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晴笑了笑說吧:“哪裡能跟大姐比呢?自是要多跟你學學才行。”
芷惜嘟囔了一句說:“這有什麼了不起的,哪裡值得這般炫耀。”
聲音不大,卻叫所有人都聽到了,秦沛山最受不得自個女兒被人說閒話,難得開口說道:“弟妹,孩子大了,得多教教,否則,若以後出嫁了,說了不該說的話,惹了禍,連累的還是秦家的臉面。”
芷惜頓時覺得十分不堪了起來,可她哪裡敢說什麼,秦沛山是一家之主,就連許氏都不敢說什麼的,只有低頭稱是。
這便是大房與二房的區別,就算現在再不甘心,也知得忍受着,畢竟秦沛山如今依舊深受皇上寵信,並許以了官職,聽說就算是一些重臣都給禮讓三分!
他們一家還得指望着他,這也讓她堅定了,一定不能離開秦侯府,至少,芷晴芷惜兩個丫頭的婚事,還得靠着秦侯府的勢!
秦雲秀也在,只是一直冷眼旁觀着,話也不多說半句,對老太太她是看不上的,一個老婆子,也就這麼點手段,半點用處也沒用,那個許氏,也不過是自以爲是的蠢貨,都不是秦雲歌的對手。
秦雲薇如今消停了不少,在院子裡待着,甚少出門,也是個不濟事的,而秦雲歌,如今成了未來晉王妃,在秦府又得爹爹寵愛,實在讓人嫉妒,恨不得撕了她那張臉!
她嫉妒她,甚至想要弄死她!
可這人身邊不知何時多了個高手,她身邊的人,兩個加起來都打不過!
所以,這事不急,慢慢來,總歸是有機會的,畢竟,要折磨一個人,尤其是像她這樣的,不得一步一步,慢慢着來?
只是終究是嫉妒的,她一個人似乎佔盡了所有的美好,爹爹,晉王!
爲什麼,那人會看上她?百般的維護,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她落得這個地步,還不全都是因爲她!她恨,恨不得吃了她肉,可就算再恨,暫時都得忍着,必須忍着!終有尋得機會的一天!有爹爹護着,老夫人自然不敢再說什麼,又不是傻的,哪裡會一直跟他對着幹?況且在這侯府之中,吃穿用度比在那個小縣城好太多,她又怎麼可能放棄這到手的榮華富貴?
“好了,我也沒說她什麼,犯得着這麼護着?疼閨女也別太過了,別忘了雲秀雲薇都是你閨女,別太厚此薄彼了。”
秦沛山點了點頭,倒沒說什麼,秦雲秀嘲諷似的笑了,這心早就偏了,她入宮早,跟爹爹的感情一般,對他也是有幾分怨言的,娘死了之後,就更是。
因爲孝期,她連宮也不入了,困在這侯府內,從天之嬌女變成了可有可無之人,這心態早就不平衡了。
“老祖宗說笑了,大姐最得爹爹歡心,怎麼是我這幾個姐妹能及的?況且大姐如今已與晉王有了婚約,是將來的晉王妃,這以後,自然得恭敬着些呢”
她說這話,聽着像是十分真情實意似的,芷惜恨恨的看了雲歌一眼,雖然沒看到晉王,可聽說是個十分俊美的人物,又被早早就封了王爺,這種身份的人,竟與雲歌有了婚約,怎麼不讓人嫉妒?
而芷晴是見過楚琰的,那日,她親眼看見楚琰跳入水中將雲歌救了起來,那種急切與關心,如此明顯,彷彿是心尖上的人,不顧一切的要救回她!她從未知道,會有一個這樣的男子,會如此在乎一個人,而且這男子,還是如此尊貴身份的人,她忍不住在想,若她是雲歌,怕是死了的也甘願了。
又怎麼會不嫉妒呢?對女子而言,得遇良人,便是一生最大的幸運了,只是,上天似乎只眷顧着她罷了。
老夫人一聽,臉色不好看了起來,這賤種都要成晉王妃了,能好看嗎?若嫁給晉王的是芷晴,芷惜,又或者是雲秀,那就好了!
這個賤種,就算是嫁的再好,她瞧着也覺得鬧心!
“好了,雲歌明日還有幾場考覈,她累了,就讓她去歇着,娘,你也好生歇着吧。”
說完,便攜着雲歌走了出去,老夫人心下厭煩,手一揮,讓其他人全都退下了,只是留下了許氏。
許氏扭着手帕湊到老夫人跟前,給捶了捶腿,半埋怨道:“娘,我瞧着,要照這麼發展下去,這秦侯府怕是沒有我這一房的容身之地了,那白氏也不是個姨娘,還不是任由娘你拿捏的,可你看她,去端着主母的樣子,瞧着就讓人生氣。”
老夫人跟二房在一起久了,感情自然深些,這心也是偏的沒邊了,怒聲道:“我何嘗不想讓你接管,可你看老大的樣子,這事根本沒的商量!”
許氏嗤笑一聲,心底起了個念頭,眼底泛過一絲狠意,在老夫人面前卻表現的溫順之極,她說:
“我也是不想看着娘受委屈,畢竟,若這侯府當家的是孃的話,這吃穿用度怕是會好一些,其他的人還不得拼命來巴結於您?您是沒看到這下人們的嘴臉,一個個的,都上趕着去巴結白氏,她一個妾室,卻比正室還要風光似的,我就怕跌了這秦府的面啊。”
老太太冷哼了一聲說:“好了,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放心吧,我不會讓她日子好過的。”
許氏這才笑了起來,又想到了一事,嘆了一聲道:“娘,你說雲歌那丫頭的命怎麼就那麼好?要是芷晴芷惜也能嫁個好人家,我們這臉上也有光啊。”
老夫人冷哼道:“哼,再好,也不過是個王妃,受皇上寵信的是二皇子跟四皇子。”
許氏眼色頓時亮了起來:“娘,那你的意思是……”
“二皇子正妃還沒娶,芷晴芷惜這兩個丫頭也是懂事的,尤其是芷晴,缺的不過些機會而已,咱門得多想想法子,讓這兩個丫頭,多見見世面。”
許氏神色一喜,越發巴結了起來:“還是娘想的周到,就按照您的意思來。”
“讓那兩個丫頭,多去跟雲歌接觸,她如今身份到底是不同的,以後用的着她的地方多着呢。”
“知道了,媳婦明白的。”
雲歌自是不知道有人將主意打到她身上來,不過,就算知道了,怕也是覺得無所謂的。
一整天這麼考覈下來,骨頭都要散架了,秦沛山疼惜她,吩咐熬了些蔘湯過來,百年老參的那種,滋補的很,雲歌知他疼她,心底感動之餘,便叫白芍再多熬一碗給他送去了,這年歲大了,更是要多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