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文保雖然還僅是代市長,可是大家都知道他是馮系人,就憑着這一優勢,他到了川都市後,並未用太長的時間就掌握了市政府的大局,很多想靠向馮系的人,便向他投靠了過來。
何文保確也是來者不拒,只要是來向自己主動彙報工作,主動表示要臣服的,他都統統接納。何市長的想法是先都收了,然後等他完全瞭解了川都市的情況之後,在做甄別,然後那些不合適的人在進行處理好了。
因爲何文保的寬大胸懷,使他很快就在川都市站穩了腳跟,至少在市政府一些事情的決策上面,省常委,川都市委書記楊大爲都不太容易過問了。
“省長,暴雨一下,很好的檢驗了川都市的一些情況,尤其是一些基礎設施還有水下管道是否合格都給予出了一個較爲清晰的答案。”面對着馮思哲,何文保並不什麼拘束,因爲他很清楚自己的領導工作方法是什麼,只要是討論工作,那就不用計較太多,想到什麼說什麼罷了,至於你說的東西是不是真實的,領導心中自會衡量。
“嗯,那你的答案是什麼?”馮思哲問出聲反問着,他當然知道大雨一下,是檢驗一個城市地下管道的最佳時刻了。
“川都市的地下管道大多修建於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期,那個時候國家剛剛搞經濟大發展,就是那個時候,整個西川市的地下管道進行了重新的修建,現在看來,是合格的,是有效的,至少目前在川都市,除了各別地勢實在低窪之處,其它地方的地面上都沒有什麼存水,大雨一下用不了多長時間都能很好的注入到地下之中去。”何文保在說着這話的時候,有一種自豪感在心底而生。雖然說這個工程當時並不是他做的,可是現在還能起到這樣好的效果,顯然他做爲川都市長,也感覺到了驕傲。
“嗯,這固然有我們川都市的地形因素在其內,但不得不說,當時的掌握者們在這方面的工作的確是嚴謹的,要遠比如今的一些官員強很多。”馮思哲聽着彙報也是有感而發着。
川都市的地勢不平,有高有低,這使得暴雨存於水面的可能性就先會降低幾分了。而加上當時的水下管道工程的確是合格的,這就使得暴雨之後積水更少。但也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那就是在九十年代的那些官員,他們做這些有關民生的設施工程時,還是很用心的,遠不像是現在的一些官員,只要一涉及到工程,先想的不是工程質量問題,而是先想從中能謀取到什麼樣的利益,有了這一種心態,可以說還沒有做工作,先就失了一籌,當你心中沒有百姓的時候,你所做的事情就算是爲百姓好,可最終的成績也是不會如想像般的理想,甚至弄一個不好,就會成爲一個面子工程了。
“說說基建情況吧。”聽到水下管道沒有問題了,馮思哲便也放了一半的心,然後就問起了另一個關心的問題。
一說到基建情況時,明顯的何文保就不如剛纔那般的自信了,只見他的面色一沉,然後輕輕搖了搖頭,“省長,這方面的情況並不樂觀。”
“嗯,具體的說一說。”馮思哲似乎也有了一些心理準備,默默的點了一下頭。
相對而言,現在全國經濟發展過快,也導致了在基建方面的步伐一向邁得很大,比如說,很多基礎建設往往才建成使用沒多久,可是有些領導同志就會提出來,這個建築風貌是不是跟上不潮流了,是不是會影響整個城市對外的一種形像了,是不是會落伍了等等,這也就直接導致了更多重複投資的現像出現。說具體一點,就是往往一個樓體蓋好了並未用多長時間,就會重新的扒掉進行重建,如此,導致直接的效果就是那些投資商們誰也不知道他們所蓋的樓房會用幾年,也有可能原本壽命是七十年的,可是用不上七年就要翻建了,爲此一些人就產生了一種想法,那就是不追求樓體的結實力度,只要蓋出來好看就行,反正用不上幾年就可能會扒掉重建,投入那麼多的費用做什麼,有那錢還不如多花一些在現任的領導身上來的實惠呢?”
在說到這樣一種官場的普通現像時,何文保臉上也做出了一種頗爲無奈的表情。這是長久以來g本位的現像自主形成的,古來就有,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的說法,而在當年,爲g者,靠手中的權力爲自己謀取福利更成爲一種體制內的規則。而面對這種現像,雖然國家也曾下力氣查過,可面對如此大的誘惑,還是屢制不止。
人心往往是人類最大的敵人,這一點是任何人也無法改變的,縱然現在是法制社會,可還是有很多人會鑽法律的空子的。
“嗯。”對於何文保的說法,馮思哲也是深有感觸的,雖然這些年在他的成長過程之中也曾經收拾了不少的官員,可是相比而方,漏網之魚只會是更多而己。“具體的談一談吧。”
“好的。”何文保點了一下頭,這就準備把自己把了解的情況具體的彙報一下,可就是這個時候,他身上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省長,我先接一個電話。”何文保身上的這部手機知道號碼的可不多,秘書是知道的,但此時秘書可是清楚自己來省長這裡彙報工作,但還是可以打電話過來,這就說明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纔是。
“你先接。”馮思哲點了一下頭,並不是很着急。
何文保拿出了手機一看這號碼,果然是秘書的,這便快速的接起出聲問着,“小王,有什麼事情嗎?”
“老闆,出事情了。。。。。。”
二十多分鐘之後,何文保的車子出現在了川都市川安公園,而在他車子後面跟着的就是省政府一號車,顯然馮思哲也跟隨一同而至。
川安公園,川都市最大的公園之一,同時也是整個都城省內標誌性的公園之一,公園名字也有其獨特的寓意,川安川安,川都平安,川都是都城省省會,它平安了,自然一省都平安了。
可是今天,這裡確並不平安,至少眼下不平安,在川都公園之外,雖然仍舊下着雨,可確仍然是人潮涌動,看的出來這裡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大事,而在這附近,公安同志早己經拉上了警戒線,不允許任何無端人等進入。
馮思哲,何文保來了,自然這區區警戒線是攔不住他們的,甚至這裡的主要負責人,現任川都市政法委書記,公安局長的段雲濤也是跑步迎了過來,看到兩人就敬禮道,“省長,市長,你們來了。”
“嗯,情況怎麼樣。”馮思哲答應了一聲後,就邊問着邊向警戒線裡面走去。
何文保自然是跟在其後,這時正有工作人員打傘過來,確被他一眼給瞪了回去。這就是國內體制與國外體制的不同之處。
在國外,往往是領導接見百姓,趕上下雨時,那是領導頭上無傘,百姓手中有傘。這是反映了領導人對百姓的重視,視百姓爲最大。可是在國內,確是偏偏反過來了。
何文保跟了馮思哲這麼長時間,當然知道他跟的是什麼樣的領導,所以看到那些有來迎風拍馬的人想給自己和馮思哲頭上頂傘,他當即就不悅的瞪了一眼,這一眼立馬讓那些心存獻媚之人的想法落空。
在前面,段雲濤己經開始向馮思哲彙報情況。
“省長,突發大雨,川安公園的護欄因爲長久施修,己經有些搖晃,這裡正有人雨中而至,並扶着護欄觀雨,直接導致不安全事故發生,具統計,護欄倒塌時,共十七人落水,因爲當時圍觀人很多,大家紛紛出水相救,所以沒有人命發生,僅是有其中三人因爲救治的時間不夠及時,送去了附近醫院搶救,可是剛纔也有消息傳來,人都渡過了危險期,生命己無大礙。”段雲濤一邊走一邊彙報着自己瞭解的情況。
段雲濤初來時僅是副局長,可是在馮思哲的幫助之下,他先是成爲了局長,然後在上一次全省“簡政”行動之中,他又有機會在上一了一步,成爲了市政法委書記。
實際上,段雲濤還有一條路可行,比如說進入省公安廳成爲副廳長的。關於這件事情,馮思哲還親自的與段江河z理打過電話請示。首長的意思是希望他的兒子將來可以繼承段家的衣鉢,而不僅僅只是侷限於當一位公安局長。爲此,馮思哲有了數,他提名,許朝起自然不會反對,最終,他就成爲了市政法委書記。
一年的時間,段雲濤兩級跳,這固然有他是出身段家的原因,可與馮思哲的傾力幫助也是有着很大的關係,爲此面對馮省長的時候,他是有什麼彙報什麼,他雖然姓段,可是在都城,確也把自己當成了馮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