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錦湖目前的人力資源結構,要組建愛達集團、設立大項目,最合適的人員就是蘇津東;但是僅僅侷限於內部,錦湖永遠就突破不了自己的侷限。
張恪說道:“愛達集團誰來主持較爲合適?我與蘇津東、丁槐討論過這個問題,他們向我推薦你……蘇津東主動承擔運營部的職責,主要要負責大中華區的業務,”張恪平靜的看着陳信生,“大項目部會形成一個決策機制,丁槐、蘇津東、蔡緋娟、周遊,還有新近聘任的海外運營部經理肖晉成,北美技研基地總裁成漢璋,都是這個決策小組的成員……”
陳信生微抿着嘴,大項目部將是錦湖體系裡權力最大的部門,無論是引進技術還是引進產品線,都要動用龐大的資金,並決定整個錦湖體系下一步的發展方向。
在這個體系裡,蔡緋娟主持的錦湖控股貌似最頂層,其實只起到愛達與新光之間資金流通渠道與資產監管的作用,錦湖電子技術研究院對錦湖體系內消費電子製造及研發領域的資產控股,愛達集團纔是這個體系日後的核心,大項目部更是核心中的核心,決策小組將這個體系裡最高級別的管理人員都包括進去。除了丁槐、蘇津東、蔡緋娟、周遊之外,成漢璋、肖晉成都是新聘用的,現在又要把陳信生拉進來,而且是來主持這個決策小組。
錦湖體系是一個複雜的結構,專業水準不精湛的人就算將所有地資料研究遍也看不出這個龐雜體系竟是一個年紀未滿二十歲的少年托起來的,但是這個體系卻沒有一點地混亂。現代企業要不玩一點的資產遊戲,那也就不叫現代企業了。
陳信生卻非一點顧慮都沒有,在過去兩年裡。TI與愛達之間的業務,都是由他負責,他在TI任期結束之後,轉任愛達,卻不曉得TI總部的高層與董事會成員會如何想;TI總部甚至可以限制陳信行就職愛達。
張恪似乎能看到陳信生的顧慮。說道:“錦湖地元器件生產及技術能力都非常的薄弱,考慮首先上一條芯片封裝、測試線,想從TI引進入產品線與技術,我希望能親自去達拉斯城見一見安吉伯先生。會不會太冒昧?”
大規模集成電路芯片生產。封裝與成品測試只是後半段工序,比前半段工序動輒數十億上百億的投資,後半段工序甚至不需要一個億。
由於臺海兩岸關係這兩年偏於緊張,愛達電子目前所開發的碟機系統控制等各類芯片都委託TI代工,不能寄望於臺積電,T代工生產出來芯片交由愛達電子下屬地元件器分公司負責與其他各種電子元器件插裝到電路板上。
元器件分公司地生產,在要求不高的時候,甚至手工都能成完成。
錦湖想一步就跨到大規模集成電路芯片的生產,那是不可能的。就算TI願意提供完整的技術與核心技術管理團隊,錦湖也要能籌集到上百億的資金才行,還需要培養出足夠多的高素質的員工。
上一個芯片封裝與成品測試生產線,倒是現實的計劃,差不多隻需要投資一個億。芯片封裝與成品測試又不是隻有少數幾家廠壟斷地技術。而且僅愛達電子所提供的芯片封裝、成品檢測的業務,就足以將這個工廠給餵飽。
這個工廠所生產的碟機控制芯片不僅可以提供愛達電子自身生產的碟機。也可以向新元電器等碟機廠供貨,這將推動錦湖進一步地向元件器供應商靠攏。
當然,愛達電子與TI合資上機芯項目時,張恪都沒有動過要親自去TI德州達拉斯城談項目地念頭,這次要引進的項目規模與技術等級都要低於機芯項目,張恪親自跑一趟,自然是想爲陳信生順利轉任地事情與TI總部那邊達成和解協議。
當然,TI是全球最重要的手機芯片供應商,張恪雖然希望等陳信生到錦湖之後再由他來主持這個手機項目,此時與TI進行初步的接觸還是可以的。
且不管此行結果如此,張恪卻表現他十足的誠意,陳信生笑着說:“安吉伯先生,對恪少是十分的欣賞,說好奇可能更準確一些。只是聽說飛利浦的邀請給恪少無情的拒絕之後,就沒敢動心思邀請恪少去達拉斯……”
“去荷蘭?”張恪搖了搖頭,“荷蘭是北歐吧?我在北京都覺得冷,冬季去荷蘭,實在提不起興趣,這季節去德克薩斯正是適合……”
陳信生笑了笑,說道:“那麼,我儘快安排此行?”
“好吧,我在北京度假也就到年初五結束。”
愛達電子,九六年與TI合資投建兩個項目——泰忒光電研究院、泰忒光電製造有限公司(機芯項目)——合資總額達到四千萬美金、委託TI代工生產系統控制芯片近一千美金、向TI採購解碼板約一億美金,共聯合開發的第三代解碼芯片。
在整個大中華區,TI的客戶與合作商很多,但是比愛達電子更重要的合作商與客戶卻沒有。
拋開這些不論,僅僅是年紀未滿二十歲的青年能在短短兩年內創建一個銷售額突破四十億的電子企業,就足夠引起TI總部那邊的好奇心了。
陳信生跟TI總部提起張恪有意近日拜訪TI在美國德克薩斯州達拉斯城的總部,TI董事長、首席執行官安吉伯甚至沒等陳信生在越洋電話裡將事情彙報完畢,就將邀請函寫就,讓秘書傳真給陳信生。
錦湖以愛達電子名義贊助的冬令營年初五就正式開營,唐婧隨晚晴帶着芷彤年初四就乘飛機返回海州。張恪人在北京等剛剛成爲錦湖高層還沒有多久的肖晉成、成漢璋以及傅俊等人飛到北京來與他匯合,他們從北京直接飛往TI總部所在的美國南方工業重鎮達拉斯。
許思直接從香港飛往達拉斯,與他們匯合;至少名義上,越秀(香港)這時候還是TI與愛達電子之間最主要的中間商。
張恪沒有去過達拉斯,在他的印象裡,達拉斯除了德州儀器(TI)之外,就是小牛隊頗有名氣,此外還知道達拉斯距休斯頓很近,但是九七年,美國的NBA還是喬丹的時代,至少在張恪的印象裡是如此,他都計劃着要不要去看兩場公牛隊的比賽,喬丹宣佈第二次退役離開公牛隊之後,張恪都沒看過完整的一場籃球賽。
張恪他們抵達達拉斯之前,聽說達拉斯的天空正下着雨,2月4日夜,在達拉斯沃思堡機場下了飛機,天已經放晴,透過接機大廳的玻璃,夜空暗藍,眉月橫在接機大廳氣窗之上。
張恪乍一眼就看見許思。許思穿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咖啡色的高跟長靴,棕色及膝外套露出一角寶藍色襯衫的褶皺衣領,緊緊盯着從她眼前經過的人流,有着幽昧的明豔;許思的航班提前一個小時就到在達拉斯,她就在接機大廳裡等候張恪他們。
接機大廳的人流量很大,張恪招手高聲招呼,許思看到他們,嫣然露出一笑,興奮的搖手走過來。
TI到機場來歡迎的人已經到機場,剛剛與許思站在一起。安吉伯的個子很高,看上去比實際年齡要大許多,有老成持重之感,他看到陳信生與張恪走出來,臉上還是露出他難得的笑容。
安吉伯執掌TI的機會很偶然,是因爲他的前任在夜裡突發心臟病逝世纔給突擊任命的,但是他執掌後的TI就煥發出勃勃的生機,真正成爲全球半導體的領軍企業。
安吉伯親自到機場來迎接,張恪倒沒有太大的意外,他讀過安吉伯這一世可能會在八年後出版的傳記,知道他是一個做事一絲不苟,重要客戶都要親自招待,到機場迎接不過是他表示對客戶重視的常用把戲。
當然,就全球範圍,愛達電子還不算是TI的重要客戶,大中華區的計算機與網絡普及率還非常低,TI最主要的業務區域是在經濟發達的國家與地區。張恪用順利的英語表達他受寵若驚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