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月嬋聽到蕭長恭這番話,臉色越發難看,從小到大,何時有人這樣當面痛斥她?!
而今太子殿下竟然當着皇上還有衆多皇親貴胄的面,這樣嘲笑她,她又如何能下得了檯面?!
盧貴妃的臉色也沉了下來,雖然她知道盧月嬋的確表現不佳,有損才女一說,但是到底在座的皇親貴胄會因爲她這個貴妃,不致於當面痛批自己的侄女!
沒想到太子蕭長恭竟然當着所有皇親貴胄和皇上的面怒斥盧月嬋,分明是不將她這個貴妃還有范陽盧氏放在眼裡!
盧貴妃強忍着心中的怒意,佯作笑臉對太子蕭長恭說道:“月禪的確學藝不精,讓太子笑話了……太子殿下博聞強識,琴棋書畫都是一絕,又豈是月禪一介女子能及得上的!”
蕭恆雖說對盧月嬋不甚滿意,但是也深知蕭長恭剛纔那番話有些過重,大手一揮笑道:“愛妃說的沒錯,月禪到底只是個女兒家,略懂皮毛也就夠了……”
他原本就從沒打算過讓盧月嬋嫁給蕭長恭成爲太子妃,如今見識到盧月嬋只是空有其名,更加堅定心中的想法!
范陽盧氏於他而言還有用處,他到底還是要顧及着盧氏的幾分薄面!
“融兒……”蕭恆喚了武陵王蕭融一聲,蕭融並沒有應聲,他身邊伺候的宮女連忙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他這才如夢初醒,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擡頭看向蕭恆,彷彿還沒有睡醒般,神色迷糊地說道:“皇叔,什麼事?”
那副睡得迷糊的模樣,惹得在座衆人忍俊不禁,紛紛搖頭大笑。
“武陵王剛纔可是睡得酣暢!”
蕭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的確是睡着了,而且是聽到盧月嬋撫琴的時候睡着的,直到宮女將他推醒,他尚且不知後面又發生了何事!
經此一鬧,原本東暖閣有些僵硬的氣氛,這才和緩些,蕭恆也搖頭一笑,緩緩開口道:“融兒,御花園的梅花開得正好,你帶着月禪去御花園走走,等晚膳再回東暖閣!”
蕭融聞言,整個人徹底清醒了過來,眉頭微微一皺,爲難地說道:“可是外面這麼冷,雪又厚,侄兒擔心盧姑娘不小心凍着摔着……”
“正是這雪景太好,才適合踏雪賞梅!”蕭恆又何嘗聽不出蕭融的推托之詞,不以爲然地擺擺手笑道:“更何況有你在,月禪又怎會摔着?”
蕭融心裡默默地低嘆一聲,知道皇叔是打定主意硬要讓自己陪盧月嬋走一遭,只能悶悶地應了一聲,不忘朝蕭景耀和魏子衿的方向瞟一眼,目光裡滿是求助。
蕭景耀心領神會,也站起身對蕭恆拱手說道:“皇兄,子衿也素愛踏雪賞梅,早就對御花園的梅花有所耳聞,只是無機會親眼一見,不知臣弟能否帶着她也去御花園賞梅?”
蕭恆早在此前就看出魏子衿喜愛梅花,如今聽聞蕭景耀這麼說,思忖片刻,也沒有拒絕蕭景耀的提議,點頭笑道:“如此甚好,在東暖閣坐久了倒也沒勁,朕也想去御花園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