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死了,還有一羣殺手跟隨着亞歷山大的腳步一起去了地獄,其實,這羣殺手死了也好,也省的動手,至於剩下的,一向信奉斬草除根的李書豪,連正眼都沒看他們一眼,因爲一羣不完全忠於亞歷山大的殺手不會爲了亞歷山大的死而幹出什麼傻事而要自己的命。
對於亞歷山大的死,李書豪心中百般不是滋味,亞歷山大是一個可敬的對手,李書豪十分確信,但是正因爲那虛無縹緲的榮耀,又讓李書豪無比痛恨亞歷山大。
一切都結束了,再留在拉特朗大殿也沒用了。李書豪牽着梅勒妮的小手,朝人羣走去,這裡已經不屬於他了,即使人羣中有很多崇拜、敬畏的目光,目光中更多的是對新的王者的崇敬,可是李書豪並不想要這些,他看了看迷茫的梅勒妮,臉上露出些許笑容,在看了一眼人羣,李書豪哼了一聲:“榮耀?見鬼去吧!”
榮耀?算是個好東西,如果說要比喻的話,那它算得上一種精神上的毒.品,讓很多人上癮,卻又欲罷不能的東西。
可惜李書豪不稀罕,西伯利亞地下王者這不算榮耀嗎?
他不要,但不代表比人不要,總會有人削尖腦袋往上鑽。
對於在場的人中,和亞歷山大有着同樣想法的人不在少數。一些人有理智、有同情心,但是另一部分人可不這麼想。
李書豪和梅勒妮慢慢走向人羣,李書豪突然轉過頭,眼神一冷。
一羣男人從人羣走出來,在場的人並不陌生,他們是黑刃,東南亞第一殺手團。
對於黑刃和荊棘鳥的仇恨在場的人都有所耳聞,據說石田一夫成立“黑刃”的時候就很囂張,甚至自不量力想去挑戰亞歷山大,可惜亞歷山大還不屑與和這種小蝦小米的動手,就讓屬下傳來一句話:“你有幾條命....想死嗎?”可能是受了島國人自以爲是的優越感的影響,當時的石田一夫膽子還挺肥,徑直殺向荊棘鳥,結果亞歷山大只用了一劍,僅僅一劍,石田一夫就被砍飛了,後來還是被手下的人扛回去的,最終他也只能一直窩在老窩沒臉再敢出來。現在亞歷山大死了,荊棘鳥名存實亡,對於他來說沒什麼威脅,情勢擺在面前,傻子都知道,柿子撿軟的捏,黑刃也不會放過這麼好的一個機會。
石田一夫沉着臉徑直朝亞歷山大的遺體走過去,剩下的幾個荊棘鳥的成員又氣又怕,氣的是亞歷山大剛死就有人來落井下石,怕的是石田一夫的威名,他們遠不是一個殺手榜前二十殺手的對手。
幾個殺手團的人也沒說什麼,雖然對亞歷山大比較敬佩,但是畢竟是一個死人,而像石田一夫這種狡兔死走狗烹的小人,他們也屢見不鮮,沒必要爲了心中那一點點敬畏而去惹不必要的麻煩。
荊棘鳥的成員自然知道石田一夫的和他們主子的宿怨。石田一夫欺到家裡來了,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死的壯烈一點。荊棘鳥的成員相互看了一眼,一名年輕殺手從亞歷山大身後站了起來,他們雖然貪生怕死,但是還沒到那種捨棄尊嚴逃跑的地步,再說,他們跑的掉嗎?
一個荊棘鳥的成員揮出自己的長劍,長劍和亞歷山大那把破空幾乎一模一樣,看得出殺手對於亞歷山大還是發自內心的敬畏。
石田一夫號稱三刀流,自然有三把刀,可是值得他動用第二第三把刀得人很少,今天也不例外,他看也沒看,只抽出腰間的第一把刀,對於他來說,這些人只配他用上第一把刀。
一道弧形從天空劃過,大家這纔看清楚石田一夫的刀,他的刀很薄,如柳葉一般,但是刀身銀亮,就連劃過殺手身上的時候也不留下一絲痕跡。
殺手剛剛揮出長劍,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摸樣,然後睜大眼睛,徑直倒下去。
一個殺手榜第十五的殺手,對付這種人物一劍秒殺很正常。
石田一夫有朝前走了一步,後面的武士都抽出自己的武士刀,還剩下五個荊棘鳥的成員。這一刻,金色長袍再也不能給他們光鮮和榮耀,卻更加映襯出他們臉上的蒼白無力,石田一夫對上他們,只能說是赤裸裸的碾壓。
後面的打殺聲讓梅勒妮轉過臉來,她蹩着眉頭,正好看到石田一夫幹掉一個殺手正朝亞歷山大走去。
梅勒妮停下了腳步,李書豪亦停下了腳步。
石田一夫站在亞歷山大面前,微微低着他如蘿蔔頭的身體,仔細注視着亞歷山大的臉,似乎在聽着他的呼吸,直至察覺到亞歷山大始終不見呼吸,才發出一股獰笑,這笑聲還有他皺着橘子皮摸樣的臉,總有那麼一種小人得勢的感覺。
能夠忍受亞歷山大的一劍之辱長達五年,而這五年,他就像一隻..忍者神龜一般,窩在日本一動不動,這此聽到有人要挑戰亞歷山大,他甚至不惜得罪山口組,徑直出了他的老窩,跑來歐洲。
現在,亞歷山大死了,在場的最得意的莫過於他。亞歷山大一生桀驁,可是這桀驁的背後卻意味着孤單,他沒有一個朋友,以至於他死了都沒有人站出來。石田一夫就是看準了在場人的心裡,他們不會爲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和自己起衝突,纔會毫無顧忌的落井下石。
梅勒妮注視着石田一夫和亞歷山大,雪白無暇的臉上一陣陣明暗閃現,她手指微微顫抖,臉色也越發複雜,不錯,亞歷山大是她的仇人,是他殺了安吉麗娜,是他破壞了一個美滿而又幸福的家庭,這一切的錯都歸咎於亞歷山大,可是,在梅勒妮幸福的記憶中,都有着亞歷山大嚴厲而又慈愛的面孔,就像一個父親一樣。
亞歷山大的身份在梅勒妮臉上不停的轉變,是仇人?還是父親?
看着石田一夫收回第一把刀,雙手摸向抽出腰間的第三把長刀,李書豪蹙着的眉頭舒展開來。
“住手!”李書豪轉過身子冷冷的看着石田一夫。
而此刻的石田一夫正處於同一種興奮之中,而這聲呼喊,彷彿他剛剛剝掉一個女人的衣服,準備食色一番的時候,卻被人生生打斷的感覺。
一股憤怒一瞬而逝,石田一夫的手僵持在腰間,一股寒意從後背直衝腦門。
這個聲影他無比的熟悉,就這這聲音的主人幫他除掉了他的仇人,但是這也意味着另一個仇人的誕生。
梅勒妮微微擡了擡頭,如星的眸子透着一絲迷茫。
李書豪只是一笑,緊緊抓住雪白的柔荑。
不管怎麼樣,亞歷山大都曾是梅勒妮的父親,從對手的角度看,李書豪也不會允許一個小丑一般的人物去玷污亞歷山大的遺體。
李書豪注視着石田一夫,眼中的寒氣似乎要將這個小丑冰凍。
石田一夫艱難的轉過身體,入目的是一雙毫無生機的眸子,黑白相間之中透着無盡的寒氣。
李書豪看着亞歷山大屹立不倒的身體,臉色鐵青:“雖然亞歷山大死了,可是他的遺體不是一些小丑能夠褻瀆的。”
李書豪冷冷的看着石田一夫,那話語中透着的就是一股不屑。
石田一夫堅硬的身體微微一顫,如同冬日裡的寒顫,讓他整顆心都涼了。他的手還握着第三把長刀刀柄上,他準備用第三把刀破開亞歷山大對他所有的屈辱,可是這一瞬間,他的長刀就像被鐵水澆築一般,再也拔不出來。
黑月,這個能夠戰勝亞歷山大的男人,就站在他身後,他的氣息如芒刺在背,讓石田一夫不敢有任何舉動。
這種冰冷、窒息徹底壓抑的感覺,彷彿是那一瞬,可在石田一夫心中彷彿過了一個月。
那話語中的不屑,讓石田一夫感受到一股恥辱,可是那黑白相間的眸子讓他有墜入深淵,他又氣又怕,武士道精神彷彿在他心中召喚他拔出長刀,砍向這個男人。
可是在這種情形面前,武士道精神卻有有點白癡。
性命與尊嚴之中,石田一夫再一次選擇做了忍者神龜。
他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將所有的尊嚴全部胡了出來,剩下的只有苟且偷生。石田一夫放下了拔刀的手,閉上眼睛,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體已經轉了一個彎,慢慢的朝人羣之外走去,臨走的時候,他又一次回頭看了一眼李書豪,不知道是想記住這個又一次給他仇恨的男人,還是畏懼,也許這兩者都有。
石田一夫走了,荊棘鳥幾個殺手徹底鬆了一口氣的,可是隨着一股芒刺撲面而來,他們一下有繃緊了神經,有幾個還不禁打了一個寒戰,緊張的看着那個殺神般的年輕人。
李書豪輕哼一聲,道:“不殺你們是因爲要給亞歷山大留下幾個送終的人,沒想到你們這麼不頂用。”
幾個殺手一怔,緊接着羞愧的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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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將亞歷山大的遺體好好處理,如果在有這樣的情況就報出我的名字。”
五個殺手低着頭不敢有任何異議。
曾經以榮耀著稱的荊棘鳥落到這不田地,不知道是可笑還是可悲。
李書豪也不看荊棘鳥的窩囊摸樣,轉身只是看到梅勒妮迷茫的眼睛,只是嘆了嘆氣:“亞歷山大雖然不是一個好父親,但是他還是算得上一個......”
李書豪思量了一下,似乎找到一個可以形容亞歷山大的詞語,這才繼續嘆道:“算得上一個......梟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