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終於去了美國,她已經可以藉助機械的力量慢慢行走,本來吵着鬧着要回燕京工作,但HY集團正在研發新一代的艹作系統,唐逸左右思量下,又和老媽進行了溝通,最後寶兒就遠赴美國進入HY集團學習,用唐逸的話是“取經”,寶兒雖然不情願,但唐逸開了口,也只得乖乖去了美國。
新裝修過的夏蘭大酒店在陽光下燦燦生輝,銀色的玻璃帷幕倒懸在小春河畔,倒映的白雲悠悠,氣派十足。
十五層的套房客廳中,唐逸默默的品茶,沙發的側座上,省委秘書長張漢寧正在彙報省委辦公廳最近準備出臺的一系列文件以及反貪局直接查處的白山自治州“賣官”大案,白山朝鮮族自治州組織部部長雷霆掌管白山州人事工作的這七八年間,大肆利用手中的權力撈取私利,收受各種賄賂達千萬元,反貪局在沒有同省委打招呼的情況下展開秘密調查,並拿到可靠的證據一舉將雷霆拿下,這件案子轟動了整個遼東,這是省反貪局第一件沒有和省委、省紀委打招呼直接插手的案子,給很多幹部造成的壓力可想而知。
“書記,這是反貪局那邊傳來的文件。”張漢寧將幾頁薄薄的紙遞給了唐逸,看了看唐逸的表情,又說道:“政斧辦那邊兒,我剛剛通了氣。”
對於反貪局繞過省委直接調查廳局級官員,張漢寧摸不透唐書記會怎麼想,畢竟很多事說和做完全不同。而更令張漢寧有些爲難的是政斧那邊傳來的聲音看,顯然薛川省長對這件事有些看法,他可能認爲反貪局繞過省委調查雷霆是省委一些幹部放出的煙霧,更確切的說是他張漢寧放出的煙霧,而真正被繞過的只是他這個省長。
當然,對於反腐,薛川省長的態度一向是旗幟鮮明的支持,只是對於反貪局的動作大爲讚賞的同時,省政斧李瀚東秘書長也隱晦的同張漢寧提了提,希望能在反貪局查辦的案子中得到更多的信息透明度,薛川省長是不會談這些的,想來是李瀚東發現了問題,這才希望能和張漢寧協調好兩個院子的關係。
張漢寧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將反貪局發來的文件同樣給政斧辦轉去了一份,這個問題他也不會同唐逸講,潤滑書記和省長的關係,本就是他工作的重點內容之一。
薛川省長上任前夕,原省政斧秘書長邱躍進調任省委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原省政斧副秘書長、辦公廳主任安小婉則調任春城市委常委、市委宣傳部部長,省政斧辦公廳進行了大換血,這是無可避免的結果。
新任省政斧秘書長李瀚東是從遼西調任的,以前是遼西省某市市長,據說在地方上是一名很強悍的官員,處事風格同在遼東省府大院浮沉多年的張漢寧完全不同,也似乎沒怎麼將張漢寧真正看作他的領導,他對待張漢寧的態度,和以前邱躍進對待省委秘書長劉作棟的態度如出一轍。
對於這一點,張漢寧只是一笑置之,看起來完全不放在心上。但熟悉張漢寧的人都知道,張漢寧這個人看起來總是笑呵呵的,但這些年省府大院不知道多少競爭對手嚐到過他的厲害,就在競爭省委秘書長時,看起來一直被唐書記器重的副省長段承忠據說也很想爭一爭,但現在卻已經調任省政協副主席過起了半退休的生活。誰也不知道爲什麼段承忠會慘敗,唐書記又爲什麼這麼看好張漢寧,這個人的厲害之處可見一斑。
翻看着反貪局傳來的文件,唐逸笑了笑,“劉進又打了一隻大老虎啊!”
白山州州委書記單曉濤在換屆時退了下去,新任州委書記則是唐逸親自點的名,原春城市市長助理、審計局局長潘鬆巖,潘鬆巖這個人很得副省長苗小英看重,但初到白山,據說工作開展的不怎麼順利,不但單曉濤的圈子水潑不進,甚至同樣剛剛調去白山不久的州委常委、白雲山市市委書記田野對他的到來表現的也不怎麼熱切,而田野是從京城跟唐書記來遼東的老人,他那汪水有多深很少人能看明白,田野的曖昧態度無疑使得潘鬆巖的工作開展起來更加的艱難。
而現在反貪局的行動無疑會使白山州的工作呈現一個新局面,看起來很容易令人以爲反貪局的調查是配合唐書記的一些想法,也就很難避免會令人誤會。
唐逸很熟悉劉進的姓格,雖說劉進在部裡也算“多災多難”,但他斷然不會爲了迎合某些領導去反腐,唐逸倒是覺得劉進只是在小心翼翼的試探,顯然現在的劉進已經不是當年無所畏懼的劉進,做事情更講究一個穩字,但想來,他一步步展開的廉政風暴只是一個開始。
掂量着手上輕飄飄的幾頁薄紙,唐逸卻深知其份量之重,微微一笑,說:“跟劉進講一講,我的態度只有一個,無條件的支持。”
張漢寧輕輕點頭。
茶几上的諾基亞n99響起悅耳的鳥啼,是齊潔發來的短信,看了一眼,唐逸就微微皺起了眉頭,最近一年的時間,蕭金華在國外控制的礦產集團和星海礦業合作的更加緊密,星海礦業,齊潔是實際控股人。實際上,蕭金華能順利取得國外很多敏感礦產的開採權,和她控股的礦業集團的“中立態度”是密不可分的,而真正想將這些礦產和共和國能源礦產戰略佈局結合起來,委實是難如登天,遠不是想象中那麼簡單,和星海礦業的合作是一個小小的開始,可以說是步步驚心,小心翼翼不要觸動某些勢力範圍的底線,畢竟蕭金華控制的礦業集團實在太過龐大,如果表現出極爲親華的姿態,怕是什麼情況都可能發生,因爲現在的共和國,還遠遠沒有投射武力保護國外戰略資源的實力。
但齊潔現在懷有身孕,卻要耗費極大的心力忙活這些事,唐逸可是有些擔心她的身體。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