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狠狠打臉
上官彩也被陳悅之的話給說的震驚了,但不知爲何,她看着這女孩清澈的目光,竟然有一種相信她的感覺。
噢,她覺得自己也瘋了!
全國狀元,她以爲那是農村菜園地裡的小青菜,想摘就能摘到的嗎?
全國,口氣真是太狂妄了!
不但是上官彩和後面的校領導,在場的流桐中學校長老師,還有其它圍觀的同學們,都聽到了,大家反應都不一樣。
於校長是激動的眼淚直冒,不停的擦拭眼角,他相信,只要陳悅之說能做到,她就一定能做到,一個才初一的人,就已經把初二的統考試卷做到滿分的人,這樣的天才,她有什麼做不到的。
而最讓他感動的是,這孩子居然說,她要從流桐中學走出去,這意味着什麼,只有他最清楚呀。
如果陳悅之真從流桐中學考出去了,他們流桐中學,將徹底拋棄垃圾學校的稱號,更有可能從此躋身於重點中學的行列,受到縣裡甚至是市裡的重點栽培呀。
那樣他這就算是死了,也能笑着閉眼了。
有些心思動搖,想要走關係調離流桐中學的老師,突然就改變了主意,像陳悅之這樣千年才能遇到的天才,如果能當她的老師,那他們的老師生涯中,將會最輝煌的一筆呀。
如果陳悅之真考好了,而且還決定留下來,不轉校,那麼他們也不走了。
學生們也被陳悅之的話給震撼到了,讓他們震驚的不是陳悅之的自大,而是她說就算考了滿分也不離開這裡,他們想不通呀。
如果真有好去處,幹嘛不去呀,是傻子不成?他們這是沒辦法,纔來這裡的呀。
只有蘇娜撇了撇嘴,滿是不屑,覺得陳悅之慣會惺惺作態的。考個試而已,非要這麼譁衆取寵,搞的像她個人專場似的。
東方玉的眼底裡閃過一絲陰霾,對陳悅之也產生了莫名的排斥和不喜。以往不管走到哪裡,他都人羣中的焦點,人家只會將目光圍繞着他而旋轉。
但是到了這裡,卻有人打破了這則神話,就是這個看起來瘦瘦小小。長的並不漂亮,皮膚只是蜜色的短髮女孩。
她除了眼睛有點神外,其它地方真的很普通,普通到丟到人海也不會被人發現,這樣沒有特色的人,東方玉真不知道爲何所有人都要圍繞着她轉?
不就是成績好點嗎?以前是這裡的人都成績差,但是他來了,以後,這裡發光發亮的人,註定只能是他一個。
想到這裡。東方玉立即上前一步,說出一句極有存在感的話:“陳悅之說的對,我也不會離開。,如果想要待在好學校,還有哪裡,比京城的精英初中,更好呢。”
大家夥兒的目光,立即轉移到東方玉的身上,待發現這少年,還是難得一見的美少年時。立即目光更灼熱了。
這樣一個彷彿從年畫上走下來的美少年,怎麼會在這樣的地方出現呢?
而且他剛纔說什麼,精英初中,那可是京城最大最好的學府。這位同學說他是從精英初中轉到流桐 初中的?
天哪,這怎麼可能,怎麼會有人放着山珍海味不吃,偏 要來啃老鹹菜?
上官彩原本濃烈的笑容,在遇到東方玉時,明顯轉淡。只是淺漠疏離的點了點頭,隨即道:“我們時間不多,馬上準備考試吧。”
陳明之兄妹幾個,滿腔熱血,被陳悅之的話激的熱血沸騰,妹妹真是好霸氣呀,他們什麼時候,也能做到妹妹這樣自信呀。
“妹妹霸氣,那是因爲她有底氣,我們努力學習,早日 趕上妹妹的步伐,到時候我們也可以霸氣。”陳禮之總結道。
陳明之和陳慧之立即用力點頭,大家一起涌入教室,分散坐下,開始等候髮捲。
規定時間是兩小時,考試中間不許上廁所,所以大家都是先上完廁所再進去考試的。
陳悅之看到試卷後,原本有些提起來的心,才漸漸落了地。腦海中強大的作弊器,甚至是瞬間就分解出了答案。
剛纔說那樣大言不慚的話,原本不像她的風格,但是這次她見到一個人,就是青陽中學的校長江偉,尤其是看到江偉那撇嘴不屑的表情,她就很不舒服。
原本只打算考個六十分就行了,但是現在她突然改變主意了,她要考滿分,她要狠狠的打江偉的臉。
第一世時,她在青陽中學的重點班,過的苦不堪言,不但受到本鎮學生的排擠,而且老師也不把她當人看。
她原本在普通班是第一,但到了重點班,只能排在第三十名左右,而老師的眼裡,卻只有前十名。
其它的學生雖然排名在後,但大多家裡有關係有後臺,或是與老師校長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有她一個人是跨鎮借讀的。
不把她當人看,只拿她當奴才拿喚的老師裡面,又尤以數學和物理老師最嚴重,他們甚至直接將自己換洗下來的衣服和被子,都丟到水井旁邊,然後自己坐在那兒打牌聊天,讓陳悅之過去幫他們洗衣服洗被子。
這些活自然是讓她放學後做,冬天的時候冰冷刺骨,夏天的時候蚊蟲叮咬,最爲關鍵的是陳悅之的家離青陽中學有將近兩小時的路程。
每次她幫老師把活幹完,都快六點了,等走到家就是八點多,夏天還好一點,冬天的時候,都黑的伸手不見五指。
好幾次她在回家的路上,跌的鼻青臉腫,回家後還要被李清霞說,罵她是不是在路上貪玩了。
那時候她自卑內向,覺得所有人都不喜歡她,所以不肯告訴父母,自己在學校裡的情況,李清霞和陳維都以爲她在那裡過的很好。
見她有時候回來,連打都喊不動幹活,便對她很失望,認爲她是爛泥扶不上牆。
而陳悅之在那樣的環境下讀書,又怎麼能讀得好書呢,成績從開始的三十名。慢慢滑到了四十名,快初三的時候,直接落到倒數第一。
中考可想而知,自然也只是考了個普高而已。
陳悅之開始的時候很害怕。爲了能夠好好安心上學,不得不給他們洗,但是洗就算了,他們在旁邊,還用本地話嘲諷陳悅之。什麼笨蛋豬玀之類的粗話,一籮筐接着一籮筐,完全不像一個人民教師,倒更像是街邊的地痞流氓。
洗衣服還是輕的,有時候還要幫老師燒菜做飯洗碗拖地,如果做的不好,那些老師,就會公然在課堂上報復她,故意點她名,說她上課開小差。讓她到黑板前面去站着。
一站就是一堂課,有時候一天站下來,腿都腫了。她一個人勢單力孤,不敢怒也不敢言,只會一個人傻傻的哭,不知道該怎麼辦。
有一次她實在受不了,偷溜走,被數學老師發現,就追了出來,拿着教學尺想要打她。她看見了校長江偉,便向校長求救,結果校長走過來,根本沒有訓責數學老師。反而對他說,要打拉回宿舍打,在外面打被人看見,影響學校聲譽,還用那種看螻蟻般的眼神看他,眼中滿是嫌惡。
陳悅之不相信江偉不知道學校裡的情況。不知道本地學生會排擠外地學生的情況,但他居然能做到無動於衷,就算看見了,也只是從學校的角度出發,而不是人道主義的角度。
就算她不是主犯,但也是幫兇,陳悅之前一世的悲劇,他在裡面也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剛纔她那句話,就是說給江偉聽的,你不是瞧不起我嗎?不是我爸媽去辦轉校時,你們還各種刁難,各種扣手續費嗎?
好,我陳悅之會讓你知道,你們犯了多大的錯誤,有你們哭的時候!
不到半小時,陳悅之就交了卷子,她剛站起來,於校長就被嚇到了,趕緊說道:“陳悅之同學,你,你想幹什麼?”
“校長,我做完了,我交卷呀。”
“做,做完了?全對?”於校長覺得自己的腦容量都不夠用了,這是專項測試卷,不是單元測試,你確定你真的都做完了?
看看別人,就連東方玉這樣自詡京城才子的人,也才做了三道題而已,其它人基本都是空白,正在苦思呢。
“對呀,做是做完了,不過能否全對我就不知道了。”陳悅之擺了擺手,沒有在意老校長的驚訝和不安,直接將卷子遞給了上官彩。
答案在上官彩手裡,一會她會監督江偉和吳亮進行批改。
這種速度越發讓吳亮和江偉,哧之以鼻,青陽中學成績最好的萬品楠都做了一個小時半,這個女生只做了半小時,他們看是不會做,明知道不行,才趕緊交卷,免得丟人吧?
上官彩也沒料到她竟這樣快,正在疑惑間就聽見江偉說道:“上官縣長,既然這位同學,這樣自信滿滿,反正離結束時間還早,不如我們提前改她的卷子好了,也省得讓於校長擔心呀。”
江偉已經想起來陳悅之是誰了,不就是那個跨鎮讀書的外地學生嘛,之前去轉學的時候,他還很疑惑,向來只聽說人家削尖了腦袋往他這兒鑽,從未聽說有人竟要從青陽轉到流桐。
當時他還特別關注了下這個學生呢,當得知考進來的成績也不過是中上,就沒怎麼在意了。
沒想到這世界真小,兜兜轉轉,居然在這兒遇到了,而且這女同學還大言不慚,說會考滿分,真是不知所謂。
上官彩原本也有這樣的想法,她也很想知道,自己侄子推薦的人才,倒底有多優秀。
“好,於校長,莫老師,這裡麻煩你們二位盯着,我們去校長辦公室批卷子。”上官彩交待一番,就帶着自己的秘書和江偉吳亮走了。
吳亮打開之前被裝封好的陳悅之的卷子,眼前竟是一亮,首先就讚歎了聲:“這同學的字很漂亮呀。”
江偉和上官彩立即把眼神投過來,也是心中一驚,若不是字是用圓珠筆寫的,他們都要以爲是用打印機打出來的字了。
怎麼有人把楷書寫的如此規範,如此標準,一筆一劃都靈氣四溢,秀氣非常。
上官彩還沒批呢,心裡就已經對陳悅之留下了好印象,這女孩子倒是不錯,沉穩的很。
人常說字如其人,這字如果沉着規範,看來她倒真是很自信。
陳悅之會的字體多着呢,上輩子進宮後,日子那是漫長無聊的,每當長夜漫漫,內心孤寂想家的時候,她就練字。
幾年下來,脾氣沒有變好,但是各種字體倒是練的越發純熟了。
如果上官彩認爲字如其人,那她就錯了,這條說法在她身上是行不通的,或者這樣說,這楷體也只能代表她沉穩 的一面。
她最喜歡的當然還是草書了,狂草,那樣方能宣泄她心中的不滿和憤怒,只是這次是考試,她可不敢用狂草,到時候人家找個藉口,就算做對了,也算錯,豈不是冤枉?
江偉不屑的挑眉笑:“字再好看,做的不對又有什麼用,吳主任可別忘記了,我們此行的目地。”
吳亮嘿嘿一笑,也沒有搭理江偉的話,而是慢慢展開卷子,將第一題的答案唸了出來,他念,上官彩拿着答案對,江偉監督有沒有唸錯。
上半部分是語文和作文,下半部分是數學,正反兩面而已。
第一大題唸完,上官彩臉上驚喜頻頻,陳悅之做的全對,而且她寫的有些答案,甚至比答案上面更完善更標準。
“這孩子不錯呀,這一大題可是有二十分哪。”吳亮忍不住嘆了句,上官彩也雙眼冒綠光的點頭,只有江偉的臉色鐵青很難看。
他極爲尷尬的硬着頭皮道:“也許只是僥倖罷了,只是二十分而已,又能說明什麼問題,也許後面都是錯的呢。吳主任還是等把所有的都批完了,再來誇吧。”
吳亮很是疑惑的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爲何這樣說話,這小女生又沒有得罪過他,何必處處咄咄逼人,不肯少說一句呢?
不過上官彩一句話,解了他的疑惑。
“江校長,我聽說陳悅之最開始是在你們學校的,你們怎麼會把這麼好的苗子給放跑了呢?”上官彩很是不解的問道。
江偉的臉皮立即漲成了茄子色,心底裡也將陳悅之罵的狗血淋頭,覺得她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