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3、沒病
入夢術施展中。
華清大學的校園裡,紅花綠葉,建築設計都是古代特色,顯得別具一格。
陳悅之突然想了起來,這場景這校園似乎在黑袍人的預言傘中見過。
沒錯,這是預言中上官磊進入大學報名的第一天,結果在報名處和艾麗絲相遇,並且一見鍾情,並且火速在一個星期後墜入愛河。
恐怕那個時候,艾麗絲就是對上官磊實行了夢魘術,讓他誤認爲她就是他命定的情緣。
她趕緊拉過身旁一個經過的女同學,詢問現在是幾點,新生報名處怎麼走。
那女同學有些奇怪的看了眼她的打扮,但還是好心的說出來。
陳悅之低頭一瞧,發現自己身上穿着毛衣棉褲,因爲施展入夢術前,她是身處快要到年三十的冬天,但此刻的校園乃是開學的九月份。
校園裡的女同學們早就穿上短裙了,她還穿着毛衣棉褲,難怪剛纔那女同學把她當瘋子看。
她也顧不得這些了,趕緊朝着新生報名處跑去,一定要阻止上官磊和艾麗絲的第一次見面。
突然,前方一個有些瘦弱的身影,穿着淺灰色的休閒服,吸引了陳悅之的注意,他拉着行李箱,每走幾步,就要停下來歇息一會兒,顯的十分虛弱。
陳悅之悄悄跑過去,故意路過他,又回頭看一眼,發現的確是上官磊,只是她有點不太懂,明明上官磊的身體毒素已經去除了,而且天天健身,肌肉不要太發達。怎麼會這麼虛弱?
管不了這些了,陳悅之心思一定,就急速倒退直轉,朝着青年版的上官磊撞了過去,一下子將他撞的人仰馬翻,行李散落一地,而上官磊也滿臉痛苦的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氣,臉色慘白一片,顯得十分難受。
“同學。對不起,對不起,你還好嗎?”
“藥,快。幫我拿藥!”上官磊指着一個滾到一旁的小盒子,氣息不穩的說道。
陳悅之順着他的指尖。看過去,瞳孔一縮,就是這種心臟藥,裡面加了***的心臟藥。
難怪預言中上官磊未活過三十歲。他從小就服用這種藥,身體能好纔怪,那種慢性毒素。正一點一點掏空他的身體。
陳悅之假裝拿藥,卻故意絆了一跤。結果那藥瓶就一下子被她踢到了對面的臭水溝裡。
上官磊目光絕望的盯着陳悅之:“你,你怎麼這樣毛手毛腳的,現在要怎麼辦,啊,快,快送我去醫院!”
“對不起同學,我真不是故意的,我送你去醫院。”陳悅之趕緊跑過去,一邊將他散亂的行李弄好,一邊將他扶了起來。
同時她下意識的動作,是朝着上官磊的身體裡面輸送木靈氣,沒想到居然成功了。
現在是在上官磊的夢裡,艾麗絲利用夢魘術讓上官磊以爲自己身體虛弱,如果她不聞不問,一旦上官磊在精神世界裡死亡,他將永遠無法清醒過來。
兩個人急匆匆的走向校外,走到拐角處,上官磊看見一輛出租車迎面過來,他正想擡手,卻感覺脖子一軟,整個人立即癱倒在陳悅之的懷裡。
陳悅之輕鬆的背起了上官磊,將他的臉用帽子蓋住,攔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往京城北面的郊區開。
一路上她試探着問了司機一些問題,比如京城北部的農莊怎麼樣?那裡的溫泉好不好。
結果那司機一聽是去那兒的,立即滔滔不絕的介紹起來:“那裡的溫泉可好啦,只是能去的都是有錢人,那裡的老闆我也認識,姓金,挺好一人,以前我開車拉客戶去那兒時,有次車胎破了,他還送我一個輪胎呢。”
聽見司機這樣的話,陳悅之鬆了口氣,看來艾麗絲只是改變了她所知道的上官磊的一些事情,並沒有改變她不知道的事情。
也就是說艾麗絲只是改變了與上官磊接觸過有關的環境,比如她讓上官磊以爲自己身體不好,需要吃藥,不吃會死,她讓上官磊以爲自己還活在以前的環境中,還是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現在讀大一要前來報道等等。
司機很快將他們倆拉到了京城北莊,當陳悅之拿出電話撥通金多榮的手機時,很快便看見他跑了出來,客氣的將她迎了進去,只是對她身上背的人有點好奇。
“先不要多問,準備一個安靜的房間,我要立即診治他。”
“好的,陳總。”
在房間裡面,陳悅之先給上官磊把脈,果然發現他的身體,其實一點問題都沒有,很強健,而且還有金丹期的修爲。
但是上官磊的意識卻被夢魘術改變了,以爲自己很虛弱,不吃藥就會死。
不知多久,虛弱版的上官磊悠然醒轉,一下子就看見趴在自己牀邊的少女,臉色白晰紅潤,如蝶翅般的睫毛輕輕覆蓋在眼睛上方,一縷陽光投射在她的臉上,形成了暖暖的光暈。
他猛然覺得這樣的場景好熟悉,隱約腦海中閃過一些凌亂的畫面,好像他似乎與眼前的少女在很久之前就認識了。
他打量着四周的環境,發現不過是普通的房間,不像是醫院,手上也沒有滴管。
他隱約記得剛纔這少女撞翻了自己,又把藥瓶踢向了臭水溝,沒有繼續吃藥,又沒有送醫院,那他是怎麼活下來的呢?
“你醒了?”陳悅之大概是聽見了微微的響聲,立即驚醒過來,擡起頭,就給了他一個溫暖的笑容。
“這是哪兒,你是誰?”
“這是京城北莊,是我表叔叔的地方。我叫陳悅之,先前你藥瓶弄壞了真不好意思,正好我從小就學了醫術,剛纔帶你過來時,給你把了下脈。發現你的心臟病並未先天,而是人爲,所以就順手替你治了下,你現在感覺下,是不是舒服多了?”
她暫時不能說出真相,怕上官磊不信,從而產生劇烈的反抗意識。那樣就麻煩了。
上官磊的確感覺舒服了許多。聽到陳悅之三個字時,眼中略微出現了一絲迷茫:“我好像聽過這個名字,你們以前認識嗎?”
“嗯。認識。你以前在流桐中學讀書的時候,我們還是同學呢?”陳悅之笑意吟吟的說道。
上官磊的眼裡立即出現驚訝的表情:“你怎麼知道我在流桐中學,讀過兩年書?”
“我說了呀,我們是同學嘛。當時我還是班長呢。我去的那天,老師介紹我。你就趴在桌上睡覺,我很不舒服,因爲你正好和我三哥坐在一起,我三哥本來就不愛學習。又愛玩鬧,你還坐他旁邊睡覺,肯定會打擾他呀。所以我就想讓你到後面去睡,結果你不肯。還想用小擒拿手,把我拌倒呢,結果你技不如我,反倒被我摔了個狗啃泥。”少女輕笑的描述着往日的情景,眉眼彎彎,眼睛笑的如同新月一般可愛。
上官磊似是在極力的回憶初中的情景似的:“爲什麼我印象中當時的班長,好像是兩個字,叫什麼,對,叫蘇娜的,不是你的名字呀?”
“你一定是記錯了。你若不信,我就把你在初中乾的糗事都說出來啊。”接下來陳悅之就將上官磊以前在流桐中幹過的那些事兒,都說了出來,包括堂而皇之的坐人家樹上吃桃,吃一個丟一個,還有跑去校長家菜園開趴踢,糟蹋了許多黃瓜。
這些事上官磊都很清楚,聽得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着頭道:“你說得這些,當年真的是我乾的。對不起,我這身體不太好,腦子也不太好使,居然把班長大人給忘了,真是抱歉。你剛纔說,你學過醫,還說我的病是後天的,什麼意思?”
陳悅之把梅花金針拿出來給他看,又說自己是神醫江子鶴的徒弟,專治各種疑難雜症。
“你這個藥,我剛纔聞了聞,感覺味道不對勁,好像不是純正的心臟藥,有一股怪怪的味道,你還是別吃了。”
“不會的,這些藥是我父親爲了我的病,專門開了藥廠,請國外的專家研製出來的。再說了,只是聞聞氣味,你怎麼就知道它不對勁呢?”上官磊固執起來。
“你是不是現在每隔四小時要服用一次這個藥?”
上官磊點頭,是這樣的,年少的時候,一天早晚兩次就好了,只要不作劇烈運動,就相安無事,現在年齡的增長,每四小時就要服用一次,否則就要心歷心臟抽搐的那種痛苦了。
“我現在幫你治療,等四小時後你再看吧,你保證不會再犯病的,只要你堅持讓我幫你治療,不出三天,你就會痊癒,到時候你是不是該相信我說的每句話呢?”
上官磊滿臉神奇,他哪裡不想成爲一個健康的人,這是做夢都想不到的。
就算這個少女太年輕,讓他感覺不靠譜,但他願意試一試。
兩個人聊着天,很多時候都是陳悅之在說,說一些學習時候的往事,有些事上官磊很清楚,有些又很模糊,而有些完全沒有概念。
很快四小時來臨了,上官磊緊張的看着牆上的時鐘,總有種快要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心臟也越跳越快。
陳悅之拿出金針,照着特定的穴位一紮下去,那種心臟劇跳的感覺竟然減輕了不少,隨着一根根金針落下,上官磊發現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好像也減少了。
他眼中出現驚奇的色彩,這少女的醫術好厲害呀?
金針大概紮了有半小時,上官磊此刻只感覺神清氣爽,渾身透着舒服,沒有一絲髮病的跡象,他驚奇的擡手摸了下自己的胸口,看向陳悅之的目光滿是崇敬。
“你小小年紀,居然有如此醫術,實在是太厲害了。”
其實陳悅之只是做樣子把金針紮了下去,根本沒做什麼,也沒有導入木靈氣,但上官磊卻是感覺越來越好,可見一切都是他的幻覺在主導。
“我還有一套養生術,你配合針炙一起練習,會起到很好的效果。”陳悅之當即將歸真訣的口訣告訴了他。
上官磊只聽了一遍就全部背了下來,並且身體裡面自主感覺有一股氣流在轉動,他驚訝的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艾麗絲的夢魘術雖然控制了他的精神體,但沒辦法違背身體最原始的反應,因爲這口訣上官磊曾練習過千百遍,身體裡面自然早就有記憶了。
隨着上官磊體內那股暖流的不停轉動,他感覺身體越發輕盈舒適起來。
“再過四小時,理應又是你的發病期,到時候我不會再給你扎針,你只要牢記這心法口訣,並及時運轉,就會無事。”
上官磊迫不及待的等着四小時到來,當他感覺略微不適時,趕緊運轉,當真是什麼事都沒有,心裡越來越激動,自信心也越來越強。
從第一天早上九點到第二天早上九點多,中間經歷了二十四小時,若是以前上官磊必要服藥六次,但奇蹟的是,他什麼藥都沒有吃,卻安全無虞的度過了。
現在他對陳悅之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年時期的同學,可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什麼話都聽她的呢。
陳悅之現在就算說她是天上的仙子落凡,他也相信了。
“上官磊,爲了讓你更加相信我一些,現在拿上你的藥,跟我去一個地方。”她帶他來到了藥品檢驗站,將那瓶心臟藥送了進去,然後開始等待結果。
當上官磊看到檢驗單時,渾身顫抖,幾乎不敢相信上面的結論,他從小吃到大的特殊心臟藥裡面,居然有一種邪惡的***,正是這種毒藥,一點一點毀損着他的身體。
而他根本就沒有心臟病,那種心悸的感覺,那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都是中毒的現象。
“爲什麼,我父親爲什麼要讓我吃***?”上官磊很是不解,現在對陳悅之的話更是耳提面命,服服貼貼了。
回到農莊上官磊還渾渾噩噩的,整個人打不起精神來,父親雖然對他有些嚴厲,但一直是他心中的偶像,爲何父親會這樣對他,他想不通?
陳悅之認真握着他的雙手,看着他的雙眼,將一切真相都告訴了他,包括他現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夢境。
上官磊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她。
“陳悅之,你不是小說看多了吧,你說我是修士,還是金丹修士,那種只在小說裡出現過的人物,那是我,怎麼可能?你別開玩笑了。”上官磊搖頭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