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每到喬阡陌生日這天,她都會想起這裡來,但是由於喬家明不允許她在家裡提及這件事情,她便硬忍着不去說,不去想,爲了不讓喬老爺子知道這個夭折孩子的存在,每到這一天她算想過來看看,也只能忍着。
所以,到現在喬老爺子都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早夭的孫子。
臨走前,喬阡陌望了一眼,那沒姓,沒名,沒墓碑的墳墓,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最開始聽到母親說這裡埋葬的是一出生夭折,覺得驚訝,甚至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是現在,心裡卻沒了那種感覺,很平淡,似乎那裡面被埋藏的人,跟自己毫無關係。
吃午飯的地方是在謝東昇自己公司名下的一家酒店,當然這並不是他決定的,也不是安伶韻決定的,更不是喬阡陌決定的,而是謝景臣定的。
來到酒店時,謝景臣已經在酒店大門口等着了,看着他們分別下車,他笑着迎了去。
“爸,安姨。”他笑着同走在前面的謝東昇和安伶韻兩人打招呼,隨後看向另一邊手親密牽着的喬阡陌和顧容霖,眼閃過一抹落寞,可臉並未表現出來。
“陌陌,顧,顧容霖。”在給顧容霖打招呼時,他略微顯得有些不適應。
“小臣哥哥。”喬阡陌笑着迴應,鬆開顧容霖的手,走到他身旁,將他下打量了一番,“好久都沒見到你了,感覺你瘦了好多,工作很忙麼”
“還好。”謝景臣笑了笑,然後拿出一個小禮盒遞到她面前,“生日快樂,希望你能喜歡。”
“謝謝小臣哥哥。”喬阡陌笑着接過小禮盒,當着他的面打開,是一個銀色鏈子的吊墜,吊墜間鑲着一顆通透的綠色鑽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好漂亮。”她將吊墜拿了出來,看了又看“我很喜歡。”
見她笑得如此開心,謝景臣也禁不住揚了脣角,雙眸透着滿滿的寵溺,“你喜歡好。”
“小臣哥哥,你幫我戴。”並沒有顧及這是在酒店門口,喬阡陌將吊墜遞到謝景臣面前。
對此,謝景臣本人倒是樂意的將吊墜接了過來,笑道,“好。”
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戴着吊墜,顧容霖的臉色黑了又黑,但,又不得不忍住,換成是平時的話,早直接走過去把那吊墜搶走扔了,那還有機會讓謝景臣給她戴
可今天是丫頭的生日,又有大人在場,不能這麼衝動,在安伶韻面前丟了人可不好,她畢竟是丫頭的母親呢,於是,他只能忍着
戴好後,謝景臣還替她整理了一下披散在肩頭的碎髮,將吊墜對準她心口的位置,然後才滿意地笑了,“很襯你的膚色,戴起來很好看。”
“當然了,小臣哥哥送的,我戴肯定好看。”喬阡陌笑得極爲開心。
“好了,好了,有什麼進去說。”一旁摟着安伶韻的謝東昇笑着說道,“站在外面也挺冷的。”
“好,我們進去說。”謝景臣笑着應了一聲,側過身子要去拉喬阡陌的手,已然忘了在場的顧容霖。
可某個被他遺忘的人,早已搶先了他一步,直接攬過喬阡陌的肩,將她控制在了自己的保護範圍之內。
謝景臣一愣,去拉喬阡陌的手停在了半空,眉頭擰到了一塊兒,看着顧容霖的表情也以爲不爽。
顧容霖看着他,黑眸透着極強的佔有慾,原本摟着喬阡陌肩膀的手,此刻扣在了她的腰,使其緊貼着他,那模樣彷彿是在宣告丫頭是我,誰也別想覬覦
被禁錮着的喬阡陌自然是感覺到了某人的用意,暗掐了掐顧容霖的腰,示意他放手,這可是酒店大門前呢,讓大家看着多難爲情。
“咳”最終,是謝東昇乾咳了一聲,打斷了這無聲的明爭暗鬥,他看了顧容霖一眼,再看了一眼字自己的兒子一眼,心無奈地嘆了口氣。
“大家都進去吧,這風吹得你們不冷啊”
兩人這才各自收回視線,不去看對方。
在進酒店時,顧容霖扣着喬阡陌的腰故意走在了最後面。
“以後不許你跟他走那麼近。”他湊到她耳邊說道,聲音雖小,卻霸道十足。
聞言,喬阡陌轉頭看着他,皺了眉頭,小聲反駁道,“你怎麼這樣小臣哥哥馬要成爲我的家人了。”
是的,謝東昇跟安伶韻一結婚,他們會成爲真正意義的兄妹。
“我說不準不準”某人霸道的宣誓着主權,“你是我的女朋友,跟別的男人走那麼近做什麼”
“顧容霖”喬阡陌加強了語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把小臣哥哥當成親哥哥一樣看待,你幹嘛要亂吃醋。”
“我不管”顧容霖一副耍賴的模樣,“你要是跟他走的太近,我會忍不住提前把你辦了。”
“什麼意思”喬阡陌蹙眉,停住腳步看着他。
顧容霖也跟着停了下來,黑眸凝視着她,“是,提前把你變成我的女人,不管是身,還是心。”
聽到這話時,喬阡陌的臉驀然一紅,怒嗔地瞪了他一眼,“你說過要十年後的。”
“你要是經常跟他走這麼近,你覺得我能等到十年後”顧容霖挑眉反問。
危險,實在是太危險,謝景臣看她的眼神簡直是赤裸裸的愛慕啊
這一刻,喬阡陌深深的覺得,顧容霖這人肯定是從小喝醋喝大的,動不動全身下都透着一股子醋酸味兒。
她突然笑了,“容霖,醋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你男人我身體好着呢。”顧容霖笑着說道,餘光撇過前面也已經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他們的謝景臣,伸手拉向她,還刻意提高了音量,“所以,丫頭,以後你要多體諒體諒我,既然知道醋吃多了對身體不好,少做些讓我吃醋的事情。”
“你夠了啊。”她嬌嗔地一把拍開顧容霖的手,“少來這一套,走了,謝叔叔和媽媽都進去了。”
見她這面含羞澀的模樣,顧容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她臉印下一吻,然後拉着她的手,往裡面走去,“走吧。”
“你”喬阡陌紅着臉瞪着某人,可他完全當做沒看見,牽着她的手徑直往裡面走。
在經過謝景臣身邊時,顧容霖看了他一眼,揚了揚脣角,黑眸閃過一抹得意的笑。
謝景臣臉閃過一抹笑意,略微無奈地搖了搖頭,彷彿是在笑顧容霖的幼稚,是的,他用幼稚的方式向自己宣告着喬阡陌是屬於他的。
吃飯的包間是定在二樓的。
正當顧容霖牽着喬阡陌走到包間門口時,隔壁包間的門打開了,裡面的人走了出來,正好與他們打了個照面。
而從裡面出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顧業平和張玉華夫婦,還有兩個人,康敏和康墨母子。
但對於顧容霖和喬阡陌來着,這兩個人他們並不認識,只知道是一男一女,光從外面來看,女的大概在三十三四歲左右,男的還是一個孩子,大概十五六歲,嘴脣輕抿着,看去似乎有些不太好相處。
“容霖”顧業平的臉劃過一抹異樣,但極快地被他掩蓋了下去,目光掃了一眼喬阡陌,“你們也過來吃飯”
“是啊,大伯。”顧容霖收起臉所有的表情,淡淡地迴應了一聲,黑眸迅速地掃過那一男一女。
眉頭下意識地擰了擰,這女的,他有些印象,是次跟你白薇在咖啡廳見面時,看到的那個跟自己父親牽扯不清的女的。
她怎麼會在這裡而且還跟顧業平和張玉華夫婦走的這麼近
“容霖,聽說,你安排你父母出去旅遊了”說這話的不是顧業平,而是他身旁的張玉華。
“嗯。”顧容霖點頭,臉仍舊沒有太多的表情,淡淡的,“他們一年到頭都在忙,現在快接近年關了,讓他們出去好好旅遊一番,放鬆放鬆也是好事。”
“你倒是孝順。”張玉華這話說的別有一番意思,“他們也是瀟灑,說出去旅遊出去旅遊了,公司這麼多事,全部壓在你大伯的頭。”
呵,顧容霖心一陣冷笑,“嬸嬸,爸爸雖然出去旅遊了,可他的事我都替他處理着呢,公司事多事少,我心裡有數,況且,爺爺那邊也是知道的。”
聽到這話,張玉華的臉一陣紅一陣白,這時顧業平笑着解了圍,“容霖現在是越來越懂事了,公司的是知道幫家裡分擔了,對業庭和素雲也越來越有孝心了,可以前聽話多了。”
“謝謝大伯誇獎。”顧容霖很是不謙虛地承下那些所謂的誇獎。
“你們進去吧,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嗯,大伯慢走,不送。”
一直沒開口的康敏和康墨母子,同時看了顧容霖一眼,隨後才轉身離開,張玉華和顧業平夫婦纔跟着離開。
顧容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康敏身,知道他們一行人消失在視線內,他纔回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