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滿臉慈愛的笑道:“老爺,花兒還小,什麼都不懂,再說那個安親王確實長得俊美無儔,花兒會喜歡他,也屬正常。老爺就別責怪她了,她鑽進了牛角尖,一時轉不過彎來,您讓妾身勸勸她吧?”
胡知府感激地看了一眼妻子,走了出去。
何綺蘭走到胡賽花面前,愛憐地替她擦眼淚,用最溫柔的聲音說道:“孃親今天給你說的話,你可不能告訴任何一個人,就是你爹也不可以。你能做到嗎?你發誓!”
胡賽花顯然很信任她母親,馬上點點頭,“我發誓,絕不把孃親的話說出去,不然不得好死!”
何綺蘭聞言,眼中閃過一道暗芒,不着痕跡地掩去,隨即幽幽地長嘆一聲:“唉。。。。。。你父親說的對不對?也對,可孃親認爲也不對,幸福,不就得自己去爭取嗎?默默等待,是不可能等來的,但是得用對方式去爭取,而不能摸不清情況,去胡亂撞大運。劉貴妃和她的兩個侄女,就是犯了沒弄明對手情況,就瞎出擊的大忌,才被安親王妃收拾得那麼慘。我們當然不會,我們知道安親王妃善嫉,知道安親王畏妻如虎,那就用迂迴戰術,從他們的孩子入手好了。那兩個小孩子,當然不會懂得人心險惡,分不清好歹,你只要這樣。。。。。。”
何綺蘭將胡賽花叫到跟前,套在她耳朵上,這麼、那麼一通教唆,然後就見胡賽花頻頻點頭,露出了得意的奸笑。
於是,何綺蘭帶着胡賽花上/門求見紫幽,說是給她和海韻道歉來了。
紫幽既然知道了她不簡單,當然也就召見了她和胡賽花,同時,也做好了一切部署,就連莫失莫忘,她都叮囑了一番。
兩個小傢伙一聽,竟然又有臭蟲們打他兩的主意,不僅對望了一眼,隨即小莫忘露出了興致勃勃的壞笑;小莫失則嘲諷地豎起大拇指,朝向了地上!
一起腹黑道:真是不要臉!想做他們邪魅老爹的小妾,竟敢想在我們身上打開缺口,做你的大頭夢!看看我們無敵小神童,怎麼收拾你們這些不要臉的臭蟲吧。
因爲知道何綺蘭出主意,要胡賽花接近兩個寶貝,所以紫幽接見她們母女時,就把兩個孩子帶在了身邊。
何綺蘭和胡賽花,一看紫幽穿着一身鵝黃色宮裝,襯得人嬌美無雙,腰間繫一條鑲嵌了白玉的寬腰帶,凸現出她修長勻稱的身姿。如墨的青絲鬆鬆的挽上幾縷,斜插一根累絲嵌寶銜珠金鳳簪,發上還挽着一支帶流蘇垂墜的黃牡丹珠花,餘下的青絲用淡黃色的絲帶在髮尾處繫上。左手戴着龍鳳寶鐲,一條赤金寶石碎鏈將鐲子與食指中的寶石戒指串聯。臉上沒施粉黛,皮膚卻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一雙柳眉似被刀剪裁過一般,彎彎如月牙,一雙水汪汪的星眸嫵媚動人,朱脣殷紅妖冶,嬌豔若滴,如凝露的玫瑰花瓣。
慵懶地坐在玫瑰椅上,風華絕代,如同九天玄女下了凡塵,一點都不像兩個孩子的母親妲。
何綺蘭城府深,還能掩飾住眼中的嫉恨;可是胡賽花,卻滿含羨慕妒忌恨地看着她,恨不能取而代之。
兩人一起埋怨上蒼的不公,憑什麼她們要對着她下跪,看着她享盡榮華富貴!
即使跪在紫幽腳下,心裡也是十二萬分不服,恨不能上前將紫幽打到,再踏上一隻腳。
兩人之前和紫幽沒見過,按說是無冤無仇,可是從那天在知府衙門第一次相見,就沒由來的對她充滿了敵意。
紫幽慢慢地品着茶,直到她們跪了一會,才叫起。她是特意給二人一個下馬威的,要她們知難而退,不要來挑戰她的底線,可是,二人會不會收手,她就不知道了。如果硬要來犯,她就只好接招,不客氣地反擊。
何綺蘭心裡氣急,臉上卻帶着委屈的苦笑說道:“臣妾今天特意帶着小女前來道歉,真是對不起公主殿下了!雖然並不是臣妾唆使許夫人做了對不起公主和海韻女官的事情,可是她既然提到了臣妾,再加上臣妾女兒花兒那天不懂事,在朝堂上指手畫腳的實在不像話,回去後,她父親和臣妾狠狠地教訓了她,這也幸好是遇見了菩薩心腸一樣的公主殿下,不然還能善了?所以,她父親叫臣妾帶她來,一定要當面好好的謝過公主不怪責她的恩惠!”
紫幽目光如深井一樣幽深難測,看着何綺蘭,好一會才露出瞭如白雪一般清冷的微笑,“來人,賜座。”
若雪和若雲拿來兩個圓凳,而不是椅子,放到了何綺蘭和胡賽花面前。
何綺蘭小心翼翼地坐了一半,以示尊重;胡賽花卻大咧咧一屁股捱了上去,結果,還沒坐實,就聽咣嘰一聲,跌了個屁股蹲。
“哎喲!”胡賽花齜牙咧嘴地叫了起來,“這什麼破凳子?沒有椅子嗎?摔死我了!”
莫失莫忘見狀,交換了一下得意的眼神,嘲諷的撇撇嘴。真是個愚蠢而又不懂禮數的笨丫頭!這麼點考驗都經受不住,還想勾/引我們的老爹?真是癡心妄想!
話音剛落,就聽何綺蘭厲聲呵斥道:“真是把你慣壞了!在公主面前,豈容得你如此放肆?一點禮
數都不懂。還不向公主道歉!”
胡賽花委委屈屈地噘着嘴,給紫幽行禮,“公主,對不起!請原諒臣女的放肆!”
紫幽搖搖頭,清麗絕俗的臉上,看不出喜怒,“胡小姐還真是真爽的可愛,本宮就喜歡沒有心機的姑娘,不像有些女孩子,明明心裡恨你要死,嘴上卻偏偏告訴你,‘我好喜歡你哦!’本宮最討厭這樣虛僞的人,非常討厭!”
何綺蘭城府再深,聽紫幽說出這樣的話,還面帶深意地看着她,那目光清澈深邃,像是能照見她心靈深處的污穢。
不由尷尬地笑道:“公主您可別誇她了,不然她更不知禮數,好歹不知了。”
“沒關係啊。”紫幽淡淡的一笑,氣死人不償命地說道:“只要本宮不處罰她,誰又敢說什麼?”
何綺蘭聞言,心裡又是一恨。她也想這樣狂肆,可是她卻不能。
還沒等回話,就聽紫幽繼續說道:“何夫人,看你禮數周到,性情內斂,怎麼會教出胡小姐這樣開朗豪放的女兒來?還真不像是一對母女。”
紫幽無心的一句話,卻讓何綺蘭出了一身冷汗。她臉部肌肉都有些僵硬,所以笑容明顯沒有開始自然,像是極力掩飾什麼一樣,寵溺地看了胡賽花一眼,尷尬的笑道:“是啊,公主您想必知道,臣妾乃是家中的庶女。從懂事起,臣妾就不敢大聲說話,朗聲大笑,處處都約束着自己。所以,臣妾對這個女兒,也就沒忍心拘着她,這不就把她慣壞了,現在意識到不妥,再想約束她,已經有點晚了。所以,臣妾有個不情之請,想求王妃讓小女到王府來學學規矩。您也知道南疆這個地方,想找一個好一點的教習嬤嬤都難。”
何綺蘭說完這番話,有些緊張的看着紫幽。。。。。。
紫幽不知在想着什麼,沒有回答馬上回答她;就在她感到失望的時候,紫幽慢悠悠地說道:“可以啊。不過,王府的教習嬤嬤,可是教導小丫鬟的,令千金能和丫鬟們一起吃苦嗎?”
“我能!我能。。。。。。”胡賽花搶在何綺蘭前面,激動地答道。
心裡暗自高興,只要能順利地住進安親王府,就能進行下一步計劃不是?
何綺蘭此時也綻放出了極爲嬌媚的笑容,站起來深施一禮,“謝謝公主殿下!麻煩公主殿下費心了,臣妾會將小女的所需物品送來。另外,不知臣妾可不可以送兩名丫鬟過來伺候小女?”
“可以。”紫幽慵懶的點點頭,“不過只限於每日教導結束以後,嬤嬤給丫鬟們上課時間,請胡小姐辛苦一下,和丫鬟一樣,不能搞特殊。胡小姐準備哪一天過來?”
“我,啊,臣女現在就可以留下來。”胡賽花心花怒放,完全沒想到慕紫幽會這麼痛快的讓她住進王府。
紫幽微微一笑,吩咐若雪:“帶胡小姐去‘琉瓔水榭’看看。”
說完,看着胡賽花,和藹的說道:“你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就把王府當着自己府上一樣。”
“好啊。”胡賽花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跟在若雪後面,朝着“琉瓔水榭”走去。
何綺蘭見狀,再次躬身施禮,滿含感激地說道:“公主真是幫了臣妾大忙了!臣妾整日爲了花兒的不懂事犯愁,現在公主能讓她進王府跟嬤嬤學規矩,臣妾也就放心了。臣妾謝過公主!”
“沒關係。”紫幽慵懶的揮揮手,“舉手之勞而已,胡知府好歹也是本宮爺爺屬地的父母官,爲他的夫人解憂,他也能好好辦差不是?不用謝了。”
哪能不謝?何綺蘭是千恩萬謝以後才告退了的。
回到府裡,將自己關進臥室,命令丫鬟守住門口,然後打開牀鋪,露出了下面的一個洞口。
慢慢地鑽進去,到了一個不太大的,只有三平方米的暗室。
暗室裡面擺滿了瓶瓶罐罐,她走到一個小罐子前面,打開蓋子,拔下頭上的銀簪,在她的手上刺了一下,然後對着罐口,擠了幾滴血,隨即蓋上蓋子,將那個小瓦罐捧在手上,又從牀鋪下面的洞口,鑽出來進了臥室。
接着打開首飾盒,拿出一串五顏六色異常美麗的碧璽項鍊,將碧璽項鍊放進了罐子裡,蓋上蓋子,嘴裡唸唸有詞,不停嘀咕着什麼。
好一會兒,才停止了唸叨,打開蓋子,朝罐子裡打量,隨即露出了猙獰的笑容。拿出那串碧璽項鍊,放進了一個紅木首飾盒裡,走出了臥室,對兩個丫鬟其中的一個說道:“珍兒,從現在起,你和小姐身邊的蕙兒,一起去安親王府伺候小姐,把這串碧璽項鍊給她戴上,告訴她可以驅災避禍保平安,千萬不要摘下來。
“是。”珍兒接過盒子,和何綺蘭交換了一下眼神,轉身走了出去。
兩個時辰後,珍兒和蕙兒帶着一車東西,來到了安親王府。
蕙兒一進王府,當即就嘖嘖出聲,“嘖嘖。。。。。。哎喲喂!這王府跟天堂一樣,要是能住進這裡,那該有多美啊!”
珍兒看了蕙兒一眼,鄙視的翻了下白眼,然後就在一個小丫鬟
的帶領下,走進了“琉瓔水榭”。
一看房間的擺設,蕙兒再次嘖嘖讚道:“嘖嘖,這給客人睡的房間都這麼好,這顆夜明珠得值多少銀子啊!還有這翡翠雕的仙女,這,這得值多少銀子啊!比咱們夫人小姐屋子裡多寶閣上的寶貝,貴重多了。唉,這位姑娘,這些東西不是假的吧?”
那名丫鬟叫素花,聽說胡小姐名字叫賽花,就很不服氣。瞅瞅胡小姐的樣子,還沒她長得好看,怎麼就賽過那些漂亮的花了。真能吹牛,也不怕把牛皮吹炸了。
對這兩個丫頭的主子已經很不滿了,哪還有好氣對這兩個丫頭?愛理不搭的冷笑,“咱們王府的東西全都是真的,從不拿假的出來冒充。”
“真的啊?”蕙兒感嘆着,伸手就要去觸摸那顆夜明珠。
素花一見,馬上呵斥道:“你別亂動,我警告你啊,這多寶閣上面的每樣東西都價值連城,就是把你和你們家小姐一起賣了,都不夠賠。”
“賤婢,你敢罵本小姐?”就在這時,胡賽花回來了,衝到素花面前就給了她一耳光。
素花都被打懵了,等反應過來,馬上瞪圓眼睛質問道,“你憑什麼打我?我犯了什麼錯?就是犯了錯,也輪不到你來教訓。你應該告訴若雪姐,或是婁嬤嬤,由她們處置我,你一個外來的客人,打主人家的奴才,算怎麼回事?什麼玩意,還知府小姐,我呸!一點禮數都不懂,跟我道歉!”
“什麼?”胡賽花怒極反笑,“我堂堂一個知府小姐,給你一個丫鬟道歉,你配麼?”
素花本來是個乞丐,是紫幽她們從帝都來南疆途徑膠東時,詩韻撿回來的。
那天詩韻上街買東西,荷包不小心掉了,被這丫頭撿到了,裡面有一張三十兩的銀票,還有一兩多的碎銀子,這丫頭撿到荷包沒有自己污下,反而大聲喊道:“小姐,小姐,您的荷包掉了。”
詩韻見她是乞丐,卻沒有污下她的銀子,忍不住問道:“這裡面有銀子,你爲什麼要還給我,不自己留下?”
“俺可不能幹這種缺德事。”小丫頭當時斬釘截鐵的回道,“俺娘說了,討飯歸討飯,那是因爲家鄉招災活不下去,沒辦法了,可是偷雞摸狗貪便宜,是村裡王二狗黑良心壞蛋才幹的事情,俺可不能這麼做。”
詩韻覺得她本性純良,就把她帶回來了。素花雖是鄉下人不識字,可是卻能言會道,勤快能幹,人也耿直,遇到什麼事看不慣,別人會顧慮什麼身份場合,不好意思說出來,她卻不會慣你毛病,肯定會給你當面指出來。
因爲她的這些特點,若雪才安排她來“侍候”胡賽花的。
這丫頭聽紫幽給奴才們訓過幾次話,牢記住了她說的話:“任何時候,都不要輕賤自己,如果你們自己都不拿自己當人看,那麼別人又怎麼可能尊重你們?要學會自尊自愛。”
所以,一聽胡賽花說她不配要她這位大小姐道歉,馬上諷刺道:“宰相門前還七品官呢,何況我咱們這是安親王府!你一個無品無級的民女,你依仗的是誰的勢,敢在王府打人?今天我要是不教訓你,你還真以爲我們王府的人好欺負呢!”
話音未落,一個巴掌就對着胡賽花扇了過去。
胡賽花壓根就沒想到一個丫鬟,敢動手打她,結結實實捱了一巴掌之後,馬上對着蕙兒和珍兒大聲吼道:“你倆死人啊!還不給我還手!?”
蕙兒衝了上去,要對素華動手;珍兒卻站在原地勸阻道:“小姐,您別這樣,這可是在安親王府,不是知府後院。”
話音剛落,就聽蕙兒大叫起來:“哎喲!我的眼睛。。。。。。”
素花到了王府,一直是粗使丫鬟,直到海韻她們不久前開始退下繡嫁妝開始,才被提爲二等丫鬟;加上她原來是農村孩子,從小就幹體力活,作爲胡賽花貼身丫鬟的蕙兒,哪裡能打過她?眼睛被搗了個烏眼青,一點便宜都沒佔到。
胡賽花氣的指着珍兒,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母親怎麼派了這麼個賤丫頭過來?看着自己捱打,竟然袖手旁觀,真是可惡!
氣的狠狠地推了珍兒一下,自己要衝上去和素花撕打,就在這時,就聽見有人驚呼:“這是怎麼了?”
胡賽花聞言,高高舉起的巴掌放了下來,扭頭一看來人是紫幽身邊的大宮女若雪,馬上哭了起來,“唔。。。。。。你們王府就是這麼待客的?竟然讓丫鬟毒打客人!”
若雪性格有點像紫幽,對待不熟悉的人很清冷,有點不怒而威的架勢。並沒有因爲她哭着告狀,而呵斥素花,而是平靜地問道:“素花,怎麼回事?”
素花把事情的經過敘說了一遍,然後氣憤地說道:“有這麼到主人家做客,如此囂張的嗎?二話沒說,衝上來就打人?”
若雪冷冷地看了胡賽花一眼說道:“胡小姐,您是客人,再怎麼做錯事,素花也不該打您,我在此替她向您道歉!”
邊說,若雪邊行了個禮,隨即再次厲聲責問道:“可是,素花再怎麼不對,您也沒權利打
她對不對?素花有錯,您可以找我,我解決的讓您不滿意,您還可以找我們王妃,那現在我問您,素花怎麼讓您不滿意了?您要打她?”
“她侮辱我!”胡賽花大聲嘶叫:“什麼叫把我和蕙兒賣了,也賠不起你們王府這顆夜明珠?”
若雪淡淡地一笑,“就爲了這事,您就動手打人?素花這麼說,只不過在提醒蕙兒,要她注意,不要損壞夜明珠而已。雖然她的話說得不好聽,但卻是事實,這顆夜明珠是皇上賜給公主的,說是價值連城,一點都不爲過,真要損壞了,是要砍頭的!如果您不愛聽這樣的提醒,您可以告訴我,或是告訴公主,我們自會提醒素花,注意說話的語氣,可是,您先動手打人,這就是您的不對。這件事,要我說,你們互相道個歉,也就算了,真要是告到公主那裡,胡小姐,您就不用呆在王府裡了,說真的,我還從來沒見過有誰來王府做客,敢像您這麼橫的。”
珍兒聞言,趕緊走到胡賽花面前小聲勸道:“小姐,小不忍則亂大謀,別忘了您的目的。”
胡賽花一聽,這才從衝動中驚醒過來。確實,這好不容易進了王府,這才第一天,還沒見到上官凌然,也沒能接觸到那兩個小崽子,確實不能被趕出王府,否則,計劃就泡湯了。爲了能成爲安親王的女人,我忍!
胡賽花想到這,皮笑肉不笑地對着素花說了句:“對不起!我不該打你。”
素花像鸚鵡一樣,也說了句:“對不起!我也不該打你。”
若雪見兩人道了歉,然後對素花說道:“從現在起,你到‘紫氣幽然’做二等丫鬟吧。”
“是。”素花對着若雪,比對胡賽花恭敬多了,施禮以後才退下。
若雪此時看了一眼屋裡的擺設,清冷的笑道:“胡小姐,請你約束好您的丫鬟,千萬不要損壞了這屋裡的任何東西,御賜之物壞了,可不是賠銀子就能解決問題的。”
說完,不卑不亢地走了出去,沒有施禮。她已經是正四品女官,胡賽花沒品沒級,如果不是看在她是客人的份上,她連稱呼都可以不用敬語。
胡賽花又被氣着了,剛要拿起花瓶砸下去,可是又放下了,忍無可忍對着蕙兒和珍兒一人踹了一腳,“沒用的死奴才!看見主子受欺負,都不知道相幫,要你們何用?”
蕙兒氣的低下頭,敢怒不敢言,在那無聲地暗罵:什麼東西!就對着我有本事,被人家一個丫鬟打了,還不是一點能耐都沒有!
珍兒眼裡閃過一道鋒芒,拳頭都握緊了,可又鬆開了。強壓下心裡的怒火,走到胡賽花面前說道:“小姐,您要是受不了這委屈,就回去;夫人叫轉告您,想想您來是爲了什麼,不要爲了點小事,而毀了您最終的希望!”
邊說,邊把那個紅木盒子遞給了胡賽花,“這是夫人叫給你的,叫你不要離開身的戴着,有驅災避禍保平安的作用。”
胡賽花打開盒子一看,驚喜地叫了起來,“呀!娘把她的碧璽項鍊給我了!好漂亮!我早就要了,真是的,到現在才捨得給我。”
話沒說完,走到鏡子面前,將碧璽項鍊套在了脖子上,對着菱花鏡左瞧右看,不忿氣地說道:“這安親王府真是富庶,就連客人房間的妝鏡,都是琉璃做的。”
“是啊。”蕙兒聽她這麼說,似乎已經忘了剛剛受的屈辱,湊到胡賽花面前小聲說道:“小姐,您一定要成爲安親王側妃,看看這王府富麗堂皇的,帝都的王府,肯定比這還要大,還要華貴,住在這裡,纔不枉來人世走一遭。”
胡賽花瞪了她一眼,嗤之以鼻,“看你眼皮子淺的,側妃就滿足了?本小姐要做也做正妃,早晚有一天,本小姐要叫慕紫幽跪在我的腳下!”
珍兒聞言嘲諷的一笑,低下了頭。
蕙兒則眼珠轉個不停,過了一會,對胡賽花說道:“小姐,奴婢去給您打聽一下王爺的行蹤,好不好?你可不能在這坐等天上掉餡餅,要主動去找他纔是。”
胡賽花一邊對着鏡子臭美,一邊點點頭,“嗯,去吧,打聽仔細了。”
此時紫幽正在聽取若雪的彙報,“那個珍兒看上去像是南疆人,胡賽花好像很聽她的話,她一相勸,胡賽花就安靜了下來。”
紫幽點點頭,“我知道了,你讓丫頭們多注意主僕三人,有什麼事告訴我,儘量不要打草驚蛇。告訴教習嬤嬤,對胡小姐要像對待丫鬟一樣,該怎麼教,就怎麼教。”敢覬覦她的男人,受點教訓,那是輕的。
說完,小聲呼喚道:“韋沙利,你派靈寵盯着那三人。”
沒有紫幽的關照,那個負責訓練丫鬟們的教習嬤嬤——周嬤嬤,教導禮儀規範之時,都十分嚴厲,再有紫幽的特意關照,那對待胡賽花,簡直就是魔鬼式的訓練。
大理雖然四季如春,可是在正午的豔陽下,練習行禮、站姿和行走的姿態,一練就是二個時辰,相當於現在的四個小時,連口水都不許喝,嬌生慣養的胡小姐,哪裡能受得了?
要蕙兒在一邊侍候她喝水,被周
嬤嬤用戒尺打掌心,不服頂嘴,“我又不是你們王府的奴才,你憑什麼打我?”
周嬤嬤不帶表情地回道:“到了我這裡,只有受訓者,沒有主子和奴才之分,不然,你就不要到我這裡來。胡賽花頂撞教習嬤嬤,延長受訓時間三個時辰。”
堅持了三天,胡賽花終於支撐不住了,因爲站姿不穩,被周嬤嬤踹了一腳,氣的嚎啕大哭,繞過紫幽,欲找上官凌然告狀。
上官凌然身邊新收的侍衛,冷冷地說道:“你是什麼人?王爺豈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見的?”
胡賽花在那又哭又鬧,侍衛怒極,厲聲呵斥道:“再鬧就把你扔出去!”
胡賽花一看兩侍衛凶神惡煞的,只好小聲問道:“那我能見見王妃嗎?”
“王妃也沒時間。”侍衛沒好氣的翻翻白眼。
此刻確實誰都沒時間搭理她,因爲老王妃正在生孩子。在古代,生孩子就好像從鬼門關走一遭,是件極爲兇險之事。
而老王妃隔了二十多年沒有生育,再加上如今老安王的格外在乎,給她吃得太好,胎兒過大,羊水早破,老王妃不可避免地難產了。
幸好有紫幽在,也幸好紫幽回來後,讓婆婆多多出來散步,依着老安王的意思,整天窩在屋裡,估計更不好生。
老安王一聽妻子難產,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個勁哀求攔住他的兒子,想要進產房看看,“凌兒,生你的時候,父王該死!就沒有陪着你母妃,這一次,你就讓我進去吧!”
“你進去不是給幽兒添亂嗎?”上官凌然不滿地吼道:“就是想彌補母妃,也不能用這種方式,你想告訴母妃你在,你就在外面喊兩聲,讓她知道你在關心她就是了。”
話音剛落,老安王就像只貓一樣,兩手扒拉着窗戶紙,大聲吼叫起來:“裳兒,乖兒,你別怕,爲夫就在外面,你加油啊!爲夫等你做完月子,就帶你出去玩。乖兒!我就在窗戶外面。。。。。。”
屋裡的紫幽,被他麻的細胞跳舞、汗毛站崗,差不點忍不住,爆笑出來,忍笑忍得肚子痛。
王妃也覺得不好意思了,強忍着疼痛,小聲罵道:“這人越來。。。。。。越無恥,整個一老。。。。。。老不羞!”
紫幽本來沒笑,被婆婆這一罵,馬上破功,笑出了聲。
現在她有些明白自己那個妖孽夫君的厚臉皮遺傳於誰了,和他的父王老爹一樣。
孩子足足生了四個多時辰,王妃的手,因爲抓住布條用力,都磨出了血泡,而老安王的嗓子也喊啞了。
可是待他看見襁褓裡,胖的都是肉渠渠的寶貝女兒,先是喜極而泣,接着就衝進了產房,衝到了妻子身邊。
愛憐地在王妃額頭上印下一吻,喃喃說道:“裳兒,苦了你了!女兒真好,和你長得一樣。”
紫幽聽見,悄悄翻了個白眼。心想,自己這個老公公還真是個極品,瞪眼發瞎,那孩子九斤三兩,胖的眼睛都成了一條縫,哪裡和美麗的孃親相像了?
紫幽替婆婆收拾好,將她送回臥室,小莫忘急三火四地迎了上來,“娘,我要看小姑姑。”
小莫失雖沒像妹妹那樣焦急,可一雙晶晶亮的眼睛裡,也充滿了渴望。
孩子被他們爺爺抱在懷裡,他們跟爺爺說:“爺爺,我們要看看小妹妹。”
可是非常氣人的是,爺爺把襁褓抱的高高的,皺着眉頭不高興地訓斥道:“瞎叫,這是你們的小姑姑,不要亂了輩分!”
好,爲了看小寶貝,要他們叫比他們小的奶娃娃小姑姑,他們認了,可是爺爺太壞了,還是不讓他們看,“不行,她剛睡着,你們會把她吵醒的。”
其實安王是怕自己的這個淘氣孫女,用她那不乾淨的小手,觸摸他寶貝女兒嬌嫩的皮膚。
他可是太瞭解自己這個孫女了,簡直就是小孩子的剋星,比她大的孩子,都會被她整的鬼哭狼嚎,整個一小魔頭!
他嬌嬌嫩嫩的寶貝女兒,可經不起她的小魔爪摧殘。
紫幽還不知道這一段小插曲,笑眯眯地說道:“小姑姑在爺爺那裡,你們去爺爺那裡看吧。”
小莫忘委屈的一雙大眼睛,頓時水霧濛濛的,“娘,爺爺不讓我們看小姑姑。”
“爲什麼?”紫幽不解地問道。
“爺爺怕妹妹觸摸小姑姑,爺爺小心眼。”小莫失這回也替妹妹抱屈了,馬上揭發道。
小東西已經能看透人的心理,比他孃親紫幽還要厲害了。
沒辦法,用小莫忘的話說就是,修煉的好,不如投胎投的好,小莫失接受了尊外祖母娜米莎和老祖宗摩哩女神兩個人,傳輸給他的靈力,加上他一直比小莫忘用心苦修,所以,靈力已經遠遠超過了妹妹。
聽兒子這麼說,紫幽無可奈何地搖搖頭,對兩個小寶貝說道:“小姑姑太小了,一點髒東西都不能接觸,你們洗洗乾淨,換身衣服,再來看小姑姑好不好?”
娘,我們剛剛換過衣服。”小莫忘馬上答道:“那個不要臉的,想勾/引爹爹的壞女人,看見我和哥哥在花園裡比劍,竟敢騙我們,要我們幫她帶到爹爹那裡,我和哥哥把她扔進荷塘裡,淹的她快沒氣了,才叫人把她弄上來。爲了掩蓋是我們推她下水的事實,我和哥哥就裝作救她,不小心把身上弄溼了。”
紫幽一聽,趕緊前後左右仔細地檢查了自己寶貝一遍,然後才小聲叮囑道:“寶貝,孃親告訴你們了,她身上有蠱蟲,所以,孃親給你們戴的這個荷包,你們一定不能摘下來,隨時都要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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