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新蕪最吸引人目光的,無過於調查城防江堤質量事蕪最大的民營企業龍華集團一事,此事註定要牽涉到新蕪的方方面面,這些事情就交給江上元、劉爵他們去做,張恪也希望他爸能暫時避開新蕪市裡的主要矛盾,另闢蹊徑做一番實績,人有限的精力不應該都消耗在無窮無盡的勾心鬥角之中。聽他爸也是如此思量,張恪自然十分支持。
新蕪市一年財政收入還不到六個億,要是能短時間裡在新蕪扶持一到兩家向地方財政上繳利稅超億元的大型企業,這份實績自然光彩耀眼,張恪對他爸說:“經營一事,選人用人最重要,目前階段要想經營不受市裡的干擾,只能是你直接出面,我不會在新蕪直接投資,幫你出謀劃策總是可以的,做出成績,咱也不能讓給別人。”心想兩三年間幫新蕪市裡樹立一兩個利稅超億元的龍頭企業,應該能將爸爸平穩的送上市長的寶座吧。
張知行說道:“那行,我先將新蕪市幾家國營白酒廠的材料都收集起來,幾家廠的負責人,也先接觸起來,我先考慮着,寫個大概的方案,你有時間幫我看一看……”
在書房談了許久,聽見門前的車喇叭聲,推開窗子看見翟丹青的捷達車停在樓下,看見翟丹青與衛蘭從車裡鑽出來,居高臨下看過去,從領襟處看到更多嫩膩如玉的白乳,張恪朝下面招了招手:“怎麼這麼早就過來?”紅雲縈繞地天際才吐出半顆朝陽。回頭看了看書房牆壁上懸掛的石英鐘,還不到六點半,唐、陳妃蓉她們都沒有起牀。
衛蘭扶着她媽從車裡出來,衛蘭她媽擡頭說道:“過來做早餐,再晚就怕耽擱你們的時間了,我們買了些東西過來,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們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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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餐,坐車去天雲山。
整個東海省都是平原丘陵地貌,便是小江的上游也是低矮起伏的山嶺。海拔超過五百米的山體都很罕見,卻是在省中部的地塊突兀的隆起,形成高聳入雲地半月形天雲山,使得小江經過新蕪境內拐了個大彎。
新蕪冬暖夏涼的溫潤氣候主要得益於座落在城背面的天雲山。也是省內難得的旅遊勝地,只是一直沒有得到很好地規劃與開發,受限於交通與其他條件,沒能成爲一流的景區。
張恪對天雲山也不算陌生。遊玩過幾次,但當然不及翟丹青、衛蘭她們這樣的本地人熟悉。
聽翟丹青介紹,新蕪釀酒的歷史從兩千多年前西漢時期就有,天雲山上還挖掘出西漢時期釀酒工坊地遺蹟。眼下就作爲天雲山上的一個景點,而且新蕪市歷史最悠久的酒廠天雲池酒廠可以追溯到清咸豐年間,天雲池酒廠甚至還保留着咸豐年間酒坊的遺蹟。
張恪留着心。讓傅俊開車經過天雲池酒廠。看到地只是規模很小的國營白酒廠。聽翟丹青介紹,酒廠的廠房還是日軍侵華時期留下地馬棚。可見酒廠之破落、陳舊,倒是酒廠後面地酒坊建築已經列爲市級歷史遺蹟,保存尚好。
中午在天雲山上吃飯時,張恪特意花十二元錢點了天雲池酒系列最貴地那種,口感與當前國內的幾種高檔白酒比起來,還有相當大地差距,倒是與十二元的身價相符,銷售也只限於周邊地區。
目前白酒行業,以川貴等地最佳,但是各地都有大量的白酒廠,所以形成中低檔白酒過度競爭,利潤極微,而川貴等地的品牌白酒佔據着盈利最豐的高端白酒市場,特別一些品牌白酒佔據高端白酒市場之後向中端市場延伸,使得地方品牌白酒在中端市場的生存空間也很狹窄。
新蕪的白酒業想突出重圍,倒是要動些腦子。
張恪心想天雲池酒廠即使是從清道光年間傳下來的酒坊,釀酒工藝也沒有什麼獨道之處。都說:產香在發酵、提香在蒸餾、成型在勾兌、風格在調味,在現代,勾兌技術已經是白酒行業最重要的技術。天雲池酒在勾兌技術上有所欠缺,所以擠不進高檔酒之列,但是
酒味醇尾淨、不刺喉、飲後不上頭、不口乾,卻還保釀的原汁原味。
勾兌技術是白酒行業最重要的機密型技術不假,但是以當前國內各酒企的保密意識,想從茅臺、劍南春、五糧液等酒廠高薪挖幾名經驗豐富的技師過來,改良勾兌工藝都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市場形象的塑造中,文化因素的注入是很關鍵的一個因素,天雲池酒廠有這個歷史,新蕪的釀酒業有這個歷史,有很值得挖掘的地方。除此之外,通過市場營銷的手段,將市場打開之後,產量要一下子提上來,這時候如何保證酒質的穩定,纔是成敗的關鍵。
翟丹青她們都覺得張恪今天的表現有些怪異,表現得很嗜酒,下午就在天雲山上的那個西漢酒坊遺蹟耗了大半天,吃晚餐時,竟然將新蕪市面上比較有名的白酒都點了上來,開瓶一一品嚐,遇到酒店老闆也是貪杯的人,竟然請別人到桌上來大談新蕪當地的酒文化。
酒店的老闆自然高興,請他喝酒不說,關鍵張恪這一桌四個女孩子都嬌豔得很,成熟豔麗的翟丹青尤其能吸引中年男人的目光,喝完酒離開,酒店老闆大手一揮給打了六折。
每種酒只嘗一些,但是喝了也不少,關鍵酒多品雜,在酒店就有上頭,出門讓風吹了吹纔好些。
夜裡風涼,倒讓夏天泡溫泉成了一種享受,讓翟丹青領着到一家規模不算太大的溫泉浴場,看到劉斌與盛青站在門口迎接他們,張恪問他:“這也是斌老大你的產業?”
“小本買賣,讓恪少見笑了……盛總決定投資這裡,以後他纔是這裡的大老闆。”
天雲山有着省內罕見的溫泉資源,但是幾家溫泉浴場從外面看上去並不太光鮮,主要還侷限於新蕪的旅遊經濟並不發達,而市區的有錢有閒之人,除了偶爾到天雲山來泡溫泉,平日還是喜歡到市區裡面的娛樂場所休閒。
張恪看了盛青一眼,他投資這裡,不曉得他是看中這裡的自然資源,還是看中這裡的美女資源,也不曉得他留在新蕪這些天到底談妥幾樁買賣。當然,他要問,盛青自然不會瞞他,他不問,盛青也不好意思拿些幾百萬的投資到他面前說,根本沒什麼好炫耀的。
張恪倒是很期待男女混浴,翟丹青的身材,即使穿着保守的泳裝,也應該非常的養眼,奈何劉斌給準備了兩個單獨的池子,泡過溫泉浴,到獨立的休息室休息,女孩子們出來時都穿着浴場裡提供的浴袍,比她們今天出門穿的服裝還保守。
“恪少的建議,我有認真的考慮,”翟丹青坐到張恪的旁邊,提起張昨晚跟她提起的事情,“但是我不想接受太複雜的附加條件……”
“應該不會有……”張恪側過頭問盛青,“你對翟姐有沒有額外的、比較複雜的附加條件?”
盛青笑了笑,說道:“要是翟總允許,我倒不會吝嗇多提幾個額外的條件,要是翟總無意,我們就一切依照正規的公司借貸程序辦,我會要求翟總拿你日後獲得賓館股份作抵押,這應該不算額外的太複雜的附加條件吧……”
盛青無意參與招待賓館的改制項目,倒是願意借錢給翟丹青,甚至沒有關心翟丹青需要多少資金,這些不過是因爲張恪說了一句話而已,翟丹青心想張恪這個小男人還是神秘莫測。
今天,他們在山上游玩,市裡初步討論將招待賓館拿出來改制的事情,翟丹青下午就接到電話聽說會議的有關內容。整體出售的可能性很大,畢竟市裡要籌錢在汛期過後解決城防江堤的重大安全隱患。
市政府招待賓館目前是市裡地理條件最好、設施最完備的賓館,作爲整體出售的條件,市裡還會選擇那裡作爲市政府定點招待賓館,整體資產大約在兩千萬到三千萬之間,翟丹青要參與進來,哪怕拿着一成的股份,也要好幾百萬,再低就沒有參與的意義了。幾百萬,對張恪來說,似乎是很輕描淡寫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