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還有幾個沒走完的,看着如此突兀的場景,一邊說笑着,一邊回到自己的包廂。
趙紫騂被母親鄭秀英拉回包廂,尷尬的坐在第二桌。
凌亂的椅子被擺好,李正興跟何君兩人均擡頭趙紫騂,似乎想從他身上知道更多關於科拉爾家族的事蹟。
李豔見整個包廂都冷了場,笑道:“剛剛說不定是紫騂看錯了,華爾街那種有錢人怎麼會來國內這裡。”
趙紫騂擡頭看着李豔投來的眼神,心裡不知怎麼泛着一股厭惡。
又不好反駁她的話,只能低着頭不搭理。
李豔反而被冷在哪裡,手握着何君,有些無所適從。
李慶正杵着眉,想着在門外,王家人跟陳家人都如此幫協着李書豪,這不是沒有原因的。
衆信百貨在燕京開業,似乎聽說陳氏地產跟國外投資者有聯繫。
還有上次老三說起在意林,也引動了國安的人出面。
國安是國家特殊單位,爲什麼會因爲一場富二代的意氣之爭而插手?
似乎其中還有很多疑點,而這些疑點似乎跟李書豪都脫不了干係。
李慶正從政,對於國際金融上的事情也不算了解,但是整件事情似乎牽扯巨大,他伸手拿着酒杯,抿了一口,轉過頭問趙紫騂道:“紫騂啊,你說你沒看錯,那你來說說,李·科拉爾到底是個什麼人?”
李豔驚訝的看着自己大伯父,怎麼連李慶正都問起那個騙子的身份?
“親家,紫騂也沒看清楚,也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鄭秀英連忙從中說道,她知道兒子的個性,如果是真的,他肯定會點頭,到時候讓整間包廂尷尬,那就不好了。
“沒事,說說,我們權當聽着。”李慶正說道。
鄭秀英也不好阻撓,趙紫騂推了推眼鏡,訕訕的說道:“我應該沒有認錯,剛剛畢業我去過一趟StrattonOakmont,在哪裡見過他一面,雖然只是側面,但是我絕不會認錯。”
“其實他的事蹟也是近兩年才被人爆料出來,當時聽了我也有些不置信。”趙紫騂說道,“李·科拉爾是一個奇蹟般的人,九二年的英鎊危機,他在英鎊市場進行了一場豪賭,成就了今天的StrattonOakmont和旋風基金。”
“當時他手上有上百億美元,直接投入英鎊市場,國際金融大鱷還以爲這筆錢是量子基金的,紛紛下注,索羅斯結果就這樣失了手,最後只能替他收拾殘局。”趙紫騂說起這些神色有些興奮。
李慶思也是淮海銀行的高層,從事金融投資工作,對於九十年代的幾次危機也十分了解,自然清楚最後英鎊在德國其主保帥的背景下,輸的一敗塗地,被國際金融大鱷紛紛蠶食,經濟也一蹶不振。
“九二年,他現在才二十歲左右,似乎不太可能吧?”李慶思有些懷疑趙紫騂的論斷。
“怎麼不可能。”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分,趙紫騂又道,“其實我當時也覺得不可能,但是當時的裡·科拉爾的確才十五歲,他當年創立了StrattonOakmont,通過幾次上市炒作起家,然後組建旋風基金,跟華爾街著名基金管理人喬治還有英國資深投資人迪恩男爵合作,一同進入英鎊市場。”
“十五歲,會不會是謠傳?”李慶思還是不敢相信。
“現在的StrattonOakmont跟旋風基金一直跟科拉爾家族保持聯繫,這是華爾街公認的事實,李·科拉爾雖然年輕,但是他的事蹟不可否認,而且在政界也很活躍,甚至還控制着紐約政治選舉,跟聯邦調查局牽扯很深。”趙紫騂說道,“說起他,還有說另一個組織——阿瑞斯,這個在美國特殊存在的僱傭兵公司也可能是他暗中籌備,美國軍隊每年有多少退伍官兵都是直接進入阿瑞斯培訓然後輸送到世界各地替美軍執行任務。”
阿瑞斯,這個世界第一大戰爭公司,任何國家也不會陌生,可以說中東哪個國家爆發戰爭,都離不開這僱傭兵公司的身影,有人甚至稱這是美軍的第二特種部隊。
李慶正聽着有些不可思議,如果是真的,那麼這個年人的身份在國內應該有多麼敏感?
可是陳家人爲什麼敢和這樣的敏感人物合作?
陳國華是燕京位高權重的高官,不會不知道李書豪的身份,難道陳國華知道之後甚至還暗中支持?
陳國華是中央張系重要人員,陳國華竟然默許陳氏地產跟李書豪合作,那麼意味着政府內部已經重視道這個人的背景,甚至毫不介意的合作。
李慶正想起國安,這個特殊部門兩次爲李書豪保駕護航,似乎一切都通了。
這樣一個身份充滿爭議的人,在李慶正的解析下,變得更加充滿誘惑力。
李正興是從華爾街走出來的投資者,雖然不知道這些年華爾街發生什麼大事,可是聽趙紫騂這樣形容一個人,心裡也不禁一涼。
想着李書豪離開時,眼中那種孤寂和傷心,李正興也忍不住嘆了一聲。
何君聽後怔了怔,從趙紫騂口中得知李書豪的身份,似乎將之前的臆斷猜測通通打消。
如果那個人真是淑華的兒子,那麼淑華已經……何君心裡最後一絲希望消散,眼眶又漫上一層熱淚。
如果李書豪身份是真的,李家人似乎沒有什麼可以懷疑。
更重要的是李家兩老晚年喪女,白髮人送黑髮人。
李豔見何君眼淚不停的掉,心裡也急了,安慰道:“奶奶,事情還沒有查清楚,怎麼就能夠輕易相信了,如果他是真的,爲什麼要急着走……”
“好像他一直隱瞞着什麼,只是不想說,今天的見面也是政哥偶然撞見的。”趙紫騂突然感覺李豔這人嘴臉很討人厭,忍不住開口替自己的偶像說一句公道話。
“我說的不對嗎?如果他是真的,他就這麼忍心看着自己親外婆傷心?”李豔瞪着趙紫騂,“你只不過見過人家側面,就這麼肯定他就是那人?如果你認錯了,引狼入室,淮海銀行出了問題,你來負責?”
趙紫騂氣喘吁吁道:“你當華爾街的人都是要飯的,淮海銀行在國內的確不錯,但是走出國,到了華爾街什麼都不是,StrattonOakmont跟旋風基金是華爾街兩大印鈔機,世界上許多知名富翁的資產都是這兩家公司投資,你以爲人家真的稀罕淮海銀行?”
“紫騂,你說什麼!”鄭秀英着急道,“孩子在外面呆久了,回國什麼都不知道,亂說話大家也別當真。”
鄭秀英連忙拉着兒子坐下。
李豔尖聲道:“淮海銀行算什麼?那你媽還千方百計的算計着讓你進淮海銀行工作?”
趙紫騂轉過頭盯着鄭秀英,氣道:“媽,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鄭秀英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跟姐姐商量的一些事情讓李豔知道了,知道兒子這些年在華爾街混的不如意,只是看他心高氣傲,現在不低頭,以後遲早要吃虧,到時候還不是回國來發展。
姐姐始終是李家兒媳婦,在李家還是有說話權的,只會一聲,讓以後留給好位置給趙紫騂,這也是做母親的用心良苦。
趙紫騂紅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母親,見鄭秀英不說話,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紫,察覺四周投來同情的眼神,趙紫騂心裡突然十分厭惡這個地方,推開椅子,急匆匆的跑出去。
鄭秀英見兒子不顧一切的走了,連忙起身追去。
李慶國從始至終沒說什麼,雖然趙紫騂說話是過分了一點,那也不過是心高氣傲,但是李豔說話句句傷人。
鄭秀英是自己老婆的妹妹,趙紫騂也是自己侄子,李豔這句話怎麼說都是在打自己的臉。
包廂裡幾乎亂了套,李慶國兩口子陰着臉坐着,李慶正跟何君還在恍惚之中。
李慶思看着自己二哥,連忙道歉:“二哥,小豔不過說的是氣話。”
李慶正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燈,冷聲道:“別,小豔說得對,我孃家的人還真是沒志氣!”
“……”李豔察覺自己說的過分了,不過已經晚了,連忙給李慶國兩口子道歉,“二伯、二伯母我一時口快說錯了。”
“你可沒說錯,我妹妹跟我說的一些小心眼的話,你可聽得真清楚。”李慶正老婆冷哼道。
李慶國索性陰着臉,一個勁的喝酒。
李豔轉頭看着父親李慶思,迎來的卻是一陣怒吼:“給我滾!我李慶思沒你這麼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