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汛期是趕不及了,只能求老天爺保佑不要出大說道,“我找馬海龍他們過來,就是想他們暗中調查,許哥還可以在這裡幫我們幾天。”
現在已經是七月中,離汛期很近,根據氣象部門的預報,今年小江中上游的降水量處於歷年來的谷底,爆發洪災的可能性很小,所以能放寬些心,以後就不確定了,這樣的江堤,不要說浪衝水捲了,只要水位浸上來,都會很危險。
張知行這才知道張恪將馬海龍調過來準備做什麼,說道:“城防江堤是新蕪市九五年十大爲民工程之一,我在市政府裡查什麼資料都方便些……”
“你那裡不要動什麼,”張恪說道,“你那裡一動就打草驚蛇,等我們先找到蛇的七寸再說。十大爲民工程?”張恪笑了笑,嘴角浮出冷冷的淺笑,“我看是十大害民工程纔對,這事能找到頭緒還早,我先下去找人給馬海龍他們安排房間。”
馬海龍這次過來三個人兩部車,許瑞平與傅俊睡一個標間,還得給他們準備一個套間,方便說事情。
這會兒已經過了十一點,走到樓下,服務檯後面沒人,張恪去敲服務員住的房間門,衛蘭從裡面探出頭,手正扣領襟處的扣子,看見是張在敲門,心裡一慌,半片領襟從手裡滑落,露頸脖下一片雪白的豐肌,誘人之極。
衛蘭背過身,感覺張恪有探過頭來看。手掩着領口慌手慌腳的忙了好一陣子纔將釦子扣好,紅着臉問張恪什麼事。
“值班表上今天晚上不是你輪休啊?”張恪奇怪地問。
“白天請人代班,晚上要還人家……”衛蘭心裡抱怨的想着:上午還不是給你硬拽了去看什麼小江?
“啊,這樣啊。”張懵然不覺,問衛蘭,“那怎麼一個晚上都沒有見到你,早知道你在這裡,就請你一起吃晚飯了,吃晚飯時。江書記還提到你。還有啊,新蕪晚上有什麼好玩的地方沒有?明天你陪我去看看。”
聽着張恪不容置疑的命令語氣,衛蘭好不容易擠出來的笑容僵在臉上,心想着是不是請幾天假在家裡散散心。看着張恪身後的馬海龍等人。黑衣黑褲的,跟黑社會似的,心裡想着:這些太子爺怎麼都是一個德性,好像就怕別人不知道他們家有權有勢似的。她聽翟丹青說過。張副市長剛過來三四天就在下里河那邊地別墅區買了房子,這兩天就搬過去,但是這位張大公子似乎會繼續賴在賓館裡,市委書記江上元都說他們住的套房要一直給他們留着。這麼一個陰魂不散的人物真是讓人傷腦筋啊。
衛蘭提心吊膽的幫馬海龍他們去打開房間地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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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起來,洗漱過了便去找衛蘭,卻被告知衛蘭已經提前下班離開賓館。張只能無奈的笑了笑。雖然衛蘭畏他如狼似虎。倒不是賓館裡每個女孩子都躲着他。與衛蘭一起在這棟樓值夜班的一個漂亮女孩子秦裕琴甚至暗示她可以跟張恪出去。
張恪與秦裕琴調笑了一陣,約好晚上請她與衛蘭一起出去玩。首先她要衛蘭答應一起出去才行;上午陪她媽去新房子那裡。
富通花苑別墅區位於環城河的北面,環城河又名下里河,原是新蕪古城地護城河,別墅區就緊貼着環城河,還只剩下幾套樣板房在售,開發商有意贈送樣板房裡的全套傢俱與家用電器,屬於拎包就能入住的房子,對急於搬出招待賓館的樑格珍來說,正是適合,其他細節地地方就無法講究了,昨天拉張恪粗粗看了一眼,就訂好合同付款。
樑格珍今天拉張恪看房子裡有沒有細節的地方需要改善的,到新房子裡一看,竟然比昨天第一眼看上去還要滿意,不僅昨天提地幾個毛病都已經改善過來,還有許多他們沒注意地地方都做了好地改動,沒到中午的時候,就決定搬家。
賓館這邊地行李不多,但是富通花苑的開發商新蕪市建築工程公司派來一輛奔馳、一輛三
座麪包車來幫忙搬東西,新蕪市建築工程公司的總經自帶隊,一臉誠惶誠恐的搶着跟傅俊他們搬行李。
在昨天訂定合同、一性次付足購房款之後進行物業登記時,王曉陽才知道新來的戶主竟是新近到新蕪上任的副市長張知行,而且市裡已經有決定,張知行將分管工業與企改辦。新蕪市建築工程公司不歸他管,但是工程公司正計劃改制,必定要過這一關,現在企業改制只是試點,名額有限,誰改誰不改,張知行說話很管用。王曉陽連夜讓人將別墅裡的傢俱換了一套嶄新的,客廳裡的空調也把新科換成大金的,又讓工程部的主管領着人去別墅裡吹毛求疵的檢查一遍,一些五金配件、燈飾,有進品的,一律不計成本的馬上給換上。
要是張副市長能過十天半個月再搬家,他有信心讓張副市長一家挑不出一點毛病出來,但是現在只能儘量補救,這時候只能站在樑格珍的附近陪着笑臉:“我們工作中存在過失,我要主動向張副市長跟樑姐檢討的,我們公司爲了將最後一批別墅出售,搞了一個優惠活動,昨天工作人員一時疏忽,忘記跟樑組你提這茬,我今天過來主要是彌補過失,並請樑姐與張副市長嚴厲的批評我們……”
張恪見他媽眼睛裡有些疑惑,大概給王曉陽的表演迷惑得信以爲真,扯了扯她的衣角,提醒她已經佔了很大的便宜,這便宜沾不得。
樑格珍心想頂多將那棟別墅白送,難道自己真還能白要?笑着說:“批評談不上,你們來幫忙搬家已經很感謝了,知行剛到新蕪,事情很忙,不然一定會過來感謝你們的。”
新來的副市長一到新蕪就添置物業,家人又不加掩飾開着名車,王曉陽當然不信張知行會有多麼的清廉,心想他大概是剛到新蕪摸不清水深淺還放不開手腳,也沒必要這時候堅持將好處送出去。
中午的時候,翟丹青代表賓館請了一頓飯,還讓這幾天負責照顧他們生活起居的服務員一起拍照留念,張恪倒是提起要衛蘭一起來拍照,給翟丹青巧妙的轉開話題
有這麼多“熱心”的人,張恪下午就沒有到新房子裡,他獨自開了一輛車,在新蕪這座陌生又熟悉的城市轉悠着。雖然沒有長時間的在這座城市裡生活過,但是從九八年到零一年,他都記不清到這城市裡來了多少趟,因爲離省城不遠,因爲陳寧比較戀家。
不知不覺就轉到陳寧家住的新閘小區,張恪將車停在小區的門口,注視着進出小區的人,心想着會有一個容貌更稚氣的陳寧穿着格子長裙,在午後的陽光裡騎着自行車出現在眼前。
張恪只想看一眼就走。
“翟姐……”衛蘭捂着電話筒,生怕聲音稍稍大一些就會讓別人知道她躲在電話亭裡,卻又忍不住將頭伸出電話亭看那部停在小區門口的銀灰色VOLVO,F12345”,進出小區的人都會忍不住看一眼,“翟姐,現在怎麼辦?那混蛋就堵在我家小區門口,誰告訴他我家的地址的啊?”衛蘭又急又怕,都快哭出來了。
“不會吧?”翟丹青也十分的詫異,想到有人告訴她秦裕琴上午跟張有說有笑,想必衛蘭家的地址是她說的,暗恨她破壞規矩,但是隻要張一日在賓館住着,她只能當這回事沒發生過,“要不你先去我那裡?”
“我怕我一走出電話亭就給他看見,”衛蘭帶着哭腔說,“我腿有些發軟。”
“那你在那裡等我,我馬上就過來,你要給他看見,千萬不要單獨跟他走。”翟丹青叮囑道,她也沒有見過哪個男人粘人這麼兇的,這個自以爲家裡有權有勢的子弟,做起壞事來肆無忌憚,她都有些後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