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2 錯過的歷史機遇
“有魄力！”
網吧行業作爲公認的暴利行業，現金流強，投資回報快，這也導致短短三年裡網吧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尖來，主打高端市場的辰星網吧也不得不以降低上機費用，提高服務質量等方式來避免競爭對手驟然增加的壓力。
儘管如此，這三年時間裡辰星網吧大小股東都賺得盆滿鉢滿，哪怕宋辰這個僅吃紅利的小股東，也累積拿到了兩三千萬的純利潤。值得一提的是，這些收益絕大部分都被宋辰拿去做不動產投資去了。
可同樣作爲一個年輕的行業，辰星網吧的淨資產卻是不穩定的，原因很簡單：投資網吧的主要成本主要包括店面租賃和裝修、電腦和周邊設備及人工成本……受“摩爾定律”影響，電腦零件幾乎每隔18個月就會更新換代，貶值速度極快，這就影響了金融市場普遍低估網吧資產，也導致業主難以拿到很好的貸款進行增資擴股。
辰星網吧之所以增長快速，雖然佔盡了野蠻成長的市場紅利，但大部分還是要歸功於辰星網吧的股東有崔曜和宋辰二人，前者爲辰星網吧的發展資金提供了資金掮客的角色，後者爲辰星網吧的發展指明瞭十分清晰的方向。
更何況紀昌背後若隱若現的權貴資本的影子讓紀昌有信心能用辰星網吧從銀行拿到很好的貸款資金的緣故。當然，辰星網吧這塊無形的品牌資產也是紀昌的底氣之一，每年僅授權費和服務費就佔據了辰星網吧連鎖有限公司總收入三分之一強！
儘管過程少不了灰色的融資手段，可這三年辰星網吧大小股東們可以說是無驚無險地度過了原始積累。如果不是去年大家拿出收益與攜程旅行網合作投資酒店資源，擠佔了大量閒置資金，他們甚至不用貸款就能拿出這五億。
“有五億的話，收購計劃應該已經足夠實施了！不過以防萬一，我讓若曦以家族基金的名義投入一億，這樣湊足六億的話就應該萬無一失了！”宋辰舉起酒杯笑了笑。
“家族基金？趙琳蔣琰王曉雪她們不出面了？”紀昌詫異地問道。
宋辰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代表股東這件事以後再談！只是涉及到這種非辰星集團關鍵業務的投資，我都會交給若曦，這樣管理起來也方便！”
看了一眼對方身邊那個清純絕豔，豎着耳朵傾聽的動人女子，紀昌嘿嘿一笑，不無充滿惡意揣測地揶揄道，“我看你是怕被某個女人說厚此薄彼才這樣做吧？順便給你的女人們多賺點體己錢？”
“一半的一半！”宋辰打了一個哈哈。
尹菁荷一邊拿着盤子挑選着精緻的點心，一邊豎起精緻的耳朵聽着他們談話，心思複雜難以言述；對於不久前還是中下階層的人來說，聽着自己男人與別人交談着涉及上億資金的項目。那是一種很難說得清的感覺。
她不想承認自己剛剛聽到對方談到“體己錢”的時候，自己的心臟就像被鈍器擊中了一般狠狠地顫抖了一下，更不敢摸着自己良心說自己一點都不動心那所謂的“一點體己錢”，甚至……她很想知道自己在那“一億”資金裡有多少份額！
既然自己本身就是個貪慕虛榮的女人，不能也不應該歧視那些對自己獻媚的人。
尹菁荷一邊默默想着心事，一邊打了糕點遞給摟着自己的男人，乖巧文靜的樣子讓紀昌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又很快收斂了起來，笑道：“女人多了。其中一個妙用就是當老婆或女朋友有事的時候有個可以代替的女伴！”
宋辰微微笑道：“不要太早結婚，太早的話就會被婚姻生活束縛，也容易惹人詬病！別看我現在很舒服，我在國內外都被人抨擊成狗了！”
宋辰說得嚴重。連一向端莊謹慎的尹菁荷也忍不住掩口嬌笑起來。
“哈！那真看不出來，你現在挺輕鬆的！尹小姐，你怎麼看？”紀昌不信。
沒想到紀昌會問自己，這讓尹菁荷覺得有點尷尬。畢竟自己雖然姿色不俗，可身份可有些上不了檯面，對這些大人物公子哥來說。大抵也只是“成功男人的陪襯”之類的印象吧？
對方略顯侵略的視線讓尹菁荷十分緊張，但表面上顯得十分輕鬆自如，她低頭淺笑道：“不遭人妒是庸才！成功的男人不管走到哪裡都是能吸引女人的注意！”
尹菁荷答的乖巧，宋辰發出會心的微笑，對紀昌說道：“如果有風聲傳到你杜小姐耳邊，剛剛說過的話我是打死不會承認的！”
“哈哈！行！”
就在三人談一些輕鬆話題的時候，一個年輕性感的女子端着晶瑩剔透的三角酒杯走了過來，她微微笑着朝尹菁荷打了一聲招呼：“真巧，菁荷！”
尹菁荷盈盈笑道：“你也在啊！”
黃依姿態優雅地點點頭，朝宋辰遞出纖細白皙的小手：“宋先生，很高興認識您，我是菁荷的同學黃依！請多指教！”
她生得明眸皓齒，五官精緻秀氣，雖然比不上尹菁荷麗質天生國色無雙，但真誠迷人的笑靨讓她平添了幾分顏色；她身穿米黃色低領連衣裙，內襯黑色的文胸，鼓脹飽滿的樣子顯示胸前規模不小，細腰獻媚，玉腿修長，身材十分惹火。
其實，不用對方自我介紹，宋辰也認出對方是誰了大名鼎鼎的星女郎嘛！她在電影裡飾演清純啞女的熒屏形象實在是令人驚豔。
如果是在剛剛回到97年那時候，宋辰指不定會心花花地想方設法勾引她上牀，現在麼……宋辰不動聲色地笑道：“謝謝！黃小姐與菁荷是同屆同學？關係應該不錯吧？”
“是啊！”黃依落落大方地微笑道，“菁荷無論氣質還是長相都比我出色，所以比我更受歡迎！只是可惜……”
看了一眼表情淡淡的尹菁荷，紀昌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問道：“可惜什麼？”
“宋先生堵得美人青睞，北影男生心都碎了！也不知道多少人咬牙切齒！”黃依笑吟吟地說道。
美人是資源，絕色美人更是獨一無二的珍惜資源。宋辰一個人獨佔十幾個漂亮的女人，說得難聽一點就是“遊走在法律邊緣”，“霸佔了大量社會優質資源”……男人同仇敵愾，怨恨始作俑者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宋辰自己心中有數，所以哈哈一笑，卻不置可否。
紀昌也莞爾笑道：“那麼黃小姐，男人痛恨某人是應該的，想來你們女人應該是鬆了一口氣吧？”
“如果是一般的男人到也罷，像宋先生這樣偉岸風流的男人，我不僅不鬆了一口氣。反而更嫉妒了！”黃依嫣然一笑。
“黃小姐真會說話！”宋辰啞然失笑，“你一個人來？”
“是朋友帶我過來的！”黃依答道。
注意到紀昌對自己使了一個眼色，於是宋辰在尹菁荷耳邊說了兩句，便對黃依說道：“黃小姐，我稍失陪一下！菁荷，你陪你的同學聊聊天，我一會就來！”
“好！”
尹菁荷乖巧地點點頭，目送他端着盤子一邊走一邊隨紀昌離開，她目光幽幽地鬆了一口氣。黃依俏立在她身邊望着宋辰的背影笑道：“剛剛說嫉妒你。我是認真的！”
側首瞥了黃依一眼，尹菁荷語氣淡淡地說道：“我知道！”
黃依顯得十分驚：“你知道？”
不想繞圈子，尹菁荷坦然道：“在學校裡，我要麼被視作利慾薰心自甘墮落的‘小三’。要麼就是奇貨可居可資利用的‘朋友’……黃依，你覺得你是哪一種？”
尹菁荷的話直指人心，黃依臉色多少有些掛不住，輕輕啜了一口葡萄酒淺笑道：“你太偏激了！我只是看到你與宋先生在一起。讓你做個順水人情給我罷了！”
尹菁荷的性子原本就是喜靜不喜動，參與的大學社團活動也主要以繪畫、鋼琴及大小提琴爲主，雖然其中不乏志同道合的朋友。但更多的便是像黃依這樣，並非聊得來的朋友。
不過既然黃依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尹菁荷也無意誆騙對方，她直說道：“前幾天我已經將兩個朋友介紹給他認識，他答應了，但我也被警告了！現在……恐怕不行了！”
黃依臉色微變，隨後又笑靨如花：“你那兩個朋友……不是朱黛沈萱吧？”
尹菁荷淡淡的點點頭。
黃依臉色微沉，最終無奈地說道：“那真可惜！”
可惜嗎？黃依指望自己介紹給宋辰認識，這個心思尹菁荷十分清楚。
誠然，她與宋辰只有利益與肉慾的關係！別有用心的女人接近宋辰，她不能也不敢管，但是這不意味着自己就會允許別人踩着她的身體上位，她還沒這麼蠢！
尹菁荷端起紅酒輕輕抿了一口，感受酒精在喉嚨鼻腔中發散，脣角勾起一抹動人的微笑。
對方的神氣讓黃依又嫉又羨，眼波流盼，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
被紀昌帶着到二樓的一個房間，房間不大，裡面卻有不少人，兩難三女，其中一個二十六七歲的男子大腿上坐着兩個年輕靚麗的女人，衣衫不整，酥胸半露，短窄的迷你裙幾乎沒有半點遮掩的作用，春光乍泄。
見到如此活色生香的一幕，宋辰啞然失笑，尤其是當他見到其中一個男子時，他更是搖頭道：“我說杜哥剛剛怎麼含混其詞，原來二哥你在這裡風流快活！”
“若要說風流快活，怎麼比得上你宋辰！”蔣銘微微一笑。蔣銘其人相貌英俊，鼻樑高挺，尤其是他勾起笑容時帶着一股女人特別喜歡的邪魅氣質；只是他的臉色有點差，面色有點發白，給人一種縱慾過度的輕佻感。
相比起第一次見宋辰，他現在的態度好多了，不再使臉色給人看，一方面可能是蔣家上下默認了宋辰這個“準女婿”的關係，另一方面，宋辰的主意給他賺了不少私房錢，也就難怪蔣銘這個二世祖沒有表現出高高在上的神氣模樣。
不動聲色地看了另外一個陌生的男子，宋辰嘿嘿一笑。勸道：“我女人雖然多，但好歹懂得適可而止！雖然美色在前，可該休息的時候還是會休息！二哥，你的臉色可不美妙啊！”
“少來！跟老頭子一樣囉嗦！”蔣銘翻了一個白眼，低聲嘀咕了兩句。然後兩個巴掌在兩個美女的翹臀上打了一下，淫笑道，“我們有事情要談，你們先去外面玩一玩！”
年輕女子招了招手，媚笑道：“銘少，待會見！”
“待會見！”另一個男子也跟懷裡的女人耳語了幾句。那女子乖巧地也跟着離開了。
等三個不相干的女人離開之後，蔣銘背靠沙發翹着二郎腿微笑道：“同樣是北影的學生，跟你的情婦比真真是庸脂俗粉！如果以後玩膩了的話，讓我也玩玩唄？”
蔣銘的話讓剛剛坐在沙發上的紀昌愣了一下，看着蔣銘暗暗搖頭：這個人實在口無遮攔，就憑他這張容易得罪人的嘴，實在不是個可以相知相交的朋友，哪怕自己對尹菁荷動心，也不可能這樣開口更何況蔣銘已經忘記了自己妹妹的身份同樣談不上光彩！
另外一個男子目光炯炯地直視着宋辰。似乎饒有興趣地觀察着他的反應。
宋辰臉色不變，只是盯着蔣銘淡淡地說道：“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可準備養她一輩子的，就像疼愛你妹妹一樣疼愛她！”
蔣銘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話語裡的漏洞。他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拿起茶几上的酒杯朝宋辰遙遙敬了一下：“對不起了妹夫，開個玩笑！”
宋辰不置可否，只是淡淡地說道：“不給我介紹一下新朋友？”
“哦！忘記了！來！”蔣銘朝對方虛擡了一下。介紹道，“這位是我朋友，程西。王府井那的富錦百貨是他家老爺子開的！老程，坐你對面這個就不用我介紹了吧？”
富錦百貨是北平比較有知名度的連鎖商場，至今才成立三年，真正輝煌還是在十年以後，富錦百貨將商場開遍了全國沿海經濟發達的主要城市，是國內頂級品牌的百貨集團。
程西大約三十歲，相貌平凡，但是目光銳利，嘴脣緊抿，雖然笑容滿面，卻給人一種城府頗深的印象。
二人不約而同地站起身握住對方的手，程西笑道：“富錦百貨只是小打小鬧，辰星集團這名字卻是閃耀全球，宋先生的名字更是如雷貫耳，當然不用你介紹了！”
“運氣好罷了！百貨商場好啊，做得可是大生意！”
事實上，當宋辰聽到他就是程西時，他就想到了這個人即將接掌富錦百貨，並且將這家公司推向事業的巔峰；同時他又聯想到8848：8848接下來十年要做的事情，可是在挖百貨商場的牆角啊！遠的先不說，今年即將實施的“名品商城”這個產品就吹響了變革傳統百貨業的歷史任務。【注：名品商城不用解釋了吧？淘寶商城，即現在的……】
“再大的生意，也比不上曾經估值千億美元的辰星集團！”程西搖搖頭，頗爲惋惜地說道，“儘管只是堆疊起來的泡沫經濟，但上世紀90年代末上演的互聯網熱潮實在是……實在是可怖！”
“可怖？我卻覺得可惜！”蔣銘斜睨了宋辰一眼，撇撇嘴。
“的確可惜！”紀昌也點點頭，嘆息道，“其實阿辰剛剛跟我們認識的時候，也是提起過這個科技股暴漲背後的邏輯和風險，但是當時除了他自己之外，無一人投入其中！雖然避免了去年年初的崩盤……但是眼睜睜地看着百年難得一遇的歷史機遇從眼前錯過，回過神來才驚覺，錯過了真是可惜！”
“如果是短線操作的話的確可惜，但是你如果沒有對這個行業有深刻理解的話，跳進去也只是個坑！”說話的是杜保，他抱着胸，斜靠在門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
紀昌的話裡或多或少有些埋怨宋辰的意思，大家都是有城府的人，怎麼可能沒有聽出來？杜保的話其實也有幫宋辰說話的意思。
宋辰微微一笑，說道：“不能確認的東西，多說無益，如果在98年99年把資金投入火熱的資本市場，操作得當的確可以牟取暴利，但是如果虧了呢？亦或是我去年預測失敗了呢？99年末我向四大行申請的龐大貸款將成爲壓垮辰星集團的阿喀琉斯之踵！這其中的風險，你們卻是看不到的！”
雖談不上推心置腹，但是宋辰的解釋毫無疑問是非常有誠意的，包括紀昌在內都是點點頭。
程西微笑道：“去年春節前，您在電視臺上說得那些話令人印象深刻！相比起不確定卻堅定向前的互聯網事業，您倒是篤定房地產會上漲啊！如果您去做房地產生意，那些大佬估計要頭疼了！”
“話丟出來容易，做起來就難了！”宋辰搖搖頭，哈哈笑道，“具體而言，讓我去經營房地產開發公司，我估計會被那些老狐狸玩死！在現代的企業架構中，公司創始人確認自己的位置很重要，在辰星集團，我就是一個負責投資、策劃、制定公司戰略方向的旗手，甚至當個董事長都不稱職，更何況跟競爭對手勾心鬥角了！”
程西想了想，頷首道：“宋先生這些話真是發人深省！現代企業中，放權和集權是一個永遠有爭議的話題，有些公司一放就死，有些公司集權未必能活，這與管理者的個人魅力以及大環境有些密切相關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