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一條,陶道田也是贊同的。畢竟現在的邱縣就是範月剛他們的天下,他們的隨從衆多,耳目衆多,這種情況之下他們的接觸一旦公開,一定會引起有些人的注意,那樣對接下來的計劃實施不會太有利的。
兩人在這一方面達成了協議之後,馮思哲又向陶道田請教了其它三位縣委常委的爲人。想真的改變邱縣的情況,僅靠馮思哲與陶道田是不夠的。
對馮思哲所問的宣傳部長楊永好,統戰部長柏有申,陶道田也給出了中肯的意見,那就是這兩個人可以爭取,甚至他也可以從中牽線,也許是因爲大家都是被壓迫的人吧,所以平時還是有一些共同語言的。但就紀委書記王坤而言,陶道田確表示無能爲力,因爲這個人他就是一個無語書記,一心想當他一個不問世事的旁人,對邱縣的事情和現狀他是無心無力的,對他不能期望什麼,只要不來添『亂』就很不錯了。
陶道田對王坤的評價讓馮思哲心中產生了一種無力感,如果王坤不能夠支持自己,那想搬倒範月剛他們無疑就會的很難了。王坤不單單是縣委常委,同時還是書記辦公會的成員呀,這樣的人如果不能爲他所用,那他想做很多事情必然就會孤掌難鳴的。
看着馮思哲似乎有些泄氣的樣子,陶道田拍了拍他的肩膀,“馮書記,你也不要太過向心裡去,我是瞭解你的,也是知道你的能量你,怎麼樣,如果你真的想改變邱縣的情況,想在這裡有所爲,那我就相信你一定有辦法的。這樣吧,你去想王坤書記的問題,我呢,去幫你探探其它兩人的底,我們爭取雙管棋下,早日取得最好的成果,怎麼樣?”
這就是陶道田在將馮思哲的軍了。說起來陶道田負責做通兩位縣委常委的工作,他不過是隻負責一人,從人數上來看,他是輕快許多的,可實際上他要針對的確是一個硬骨頭,不像陶道田他要找談話的人很有基礎,所以說他的任務想要完成確是艱難的多呀。
馮思哲骨子之中就是一個不服輸的人,喜歡挑戰勇於接受挑戰的人,如今看着陶道田都同意了去說服楊永好與柏有申,他也就一口答應下去做王坤的工作了。
與陶道田分開之後,重新的回到了辦公室,馮思哲就開始找出了有關王坤的資料認真的研習了起來。
王坤,現年五十一歲,高中學歷,貧農出身。此人剛剛參加工作時曾因爲敢於直言在那場浩劫之中被整,若是不因爲其出身還算好,那他當時都有可能『性』命不保。那次事件讓他在牛棚之中呆上幾年,從那以後,他的人生『性』格也開始改變。後來平反,當他一步步走了今天的崗位之後,其人也變的圓滑了許多,一般情況下不會輕易的表態,縱然就是表態也大多是隨大流,久而久之,在邱縣就被人送上了不語書記的稱號。
面對這樣的一個人,馮思哲真的沒有什麼信心可以讓他站在自己這一邊與範月剛他們做鬥爭。
一直到晚上,回到了三室一廳的家中,馮思哲還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裡,研究着對策,想着說服王坤的辦法。
座在皮椅上,點上一根菸,在煙霧繚繞之中,他在想着自己提出什麼樣的想法可以說服王坤幫助自己呢,面對着這個明顯對仕途沒有多少進取心之人,什麼東西或是什麼事情可以打動他呢?
“馮書記,我是蘇茜,我可以進來嗎?”在馮思哲想着心事的時候,門外傳來了蘇茜的聲音。
馮思哲以爲是蘇茜給自己送深茶來了,便迴應了一句,“門沒『插』,請進吧。”
房間的門被推開,蘇茜一臉笑容的走了進來。“馮書記,您怎麼抽了這麼多的煙呀,這東西還是少抽點吧,多了對身體不好。”看着屋中揮之不盡的煙霧,蘇茜皺了一下眉頭,領導也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人家都說成功的男人身後都有一個偉大的女人,如今看來還真是這樣。
看着蘇茜皺眉的樣子,馮思哲呵呵一笑,“不好意思了,想工作上的事情就多抽了幾根菸,以後改。”
嚴格的說起來蘇茜是馮思哲所僱傭之人,算是服務人員,她縱然就算是有什麼錯,馮思哲也不應該向她道歉的,只是馮思哲這個人一向並不把等級看的那麼清,在他眼中,李爽與蘇茜就是自己的朋友之人,對朋友是要有錯就認的。
馮思哲一說改,蘇茜就變的不好意思起來,“馮書記,您千萬不要這樣說,您這不是折煞我了嘛。哦,對了,我剛在咱家門口看到了有一封您的信,本來我想先拆開看看的,可是信上面寫着的是您要親啓,我就沒敢動,現在給您,您看看這有沒有用吧。”
蘇茜是不知道怎麼對馮思哲說了,想來想去,就想到自己爲這書房之中的原因,這便連忙的把剛剛在門口撿到的那封信給拿了上來。
馮思哲接過信那麼一看,別說信封上還真是寫着馮思哲親啓幾個大字。看着這信封之內很鼓的樣子,他也不知道里面到底寫的什麼,這便伸手一把撕開了信皮,看起裡面的內容來。
一手漂亮的好字用正楷寫成,讓人看了以後不覺的會賞心悅目,可是其中的內容讓人看了確是發止不己。在信中詳細的寫了邱縣領導的很多內幕,其中尤其介紹的便是領導層之間與邱縣幾大金礦的關係。
其中有介紹邱縣第一大金礦百得金礦,礦主名叫陳小軍,而這名男子同時還在縣城開有一家叫做匯泉樓的飯店,這個陳老闆同時還是縣委副書記,政法委書記吳士有的拜把子兄弟。
邱縣第二大金礦名爲愛民金礦廠。別看這個廠子名爲愛民,實際上確是一點也不愛民,礦主餘上元那可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對治下的採礦金人那是無所不用其極,經常『性』的給工人加班加點,同時工資還不是很高,一向是有着餘扒皮的稱號。而這個餘上元即是縣常務副縣長陸斌的同學,同時還是發小,傳言兩人關係極好,從小那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以致於兩人的關係及好。
如此分析來看的話,邱縣的主要金礦業實際上就是被這兩家礦廠把持着,因爲僅他們的開採量就佔據了邱縣整體金礦業的百分之九十。在說具體一點,實際上邱縣的金礦業就是被政法委書記吳士有,與常務副縣長陸斌兩人把持着。而這兩人又都是縣長範月剛手下的大將,如此一來,邱縣的實際權力也就掌握在了範月剛的手中了。
在信中除了對這方面詳細介紹之外,還寫有縣委副書記魯克遠在範月剛一系之中的份量,他就屬於是軍師類型的,別看這個人平常不怎麼說話,可每當有大事情的時候,這些人還是都會找他拿主意的。另外還有組織部長江大全,那他就屬於範系之中的跑腿的一夥的了,縣委辦主任顧玉成,以前在孟東來書記還活着時,他是與孟書記走的很近,也僅僅是這段時間,他才徹底的展『露』出了投靠範系的意思。
這封信件之中所介紹的材料明顯的要比陳虎調查的詳實很多,可以說如果不是生活在邱縣的幹部,那是不可能會知道這麼多東西的。在仔細的看完了這封信兩遍之後,馮思哲就在心中下定了一個決心,那就是一定要把這個人找出來。
別看信中寫的東西有不少,可實際上有關範系這些人誰犯了什麼樣的錯誤確是一點也沒有寫到,無疑對方心中對自己還是存着疑慮的。當然這也可以理解,畢竟對方並不瞭解馮思哲,這冒然的寫了第一封信,試探的意思還是佔主要方面的。可從這封信中,馮思哲確可以深切的感受到,對方所知道的不會只有這麼一點點的東西,也許他還知道很多,只是還不到時候和自己說罷了。
鑑於馮思哲現在在邱縣兩眼一『摸』黑的形勢,他就在想,如果身邊可以有這樣的一個人幫助自己,那他想開展工作將會順利許多了。由此,他就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這個人給找出來,如果對方真的是可用之才,那他就一定會把他留在身邊。
但人海茫茫,到哪裡去找這個人呢?雖然說陳虎他們的本事很大,但憑着這樣一封信,就把背後的人給找出來,怕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在一次低頭看了一眼這幾封信紙上華麗的正楷字,馮思哲突然間有了一個主意,也許可以從這方面下手,或話還真的可以查到一些蛛絲馬跡也說不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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