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將軍的二公子,沈從麟如今已是年方二十好幾的人了。雖說不是正房所出,但也是沈老將軍的庶出,在沈府也是響噹噹的二少爺。雖然比不上大少爺沈從嘉那般聲名遠揚,有能耐和本事,但是一旦提起沈家二少爺沈從麟在京都這一片也是出了名的墨客才子。
沈從麟生得身材高挑,五官秀氣,一副氣宇清高的模樣。五歲時就已熟讀經史子集,八歲時就懂得吟詩作賦。整日裡和三三兩兩的文人雅士常有來往,吟詩作賦遍遊山川,可謂博學廣聞。也正因爲整日裡把時光都消磨在了這些事情上,便無暇顧及自己的婚姻大事,都快而立之年但卻未娶。這可着時把府裡的沈老將軍和沈夫人急壞了,但是這着急歸着急。
之前沈夫人有在沈老將軍處提起過此事,然而都被二房夫人張氏婉言拒絕掉。說什麼二子還年少,這個談婚論嫁之事還是等等,他日若是他沈從麟自己帶回來一個半個的姑娘豈不是既成全了二子心願,又滿足了我們爲人父母的心願等等之詞。沈老將軍聽後氣的臉上白一塊青一塊,歷來這個兒女婚嫁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何來的他日他自己帶回來一個半個的理。但是沈老將軍礙於張氏的堅持便也沒有再做催促,只是偶爾會在張氏面前提說而已。
沈從麟這個二公子只是惦記着整日的博學廣聞,除了在京都以文會友,結交四方有才之士,其次就是遍訪名山大川,遊歷險山奇水爲詩作畫自得其樂,一年中只有僅有數日在府裡做休整準備。
這日沈從麟風塵僕僕的如同往常一樣,揹負着行囊從前廳的走廊路過,正好碰見了正要前往前廳的沈夫人。沈從麟乖巧的彎腰屈膝給沈夫人行禮,“額娘,貴安!”沈從麟的目光盯在距離自己腳尖不遠處。
“麟兒啊!回來了。這次遠門玩的還痛快吧?”沈夫人淡淡的掃了沈從麟一眼,見他氣色紅潤,體型矯健,豪無倦意。
“多謝額娘體貼,託您洪福孩兒此行非常暢快!”沈從麟面帶微笑,依着沈夫人的問話輕快的回了話。
“快快換洗一番,你爹在後院練功,待會過來請安!”沈夫人滿意的點點頭,換了丫鬟引
路,繼續朝前廳走去。
沈從麟起身,揹負着行囊回到自己的寢室,負責侍候的丫鬟婆子見二少爺回來了,一個個喜出望外,紛紛前來忙着給提行囊,準備熱水的忙着打水生火,準備茶飯的忙着收拾食材。
一時沉寂了半年的二少爺這院炸開了鍋。
張氏這廂聽丫鬟來報二少爺回來了,高興的喜出望外。直接從寢室一路碎步來到了沈從麟的寢室,母子一見甚是歡喜。
張氏見到自己的兒子比起半年前興許略略顯得瘦了些許,熱淚盈眶而出。
“我的麟兒,你可回來了!讓爲娘惦記死了。”張氏一把抱住了沈從麟擁入懷中,這眼淚中既包涵着張氏對於親生兒子的思念之情也蘊含着對兒子的一番期盼。
“孃親,孩兒這不回來了麼。您這還是爲那般子掉眼淚了?豈不徒增傷悲?”沈從麟哪能理解一個母親此時的心情。諾諾的繼續說道:“孃親,孩兒不孝,讓您掛念了!”
“傻孩子,母親沒有責怪與你,只是喜極而泣!爲孃的開心!”張氏把兒子抱得更緊了,
要知道這個母以子貴的社會時代,兒子的婚姻往往會牽連到母親在一個家族中的權重與地位。奈何這個沈從麟倒是一個自個的痛快,絲毫沒有想到過這些個社會規則。
母子倆在一起絮絮叨叨說了些噓寒問暖的常話,但是話題的最後卻是落到了沈從麟的婚事上來。
“麟兒,如今父母皆已年事漸高。而你的婚姻大事還無定準,爲娘和你爹都很是擔憂。不知你是何打算?”張氏看了一眼眼前的沈從麟,從沈從麟的眉宇間發現了稚氣已脫的自信和成熟。
“孃親,是不是孩兒又給孃親在府裡添了麻煩?”沈從麟見張氏愁上眉梢,便乖巧的問道。
“麟兒,不是爲孃的逼你,只是如今你也長大成人,道理也不必爲孃的再講給你聽了。自己也老大不小了,就是不爲娘着想也該給自己想想啊!”張氏見沈從麟不知自己這次想要說的重點,便繼續說道:“如今沈從嘉已經爲朝廷建功立業頗具威名,而你整日遊山玩水,不理功名。現在你若是不再給沈家
添個香火,將來這個沈府你該如何立身啊!”
“爲孃的說了一堆道理,不就是想要孩兒早日成親麼!”沈從麟從歷次孃親的談話間得出出了這個重點,便一語道破,還故作聰明的傻傻做笑。
“你個傻小子,是不是故意要作踐爲孃的啊?”張氏見兒子和自己耍起了貧嘴,故意假裝一巴掌打在沈從麟的左胳膊上。
“嘻嘻,孃親!孩兒已經不是小孩子了。這次就算你不逼孩兒,孩兒也會告訴你孩兒此行回來確實是有樁關係孩兒的大事呢!”沈從麟看出了張氏的心事,便故意賣着關子調着二夫人的胃口。
“你這孩子,還有事瞞着爲娘?”張氏見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賣關子,但一時又不知這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心裡有喜有着急。
“孃親,孩兒此次去往西塘確實遇見了此生的情緣。”沈從麟抑制不住內心的喜悅,繼續給張氏說道:“這次我遇見的這個女子是我這生所遇見的女子中最特別的一個!”
張氏見到這次麟如此開心的提及到自己有了喜歡的女子臉上也露出興奮的歡笑。
母子倆在沈從麟的寢室裡相依而坐,開心的談起了此次出行的所見所聞。張氏從兒子的言談中發現沈從麟確實長大了,不在是從前那個只知道吟詩弄文的遊山玩水的輕狂少年了。
沈從麟陪着張氏到了沈老將軍書房,老將軍見到了沈從麟看了一眼,說了聲:“回來了!”
沈從麟忙上前行禮:“孩兒給父親大人請安了!”單腿一曲沈從麟跪在了沈老將軍面前。
“不必行禮了,回來就好!”沈老將軍沒有表現出很開心也沒有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和上次回來時的情況很不一樣。
一年前,沈從麟從西域回來在路上遇到了劫匪,自己被洗劫一空。幾個和他同去的玩伴中還有一人被劫匪打傷,後來幸虧遇到大齊的官兵救助才倖免撿了條性命能夠回到京都。回來後被沈老將軍痛罵了一頓還被重重的責罰。一段時日裡這段軼事還被京都的老百姓當做笑談,說什麼大將軍的少爺竟然被劫匪搶了,讓沈老將軍很是生氣了一段時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