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山夫婦對許思長期出差,無暇幫張恪輔導功課,內心很過意不去,說了很多抱歉的話,只讓許維在旁邊聽了好笑:這小子人小鬼大,誰有資格幫他輔導功課?劉芬倒是嘴快心熱,說道:“張恪這麼聰明,就是玩性大了一些,有個人稍稍點拔一下,就可以了。我家妃蓉成績還算可以的,比張恪高一屆,幫他補習功課總不成問題……”
陳妃蓉彆着臉不說話,劉芬在桌下踢了她一腳,她說道:“他哪裡需要人補習?”
吃飯時,很自然就說起一中這兩天發生的大事情,劉芬乍舌說:“怎麼會有這樣的學生,學校偏偏縱容這些學生?”
許海山搖頭嘆息:“上行下效,萬向前、萬勇就不是好坯子,能生下什麼好種?”
陳奇好奇的問女兒:“聽說你們一中有個什麼四公子,這次開除了兩人,怎麼另兩個人不一併開除掉?”義憤填膺的跟大家說他從學校聽來的消息,“當中有個叫杜飛的,敢動手打老師,打得那老師住院一個多月,只捱了個記大過處分,竟然沒有給開除!還有一個害羣之馬學校根本就沒有處分,連名字都沒有公佈,真是氣死人了,下回開家長會,我倒要找一中的校長問一問……”
“咳……”張恪差點將一口可樂嚥氣管裡去,一口氣沒喘過來,又將壓在嗓嚨眼裡的可樂噴桌上,陳妃蓉坐他邊上,嚇了一跳的站起來,大家讓他這麼大的動靜弄愣了。
張恪猛烈的咳嗽,好不容易將氣理順了,卻給刺激得面紅耳赤,眼淚都差點流出來。
許維瞥了他一眼:“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心虛?莫不是你就是那個漏網的害羣之馬……”
“瞎說什麼?”許思母親扯了許維的衣角,不讓她胡說八道,“張恪這麼好的孩子,怎麼會跟那些壞孩子是一夥的……”
許思抿着嘴笑,低着頭,生怕擡頭,她臉上的表情漏了張恪的底細,只是憋得很難受,耳根染着一層緋紅。
張恪心虛的看了陳妃蓉一眼,就怕她揭自己的老底,卻見她瞥眼看着自己,嘴角含着戲謔的淺笑。
昨天,對於一中的學生來說,也是激盪人心的一天,爲了聲援去教育局請願的老師們,學生也主動揭發這些惡霸學生平日的所作所爲,甚至將他們初中時的惡行都翻出來,萬天才、趙司明,可以拿罄竹難書來形容,受他們欺負的學生不計其數,有些事情性質也相當惡劣,只是沒有弄出不可收拾的後果來。張恪、杜飛的名聲比萬天才、趙司明更惡,但是收羅他們的惡行時,卻發現他們根本沒在學校做什麼壞事,再說曹光明給杜飛打斷鼻樑骨,一中的學生大都拍掌稱快,至於張恪,他逃課的頻率太高,以致很多人只知其名,不識其人。
至少張恪爲什麼在一中會有這麼大的名聲,不過他在剛進一中時,當着衆人的面狠狠教訓了趙司明一下,讓趙司明、萬天才都很沒有面子,又盛傳他同時追陳妃蓉與唐婧兩位校花,他給曹光明遞煙一事,也讓大家傳得神乎其神,生活優渥,經常有轎車接送,以及他的家庭讓人很容易將他跟萬天才、趙司明劃到一塊去,除此之外,他只是一個不常露面的高中生罷了,有些帥,眼神總是鬱郁的,除了唐婧、杜飛少數幾個人,除了偶爾在校園裡碰到陳妃蓉會笑一笑之外,絕大多數時候,他都不大理會旁人,有些酷。收羅他的罪名,結果是讓學生會好幾名女幹部都忍不住幻想:“飄乎的眼神,滄桑中帶點神秘,都不能想象一個男人能這麼酷!他要能來調戲我該多好啊,我絕不掙扎!”
想到學生會那幾個女孩子花癡的模樣,陳妃蓉忍唆要笑,強忍着擰過頭去,可不想給什麼好臉色給張恪看,雖然他沒有什麼惡跡,但是有些好色總是不假。
吃過晚飯,許思母親就嘀咕問許思有什麼東西忘記收拾,還是不捨得許思出遠門。許維說:“香港什麼東西買不到?”許思母親眼圈都紅了,堅持要把許思的行李解下來再看一遍才放心。明天公司派車送許思跟她選的兩名助手去省城登機去深圳,盛鑫在深圳有分公司,請盛鑫分公司的人協助辦理過關手續。許維明天也跟着坐車回校,張恪就不便找藉口到省城給許思送機。
張恪心裡也鬱郁的,找不到機會單獨與許思告別,想着今天晚上給許思打電話都不可能,心裡更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離愁別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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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思抵達深圳第三天就順利過關到香港。
李芝芳返回一中,雖然私下裡不可避免的會有一些小議論。
畢竟流傳出來的流言蜚語無根無據,而王炎斌早離開一中有半年的時間,這時候爆出這樣的緋聞,可信度未免要降低許多。
萬天才、趙司明預謀綁架猥褻教師案讓一中的教師空前的團結起來,特別對教育局的官僚主義作風異常痛恨,李芝芳的遭遇讓衆多教師將矛頭直指分管基礎教育的副局長肖娜。
李芝芳輕易的就渡過可以說是她人生中最難過的一道關口。
崔鬱曼沒有離開海州,經學校調整,改教初中的班級。
張恪拿着避風頭的藉口,這些天一直未去學校,大舅決定轉業海州,在表姐樑君茹開學的那天,表兄樑軍與女朋友來到海州,暫時先進宏遠公司。看到嬌豔如花的未來表嫂,張恪倒是能明白表兄爲什麼會放棄闖蕩世界的豪情壯志,惟有美人能消英雄志。人生讀檔之前,張恪可沒見過、也沒有聽說這位如花似玉的表嫂,而表兄畢業在大舅駐地附近的縣城只工作了小半年就又到廣州闖蕩世界,可見表兄與這個如花似玉的美人按照以前的軌跡發展並不會有好的結果。
導致感情破裂的原因很多,外面的誘惑太大,感情的事又過於飄渺,而漂亮女人所面臨的誘惑又額外多。
市局最終決定將預謀綁架猥褻教師案移交檢察機關,除此案外,市局初步偵查涉案人彭志明曾猥褻女子多人,以拍照、恐嚇或以金錢或許諾介紹工作等手段迫使受害者不敢報案,最早的一次就發生在彭志明在海州一中讀高二期間,而其父彭新明知其子罪行,涉嫌利用職權替其掩蓋罪行,經市委研究,決定由司法機關對彭新明進行調查,同時上報省委。
這是因爲預謀綁架猥褻教師案而落馬的第一位政府官員,萬天才、趙司明則又向黑洞洞的大牢滑近了一步,而萬勇、趙錦榮等人束手無策,令他們最感到無力、又最痛恨的是周富明的態度,他堅定的要求司法機關對此案一查到底、絕不姑息。
周富明也是抱着光棍做事做到底的態度,既然關係已經破裂,可不希望再給萬勇反咬一口,市裡正醞釀新的權力分佈,這對萬勇、趙錦榮來說纔是最致命的。
許思開海州半個月,正泰集團正式對海裕公司即謝晚晴手中附有回購權限的錦湖股權提出現金收購的要求,這一部分的股權佔錦湖總股權的30%,在沒有第二家公司出價對比的情況下,正泰集團擁有絕對的議價權,而早先置入越秀公司的對錦湖旗下六家造紙廠資產的併購權、新光商標成爲張恪與謝晚晴談判的有利條件。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