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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苦果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了。 全文字無廣告 喬芮兒慌忙從吳正東的懷中掙脫，連忙理了理褶皺的職業套裝。吳正東坐直了身體，等到喬芮兒回到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來，這才朗聲道：“進來。”
冷若蓮推門走了進來，就看到吳正東拿着喬芮兒帶來的那個空文件夾遞給喬芮兒道：“這個文件先按照這樣修改，改好了之後再拿來給我看。”喬芮兒微紅着臉蛋，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就抱着文件夾連忙溜了出去。
冷若蓮的表情掃過喬芮兒，只是淡淡的一瞥，心中就有了計較。等到喬芮兒離開之後，冷若蓮將華耀手機2月份的銷售成果交給吳正東，然後在辦公桌前坐了下來，等他看完之後作出批示。
吳正東暫時放開手裡的工作，接過2月份的銷售統計表格瀏覽起來。報表上顯示華耀手機2月份出貨量達25萬臺左右，這樣高額的數字，同比去年，維持了百分之百的增長率。不過這得益於國內手機市場的逐步成熟以及國產手機的迅速崛起。所以，撇除這兩項因素，吳正東對於這個銷售量還是有些保留意見的。何況，2月份正是剛剛過去的春節所在的月份，在這樣的一個消費高峰段，有了這樣的成績，實在是讓人難以居功相慶。
“吳董，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看着邊看邊思索的吳正東，冷若蓮試探着道。
“儘管問。”
“你和喬副總到底是什麼關係？”冷若蓮單刀直入地問道。
吳正東心中暗自一個機靈，表情卻不動聲色地道：“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工作上的搭檔。”
“那生活上呢？”
吳正東擡起頭來，定定地看着一臉淡然的冷若蓮，當他從這種淡然背後讀到一種無意的冒犯時，立刻笑了起來。接着毫不掩飾地回答道：“戀人關係。”
冷若蓮也笑了起來，宛若一朵雪蓮花在寒冷的陽光下綻放開來：“謝謝吳董的坦誠相告。我相信吳董是個誠實可靠的人，所以我現在想請吳董幫個忙。”
吳正東繼續埋頭苦讀，聞言只是嗯了一聲。冷若蓮淡淡地續道：“你也知道，這個禮拜天，就是盛旺結婚的日子。他的婚禮，我自然是要去的。可是我缺一個男伴，吳董能否臨時客串一下呢？”
“我是一個俗人，能讓冷大經理挽着胳膊走上一段路，感覺倍有面子。可是冷大經理，這是爲什麼？”
“我和盛旺現在雖然是心無芥蒂，但是我們倆的青梅竹馬被很多鄉親們看在了眼裡。這次他在燕南市大辦婚禮，我雖然無意搶風頭，但是也不想煢煢一身，惹人閒話。”
“好吧，我理解。只是喬芮兒肯定也會去的……”
冷若蓮無比堅定地道：“我去求她！”
看着冷若蓮離開的背影，吳正東陷入了深思……
回到家裡，吳正東和二女共同享用着豐盛的晚餐。經歷了一年多的大學學習，楊靜雯已經從當初的一個普通的鄉村民辦教師，變成一個美麗的知性女人。這次寒假回家，鄉間四鄰見到她，無不讚不絕口。聽說，她還利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爲鄰居在一次民事糾紛中討回了公道。隨着這起民事糾紛的圓滿解決，楊靜雯在鄉間四鄰迅速聲名鵲起。
而喬芮兒和吳正東一起工作了兩三年，在生意場上經歷了充分的磨練。雖然骨子裡還有大咧咧的個性存在，但是在工作中，喬芮兒儼然一個標準的女強人形象。在吳正東不在的時候，能夠很好地處理華耀集團發生的各種事務，是吳正東稱職的左右手。
不過，每當二女和吳正東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變回那個曾經的自我。這不，晚飯上，喬芮兒提起了冷若蓮的事情。對於冷若蓮的請求，喬芮兒二話沒說就答應了。而現在二女正在討論的問題是，一貫高貴冷豔的冷若蓮此時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要我說，冷若蓮對盛旺修成正果，沒有過多的感情因素。但是人在社會之中，總是難免會在意別人的看法。她這次之所以找正東做擋箭牌，主要就是出於這個方面考慮的。”喬芮兒煞有介事地分析道。
楊靜雯卻有不同的看法，不過她並沒有直接否定喬芮兒的說法，而是補充道：“不過人的感情是最複雜的，兩個人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這麼多年盛旺一直對她青睞有加，時時刻刻地陪伴在她身邊，照顧她，甚至連工作大事都定在了一起。如今盛旺修成正果，要成家立業，對於冷若蓮來說，肯定會有一些觸動，至少一些不習慣還是有的。也正是這些不習慣，如果處理不好，很可能引起不良的後果。”
吳正東邊吃飯邊道：“雯姐說得有道理，其實去年的這段時間，冷若蓮在工作上的狀態一直就不是最好的狀態。這一點，芮兒你該看在眼裡的。不過這種事情，我們必須給她時間，讓她自己慢慢學會接受。另一方面，雖然盛旺已經修成正果，但是他對於這個喜歡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就能很快地忘掉嗎？顯然不可能，所以盛旺的狀態同樣值得我們關注。”
吃完了晚飯，吳正東果然接到了盛旺的電話。電話裡他的聲音有些蕭索，恰恰印證了吳正東之前的分析。吳正東來不及休息，叫上丁臣東，二人直奔左岸酒吧。
到達左岸酒吧，二人很快找到了角落裡的盛旺。他面前擺着很多酒瓶，但是還沒有開始喝。面對前來搭訕的靚女，盛旺只是擺擺手讓她們離開。吳正東和丁臣東一屁股坐到他的對面，盛旺只簡單說了一句：“你們來了？”
吳正東拍了拍盛旺的肩膀道：“我陪你喝，今晚咱們一醉方休。”盛旺也不矯情，拿起酒來倒滿兩杯，分給吳正東之後，二人一起一飲而盡。
一杯接一杯，盛旺漸漸開始開口說話，淡淡的語言訴說着他和冷若蓮二十多年青梅竹馬的點點滴滴。吳正東不禁想起了前世裡劉菲菲的那首成名曲《如果愛情》，久違的傷感旋律在他的腦海中響起，零星成句的歌詞完美地訴說了盛旺此時的心境。吳正東終於明白，這首歌曲觸動人心的點睛所在。
浙省韓門總部。以鄭會軍爲首的金融小隊回到了韓門總部，面對着不怒而威的韓博豪，鄭會軍大氣都不敢。就連一直吊兒郎當的傑斯洛特都板起了面孔，老老實實地站在下首，迎接韓博豪即將噴薄而出的怒火。
韓博豪背對着這批無往不利的金融天才，他不禁想起了上任門主交接前與他的談話，瀕臨爆發的身軀漸漸變得平靜下來……
良久，韓博豪轉過身來，只是揮揮手，讓鄭會軍一行退下。鄭會軍離開大堂之時，忍不住暗鬆了一口氣。
韓霄梅奇怪地問道：“門主，他們辦事不力，無論如何也該稍事懲戒。如此這般輕而易舉地放過，怕是不妥。”
不等韓博豪回答，韓流府接道：“門主剛纔不怒而威的形象，已經是對他們很好的懲戒了。相反，如果門主這次懲罰落到了實處，反倒落了下乘。”
韓博豪輕嘆一口氣，悠悠道：“流府說的對。這次雖然鄭會軍等人辦事不力，但是他們的方式方法並沒有錯，所欠缺的不過是一點點運氣。既然運氣都在吳正東那邊，這不禁讓我想起一個問題。是否從一開始，我對於韓庚辛似乎太過於重視，從而把吳正東過早地放在了對手的位置上？”
不待衆人回答，韓博豪自顧自接着道：“既然是時機不恰當，我就更沒必要遷怒於他們了。吳正東如果真的是一個值得重視的對手，那麼我想以後我們有的是較量的機會。”
就這樣，意氣風發的韓博豪暫時放棄了對吳正東及其產業的打擊計劃。不過韓霄梅等人的心裡非常清楚，吳正東的前途並不意味着一帆風順。相反，等到藏起心機的韓博豪再度出手的時候，將是一場翻天覆地的資本吞噬。到那時，吳正東也許就沒有這一次這麼幸運了。
華夏中原腹地。
“小姐，這次韓博豪的金融小隊沒有得逞。吳正東的華耀集團、木屋公司以及那點閒餘資金沒有遭受滅頂的命運。”杜如冰遞上一份資料給呂靈萱道。
纖纖玉指接過這份報告，簡單地瀏覽了一下，呂靈萱不禁想起了爲吳正東打工的歲月。淡淡的笑意爬上愈發美麗的臉龐，旋即在兩瓣柔脣之間綻放開來道：“這傢伙，總算是有些運道。”
杜如冰接道：“據說那個金融小隊回國後，沒有收到什麼懲罰。看來這次韓博豪是放過了他們。”
呂靈萱輕輕地蹙了蹙眉頭道：“這跟資料上的韓門新門主的作風不符啊。看來這個新門主已經學會了制怒，如此說來，一場小衝突總歸要演變成一場你死我活的商戰麼？”頓了頓，呂靈萱吩咐道：“冰姐，我們的金融狙擊小隊可以撤回來了。估計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內，吳正東不會有什麼麻煩。”
一場醞釀已久的風暴就在大人物的一怒一笑間消弭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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