堆的公司財務報表,招標跟企業策劃案裡。
起牀氣,好像就是那一段日夜顛倒的時候弄出來的。
楊柳鎮不大,卻也不小。縱橫交錯,真要細逛起來,也要小半天的時間。
李瑾坐在牛車上,身邊挨着他的小跟班,趙堯。不大的牛車上擠了七八個小哥兒,嘰嘰喳喳的吵人。李瑾皺了皺眉,有一搭沒一搭的跟邊上找他話的趙堯聊着。一雙眼睛好奇的在四周溜達,道路是碎石塊混着泥土鋪成,天氣好的時候路還好走。可一旦下雨天,這路便成了泥路。
道路兩旁都是田地,現在正值六月份,正是地裡各色蔬菜茂盛的時候,水田裡也是抽着穗子的水稻。再過的一段時間,今年的水稻就該要收成了。
田地邊,種植着各種果樹,梨樹,李樹,桃樹,碩果累累,偶爾期間還夾雜着幾株櫻桃樹,只是上面只剩綠葉,再無紅色。偶爾也能見到一兩株芭蕉樹,掛着串串的青色彎曲。
幾隻土狗來回的在人羣見奔竄,一般村子裡,要是上鎮子,多是結伴一起去。尤其是收了糧食,需要到鎮子上去賣時,大家都是幾家一起。
這次不少人就是去賣麥子的,農民,一年種的糧食,少半留着吃,做種的留下,其他的,多是賣給了糧鋪。
一行人熱熱鬧鬧的進了城,把糧食賣給了相熟的常年收購附近村子裡的糧食鋪子後,便分了開去買自己要買的東西,約定了午時再鎮子口集合。
程風拉着李瑾,先是去了布店,買了幾匹布,又去了點心鋪子,買了幾樣便宜的點心,再到雜貨鋪子買了些調料。便帶着李瑾隨處逛了起來。
李瑾跟着自家阿爸竄進竄出,眼睛都逛花了。前世那些東西,在這裡沒見到幾樣,除了那些雞鴨魚肉,倒是很少有東西相熟。尤其是見到那些陶瓷的時候,作爲商人的本色,不免讓他估量着它們在現代的價值。
在經過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時,李瑾扯了扯程風的袖子,“阿爸,我想吃糖葫蘆。”真是可憐吶,這一世,貌似還沒有吃到過這玩意兒。
笑着拿着糖葫蘆,咬了一顆在嘴裡,一邊回味着那酸甜的味道,一邊憶起前世,他對於這種酸甜的東西,總是莫名的喜愛。純甜的東西,他反而不喜歡了。因爲這種喜愛,還被那三個好友一通取笑。只是現在,物非人非,也不知,還有沒有再相見的時候。
“去哪裡,阿爸。”看着身邊着裝古樸的古人,李瑾咬下第二顆糖葫蘆問道。
“去看看你二哥,順便看看他要不要添衣服。”程風緊緊拽着手裡的小手,生怕給走丟了。
邊走邊吃,一會兒便到了一家酒樓門口,擡頭看去,一塊黒木底,金漆字的牌匾掛在正中,明月樓?還真是取得文雅。看清了上面的三個繁體字後,李瑾搖了搖頭。跟着自家阿爸走進了這一家外表氣派,內裡溫馨的酒樓。
見到自己二哥時,他身邊正站着一身穿青色衣衫的年輕男子,因爲正面對着門口,那人的長相,李瑾看了個清清楚楚。
極品帥哥,這是李瑾看完後的評語。冷酷,面癱,這是李瑾對年輕男子的第一印象。年紀看起來跟他三哥差不多大,卻不成想,年紀輕輕就是一個面癱。真是可惜了。
李瑾看了一眼上樓的男子,搖搖頭,幾口吃完了手裡的糖葫蘆。
《》是作者“花落傾語”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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