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傍晚的時候,康斯坦斯帶着詹妮弗也趕來了醫院。
帕克利特重病在威爾明頓交際圈裡算得上一件大事,康斯坦斯得知也不以爲奇。
”索菲亞,你怎麼變成這樣了?“一見面,詹妮弗見索菲亞消瘦的樣子頓時心疼的拉着索菲亞,道:“你這幾天也不多注意身體,都憔悴成這樣,難道你不怕你父親醒過來看到你這樣子心疼嗎?”
索菲亞佈滿愁容的臉上,閃現一絲笑容,可是依舊笑得讓人心酸。
“詹妮弗阿姨,我沒事,只要父親能夠醒過來,我受多大苦都行。”
“你這孩子,真是的!”詹妮弗不禁責問,她又轉過臉對李書豪道:“李,你怎麼能夠仍由索菲亞一個人任性,你也不知道多攔着一點。”
李書豪訕訕的笑了笑,道:“我跟她說了,只是我拗不過她。”
詹妮弗不滿的嘟噥兩聲,顯然對李書豪很不滿,索菲亞也只是低聲笑了笑,詹妮弗也心疼,不忍索菲亞擔驚受怕,就拉着她往醫院外走去,索菲亞雖然有點不捨,可是禁不住拗不過詹妮弗,也只好陪着她出去走走,權當散散心。
李書豪一陣苦笑,不過心裡還是很感謝詹妮弗,索菲亞這兩天衣食住行都在醫院裡,現在和詹妮弗出去走走也對她的身心有點好處。
康斯坦斯和李書豪坐在醫院的長椅上,大家相熟,神情也隨意了一點。
“李,這些天在醫院不好受吧。”康斯坦斯帶着善意的笑容,見李書豪眼睛布上了一層黑眼圈就知道他在醫院也陪索菲亞吃了不少苦頭。
李書豪一陣苦笑道:“沒想到這件事情出的如此急促,伯父說病了就病了,這都是我們這些做晚輩的沒有考慮到長輩的心情。”
康斯坦斯拍了拍他的肩膀,樂道:“你和索菲亞知道就行,不管怎麼說,帕克利特先生是索菲亞的父親,看得出他很愛索菲亞,我來威爾明頓也有幾年了,關於帕克利特先生的一些事蹟也聽說過,他可是爲了索菲亞連續絃的心思都打消了,即使他再如何古板,你們也要考慮他的感受,畢竟他一個人帶大索菲亞不容易。”
康斯坦斯語重心長的話讓李書豪感同身受,可憐天下父母心,在父母心中,兒女的分量遠比自己更加重要,李書豪無法評論帕克利特堅持,也許帕克利特心目中奧斯維辛就是索菲亞最好的丈夫,他總想索菲亞嫁給一個好男人,能夠有一個幸福美滿的生活。
作爲晚輩的李書豪和索菲亞都沒能體會到帕克利特的用心良苦,現在後悔了卻已經晚了。
見李書豪心緒低落,康斯坦斯也安慰道:“現在後悔還不太晚,等帕克利特先生好起來了,你們再想辦法彌補,相信帕克利特先生很樂意見到你們和諧孝順。”
聞此言,李書豪的心情好過許多,感激道:“謝謝了,康斯坦斯叔叔。”
“你這不是見外了嘛!”康斯坦斯重重的拍了拍李書豪的肩膀,樂道,“你竟然叫我叔叔那我們就是一家人,相互關心也是應該的。”
李書豪呵呵一笑,問道:“這些天只顧忙自己的去了,也不知道康斯坦斯叔叔那邊的事情進展的如何?”
康斯坦斯輕笑一聲:“安靜許多了,至少那些張着嘴巴隨意開口的媒體以後都會牢牢記住這一次教訓,不要爲了利益而忘了他們自身的節操和職責。”
李書豪默然,康斯坦斯說的這麼輕描淡寫,但是他知道這件事情的背後斷送了很多人的政治前途,海勒只是一個犧牲品,在權力下這種犧牲品數不勝數,爲了慾望,明知道有這種結局還會有人前赴後涌的踏上這條通向權利大門的路徑。
康斯坦斯瞭然的笑着,經過這一次政治風波已經確定了他在威爾明頓的地位,相信憑藉這一次政治事件,他在威爾明頓的聲望已經達到了最高,而政治前途更加光明,畢竟這一次危機換來了民衆的同情,民衆站在康斯坦斯身邊就是選票站在康斯坦斯身邊,即使下一次選舉沒有李書豪在從把握,康斯坦斯憑藉自己的聲望也足以贏得下一次的勝利。
這一切僅僅是開始,李書豪叫好康斯坦斯無疑是在科拉爾家族以後的路基上加入了一塊無比堅定的墊腳石,也許這會讓科拉爾一路走得更加安穩。
聊了大約半個小時,索菲亞才和詹妮弗緩緩回來,不知道詹妮弗跟索菲亞說了些什麼,索菲亞的神色好了不少。
臨了一會,格溫多琳也來了,康斯坦斯和詹妮弗這才緩緩告別了幾人。
可是緊隨而來的人讓三人都有點驚訝。
三個男人緩緩的出現在李書豪幾人眼中。
韋斯特帶着奧斯維辛和格溫多琳的丈夫維特慢慢的走來病房。
格溫多琳看到維特似乎充滿了敵意,這個曾經的枕邊人變成如今的仇人,這其中不知道格溫多琳受了多大的傷害纔會有如此轉變。
索菲亞略帶緊張的靠在李書豪身邊,李書豪悍然不懼的看着三人。
韋斯特緩緩的走上來,看着警惕的三人,緩緩笑道:“雖然我們之間發生了許多不和的事情,但是你們不必緊張,我只是想來看看帕克利特怎麼樣了。”
索菲亞和格溫多琳面面相覷,女人的猶豫本心讓她們在這件事情無法做出抉擇,與此同時,她們一同望着李書豪。
李書豪拍了拍索菲亞的肩膀,往前走了一步道:“韋斯特先生很感激你能夠前來。”
索菲亞和格溫多琳同時保持沉默,既然她們將所有的決策權交給了李書豪,就不會多說什麼。
韋斯特畢竟是杜邦家族三大派系之首,李書豪雖然不知道他來此的目的,但他既然能夠前來,李書豪也不能拒人於門外。
韋斯特微微點了點頭,李書豪和索菲亞讓開身子,格溫多琳親自領着他進了病房,對於韋斯特,格溫多琳的印象並不差,而且還有另一層原因,她也不想和維特呆在一起,她可不想看到這個令人噁心的男人出現在自己眼前。
奧斯維辛一直低着頭,保持沉默,李書豪瞟了一眼,發現他臉上隱現着一個五指紅印,李書豪不會看不出來這是別人給了他他狠狠一巴掌,奧斯維辛也沒有特意掩飾,即使看到索菲亞和李書豪也一直默然,相反,令李書豪有點氣憤的是格溫多琳的丈夫維特,他似乎很不耐煩帶着醫院裡,四顧右盼,彷彿有急事一般。
索菲亞略帶緊張的看着李書豪,從心裡她一直很害怕韋斯特,現在帕克利特發生了這種事情,想起杜邦家族的明爭暗鬥,索菲亞很擔心以後的生活是不是能夠安穩下去。
李書豪微微將她摟緊,給她一點信心。
外面的四人一同沉默,過了一會兒,病房門悄然打開,韋斯特帶着些許感嘆從裡面慢慢走出來。
格溫多琳沒有跟出來,看來她連一點見維特的心思都沒有,這種不符合禮節的心動被韋斯特默許了,畢竟,他也知道自己這個弟弟的特殊癖好。
“李先生,這幾天還麻煩你照顧帕克利特了,我代表杜邦家族說一聲感謝。”
韋斯特沒有上一次會議上的敵意,出奇的和氣,這一切讓李書豪和索菲亞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李書豪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伯父現在重病,我這個做晚輩的即使有再大意見也應該放下來。”
韋斯特稱讚了一聲:“聽到你的話我很欣慰,索菲亞能夠找到你這樣的男朋友我很高興。”
李書豪一聽眉頭微皺。
韋斯特竟然承認自己和索菲亞的關係,這代表什麼?難道是示好?李書豪可不相信憑自己就能夠讓韋斯特這個老牌杜邦家族大股東委身示好。
“難道是因爲繼承權那件事情?”
李書豪眉頭皺的更深,雖然他很不在意那點股份,但是如果別人因爲這點股份而耍小心思,李書豪也不會坐視不管,畢竟帕克利特現在是重病,並不是死了,李書豪爲了索菲亞也有義務幫助帕克利特守住他的一切。
韋斯特似乎察覺李書豪的隱憂,別有意味道:“這些天帕克利特不在公司,一切都處理的很好,我相信這一切都會按照原來的一切進行。”
李書豪挑了挑眉,更加不明白韋斯特話裡是什麼意思?
奧斯維辛一直沉默,當韋斯特說出這翻話,眼皮微微跳了跳,可是感受到韋斯特那一巴掌帶來的刺疼,他又一次沉默,韋斯特既然做了決定,也不是他能夠改變的。
李書豪也說道:“溫德索爾爺爺也這樣說過。”
韋斯特點頭道:“我的想法和溫德索爾叔叔一樣,現在的杜邦家族需要一個穩定健康的環境,帕克利特雖然病了,但是公司少了一個董事長依舊能夠安全的運行,我相信帕克利特醒過來,一切都會是原樣。”
李書豪凝視着韋斯特,輕聲道:“事實上,我也希望如此。”
“如此就好!”韋斯特笑道,緩緩的移步,朝兩人告辭道。
李書豪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沉默,索菲亞不懂這些,她只希望帕克利特能夠快點好起來,至於這些明爭暗鬥,她不想管。
“對了!”
韋斯特突然回過頭。
李書豪凜然。
韋斯特直視着兩個人,含笑道:“那天在會場上說的話,我希望你們能夠收回去,畢竟這些不是兒戲,也不是你們這些熱血青年能夠隨口決定的,所以繼承權還是你們的,沒有人能夠改變!”
這一語,徹底弄懵了索菲亞和李書豪兩人。
在會議上,不是韋斯特極力反對兩人結合嗎?可是爲什麼現在轉變又會如此之大,反過來支持兩人,甚至讓兩人收回之間的衝動,這似乎並不符合韋斯特的利益。
“可以給我們一個理由嗎?”李書豪踏上前一步,詢問道。
韋斯特沉聲道:“爲了杜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