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羞紅了臉說:“奴婢不出嫁,只想陪在小姐身邊,伺候小姐。”
雲歌眼底微暖,含笑而不語,這事自是等她出嫁之後再好好幫她打算,對於忠誠待她之人,她斷然不會辜負。
深夜,雲歌的閨房之內,出現了一人,雲歌神色如常,披衣坐着,靜靜的打量了他一番,低聲道:
“你叫什麼名字。”
“幽九。”聲音冰冷,面容俊朗,整個人如一把刀一樣,泛着冷光。
“我爹爹可曾對你說了什麼?”
“侯爺讓我跟着你,任憑差遣。”
他沒以屬下自居,有着十分的傲骨,這也是雲歌向爹爹要他的原因,她手中目前能用的人不多,有些事,還是需要別人幫她去辦。
“那我爹爹還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侯爺說,以後我所效忠的人只有你一人。”
聲調微平,沒有絲毫的起伏,雲歌上下打量着他,甚是滿意的點點頭,他是爹爹最信任的人,她只是提了一句,卻沒想到他便將他派遣懂到她身邊來,只是……還有件事得要確定,他是否真的只效忠她一人!
“很好,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這件事,除了你我,不許其他人知道。”
“小姐請吩咐。”
她低聲耳語了幾番,幽九面上無絲毫動容,點頭應下之後,便消失在了窗外
窗外,狂風驟起,雲歌看着那搖曳的燭火,嘴角勾了勾,冷笑了起來。
距離皇城幾十裡外的郊外,阮氏怒氣衝衝發了好大一頓脾氣,怒聲道:“你說,侯爺擡了白姨娘爲平妻?”
“是,老夫人不同意,可侯爺一意孤行。”秋容回答道,府邸裡還有她們的人,想知道府內的消息並不難。”
“賤女人,早知道當初就該弄死她!”
阮氏臉色猙獰,恨不得衝回府邸將白姨娘給殺了!
“夫人息怒,你現在要沉住氣,不能亂了陣腳,您還有少爺跟小姐呢。”
“雲秀跟行睿這兩人現在如何了,侯爺有沒有遷怒?”阮氏冷聲問。
“小姐原本被禁足,不過如今已回了宮,又到太后跟前伺候去了,少爺回來了一趟,鬧了一場,現在似乎病了。”
“還算他有良心,趁着他病了,再跟侯爺說說情,或許我還有回去的可能。”
秋容皺了皺眉頭,心下微涼,夫人的性子再涼薄不過了,對自個的子女也未必多看重,說起來,在她看來,看的最重的便是這侯府夫人的位置了。
“夫人說的是,不過,侯爺這次是動了真怒,又想擡白姨娘,怕是……”
阮氏眼底劃過一絲狠意,手一掃,將桌上的那些東西全都給摔了,怒聲道:“我要殺了那女人!”
秋容忙勸阻:“夫人,這女人不足爲患,真正難對付的是大小姐,若非她,夫人也不會淪落到此境地。”
“那個賤種!早知道就不該留她的性命!”阮氏恨得咬牙切齒,可她人又不在,又如何能對付的了?
秋容趁機進言道:“其實夫人此時不在府內,倒是下手的好時機,這樣夫人也沒了嫌疑,還可以嫁禍給白姨娘甚至二房的人。”
阮氏一聽,眼底劃過一絲狠意,冷聲道:“你說的不錯,你去安排,務必將那賤種給除了!”
幽九將他所偷聽到的一切全都說給了雲歌聽,雲歌神色如常,只說了一句:“我知道了。”
“是否該將這事告知侯爺?”
“不必,你再替我辦一件事,聽說,京城這幾日有不少難民進來,甚至附近不少的莊院都遭了殃?”
幽九不知他提這個爲什麼,點了點頭,應聲道:“是的,如此處理這些難民,就算是京兆府也十分頭疼。”
“你說,如果上百個流民闖入阮氏所在的院子會如何?”
幽九眼色詫異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洞悉了她的意圖,沉聲道:“小姐想做什麼吩咐便是。”
“你會告密嗎?”她問,眼神冰冷的盯着他看,似是要看到他心底去。
幽九沒有回答,只是微低着頭,雲歌看着他,笑了笑說:
“就算你告密也無妨,反正你也是從犯,爹爹縱然是知道了,要處置的人也是你,當然你也可以不做,我可以讓你回到爹爹身邊,不過……對於一個知道我秘密的人,還是不留的好,我就說你對我有企圖之心,意圖非禮我,不知爹爹會不會殺了你呢?”
幽九面癱似的臉終於有了些許的裂痕,似乎在衡量她所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傳言中,溫婉可人的大小姐,竟有如此狠毒的心思?
他終於有了反應,單膝跪地道:
“小姐讓幽九做什麼,幽九就會做什麼,就算讓我自殺,幽九也會毫不猶豫,立即自刎,更何況是殺人呢。”
雲歌的臉上這纔有了些許的笑意,似曇花一般,稍縱即逝,卻甚美。
“很好,那去做吧,記得要做的不露痕跡一些,別讓人查出來。”
“是。”
他退了下去,雲歌則端着早已經冷掉茶水喝了一口,她不想再陷入被動的局面,阮氏還想回來,想殺她?她怎麼可能再給她機會!
這幾日,秦沛山去了幾趟皇宮,楚熹那人這麼多年依舊是喜歡物盡其用,一股腦的交代了他好些事,事事艱難,早知就不該跳入那坑,只是……
他手撫摸着攏在袖口中暖玉,有了這,也算是有了底氣,只是皇上出的第一個難題便是這幾日竄入皇城的流民,該如何安置的問題,按理說這該是京城兆尹頭疼的問題纔對。
出了皇宮,他沒回府,而是去了一不起眼的莊院,進去之後,裡面別有洞天,又有誰知道,這地方是整個皇權的中樞,就算是錦衣衛,也要受其桎梏?
凰令隊,直屬於皇上,探測文武百官出入行所有之事,原本的直接領導者爲皇上,而如今,他將權利交給了他!
見了幾個頭領之後,便也算是正式走馬上任了,只是從那裡出來,他還是一個無所事事的閒散侯爺罷了。
才入府,便有人急急忙忙的來通報,說是陪着阮氏去別院的秋容回來了,一身傷痕累累,似受了無盡的折磨似的,被人攙扶着跪倒在地上,淒厲的哭訴:
“侯爺,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