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天,蘇家三家報社全部加印,旺角、中環、銅鑼灣幾個區被蘇家的人一一派送報紙,最後甚至送不完,蘇啓武連錢都不要,讓蘇家的人硬往行人的手裡塞,以至於李書豪和蘇振南等人去大街上看,都能夠見滿大街報紙灑落在地上。
李書豪手裡拿着一份蘇振南從蘇家手中拿的報紙,靠在車邊,看着上面的內容,嘴角扯着笑,說道:“蘇先生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可越來越見長了,就憑着這份報道,那幾家百貨公司不死也要脫一層皮。”
蘇振南也看了報紙,本身是行業內人員,自然察覺報紙上寫的有些假,而且非常噁心,不過想起衆信百貨這幾天入不敷出,他心裡也有幾分解氣:“二叔告訴我了,這還只是開始,過兩天等他好消息。”
“這還只是開始?”陳潔乍了乍舌道,“蘇二叔如果再寫的假一點,那些買過這幾家百貨公司商品的顧客了估計都要吐了。”
李書豪放下報紙,笑道:“雖然這樣卑鄙了一點,可是特殊情況特殊對待,蘇家總不能什麼都不做。”
“衆信百貨這兩天門可羅雀,我們做不成生意,也要他們做不成。”蘇州嫩也笑呵呵的點頭,同意李書豪的觀點。
今天是衆信百貨爆發質量危機的第四天,蘇振南一大早去過衆信百貨幾家分店,看着比前三天生意更加不堪,就再也沒心思去看了。
陳潔搖了搖頭笑道:“我們現在不算不算苦中作樂?”
李書豪噙着笑,說道:“算是,不過相信不久又要很多人陪着我們一起苦中作樂了。”
“我看不久了。”
蘇振南將報紙摺好,走到垃圾桶扔掉,一邊指了指對面一家百貨公司,根本就沒有一個顧客進去,就像翻版的衆信百貨。
一個拾垃圾的阿婆提着一個麻布袋,走到垃圾桶邊,抓出一沓報紙,左看看右看看,嘀咕道:“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報紙這麼多,還是同樣的?”
李書豪三人在一旁聽得好笑,這位阿婆撿完垃圾桶裡面的報紙,又準備朝百貨公司那邊的門口去撿報紙,蘇振南一看,卻帶着一笑臉,擋住這位阿婆,說道:“阿婆,我們做個生意好嗎?”
拾荒的阿婆看着蘇振南擋在她前面,還以爲有什麼企圖,第一時間就將自己的拾荒袋捂住。
蘇振南一陣好笑,從錢包裡抽出幾張百元港幣,遞給阿婆說道:“阿婆,你見了這麼多報紙,也是爲了賣,不如賣給我?”
阿婆盯着蘇振南手中幾張百元大鈔不動,吶吶道:“你說怎麼賣?”
蘇振南笑着在阿婆耳邊說了幾句,阿婆一聽,露出些許困惑的神色,可是看着蘇振南手裡的鈔票,連忙點了點頭,從蘇振南手中接過鈔票,立馬走向對面的百貨公司。
蘇振民滿臉笑意的走道車邊,陳潔見他鬼鬼祟祟的問道:“你剛剛跟那阿婆說了什麼?”
“沒什麼,待會你就知道了。”
蘇振南咧着嘴笑着,給陳潔買了個關子。
沒過多久,那位阿婆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她從百貨公司買來一盒膠水,然後將報紙一張張貼在百貨公司不遠的公共牆上。
來來往往的行人對這一幕非常好奇,紛紛駐足觀看,阿婆不知道貼了多少張,百貨公司的保安急急忙忙的走過來,擡頭一看,立馬呼喊,阿婆一聽,扔下報紙和澆水,提着拾荒袋立馬分開人羣跑的沒影。
沒過多久,百貨公司的員工紛紛走出來,一名負責人看着公共牆上的報紙,氣的跳腳大罵,走上去撕,膠水乾了,整張報紙黏的跟鐵似的,根本撕不起來,才朝員工吼着,讓他們趕緊拿水來沖洗掉。
蘇振南咧着嘴大笑,陳潔請掩着嘴,笑罵道:“蘇振南,你也太缺德了!”
蘇振南坐在駕駛座,聳了聳肩說道:“幾百塊錢買個歡樂,非常值得。”
李書豪注視着百貨公司幾個員工提着幾桶水,不停的衝着公共牆上的報紙,然後用小刀不停的剝開,也笑着搖了搖頭,心想蘇振南和蘇啓武兩叔侄噁心人起來還真是要命。
坐在駕駛座,蘇振南長長的吐了一口氣,心情大好:“要不要去喝咖啡,我請客!”
李書豪蘇振南心情不錯,想來這兩天,蘇振南的怨氣不止憋了多少,說道:“那好,我們去和咖啡,順便調節調節心情,下午再來看看昨天的計劃效果如何。”
蘇振南應承了一聲,開着車飛快的離開這家競爭對手的百貨公司門口,朝中環開去。
……
蘇振南將車開到心願咖啡廳門口,李書豪和陳潔盯着他,蘇振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許久沒來了,今天來看看。”
陳潔毫不留情的戳破他的謊言:“你是想把我們也拖過來給你當擋箭牌吧。”
蘇振南訕訕的笑着,也沒有否認。
都到了咖啡廳門口,李書豪和陳潔也不得不走下車,蘇振南雀躍的往咖啡廳走去。
進了咖啡廳,蘇振南下意識的往前臺看了一眼,卻沒見那名叫葉漁的女人,神情說不出的落寞。
李書豪和陳潔挑了一個近一點的位置,蘇振南坐下,服務員走過來,一看是蘇振南,又看了看蘇振南停在咖啡廳外面那輛豪車,不知道這位高富帥爲什麼每天來咖啡廳。
“麻煩你給我們送幾杯咖啡。”蘇振南又點了幾樣東西,將清單遞給服務員,順便問道,“你們店裡葉漁不在麼?”
見這名服務員一臉困惑,蘇振南繼續說道:“哦,就是葉心?”
“你說葉心啊。”服務員明白蘇振南找誰,“她是每天傍晚來接晚班,她白天還有另一份工作。”
“她不是你們咖啡廳的正式員工嗎?”蘇振南問道。
“不是,她是兼職,每天做晚班。”服務員見蘇振南這麼好奇,大膽問了一句,“先生,你跟葉心很熟?”
“嗯,以前認識。”蘇振南不自然的笑了笑,“她現在爲什麼要打兩份工?她很缺錢嗎?”
服務員嘆了嘆氣說道:“嗯,她的確很缺錢,好像是一位親人祝願需要話很大一筆錢,她之恩那個白天工作,順便照顧親人,晚上趁着時間過來繼續打工,日子過得挺艱難的,本來晚班咖啡廳不太賺錢,老闆都有心思要減員,只是看她這樣,才一直沒辭她。”
蘇振南一陣沉默,服務員見他不說話,還以爲是自己多嘴,聳了聳肩,就去幫幾人衝咖啡。
等咖啡送上來,蘇振南卻沒動,陳潔見他一直垮着臉坐着,剛剛準備說兩句,卻被李書豪擋住了。
蘇振南不是小孩子了,這種事自然不需要別人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