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老子和你沒好說的
雲恪感覺自己好像飄了起來,漂浮在一片烈焰之上,天空是赤紅色的,腳下也是一大片火海,熱浪一浪接着一浪不住的朝他襲來。他沒有驚慌。只是靜靜的負手看着。
這是哪裡?他又死了嗎?那一大片火海就好象煉獄一般,他的脣角勾出了一抹淡笑,是了,沒準就是地獄,如他這種心狠手辣的人死後哪裡還奢望升入天界。下地獄對他來說或許是最好的歸宿,只是這片煉獄似乎空蕩蕩的只有他一個人。
烈焰吞噬着他的身體,他感覺不到痛,只感覺到一陣陣讓他窒息的熱。
他不知道自己要在這片火海之中煎熬多久,上一世的一切就好像畫片一樣一幅幅的在他的眼前緩緩的劃過
。
母妃!他眼見的看到了其中一副畫面。他的母妃在生下他之後不久就離世了,他對她的印象並不算深刻,或者可以說已經忘記了。可是在這裡。似乎將他腦海之中的所有隱藏部分全部都挖了出來。
他幾乎沒有感受過母親的愛憐與照顧,當母妃死後一段時間,他都是獨自一個人過的。宮女和太監們嫌棄他哭鬧,會故意的恐嚇他,只要他一哭,他們就暗地裡的掐他,那時候他兩條手臂幾乎都是青紫的。就連乳孃都認爲他出身低,還是個沒孃的孩子,沒有像別的皇子那般有着顯赫的母族,而十分的嫌棄他。當他被人送去德妃娘娘那邊寄養的時候。他很開心,以爲自己的生活將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是一切依然會照舊。
所有的好東西都是雲翼的,他只有在一邊眼巴巴看着的份。他漸漸的變得沉默,不願意說話,因爲他發覺只要他一說話。一告狀,等待他的就是更加嚴厲的懲罰。還好,他遇到了自己的師傅,一個在宮裡看似默默無聞的侍衛。師傅和他說過這樣的話,若是想要別人看的起你,你要有被別人看得起的資本。
那時候他有資本嗎?沒有。他只能默默的努力,他最開心的時候就是每次練武有進展的時候,師傅會笑着摸着他的頭,誇他厲害。他會想,若是他的母妃還在,若是他讀書讀的好,母妃也會如此摸着他的頭,帶着無限溫暖的笑容讚許他。他真的不想自己的母妃走的那麼早,哪怕她的出身很低。這樣他的身邊還會有一個至親之人來愛他,護他。可惜,沒過幾年,就連一直教他武功的師傅也忽然之間消失了,只留了一份信和基本秘籍給他。
他又是獨身一個人。
就在雲恪靜靜的看着從眼前劃過的畫片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隻溫柔的手牽住了他,他大驚,轉眸,只能在模糊之間看到一個朦朧的影子,是一名女子。火阻隔了他的視線,那名女子的身周環繞着火焰,讓他看不清楚她的臉。那手略帶着幾分淡淡的涼意,沖淡了火焰炙烤時候發出了熱力,讓他無比的貪戀那樣的感覺,他握住了那隻手,想要索取的更多,更想要將那女子從烈焰之中拉過來,是母妃嗎?一定是了!只有母妃纔會衝入這片烈焰之中護他救他。他冰冷如寒霜的面容有了一絲的裂隙,母妃,他失聲叫了出來。
當他察覺到那隻手有要離開的趨勢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一陣的害怕,他好不容易在這裡等到了一個人,若是她離開了,他就又是孤身一人了
。他死死的拽住那隻手,苦苦的哀求着,母妃,不要走。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想要將那個人從烈焰的環繞之中拉出來。他不怕火,他怕的是一生的孤寂。
在那個位置上的孤寂是可怕的,雖然高高在上,但是再沒有一個人會真正的護你,愛你,所有人接近他都是帶着各種各樣的目的。他已經孤寂一生,死後難道還要依然繼續寂寞下去嗎?至少有個人陪他說說話也好啊。
他緊緊的箍住那個人腰,感受到她身上的清冷和柔軟,他想,若是在這裡能緊緊的擁住這樣的一個人,哪怕她不開口,他也願意,至少他不會覺得自己還是一個人了,他很累,很累,他只想暫時的睡一覺,她給他帶來的感覺是無比的舒適和安心,安心到他完全不用害怕她會害他,在這種鬼地方,害他又有什麼用?她能來這裡,陪他一起到煉獄之中,那她還對他有什麼圖謀呢?
所以他想找一個舒適的位置沉沉的睡去,可是。。。。。他的頸部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然後一切都泯滅下去,沒有火焰,她也消失了,一切都不復存在,只有一種無邊無際的黑暗將他席捲。
不能就這樣下去,他要離開這裡!一個強烈的念頭支撐着他,雲恪忽然猛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陌生的緯帳,鼻端傳來的是一股似有若無的藥味,他甚是不喜。
雲恪輕輕的皺起了眉頭,這裡是。。。。。。他轉眸,透過燈火,看到了輕紗帳外,房間中央的圓桌邊趴伏着一個窈窕的身影。他這纔想起來自己身在何方。那個窈窕的身影是誰?是顧雨綺嗎?雲恪感覺到自己的心似乎有了一絲的悸動和希冀。
“來人。”他低聲呼喚了一下,驚覺自己的聲音無比的沙啞,像是被砂礫磨過一樣,喉嚨也是一片火辣,一張嘴就能冒出煙來那樣。
伏在桌子上好像已經睡着了的人猛然驚醒,她快速的站起來,轉過身,疾步走來,“奴婢黛眉見過王爺,敢問王爺有什麼吩咐。”
隔着輕紗,雲恪看清楚那名少女的樣子,甚是美麗,臉上還帶着幾分剛醒的惺忪,不過。。。。雲恪的心忽然沉了下去。
不是她,居然不是她!不是顧雨綺那個女人!他甚至感覺到了一絲憤怒,是心底的失望而衍生出來的。
“顧雨綺呢
!”他寒聲問道,“本王不是說叫她來伺候本王的嗎?你又是什麼東西!”他絲毫沒有掩飾他心底的不悅。
黛眉被那凜冽的聲音嚇了一跳,在家裡,無論是魯昂懷玉還是顧雨綺對她們幾個都是客客氣氣的,從來沒說過什麼重話,即便她們做的不好,也是耐心的指導。
黛眉忙跪了下去,“回王爺的話,我家小小姐已經照顧王爺一天一夜了,實在是太累了,所以奴婢才自告奮勇前來替換小小姐,讓小小姐回去休息。”
一天一夜?雲恪聞言將眉頭又皺的緊了些,他竟然昏迷了這麼久?
他微微的一挪動身體,感覺到後腰傳來一陣刺痛和不適。他擡手摸了摸,在腹部又被人用白布包裹了起來,他的後腰。。。。。
“本王的腰怎麼了?”雲恪問道。
“回王爺,您後腰的傷口沒有完全癒合好,連日奔波讓傷口化膿了。所以才引起了高燒。”黛眉說道,“小小姐做主,讓大夫將您後腰的腐肉全數颳去,所以還請王爺不要怪罪我們家小小姐,小小姐說要是要命的話,就不要肉。”
難怪會這麼痛。
要命就不要肉,這是什麼話!雲恪不悅的哼了一聲。
“王爺還有哪裡不舒服嗎?或者是需要什麼?您可以吩咐奴婢,奴婢去辦。”黛眉見牀上的人沒了動靜,等了片刻,才又開口問道。
“去叫你們小小姐來。”雲恪冷聲說道。
她居然不好好的看着他,自己先跑了!一天一夜又如何?若是在上一世,能得到他如此的青睞,哪怕叫她守護三天三夜她應該也是甘之如飴的吧。現在居然一聲不吭,都不等他醒來就跑的沒影子了。不過。。。。一天一夜嗎?雲恪貌似又覺得自己的怒氣下去了一點。
“是。”黛眉雖然心底不願,但是還是應了下來,小小姐纔會去休息不到兩個時辰啊。
不過眼前的這個人是王爺,還是小小姐得罪過的王爺,算了,忍一時海闊天空
。她們在雲恪昏迷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離開這所宅子,但是大雨不停,外面的形式也確實惡劣,十幾個流民不怕,可是外面是成千上萬的難民,要是上杆子搶她們的東西,顧雨綺和樑懷玉是自問沒那本事護的住的,況且現在他們還有二十幾個手無寸鐵需要人保護的村民。池圍農技。
即便是出去了,能朝哪裡走呢?恆江到處在決堤,別說是渡江了,上游和下游都去不得,朝南?回到京城?那不是自己找罪受嗎?況且能不能安全的到達京城又是一說,難民潮,瘟疫,馬上京城的城門也會關閉,進不了城,一樣不安全。
所以大家商量來商量去,還是暫時留在此處,靜觀其變的比較好。
顧雨綺不敢說她是將雲恪打暈的,只說是他自己燒迷糊了,纔會昏睡這麼久。其實她也挺擔心的,就怕自己下手太重,將這個人打成植物人。不過還好,那大夫說他是之前失血過多,之後又不分晝夜的趕路,體力透支,再加上後腰的傷口化膿了,連續燒了幾天纔會如此。
至於他後腰的傷口,大夫不敢動,還是顧雨綺當機立斷,讓大夫將那些腐肉颳去。
再不懂醫,顧雨綺也有常識,若是任由腐肉在他的身上,只會越爛越厲害。大夫是懼怕雲恪的身份,所以不敢輕易的下刀,顧雨綺讓趙武去找大夫的同時也將江夏郡守給找來了,畢竟是一個王爺住在這裡,要是有什麼閃失的話,也是不妙的,要找個見證來。在一個郡守的監視下給一個王爺動刀子,那名連一個七品官都不曾見過的老大夫感覺到壓力山大啊。
倪剛之前見到樑懷玉已經覺得見到世間少見的大美女了,如今再一見顧雨綺,頓時驚爲天人,同時也隱隱約約的明白了爲何安王殿下執意要住在這裡。他收起了自己的色迷迷的眼光,安王殿下看中的人,有豈是他能肖想的。
顧雨綺已經睡下了,又被黛眉從被窩裡挖了起來,染墨幫着黛眉七手八腳的將顧雨綺稍稍的整理了一番,這纔將顧雨綺推出了門外。
顧雨綺含恨看着黛眉和染墨站在門口朝她揮動着小手絹,只能仰天長嘆一聲,認命的朝雲恪的房間走去。
蒼天啊,大地啊,來一個雷將屋子裡那個人劈死吧!顧雨綺無語的望着黑漆漆的天空,忽然一個驚雷在顧雨綺的耳邊炸響,嚇的她一縮脖子。
賊老天,你都幫雲恪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和他穿一條褲子的
!顧雨綺很是無語的愣了一會,才舉步走進了雲恪的房間。
“民女顧雨綺見過安王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顧雨綺進去之後就屈膝行禮。
顧雨綺進來的時候,雲恪正在研究自己胳膊上的痕跡。
他剛纔想翻身,卻感覺到雙臂上一陣不適,一碰就痛,小時候一直被宮女和太監們掐大了的雲恪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代表着什麼。他忙擼起了自己的衣袖,果然。。。接着燈火,他的兩條手臂上佈滿了大大小小青紫的淤痕。
雲恪怒了!是誰幹的?
就在這時候顧雨綺進來了,他猛的一轉頭,看向了輕紗之外那個朦朦朧朧的人影。是這個女人!一定是她!剛纔那個小婢女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這麼做,只有眼前這個膽大妄爲的女人,纔會下這樣的狠手。
一絲冷意浮動在他的眸光之中,他緩緩的開口,“顧雨綺你膽子越來越大了。”
聲音之中刺骨的寒氣,讓顧雨綺不禁微微的一顫,完蛋了,一定是掐他露餡了。
“王爺指的是什麼?民女不知。”顧雨綺裝傻充愣,擺出了一副無辜的聲調說道。
“給本王滾過來!”雲恪怒道。
他素來清冷,幾乎喜怒不形於色,不過每每遇到這個女人,他就覺得自己的怒氣會馬上失控。
“是是是。民女這就滾過去。”顧雨綺站了起來,看似邁着輕鬆的步子走過去,實則心底已經如同擂鼓。她還是習慣性的害怕雲恪,雖然她早就告訴自己不要怕,有什麼好怕的,上一世連放火燒自己這種蠢事都幹了,還有什麼是能阻擋她的?但是一靠近雲恪,她還是會失去冷靜,下意識的想要躲開他,但是下意識的又覺得自己不甘,是不甘上一世的全心付出,每每遭到他的誤解那份不甘就會多一點,漸漸的積累在心底,所以纔會有最後的大爆發。
她和他不是同一是時代的人,誤會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尤其當身邊還有其他的阻力的時候,例如張宛儀,他們的誤會就越來越多,開始顧雨綺還會試圖是分辨一下,但是結果並不理想,最後多到連顧雨綺都懶的去解釋了
。
站到了雲恪的牀邊,顧雨綺擡手將紗帳挽起,“王爺,民女來了。”燈火之中,她巧笑倩兮,亭亭玉立在牀前,雲恪愣眉怒目,雙脣緊抿,只是將自己的手臂擡起,讓顧雨綺看清楚,隨後才冷冷的開口,“這是怎麼回事?”他沉聲問道。
“哎呀。”顧雨綺故作驚訝,擡起了纖纖玉手一捂自己的櫻脣,表情誇張到她自己都想笑。“這是怎麼回事啊。王爺的手臂怎麼了?”隨後她做出沉思狀,然後恍然,“哦,民女知道了,一定是大夫給王爺醫治的時候需要王爺的侍衛翻動王爺的身體,所以。。。哎呀那些侍衛們實在是太不小心了。”說完她笑着看向了雲恪,“王爺不用生氣,那些人也是爲殿下好。所以王爺不要怪罪他們。”
雲恪覺得自己快被顧雨綺給氣笑了,明明是她做的好事,偏生要推到他的侍衛身上,好吧,既然這樣,“來人!”雲恪凝聲喊道。
“王爺。”門外的守護侍衛應聲進來,單膝跪下行禮。
“幫着大夫翻動本王身體的都是誰?”雲恪盯着顧雨綺,問那侍衛。
“回王爺的話,那時候當班的是杜夏。”那侍衛回到。
“那好吧,讓杜夏去領二十軍棍!”雲恪淡淡的說道。
杜夏!二十軍棍!我去。顧雨綺立馬臉色微微的一變,自己不過一句戲言,就害的杜夏被雲恪打二十軍棍。雲恪你夠狠!不過自己也是蠢,在雲恪的面前耍什麼小聰明,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性。
“王爺。”顧雨綺馬上出聲,“不管杜夏的事情。”她收斂了臉上的嘻皮笑臉,在雲恪的面前跪了下去,“王爺能不能收回成命?”
“哦?”雲恪壓制住心底的那種翻涌的感覺,似笑非笑的看着顧雨綺,杜夏,她果然是記得他,並且對他存了心的。“你若是能說服本王,本王纔會收回成命。”
“王爺能否讓那個侍衛退下。”顧雨綺斂眉說道。
“你先退下。”雲恪倒也從善如流,對剛纔進來的侍衛說道。“杜夏的事情暫緩。”
等侍衛離開之後,他才轉向了顧雨綺,“說吧,怎麼回事?”
“是王爺在昏迷的時候抓住民女的手不放,民女一着急用力猛了點,所以才損傷了王爺的身體
。不關那侍衛和其他任何人的事情,一切後果都是民女造成的,若是殿下要罰,民女願意領受。殿下執意要打民女板子,民女也願意挨,只是民女身子孱弱,若是捱了二十板子之後,只怕是不能伺候王爺了。”顧雨綺咬牙說道。
她這一番話讓雲恪聽的又驚又怒還有點說不出的好笑。
原來自己在煉獄之中抓住的不是母妃的手,而是顧雨綺的!!這個認知讓他驚的無以復加。怎麼會是她!她給自己的居然會是安心的感覺?弄岔了吧。一定都是幻覺。
他怒的是,事到臨頭了,她還在自己的面前耍滑頭,要挾自己,領了板子就不來伺候他!
他叫她既領板子,爬也要爬來伺候他!
還有她爲何那麼維護杜夏,這是什麼意思?若是剛纔換成另外一個侍衛她還會如此的乖巧的馬上承認嗎?
誠然,就算是因爲自己緊緊抱住了她的緣故,但是她也沒必要下如此的狠手吧,他兩條手臂都青了好嗎!還說不是故意的!
他現在纏綿病塌也不看看起因是什麼?到底是爲了誰纔會失血過多,後腰的傷口惡化也是因爲她好嗎!
這個女人不知道感恩就算了,居然還忘恩負義。
“你以爲本王真的不敢打你是不是!”雲恪的雙眸冒着怒火,冷冷的質問道。
“王爺當然敢。”顧雨綺心底一凜,不過還是勇敢的迎着雲恪的目光,看向了他。
死女人剛纔耍滑,現在又硬氣了起來是嗎?顧雨綺的表情讓雲恪心底更怒,挑戰他嗎?好啊!雲恪最不怕的就是挑戰。
“來人!”他沉聲說道。
門口的侍衛再度進來。
“將這女人拖下去,打二十軍棍!”雲恪想了想,“看在她是女子的面上,打十軍棍就好了!”二十軍棍下去,顧雨綺只怕真的要被打傷了,常人五軍棍都受不起,一想到這裡雲恪第三度改口,“三軍棍
。三軍棍小懲大誡。”隨後馬上又改口,“不用拖下去了,就在這裡打!”
顧雨綺也似笑非笑的看着雲恪,眼底流露出的神態讓雲恪忽然有一種心虛的感覺。
爲何他要心虛!趁機報復,掐傷自己的是眼前這個女人。
可是他分明透過這樣的目光看到了上一世烈火之中的那個女子,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時候不再是萬般的依戀和愛意,而是透着憤怒和不甘,還有絕望。。。。。。
心狠狠的一抽,雲恪忽然感覺到很害怕。只是話都已經說出去了,而且再三的變更,若是現在說不打了,豈不是他王威不在?
死女人幹嘛這樣看着本王,難道開口求情一下會死嗎?
只要顧雨綺一開口求饒,雲恪保證他會馬上收回成命。他也不過就是想嚇唬她一下。誰想真的打她了?
他是氣惱她的不服,氣惱她對杜夏的刻意維護,氣惱她居然可以在掐了他兩臂都是淤痕之後還覺得自己很有道理,氣惱她不說真話,氣惱她在自己面前耍滑頭。
很快就有其他侍衛進來,手裡拿着一根棍子,棍子是臨時找的,誰沒事帶着軍棍到處跑,雲恪看着那棍子比軍棍要細很多也輕很多,心底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打上去應該不會太痛吧。
兩名侍衛將顧雨綺按到在地,一名侍衛將棍子高高的舉起。
雲恪看到顧雨綺閉上了眼睛。
她也知道害怕。。。。。。。
“等一等。”雲恪叫住了那侍衛,隨後轉眸對顧雨綺說道,“顧雨綺,你沒有什麼想要和本王說嗎?”
說什麼?說屁!老子和你有什麼好說的!顧雨綺在心底不住的叫囂,雙眸卻是緊緊的閉上,竟是連看都懶的看雲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