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近,貼着唐心悠的側臉,發出恍若來自地獄深處的聲音,
“你知道家破人亡的滋味麼?你知道看着親人在眼前死去,亦或是受盡折磨的滋味嗎?我知道呢……”
唐心悠愣住,她竟然被這個聲音嚇住了,怎麼會?小黛說的,蘇媛媛就算是變了,也僅僅是是個智商感人的花瓶。
伸手,在蘇媛媛離開的瞬間,一把扯下她的面具,甚至還故意勾斷了幾根髮絲。
“大家快來看啊,”她大吼起來,等衆人聞聲圍了過來,又換上可憐兮兮的表情,“我不過是讓她跟混混在一起,就不要再招惹龍少了嘛,哪知道她竟然威脅我……嗚嗚……”
“我的手都被她掐綠了,你們瞧——”唐心悠伸手,果然被衆人看到了明顯的掐痕,白皙的手臂上甚至依稀可見指甲劃過的血痕。
周邊竊竊私語,“蘇媛媛真是狠心啊,瞧把同學掐成什麼樣了。”
“自己不乾淨還不許人說了,果然是不要臉。”
“蘇媛媛,難道你不該給個說法嗎?不要仗着你是蘇氏集團千金就可以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隨意傷人,我們這麼多家族也不是你們蘇家能惹得起的。”
一個男生站了出來,義正言辭,慷慨激昂,似乎自己是正義的使者、公平的化身,惡狠狠地命令道,“請你務必向唐心悠同學道歉。”
蘇媛媛淡漠地看着那張張威尼斯面具,或紅或綠,或清純或妖嬈,或詭異或普通……
她靜靜地看着,透過這些人的嘴臉,看到面具下的醜陋。
嘴角勾起淺淺的弧度,在衆人的指責聲中,端起高腳杯,抿了一口紅酒,給那粉脣添了一抹胭脂紅,如妖似魅。
“狗嫉妒獵人,便咬了自己的尾巴,向主人告狀,難道獵人還得道歉不成?”璀璨的眉眼,流瀉出不屑,仔細看去卻又是極盡的淡漠。
“你竟然說我是狗?”唐心悠怒吼着,下一刻,又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就近選了個人,在他懷裡哭得盡興,“嗚嗚……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那意語還休,卻說不出任何難聽話語的糾結模樣讓周圍的男生更是不忍。
“公開諷刺,指桑罵槐,不覺得失了名門淑媛的格調了嗎?”
“蘇媛媛,我們再怎麼也是同學,你這樣簡直欺人太甚,本少爺都看不下去了。”
“蘇媛媛,別以爲你有蘇家罩着,就能不把我們其他家族放在眼裡。我們家族聯合,便有一萬種方式讓你待不下去。”
護花使者一個接一個,讓人應接不暇。
前世,蘇媛媛不明白爲什麼總有那麼多人責怪她,斥責她,辱罵她,好似她犯了天大的錯。
後來她纔想明白,世人偏愛落井下石,猶愛羨慕嫉妒恨。
蘇家在商場的地位,就像是龍老大在黑道的地位一樣,無數人眼紅,無數人嫉恨,無數人懼怕,懼怕一家獨大的場面。
若是能毀了蘇氏,那該多好,大家都能分一杯羹,何樂而不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