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桃花被自己的想法嚇住了,這獨孤傲天不論如何,可是安慶帝的兒子,大乾的皇子殿下,有誰敢對他動手?難道就不怕安慶帝的雷霆之怒?除非……
除非這個動手的就是安慶帝,或者是安慶帝授意的人,那麼這動手的人,就有恃無恐!
高逢春見顧桃花臉色瞬息數變,連忙問道:“姐姐,你可是想到了什麼?”
這也沒有什麼好掩飾的,顧桃花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高逢春原本還坐着聽,到了後來,他猛地站了起來,彎腰給顧桃花行了一個禮:“姐姐,你這纔是局外人看得清!我這就去找侯爺,把姐姐的想法告訴侯爺。”說着,也不等顧桃花說話,小跑着就出去了。
綢兒看見小跑着出去的高逢春,那一臉急匆匆的模樣,心中奇怪,掀簾進來:“姑娘,高先生他怎麼了?這麼猴急的,難不成出了什麼事故?”
顧桃花對綢兒向來是不隱瞞的,就把獨孤傲天的事情,告訴了綢兒,然後告訴綢兒,這解毒的事情,看樣子還得再拖上幾天。
綢兒頓時着急起來:“姑娘,若是在拖延下去,布兒姐姐怎麼辦?我們什麼時候去找布兒姐姐?”
“若是我能出去就好了。”顧桃花也擰緊了眉心,說實話,她也想出去找布兒,納蘭榮臻說得太過玄幻,她怎麼也想象不出來,幾十個活生生的人,突然憑空消失了,這怎麼可能?!
綢兒一聽,也頓時頹廢起來:“可是,我們怎麼才能出去呢?”兩人面對面的坐着,一籌莫展。
轉眼間,又三四日過去,顧桃花再一次忍無可忍,這一次,她先讓綢兒去打聽納蘭榮臻可在,等打聽實了,納蘭榮臻就在了院子裡,這才帶着綢兒和紅衣朝着前院走去。
納蘭榮臻正在書房裡看文件,聽見長隨進來稟告說,顧桃花求見,愣了一下,連忙放在文件:“快,請進來。”
長隨出去,很快,顧桃花帶着布兒和紅衣就出現納蘭榮臻的面前。
“桃花,你怎麼來了,快請坐。”不等顧桃花行禮,納蘭榮臻就含笑開口招呼,“喝什麼?茶好不好?”
顧桃花還是屈膝行禮:“給侯爺請安,侯爺安好。”
納蘭榮臻看着恭敬有餘,親近不足的顧桃花,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指了指自己面前的椅子:“坐吧。”
顧桃花也不客氣,走過去,在椅子上坐了,然後讓綢兒和紅衣出去,到外面候着,這纔開門見山,單刀直入的開口:“你什麼時候纔打算解毒?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納蘭榮臻臉上的笑容,霎時就僵在了臉上,頓了頓開口道:“桃花,怎麼了?在這裡住的不舒服?還是這裡的丫鬟伺候的不盡心?你告訴我,我自然替你出頭。”
“侯爺,你想多了。”顧桃花淡淡的開口,“這裡的環境十分的漂亮,這裡的丫鬟僕婦伺候也十分的盡心,但是奈何這裡不是家。”
“你可以把這裡當成你的家。”納蘭榮臻用一種很肯定的語氣跟顧桃花開口說道。
“我倒是想呢,怎奈我福薄,住不得這種雕龍畫棟的豪宅,我怕有命住沒命活!”顧桃花的這話,嗆聲至極。
納蘭榮臻的臉沉了下來,看着顧桃花,許久,輕嘆了一口氣:“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是我唯一的子嗣,所以我的東西,以後全都只能留給你,所以,這裡就是你的家,不管你怎麼想,事實卻是不能改變的。”納蘭榮臻見顧桃花眉心一挑,連忙繼續開口,把顧桃花還沒有說出來的話,全都堵了回去,“你是我唯一的血脈!”
“……”顧桃花咬了咬,想要否認,卻又不能夠,最後,所有的言辭都換成了一聲長嘆。
“我知道你不稀罕,也不喜歡這個什麼身份,但是事實就是事實,卻是你想掩飾都掩飾不住的。”
“我……”顧桃花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擡起頭,靜靜的看着納蘭榮臻,“你想怎麼樣?”
納蘭榮臻笑道:“桃花,其實我們兩個可以好好的說話。”
顧桃花心中涌起一抹無力感,原本的話題,已經偏離的十萬八千里,她發現她跟納蘭榮臻說話,這話題的節奏一直把握在納蘭榮臻手中,他就有本事,把他不願意談的話題,三言兩語之後,就帶離到他想要談話的話題上。
顧桃花猛地一咬牙,擡起頭看着納蘭榮臻:“好,那就好生說話。請侯爺告訴我,你什麼時候解毒,我什麼時候能出門?”
“桃花……”
“請侯爺告訴我。”顧桃花決定不讓納蘭榮臻再一次把話題帶離,她要堅定主意,不論納蘭榮臻說什麼,她就抓住這兩點,不斷的重複這兩句話,她倒要看看,納蘭榮臻怎麼來帶離這個話題!
“桃花……”
“我只想知道這兩個問題。”顧桃花再一次截斷了納蘭榮臻的話。
納蘭榮臻的眉心蹙了起來:“毒自然是要解得,你現在還不能離開這裡。”
“什麼時候解毒?我爲什麼不能離開這裡?”顧桃花步步緊逼,一點都不肯妥協。
“高逢春也告訴你了,天兒失蹤了,我正在找天兒,等我找到了天兒,我就解毒,而在我解毒之前,你不能離開這裡,否則你怕是要成爲第二個天兒。”納蘭榮臻耐心的開口解釋。
“他們找我麻煩,不就是因爲我是你的藥引子,等你把毒解了,我這個藥引子也就失去了價值,他們自然不會在找我麻煩。”顧桃花一臉的平靜,看着納蘭榮臻,絲毫沒有被他感動的意思。
“桃花,你要記住,你不但是藥引子,你還是我的女兒!他們用你來要挾我,這效果定然比天兒還要好。”納蘭榮臻盯着顧桃花,一字一句的把剛纔的那幾句話,吐了出來。
“……”顧桃花的神情僵了一下,可是話題進行到這一步,她都不知道該如何繼續,“我情如姐妹的丫頭,此刻生死不明,而我卻在這裡曬太陽睡大覺,我如何能心安?”
“布兒既然已經失蹤了,你再焦躁,她也不會出現在的面前。”納蘭榮臻輕嘆了一口氣,“這件事,只能從長計議。”
“即便是我無能爲力,我也要儘自己的一份心,否則我於心難安。”顧桃花有時候是固執的,或者說是偏執的,倔強的擡着頭,看着納蘭榮臻,“其實,你爲什麼要拖着不解毒?早日解了毒,身體健康,豈不是更好!”
父女兩個正在說話間,突然聽見門口響起布兒的說話聲:“給先生請安。”
“綢兒姑娘不必客氣,侯爺和我姐姐是不是都在裡面?”
“姑娘正在和侯爺說話,先生不如在這裡等等?”綢兒笑着開口。
高逢春點了點頭,腳下一動,就站在了綢兒的身邊。
“綢兒,是高先生呢?快請他進來。”顧桃花揚聲,讓布兒放高逢春進屋子,“高先生請坐。”
高逢春坐了,目光在顧桃花和納蘭榮臻的身上掃過,笑道:“姐姐和侯爺再說什麼呢?”
“弟弟,你來得正好,我正要遣人去找你呢。”顧桃花看着高逢春笑着開口道。
“不知姐姐找我,可是有事情吩咐?”
“我找你還有什麼事情?”顧桃花輕嘆了一口氣,“上次問你的事情,這一次再問你一遍而已。”
高逢春一臉恍然的模樣:“其實,我這次來找侯爺,也是爲了同一件事情,我覺得侯爺現在解毒,正是最好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