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就那麼一覺睡了過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耳邊響起的腳步聲,讓席婧柚微微有了一些意識,只是她依舊注意均勻呼吸,保持不被他們察覺的狀態。
因爲眼睛被蒙上了,根本看不清楚眼前的一切,只能用耳朵去聽。
她聽到了關門聲,這一刻,她心底有種強烈的預感,這次的綁架是有預謀的,而此刻,應該就是跟她幫忙有關的人過來了,想着她心底懷疑的那家人,被捆綁住的手,慢慢緊握成拳,白皙的手背,涇渭分明的青筋,讓人看着有些心悸,彷彿稍不注意,那青筋就會突破薄薄的一層皮兒。
想着自己失蹤了這麼久,萬如意他們應該發現了自己失蹤了吧,介於前一次她失蹤幾天的事情,這一次他們肯定已經提高了警惕,想着回去,也應該讓人給自己安排幾個人保護自己了。
因爲休息了這麼久,已經恢復了一些力氣,身上的痛疼因爲時間太久,也變得麻木,不似最初那麼疼了,咬了咬牙,感覺被捆綁在身後的手,動了動,發覺這繩子捆得非常結實,想了想,便試着慢慢移動身體,尋找着這牀邊比較堅硬鋒利的東西,能夠磨斷繩子,現在也只能用着比較老舊的辦法了。
雙腳也不閒着,同樣尋找到了牀沿,感覺到牀沿旁邊竟然有着一處比較利的位置,將捆住自己雙腳的繩子慢慢放於上面,隨後雙腳用力,有一下沒一下的開始磨起了繩子。
外面的人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麼,裡面席婧柚已經滿頭大汗,呼吸急促,她必須要一邊磨繩子,還有一邊分出大部分經歷注意外面的動靜,若是讓人進來發現她的舉動,那麼這些人絕對會對她提高戒備之心,現在,便是她一舉逃離的最佳時刻,錯過了,恐怕後面就難如登天了。
雙脣泛白,貝齒緊咬着蒼白的嘴脣,鮮紅的血絲漸漸溢出,看起來分外惹人愛憐。
時間大概過了半小時,席婧柚終於感覺到了手上的繩子鬆了幾分,面上露出喜色,手腕努力發動力量,慢慢將繩子給崩開,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口響起的腳步聲,讓雙眼被盟主的席婧柚面色大變,手上的繩子已經被解開,這個時候想不走都沒可能了,腳下也磨得鬆動了很多,快速用手解開叫上的繩子後,一把死開眼睛上的黑布,翻身下牀,推開一邊的窗戶就跳了出去。
因爲這聲響,直接驚動了外面彈得愉快的衆人,快速衝進屋內,看到了一道影子直接衝出了窗戶,互相對視一眼,便同樣動作迅速的跳窗跟着追了出去,。
屋內,還留下了幾個綁匪的領頭人和今天才過來的,本次綁架最終策劃人。
中年男子眉頭微蹙,想着那天晚上那件價值快十億的絕世血翡,他也只是想要探探底,看看席婧柚到底有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可是卻不想,竟讓他又看到了一幕零他吃驚的畫面,從小體弱多病的丫頭竟然功夫這麼好,動作這麼敏捷。
“怎麼辦,這小丫頭跑了可對我們都沒有好處,老闆你是不是應該出些人跟我的幾個兄弟一起去找啊。”綁匪頭子似乎跟這個老闆有些不對盤,說話的語氣也有些衝。
“贖金什麼的我都不要你的,只是讓你最後將這個丫頭交給我,怎麼,你認爲就這麼點利益,值得我動用人去幫你找人嗎?”雖然心裡也有些不放心那些人是否能夠找回席婧柚,但是他不可能出動人去找,因爲只要他出動了自己這邊的人,肯定就會有人從而聯想到綁架席婧柚的真正幕後策劃人。
他無心多事,只是想要一個答案,一個驗證而已。
聽着這話,綁匪頭子頓時被噎得說不上話了,好吧,這個跟他合作的老闆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但是心底,卻始終有些不平衡,做他們這行的,都是精明的,自然想要抓住這個老闆的把柄,他不明白爲何這個老闆要跟這麼一個看起來弱不經風,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去地下跟閻王下棋的女孩兒過不去,更是讓人接近他們,提醒他們女孩兒的一些事情,讓他們自己不由自主的上鉤,成了他們手中的一枚棋子,若不是看在錢的份上,恐怕他們幾個兄弟都得計劃跟其魚死網破。
男人可是聰明人,對於綁匪頭子心裡想的是什麼,根本不需要驗證便能夠猜到,這是做賊的最應該具備的一個條件,凡事都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否則,最後怎麼死的,恐怕都是不知道的。
……
而席婧柚這邊,最近的鍛鍊對席婧柚來說也是有一定效果的,至少跑着遠的路,這麼快的速度,在心底一直不放棄的堅持下,還是見給那些人給甩出了一定距離,知道上山是最難追人的,所以當看到有山的地方,席婧柚便飛速的朝着上面衝。
本來綁架就是犯法的事情,後面幾個男人就這麼追着,卻不敢喊什麼,因爲只要他們一喊“站住別跑死丫頭”這類的話,都會被有心之人發覺他們的事情。
當到了半山腰的時候,席婧柚腦袋已經是嗡嗡作響,耳鳴,雙眼冒金星,雙腳踩在地上已經有些虛浮,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難道她真的逃不掉,註定要讓這些人當做籌碼去換取金錢?她開始強烈痛恨起了自己的無能。
終是支撐不住,砰的一聲倒在了枝葉繁茂的叢林裡。
……
昏睡不知道多久,睜開眼睛,引入眼簾的並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地方,而是一處風景優美,綠樹環蔭的竹樓內,四周滿是青竹的清香味兒,還有水滴進水池裡的咚咚聲。
“你醒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着補着巴丁衣服的老者從門口慢慢走了進來,滿是溝壑的臉上,此刻慢慢出現一個慈愛的笑容,一雙眼睛裡寫滿了對席婧柚的關心。
這樣的眼神,席婧柚除了在老太太哪裡看到過,還從未在其他人這裡看到過,而這個老頭是什麼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再次回到了敵窩,所以看着老人的目光,充滿了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