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花老要來之前,車在超就安排孫輝要盯住,他相信只要盯住了花老,知道了他一天的所做所爲,那也就不怪他會起什麼壞主意了。他也清楚,花老對自己是一點影響力也沒有的,他願意可以聽一聽對方講什麼,不願意完全可以以工作忙爲理由,就此離去,對方無可奈何自己的。
孫輝是按着車在超的意思盯緊了花老的,對這一點不光是花老,就是馮思哲也感覺到了。對於身後一直有個小尾巴,可是市委那邊確是說爲了更好的服務於花老,兩人都是有些無可奈何,有些人總是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呀。
爲了不讓車在超以爲自己想做什麼,馮思哲就與花老商量,更多的時候還是花老自己去看,而除非要了解什麼情況了,馮思哲才與花老一起,不然的話,更多的時候還是兩人分開的好。這其實也是爲了防止什麼不良的影響,對這一點花老也是支持的。
白天,花老就是座着四處去看,尤其是市農業問題總是很感興趣,而到晚了,他就會打電話約一些蓮花市曾和他一起工作過的老人,大家一起吃個飯,聊聊天,促進感情。
這樣的方式,花老在蓮花市就足足的呆了三天,到了第四天的時候,花老就來到了花南區這裡調研工作。做爲花南區委書記的項楓是熱情的接待了花老一行人。
幾天來,花老是不惹事,也不多事,這種做法讓一直跟着他的孫輝己經放鬆了警惕之心,看着今天花老去了花南區檢查工作,他便以爲還是會和前三天一樣,走馬觀花一看,然後就回酒店休息呢,所以他也沒有跟着去,而是安排手下的人陪同就好,他呢確找一個地方吃喝玩樂去了。
在沒有人跟着的情況之下,花老在區委書記項楓的辦公室中兩人進行了密談。說到密談是因爲項楓突然說有緊急事情要向花老彙報,他希望可以有一個安靜的環境,如此的話,兩人這才座到了一起。
“項楓同志,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我們黨的幹部做事情應該是光明磊落的,這樣躲躲閃閃的不好。”座在項楓的辦公室之後,花老就向項楓說着。這還是因爲他知道項楓是馮思哲很信任的人,不然他也不會按對方所說的,與對方這樣密談的。
“是的,花老教育的是。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做的,可是因爲事情重大,爲了小心起見,我是不得不這樣做呀。”項楓一幅爲難的樣子說着。
“嗯?是什麼重大事情,讓你這樣的小心呀。”花老問向項楓。
“情況是這樣的花老,這一次市委市政府分發給我們花南區的種子和化肥有問題,經過檢驗之後,發現種子只是適合中原土地的普通種子,而化肥裡更是摻雜了大量無用物品的其它化學成份。”項楓按着馮思哲的要求把情況向花老進行了彙報。
馮思哲這一次叫花老來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說這件事情的。馮思哲知道,如果由自己來提出這個問題,難免的會讓省委領導以爲這一次又是自己在找朱家的毛病,很可能這種事情會被歸例到是zz鬥爭之中,如果是這樣,那對自己就太不利了,會給別人感覺自己就是喜歡找毛病的人。爲此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他才請來了花老,這件事情由花老捅出去,就完全的變了性質,會變成退休的幹部關心民生,那樣的話,省委領導就不得不管了,在加上花老對杜聲正省長那無以倫比的影響力,他相信這件事情最終省委會揮起正義之劍。
果然,在聽了項楓的彙報之後,花老就愣了一下,“項楓同志,你這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
“花老,我可沒有那麼大的膽子,這些話會帶來什麼樣嚴重的後果,我也是十分清楚的。”項楓點了一下頭,一幅自己並不敢說假話的樣子。
“哦,那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你們馮市長知不知曉。”花老想了一下問出了這個問題。
花老那可是經歷過無數鬥爭之人,對有些事情是一看就破,他不相信這件事情馮思哲會不知道,如果說項楓連他都不彙報,而是直接彙報給自己,那他是打死也不會相信的。
好在接下來的回答項楓還算是誠實,這讓花老心安不少,項楓說這件事情馮市長己經知道,只是他爲了避免一些沒必要的麻煩,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做,這種回答至少還說明了對方誠實,對方沒有想要欺騙自己的意思。
“原來是這樣,的確這一批的種子與化肥是車在超同志進來的,如果由你們馮市長向外捅,似乎給人感覺是市委一二把手不合呢,嗯,你們馮市長會猶豫也是很正常的。”花老點了一下頭,分析了一下事情之後,他就理解馮思哲的這種做法了。
“是呀,花老說的太對了,馮市長就是怕事情由他說出麻煩會很多,所以還是沒有提。但現在好了,有花老這裡,這些都不是問題了,我們相信,花老是一定會爲蓮花市農民們主持正義的。”藉機,項楓就拍了一記馬屁。
“好了,項楓同志,你也不要撿好聽的話,我呢也不會聽你的一面之詞,這樣,這回跟着我來的工作人員之中正好有省農業廳負責檢驗的同志,我看還是把樣本給他們先看看,由他們拿出一個有效的檢驗報告在說吧。”花老做事自然不會像年輕人一樣毛燥,聽風就是雨了,他是畢竟要有百分之百的底氣,然後纔會站出來說話的。
“這沒有問題,我們花南區倉庫之中堆放着很多種子與化肥,您可以隨時的讓人去抽檢。”項楓嶄釘截鐵的說着,真的就是真的,他沒有絲毫的擔心。
在花老的默默安排之下,在項楓的全力配合之下,省農業廳的檢驗人員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入了花南區倉庫,從中取了樣品進行了化驗,報告要一天後纔出來,這一天顯然蓮花市還是平靜的。
車在超根本不知道種子與化肥的事情,所以他是壓根的沒有把花老此行放在眼中,他在辦公室聽到了孫輝彙報說,花老除了白天會去蓮花各地視察之外,到了晚上就會主動的約見一些蓮花市的老人,這些老人之中用很多人對蓮花市還是很有影響力的,比如說其中之一的阮貴本的父親阮一心。這幾天花老基本上天天晚上都會去見阮一心,兩人一談事情就是很晚。
聽着孫輝的彙報,車在超的眼中閃出了一道不喜的光芒。、
對於花老來到蓮花市爲馮思哲充門面,這不管會不會有作用,車在超心中都是不喜歡的。畢竟人家是自己對手請來的幫手,他能高興嗎。現在又聽着花老在與一些蓮花市老人談話,他甚至都可以想像的出來,這談話的內容應該就是勸他們去支持馮思哲的纔是吧。
“車書記,我們該怎麼辦,這個老頭子明顯就是不安好心嘛。”孫輝看着自己說了半天,車在超還是沒有說什麼話,不由有些着急了。
“你急什麼,不過就是一個過氣的老頭子,縱然他就是與蓮花市的那些老傢伙都聊一遍,這些人也未畢就會聽他的,要知道花老己經退休了,己經沒有什麼實權了,這樣的人就像是一隻要死的獅子,看起來似乎有些派頭,可真正確是一點戰鬥力也沒有,所有不用怕,讓他去說吧,再說了,大家都是聰明人,僅憑着這老頭的幾句話,他們就會選擇去支持馮思哲嗎?這我可不相信。”車在超一幅並未把花老放在眼中的樣子。
的確,如果說沒有種子和化肥這件事情,那花老充其量也就是讓這些人儘量的支持馮思哲工作,而他是這樣說,人家會怎麼樣做還是兩說,但是現在他己經抓到了車在超都不知道的痛腳,那事情就完全的不一樣了。
花老就是利用着這件事情,在其中做了大量的工作,尤其是在等着檢驗報告的這一天晚上,他更是與阮一心等幾位蓮花市德高望衆的老人進行了長談。
“幾位,大家都是蓮花市的老人了,我想我們在晚年就只有一個願望,那就是看着我們曾經爲之努力奮鬥過的蓮花市會越來越好,我說的沒錯吧。”花老對着幾位老人這樣說着。說完之後他又道,“按說我們己經退休了,那退下去就要有退下去的覺悟,我們是不應該管一些閒事了,可我請大家不要忘記,我們至少還是一名黨員吧,我們至少還是一名公民吧,那如果是,我們就不能眼看着一些錯誤的事情繼續發展下去,比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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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老家的庭院之中,月亮高高的掛起,這說明了現在的時間應該是晚上十點以後了。
在這裡阮一心正站在一片自己所種的菜地前久久不語,而在他身後所站的就是他的兒子,現任蓮花市委副書記的阮貴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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