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老這樣的表現,己經證明了他對韋家人並不感冒的事實,而真實的情況的確如此。如果說馮思哲一定要婁老幫助他登上市長之位的話,那隻要雙方所談的條件合適了,關鍵時候他會出一把子力氣的,但若是讓韋作勝去當市長,顯然婁老內心之中是牴觸的,甚至都沒有想談的必要了。
婁老的表現倒是沒有出乎馮思哲的預料,不然的話韋作勝也不會說他能不能當上市長,在海北市最大的問題便是婁家了。只是儘管他知道這個事實,但確也是有心無力去改變,他甚至都不知道要怎麼樣的去面對婁家人,所以才把這個難題交給了馮思哲,希望他可以當一箇中間人,辦妥這件事情,當然爲此他也會付出一定的讓步的,這就是所謂的交換利益了。
“婁老先不要着急,我剛剛只是說出了今天所來的第一個目的,難道說您不想聽聽我說的第二件事情嗎?”馮思哲看着婁老笑呵呵的說着。
這個年輕人到了這個時候竟然還笑的出來,不由的讓婁老也產生了好奇之心,好吧,即然見都見了,那不妨就聽他說出第二個目的是什麼好了。“嗯,即然是這樣,那不妨你就說出來給我聽聽吧。只是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第二件事情也引起不了老朽的興趣,那就請馮市長自行離開吧。”
這可就是有一點要送客的意思了。可馮思哲確一點也不着急,而是笑着說,“沒有問題,如果我說了第二個問題,婁老依然是沒有興趣的話,那我一定會轉身就走,絕不多留一秒的。”
看着馮思哲是如此的信誓旦旦,婁老也不由的點了點頭,他現在還真的想聽聽馮思哲接下來會怎麼樣說。
在婁老正在興頭上的時候,馮思哲終於說出了他此來的第二個目的,那就是關於婁曉明同志由海北市委宣傳部長改任組織部長的事情。
馮思哲這句話一說,那婁老的眉頭之上顯然就皺了一下,看的出來,他也是被這句話給打動了,若者可以說這句話勾起了他的興趣。但婁老有興趣是有興趣,確沒有多說什麼,而還是把目光盯着馮思哲在看,似乎是想聽他在說一些什麼。
馮思哲這個炸彈一拋,就代表他此來的目的講完了一半,現在看着對方仍舊是沒有動靜,甚至連一絲渴望的言語都不說,他心中道了一聲老狐狸,然後人就由座位之上站了起來,採取着以退爲進的方式說道,“好吧,我的目的己經進完了,看來婁老依舊是沒有什麼興趣,即然是這樣,那晚輩思哲就告辭了。”
說完這些話,馮思哲還就真的起身便走,此時的他可以說在賭,賭婁老會出口留下自己。
馮思哲這就起身便要走,把那婁老整的有些被動了。本來他還想聽一聽對方有什麼底牌的,然後他在表態,這樣的話他並不顯示出足夠的主動,回頭在與對方談條件的時候就自然會主動許多了,那樣會感覺是對方在求着自己辦事。但他沒有想到自己想奪取主動權的行動竟然讓對方以爲是自己不願意配合人家,對方這就要起身離開了,若真就是這樣離開了,那這樣一次大好的機會豈不是白白的浪費掉了嘛。
“等等。”婁老並不知道馮思哲這耍的是一個詐,或是說他並不知道馮思哲是地賭,畢竟人家是太年輕了,他沒法把對方的心裡估計的過高。在低估了對手的實力之下,他這就開口了,而這一開口,他就由主動的一方變成了被動的一方。
馮思哲依言停住了腳步,然後回頭一看向對方,有些裝傻的問道,“怎麼?婁老還有什麼指示嗎?”
“指示談不上,我只是想即然馮市長好不容易的來一趟,那不品嚐一下我這裡的老花茶豈不是可惜了嘛,怎麼樣,如果馮市長時間還充裕,那就不妨在我這裡留下來喝一杯茶如何呀。”
婁老也不好直說讓馮思哲留下,雙方商量什麼事情,他畢竟是長者嘛,這便以品茶爲由,藉機留下馮思哲,這也算是自己給自己找一個臺階下了。
馮思哲豈能不知道婁老的意思,他本身也是想留下與對方好好商量一些事情的,這便撿了這個臺階,呵呵一笑,“我對婁老的花茶也是仰慕以久了,這一次能夠有幸品嚐到,也實在是一件幸事,那還豈有在走之理呢。”
笑着的馮思哲就又重新的座在了婁老的對面,與他相對而座,一起研究起他所說的兩年事情來。
其實道理也是很簡單的,如果想讓婁曉明任市委的組織部長,那前提條件就是婁家必須要支持韋作勝任市長,因爲只有這樣做了,市裡纔會空出一個市委副書記的位子,那時按常理讓市組織部長張壽代其職的話,市委組織部長的位子也才能夠空出來,如此婁曉明纔有了機會。
馮思哲就是按這個一套路與韋作勝談的,現在他也把同樣的話講給了婁老聽,爲的就是他們三方能夠一起努力,把這件事情做成了。
婁老心中在讚歎着這一步步的人事變動,心中也同樣在想着這件事情的可行性。說白了,這事情難就難在第一步上,怎麼樣讓韋作勝任市長,說起來這個韋作勝機可是海北市本地人呀,讓本地人在出生地任市長,這樣的例子可不是很多,這能行的通嗎?
婁老想來想去,感覺到把握不大,這就把自己的這個想法告訴了馮思哲。
馮思哲呵呵一笑,“只要婁老可以讓市人大通過韋作勝任市長之事,那其它的事情交由我來辦,您看如何。”
馮思哲很有信心的樣子看向婁老,那幅自信,那幅氣定神閒竟然不知覺的讓婁老放心不少。但老人嘛,看事情考慮的層面往往較年輕人更多一些,“好,就算是他韋作用可以任市長,那我想問我家曉明怎麼就一定可以當上組織部長呢,這萬一要是省委空降下來一位幹部,那要怎麼辦?”
“呵呵,這一點婁老也不必多慮,省委方面我也考慮過了,我會把宣傳部長的位置留給省委來定,如此也算是有一個交待了。這一點不是什麼問題的。”馮思哲談笑間就把婁老擔心的問題給解決了。
一聽到馮思哲說他連這個問題也考慮到了,婁老不由的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年輕人厲害呀,看事情竟然可以看到那麼遠,怪不得才半年的光景而己,劉文華與宋德祥兩人就雙雙的下馬了呢。看來這不是人家運氣太好,而實在是有這樣的能力呀。
“好,那如此說,我就可以按着馮市長所說的一試了,但你記住,如果韋作勝當了市長,可我家小明沒有當上組織部長,那我就真的要拿你問罪了,縱然就是拼了我這把老骨頭,我也不會讓你在海北市好呆的。”婁老在答應了馮思哲要求的同時,也不忘記威脅一下對方,因爲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在這件事情他只是一個棋子,真正掌握這一盤棋局的人確是馮思哲呀。
“好,那我們就一言爲定,我也相信我們雙方會合作的非常愉快的。”馮思哲向着那婁老笑着點了點頭,他不是無視對方的威脅,而是他能夠理解對方會爲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還有更理解的就是他知道這件事情準成,一定能成,所以這種威脅只是一種語言罷了,根本不可能成爲現實。
連續的與韋作勝和婁老進行了會談之後,馮思哲就在下午一上班的時間殺到了海北市委,先是見了市委書記向康與其進行了一番會談,接着又去了組織部長張壽的辦公室,與他進行了一番長談,從兩人辦公室中走出來之後的馮思哲是一臉的自信模樣,可以看的出來,他的這些行動都達到了不錯的效果。
在馮思哲奔波於各市委常委的辦公室之中的時候,海北市委常委,城海區委書記許慶東正在自己的家中向兒子安排着一些事情。
“亮亮呀,這一次爸爸是真的幹不動了,我這一走,你一定要離開海北市,最好是離開共和國,拿着你的那些錢,離的越遠越好明白嗎?”許慶東看着自己這個獨子,也是不爭氣的兒子語重心長的說着。
“爸,難道這一次就真的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嗎?”聽着父親把話說的這樣悲傷,許亮也急了,他知道自己能在海北市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完全是因爲有這樣一個父親的原因,如果父親不在當官了,那誰還會把他當成一盤菜呢。
“哎,事情你也知道,我這一回是看走了眼,走錯了路,站錯了隊呀。本以來馮思哲是一個年輕人,又是外來的,一定鬥不過劉文華和宋德祥他們的,誰知道這年輕人那麼厲害,這些在海北市有一定根基和影響力的人是一一被他推倒,現在終於輪到父親了,本來我還是有希望的,只要我服服軟,好好的配合人家的工作,只是你在海景夜總會那麼一鬧?,讓這最後的一點希望也不復存在了,我看就認命好了,我們的確不是人家的對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