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有他?他想做什麼?
顧雨綺的眉心深深的蹙了起來。他就這麼走了?真的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浮生如夢,了無痕跡。
她已經很久沒有做噩夢了,昨夜雲恪什麼時候走的她也不知道。
再過月餘差不多就是庚子之亂。若是現在朝京城趕,差不多十多天的時間就能在庚子之亂之前趕回去,只是現在各地的盜匪之亂已經十分的嚴重,路上可能會比平時要慢一些。
翌日,顧雨綺還在猶豫要不要聽從雲恪的吩咐,原則上,他們是盟友的關係,既然他交代了,她多半是應該遵從。但是她好不容易纔從京城出來,爲何要重新回去?
顧雨綺沒有去找顧懷中,顧懷中倒是帶着人來找了顧雨綺,先是去看了看樑懷玉,樑懷玉一直昏迷不醒,顧雨綺讓胭脂用粉將樑懷玉的脣色塗白,顧懷中心不在焉的,也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
等看過了樑懷玉,顧懷中這才一瘸一拐的將顧雨綺拉去了廂房,他將陛下的意思和顧雨綺說了一說,又說回到京城之中會有宮中的太醫給樑懷玉醫治。其他的顧雨綺並不動心,但是太醫這一項,顧雨綺是真的動心了。
是啊,只要她跟着顧懷中回到京城。就能將宮裡的太醫請出來給樑懷玉看病了。
那夔州的老大夫雖然醫術也是不錯,但是比起宮裡的太醫畢竟還是遜色了一些。
顧懷中就知道將太醫搬出來就能將顧雨綺說動,心下不免得意。叼助貞才。
顧雨綺思前想後,還是決定爲了樑懷玉也應該回京城一次。不管怎麼說,給太醫們看看也好。
樑懷玉現在服下了天華丹,病情基本是穩定的,只要路上好生照顧,她手裡還握有五支千年人蔘,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不過饒是如此,顧雨綺還是請了那位老大夫來,老大夫姓洛。她現在諮詢了老大夫,然後又重金請老大夫和她一起入京。
老大夫一輩子也沒離開過夔州,一開始甚是猶豫,但是聽顧雨綺說要延請宮中的太醫出來,他當下就決定和顧雨綺入京了。身爲醫者,若是能見上當世站在醫者最巔峰的幾個人。此生亦是沒有白活一回。
李大是不能跟着走了,他決定留下。顧雨綺和他詳談了整整一個下午,將日後的規劃和材料一併交道他的手裡。
顧雨綺還將張嵐他們留在夔州,李大身邊需要人來幫忙。
還有一個多月就會爆發庚子之亂,夔州雖然受的衝擊比較小,但是會有小股的柔然人趁着大齊的這次動亂興風作浪。顧雨綺讓李大將江夏城裡的一部分手下調集到這裡來保護那些準備入住她的商業街的商戶們。若是人手不夠,就再招一些夔州當地的民團來。
李大如今對顧雨綺已經佩服的五體投地,自是一一的應了下來,馬上就修書派人快馬加鞭的送往江夏城,讓他一個拜把子的兄弟待人過來夔州城。
江夏城在江北大營的保護下會安然的渡過庚子之亂的,這也是當時顧雨綺將自己的物流商鋪選址在江夏城的原因之一。
雲擎雖然人不咋地,但是剿匪還是剿的相當成功的。
顧雨綺事先安排人保護和她簽訂租約的商戶,只要等庚子之亂過後,那些商戶就會成爲顧雨綺的鐵桿擁裔。試問這世上還有哪一家老闆考慮的比顧雨綺還要周到細緻呢?租房子還保護人家的安全,這種房子誰不租?
李大的眼前是無數的元寶長了翅膀朝他飛,他也懶得去管爲什麼顧雨綺就那麼篤定一個月之後整個大齊會有一次大規模的暴亂,反正顧雨綺現在在他的心底已經不是一名少女而是正經的女神了。
女神說什麼就是什麼!
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爲什麼的,他這等俗人只管照着去辦就好。
顧雨綺之前在夔州打下的基礎也不能白費了,她讓李大也專門找人出來照顧一下鎮守司府。
因爲一旦動亂起來,鎮守司大人或許會手忙腳亂一番,沒準忙中出錯反而會忽略了自己的夫人。而鎮守司夫人這一胎總算了坐穩了,等到庚子之亂的時候就有差不多六個月的月份,若是因爲鎮守司大人的疏忽,再滑了胎,那就大大的不好了。所以她讓李大派人看着點,若是真的有柔然或者大齊的亂賊潛入鎮守司府,他們應該馬上將鎮守司夫人保護起來。千萬不能讓她有半點的損傷。八零電子書/
李大連連點頭,說他曉得了。乖乖,若這種事真的發生了,他臨危救下鎮守司夫人,那可是功德無量的事情,之後他就是在夔州橫着走,都沒人敢管他了。
心下對顧雨綺的仔細益發的佩服。
不過李大還是有點小小的疑問,那就是爲什麼顧雨綺會如此的信任與他,他是個直性子的人,想到就說,也沒怕顧雨綺會不高興。
顧雨綺就是看中他這點,只是說一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這句話雖然簡單,愣是讓李大先是心底一驚,隨後熱淚盈眶,那表情倒是將顧雨綺給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李大起身鄭重的對顧雨綺行了一禮,激動道,“我們這些跑江湖的,素來都是憑的一個義字!但是外人總覺得我們是粗人,是下等人,即便是有錢了,也不被人瞧的起。但是今日小姐這番話,真是叫李某感激涕零。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小姐視李某爲自己人,李某也定然不負小姐所託!盡心竭力的爲小姐將事情辦好!”
顧雨綺這才恍然,心下也有了不少唏噓之意。
大齊注重世家,世家看不起寒門,寒門之中又分三六九等,讀書人自然是寒門之中最高等級的,販夫走卒的地位只比戲子那些下九流的略高一點點。李大是窮苦人家出身,大小就是賣體力活的,憑着自己的手腕走到現在,不過即便是有錢了,社會地位也不高,哪裡能被那些世家門第看在眼中。
顧雨綺的身份,大家即便沒問明白,心底也多少有數,接觸的都是王爺侯爺這檔次的人,自是應該出身於勳貴之家,應該就是定遠侯的嫡女,李大能被一名貴族小姐視作自己人,心裡又哪裡能不激動和自豪。
況且這位貴族小姐,允文允武,腦子又好使,這種人不跟,李大還準備去跟誰?
顧雨綺還和李大約定了一些事項,例如見到來信上有某種符號就代表這是顧雨綺的意思,或者是反意思等等諸如此類一些機密的事情。
雲恪纔剛走,顧懷中就着急回去,這點叫顧雨綺覺得十分的可疑,她讓王彥出去打探了一下這才知道原來顧懷中昨夜遇刺了。
他腿上的傷只是一些皮外傷而已,養了這麼多天,早就好了,不然他哪裡來的心思去和那兩名柔然美女尋歡作樂。可是今日顧雨綺見他來樑府卻是一瘸一拐的,這傷是昨夜新添的。
顧雨綺想來想去,昨夜那刺客多半就是雲恪本人了。
即便顧雨綺心底再不願意,也不得不承認,這一次雲恪做的漂亮,且不論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但是怎麼說都是爲她出了一點心中的惡氣。
既然決定要帶樑懷玉回京去找太醫看病,顧雨綺也就不在耽擱,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就將府上的大小事宜全部交代清楚,然後也不管顧懷中樂意不樂意,直接馬車一套,帶着樑懷玉重新走上了回京的道路。
顧懷中得知顧雨綺離開夔州返京已經是她帶着大小家眷出了夔州城門了,這下他在鎮守司府氣的直跳腳。
這不孝女,忤逆女,說走就走,也不給他點時間收拾收拾。
還收拾什麼啊,顧雨綺都走了,顧懷中馬上命人整理行裝,柔然美女也不要了,帶着自己的侍衛和隨從追着顧雨綺朝京城跑去。
顧雨綺一路走的小心,再加上顧懷中的騎兵馬隊追的也快,很快就和顧雨綺匯合起來,合併成一支隊伍。顧雨綺一路上都防着顧懷中,防止他對樑懷玉下手,無論吃的還是喝的都不假別人之手,更是每天都和樑懷玉在一起。
顧懷中原本卻是是動了一些心思的,準備在路上將半死不活的樑懷玉解決掉,以絕後患,但是顧雨綺和防狼一樣的防他,他即便是有那心,也沒那機會下手。
顧懷中這此出來帶的侍衛衆多,一路上雖然也遇到了小股流竄的盜匪打劫,無奈這些倒黴的小賊遇到的是大齊的第一猛將和前戰神的外孫女,下場可想而知,被殺了一個屁滾尿流。
顧懷中第一次見到自己女兒的戰鬥力倒是真的嚇了一跳,她比之前在京城那一夜更加勇猛了。槍法用的出神入化,看來一直在手裡苦練着。
顧懷中其實並不知道,當年樑懷玉傳授他樑家槍決的時候還是有所保留的,最精要的五招沒有傳授給他,但是樑懷玉對自己的女兒卻是一點都不藏私,傾囊教授。所以要是單論在槍法上的造詣,顧雨綺還略勝顧懷中一籌。
顧懷中的心啊一直都是矛盾的,若是顧雨綺是個男子,以她如此的槍法和武功,只怕日後的成就不會低於自己,但是她是一個嬌滴滴的大姑娘,生的還貌美如花,傾國傾城的,他呢又想弄死顧雨綺以絕自己的後患,又有點捨不得,這樣的女兒若是就這麼白白的死了,太可惜了。如果能獻給皇室,只怕能換得更多的東西出來。
但是他又糾結,顧雨綺現在就十分的厭惡他,他看得出來,以後要是等顧雨綺真的混出個一二三來,不知道報恩,反而掉過頭來陷害他,他也是有點吃不消的。
顧雨綺不知道顧懷中那種糾結的心情到底是如何的,反正她就一條,這個男人先是負了自己的母親在前,然後又陷害自己母親在後,自己是斷不會放過他的。
現在她還需要借用侯府的背景請出太醫來給母親醫治,只等以後她的羽翼豐滿了,定要讓顧懷中怎麼爬上那個位置的,就怎麼給她滾下去!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小女子也是如此。
一路無話,顧雨綺帶着樑懷玉回到了京城之中,這時已經是臨近中秋了。
如同往昔一般,京城的大街小巷已經懸掛上了各色燈籠,家家戶戶門口也擺上了應景的菊花和金桂。桂花的香氣彌散全城,無論在京城的哪一個角落都能聞到。
侯府裡早就得了消息,知道顧懷中帶着顧雨綺和樑懷玉回來,所以等他們一行人到達的時候,大門中開,柳月一身素服帶着顧思陽和顧思雨等候在臺階之上。
柳月的心情別提是有多糟糕了,她哪裡能忘記顧雨綺和樑懷玉出府那日給她的屈辱。原本巴望着這一對母女一去不回,哪裡曉得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她們就又回來了,聽說陛下的意思是要重賞顧雨綺,這顧雨綺多半是要認回來,那顧雨綺認回來了,樑懷玉呢?
她熬了那麼多年,眼瞅着已經摸到侯府夫人的寶座了,然後又別人當頭打了一個悶棍,再加上她今天早上梳頭的時候,居然發現了一根白頭髮,這叫她的心裡就好像天都塌下來了一樣。
白頭髮啊!她都從青絲熬到白頭了!該死的顧懷中居然還不給她應得的位置。
她心底恨的要死,但是表面上還是保持着謙和的笑容,一來顧雨綺母女兩個的武力值太嚇人了,她拿什麼和人家鬥去?別惹急了她們,就是殺了她也不過就是去官府報備一下這麼簡單,誰叫她就是一個妾室呢!二來她也不知道顧懷中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顧懷中走之前,他們兩個人鬧的很僵。所以她現在不敢太過囂張,只能順眉順眼的站着等候着。
顧思陽和顧思雨卻是十分的開心,長姐和母親就要回來了,顧思陽心裡有好多話想和長姐說,少年總是有很多的煩惱卻不知道找誰傾吐。
見顧懷中騎着高頭大馬引領着兩輛超級華麗的馬車緩緩的過來,柳月的心底就好象吃了無數只蒼蠅一樣。
那兩輛黑色馬車太引人注目了,在黃昏的暮色之中,碩大的馬車緩緩行來,難以言表的奢華和張揚。
那對母女離開侯府的時候到底是帶走了多少銀子,居然在外面過的如此的奢華!顧懷中這個死偏心的!說什麼將銀子都交給她了!那那對母女現在坐的馬車是怎麼回事?不要錢嗎?
顧懷中翻身下馬,柳月忍住心底的酸意和恨意,笑着上前迎接。
“恭迎侯府回府。”柳月用最美的姿態下拜,原以爲顧懷中會如同以前一樣上來攙扶起她來,卻沒想顧懷中只是哼了一聲,就走到那兩輛華麗的馬車前,他親手揭開了車簾柔聲對車裡的人說,“阿囡,咱們到家了。”
“胭脂,既然到了就下車吧。”車裡傳來了顧雨綺的聲音,她愣是沒接顧懷中的話茬,讓顧懷中又碰了一個不軟不硬的釘子。
這一路上碰釘子都碰習慣了,顧懷中倒也不怎麼生氣,只是摸了摸鼻子,訕笑了一聲,朝一邊讓開。
這死丫頭現在囂張就囂張去吧,只等皇上的賞賜下來,以後他有的是時間辦法去收拾她。
“大小姐回來了。”在顧懷中面前討了一個沒趣的柳月自己站起來,臉上堆着笑對顧雨綺說道,“回來就好,當初大小姐鬧着要離開侯府的時候,我就勸了侯爺了,都是一家人,哪裡還能將大小姐怎麼樣呢。大小姐流落在外那麼長時間,若是有什麼好歹,將來可怎麼見人?回來好,回來一切都好了。”
柳月的一番話夾槍帶棒的,又提了當初顧雨綺大鬧侯府的事情,又暗示她流落在外多時,多半清譽已毀。就算是顧思陽也不免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只覺得自己的母親太不會說話了。
顧懷中倒也不呵斥柳月,只是笑眯眯的看着顧雨綺,一路上他吃顧雨綺的釘子吃的不少,柳月含沙射影的,他倒也聽的開心。
顧雨綺若是被柳月隨便說兩句就給說紅了臉,那就不叫顧雨綺了。
她只冷冷的掃了柳月一眼,對胭脂說道,“我以爲我走了這麼久,有的人會說點人話了,結果,現在一看,果然不能期待太高。”
胭脂是個直腸子的,沒什麼彎彎繞繞的,聽顧雨綺一說,她還傻乎乎的問道,“小姐,您說的是誰啊?”
白馥是個刀子嘴,馬上接話道,“胭脂姐姐,你就是傻。剛纔誰在廢話,說的就是誰唄。”
胭脂憨直的撓了撓頭,其實她還是沒明白小姐說的是誰。只是白馥說她傻,那她就不好意思再問了。
顧雨綺默默的心底嘆息了一下,胭脂就這樣,也就是她脾氣好,若是其他丫鬟只怕被白馥這麼說了,早就和她拌嘴去了。
柳月被顧雨綺和她手下的丫鬟們一頓搶白,只覺得一口老血朝上撞,堵的她渾身都在哆嗦,不過她還是強忍了下去。
“對了,樑夫人呢?”柳月看向了後面一輛馬車,怎麼就沒見樑懷玉的蹤跡?
她將樑夫人三個字咬的特別重,似乎是在提醒顧雨綺,你家親孃已經不是侯府夫人了。
“來人,將我娘擡下來。”顧雨綺對後面的馬車說道。
春杏和夏荷從後面一輛馬車下來,走了過來,一前一後的從顧雨綺所乘的馬車裡面擡下了樑懷玉,冬梅取了一幅擔架過來,將樑懷玉安置在擔架上。
柳月這一看,頓時樂開了花,剛纔被顧雨綺氣的那口老血也順了下去。
樑懷玉一看就是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你倒是繼續囂張啊!
她不由白了顧雨綺一眼,若是樑懷玉好好的回來,她還忌憚樑懷玉三分,如今這半死不活的被擡回來,她還畏懼個什麼勁兒啊。等她當了侯府夫人,顧雨綺還被她捏在手裡捏的死死的?
“哎呦,樑夫人這是怎麼了?”
顧雨綺的眉頭一皺,柳月的誇張的聲調讓她的心底很是不喜。
“走吧。進去吧。”顧懷中覺得這一家人站在門口討論這些沒營養的東西簡直就是給外人看笑話。於是他揮了揮手說道,“將夫人還是擡入挽心齋裡面。”
“侯爺!”柳月一聽,聲調陡然拔高了八度,“挽心齋可是我的居所啊。”
顧懷中正要開口的時候,顧雨綺卻已經搶先說了,“母親與我一起住在丹霞院就好了。”
“也好。”顧懷中不想在大街上討論這些,於是馬上點了點頭。
反正人都這樣了,住在哪裡都一樣,他還不信了,只要人在侯府,他總有辦法弄死她的,更何況她的樣子,進的氣比出的氣少,能堅持幾天還是兩說呢。沒準不需要他動手,人就自己去了。
丹霞院自打顧雨綺走了之後就一直荒廢着。
再度入住,一切都是熟悉的,只等將牀褥全數換掉就好了。在京城,一切都是好辦的,即便柳月拖拖拉拉的不肯讓家僕將新的牀褥送來,顧雨綺也有錢,她打發了胭脂和黛眉上街去全數買了新的回來。
她這邊新被褥買回來了,柳月倒是着急了。
顧雨綺大張旗鼓的去買東西,就是在打她的臉,外面要是傳出去只會說她一個姨娘苛刻嫡女。這名聲傳出去可不太好啊。這裡不是別的地方,是八卦行業及其發達的京城。
柳月還指望着自己當侯府夫人呢,哪裡能在這時候落一個不好的名頭。
顧雨綺這邊派人將東西買回來,她就帶着丫鬟婆子趕來,來了一頓虛情假意的問寒問暖,順便又多看了樑懷玉兩眼。
柳月來看樑懷玉,顧雨綺倒是沒怎麼攔着,反正她在一邊看着,柳月也鬧不出什麼花樣出來。
不過看着柳月,她的心底倒是微微的一動。
上一世,母親只是鬱結於心加上水土不服,所以病倒了,但是後來一病不起,多半是和柳月有關。這一世,她防柳月防的緊,所以沒給柳月下手的機會。若是她給柳月機會,那柳月會做點什麼事情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