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的裝扮與上一次截然不同,一身華麗的國師玄袍,烏髮不再是高高冠起,而是束了個非常繁瑣的髮髻,看起來像是他這位國師專屬的髮髻一般。
如玉的臉龐在陽光的照耀下泛出點點星光,極其精製的臉部輪廓,偉岸的身材,超凡的氣質都讓他看起來就如同畫中走出來的謫仙一般。
只是。這一次他的臉上戴上了一塊半遮面的麒麟面具,什麼材質的我看不出來,可是卻剛好將他那雙勾魂奪魄的雙眼給遮住了。
可即便是這樣,這幅面具也沒破壞他臉上半點美感,反而是讓他顯得越發神秘起來。
人對未知的、神秘的事物總是帶着濃烈的探索欲,墨邪的儒雅、高貴、神秘,再加上他強大的氣場,也難怪可以讓女子爲之瘋狂,我都有注意到柳蘇雅哪怕是此刻坐在龍玉棋身邊,見到墨邪時,仍然是激動的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後來還是龍玉棋黑着一張臉將她給壓坐下來,她纔有所收斂。
墨邪走下轎子的那一刻。根本沒有做任何停留,就在衆目睽睽之下朝着我走了過來。
他每朝前走一步,就會引得不少的視線轉到我身上,當他終於走到我面前時,全場的視線都已經落在了我身上,當然,其中有不少都是恨不得撕了我的視線。
爹爹都被我身上這名男子驚的說不出話來,我有些尷尬的看了爹爹一眼。然後很是緊張的看着此刻的墨邪。
其實我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這麼緊張,雖然此刻墨邪帶了面具,我依舊是能夠認出他就是原來幾次三番在我危機時刻幫助我的大叔,可現在的他氣場太強了,甚至都沒有剛纔在白禹結界出現時讓我覺得好相處。
明明是同一個人,可我卻總覺得完全不一樣。
“慕-容-瑾!”
呃?
我訝異的看着他,如此熟悉的聲音卻是喊着我的本名,這讓我有種莫名的疏離感。
他朝我伸出了一隻手。
“跟我走!”
啊?跟他走?
我有些茫然的看了看爹爹,小聲的朝墨邪問道:“去哪?”
墨邪不答我的話,只是將手放在我面前,沉默的看着我。
全場都詭異般的寂靜,我想大家的注意力此刻應該都在墨邪的那隻手上。
我在心底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今天這情況,我要是不跟白禹綁在一起,就必須得跟墨邪捆在一塊了,丫的。連一點其他的選擇都不給!
心不甘情不願的將自己的右手朝墨邪的手中放去,卻在這一刻被另一隻冰冷的手抓住。
“今日,瑾兒是我白府的貴賓,繼任儀式結束後,白某自會親自護送她會慕容府!邪君可是北琉國的人,不會是想在我白府將人劫持走吧?”
白禹又不知道何時也走了過來,我爹爹直接被他擠到了一邊,一臉憂心忡忡的看着我的手。
我不喜歡白禹接近我。尤其是這一世的他對我的態度太過反常,所以自己的手被他抓住手,我立刻掙脫起來,可哪裡知道,我越是掙脫,白禹反而將我的手抓的更緊。
我去!光天化日之下,你說你這坨冰塊老抓着我的手幹什麼?剛剛墨邪朝我走來,附近就已經有很多的視線恨不得撕了我了。現在再加上個白禹抓着我的手不放……
完了!我朝着四周看去,在場不管是老的還是少的,只要是個女人,那眼神都恨不得把我碎屍萬段。尤其是柳蘇雅,瞪着我的手眼睛都氣紅了,若是沒有龍玉棋和周邊的這些人在,我估計她會第一個衝上來把我給咬死。
女人的嫉妒心向來可怕,更何況這兩人還都是上一世讓女子瘋狂的對象?
“你放開我!”
掙不開白禹的手,我就只能用吼的了,對於白禹,我可不會有多好的態度,畢竟上一世我們的仇怨擺在那裡。
白禹聽了我的話,只是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接着依舊是緊緊的抓着我的手,好像生怕我被墨邪拐走一般。
墨邪看了白禹一眼,突然冷冷的勾起脣角,口中輕念着咒語,手中開始結印。
白禹和我都知道墨邪要用祭司手段了,白禹甚至也開始單手結印念氣了咒語。
我本來以爲墨邪是要將我從白禹手中救出來。卻不想他竟然猛的朝後退了幾步,我都還沒來得及在心底數落墨邪的無情,我的右手腕上的琉璃玉就猛地爆出大量的魂力,直接將白禹的手掙開了。
白禹的臉色一變,快速收回手,加速了唸咒的速度,隨後直接一道白光朝着墨邪身上打去。
墨邪嘴角掛上似笑非笑的笑容,漫不經心的朝我再次伸出手,這一次他沒有等我,而是直接抓住了我的右手,然後,將我拖入他的懷中,讓我和他的身體同時面對白禹的攻擊。
白禹難以置信的瞪向墨邪,慌張的伸出手,看那樣子似乎是想改變自己的攻擊方位。
我面對着這種情況有種完全反應不過來的感覺,我無法想象。三番四次救我的墨邪,竟然會在這個時刻將我當他的擋箭牌?這太難以理解了。
“你信不信我?”
我大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墨邪卻突然問了我這麼一句話。
我立刻點頭。
雖然我心中帶着成千上萬的問號,但我直覺自己應該點頭,因爲我對墨邪還有充分的利用價值。
墨邪輕笑,然後拉着我的右手舉了起來。
我這一刻才發現,他牽着我的那隻手上,竟然戴着另外半塊琉璃玉。
我們兩人的手牽在一起時,這兩塊琉璃玉就跟有吸力一般,自動的貼在了一起,然後形成了一塊完整的龍形玉佩,當白禹的攻擊到我們身邊時。這龍形玉佩上立刻涌出強大的力量,將白禹的攻擊直接滅的粉碎。
我和墨邪安然無恙的站在白禹面前,墨邪好像嫌刺激的白禹不夠,再次將我們兩人牽着的手伸到他面前。淡淡的說道:“你既然認出我,那必定知道這是什麼了?小瑾早就是墨家定下的未來主母,所以你還是趁着儀式還未結束,讓你們白家先祖再爲你另選一名當家主母吧!”
墨邪說完。根本不再理會白禹,也不理會這場中的任何人,而是牽着我的手走到我爹的面前說道:“在下墨邪,見過慕容前輩!我想先送小瑾回府,可行?”
我爹爹看着他,又看了看一臉冷若冰霜的白禹,最後再瞪了我一眼,極其無奈的說道:“也罷!出了這麼多事,瑾兒想必也累了,那就勞煩墨公子送小女回府了!”
“多謝前輩!”
墨邪對我爹真是相當的客氣,不過話說完後,他就半點都不含糊的拉着我朝着那頂轎子走去。
我被墨邪拉着離開,就聽到身後爹爹無奈的嘆氣聲,悲涼的說道:“大女兒還沒嫁,小女兒就給狼叼走了!”
我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在想想墨邪這突然冒出來又理所當然拉着我離開的架勢……真有幾分像……
我不知道我手上戴着的這塊玉佩到底是什麼。能夠讓白禹就這麼放我們離開,但是我對於墨邪說的那句‘墨家的主母‘感到很不安,因爲我,從來沒有考慮過要嫁給墨邪。
我就這樣在衆目睽睽下被墨邪拉上了轎子,估計從明天開始,整個南燕國上下都會知道我慕容瑾成了北琉國那位天才國師的未婚妻了,光是想想,我就已經能夠想到日後血雨腥風的日子了。
最起碼,那位北琉國的公主趙寶兒就絕對不會輕易放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