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耀雲國皇宮內。
有一人坐在龍椅上,一手摸着手邊噙着龍珠的巨龍椅子,眼中露出輕蔑的笑容。面色微微有些發白,卻有着病態的滿足、享受,最多的還是大仇得報的輕鬆。
大殿上,一個胖乎乎的身體倒在地上,一身明黃的龍袍,刺傷了韓壹塵的眼睛。
韓壹塵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地上那個胖乎乎的身體,眼中弄弄的厭惡、憎恨。
地上的男子一動不動,讓人以爲他已經死了。
然而男子身邊很乾淨,沒有任何可以挑剔的地方:“父皇?”韓壹塵眼中有弄弄的諷刺,叫男子的聲音有些陰冷,地上的人聽見韓壹塵的聲音,盡然從內心深處升起一絲害怕。
“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有人稱你父皇呢?”韓壹塵的聲音帶着仇恨,響起自己慘死的兄長,想起那個曾經與自己的雙生哥哥,爲了不讓自己落入他的魔爪,將自己偷偷藏起來,替自己承受那些黑暗。
“你這樣的人不配做人父,更不配領導一個國家!”韓壹塵眼中的仇恨越來越深,若不是自己撞破他那樣對待兄長,若不是兄長一直替代自己,他也不會死去。
一股悲傷、仇恨、殺戮之氣將韓壹塵緊緊的包裹起來,韓壹塵從來沒有如此憤怒過,甚至哥哥死去的時候,自己也沒有這麼憤怒過。
目眥盡裂,韓壹塵想起兄長臨死之前,緊緊的抱着自己,不甘心的眸子,倔強的口吻:“壹塵,找機會,一定要離開皇宮,遠遠的離開,再也不要回來!”身上紫青的兄長,嚥了一口氣,好不容易纔平息了內心的仇恨,“耀雲的的皇帝是瘋子,他根本不配當我們反而父皇,他沒有資格爲人父,你要躲開他,千萬別讓他找到你!”
這些話,韓壹塵以前沒有看的那麼重,知道眼前這個惡魔將魔爪伸向自己,自己才明白哥哥的意思。
可是,那時候已經晚了,自
己拼命的練武,就是期望有一天,自己能夠掙脫他的束縛!六歲到十八歲,整整十二年,十二年的時間,自己終於超越了他,能夠戰勝他的,卻沒想到,他竟然朝自己的母妃下手了,因爲自己的不配合,母妃受盡折磨。
終於,自己乖乖的配合了,可是母妃卻被剜了雙眼,砍了雙腿,折磨致死。都是眼前的人,自己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他。
“是,我不配做皇帝,我不配爲人父,可這也不是我願意的,你以爲只有你這麼慘嗎?我也是這樣過來的!”地上的人奄奄一息,眼中有不甘,自己的兒子不聽自己的話,如今竟然敢公然反抗自己。
韓壹塵眼中毫不掩飾的同情:“是,你是被你父皇如此虐待長大,那麼你就應該體會得到這種痛苦,可是你沒有,你在享受,你把你父親給你帶來的痛苦轉移到你的兒子身上,身爲你的兒子我感到羞辱、不齒;身爲你的臣子,我爲有你這樣的君王感到悲哀!”韓壹塵不會說難聽的話,能說出這樣的話,韓壹塵覺得,一驚用盡了自己一身的力氣。
“即便你覺得我對不起你,可這麼多年來,我也沒有虧待過你,你想要的,我什麼沒有給你?”男子衝地上做起來,笨重的身子讓他呼吸有些艱難,在加上被下了藥,更是臉色蒼白。
“是嗎?”韓壹塵慘淡的笑出聲音:“及如此,你將我皇兄還給我!”韓壹塵有些激動,臉頰近乎扭曲。
“你若是覺得我做的不對,這天下早晚是你的,你又何必爲難我,壹塵,你放了我,你放了我,我將這天下給你?如何?”
我若是覺得不對,難道皇帝喜歡童攣是值得稱讚的嗎?已經到了臨死之際,你竟然還認爲你是對的嗎?韓壹塵笑出眼淚,從身後拿出一紙詔書。
“不可能了,這天下現在已經不是你的了,未來也不可能是我的!”
看着韓壹塵打開的詔書,耀雲皇帝心中劃過害怕,
一種不祥的預感隴上心頭。
一份是禪讓書,有云:
寡人承先人之志,得以繼承耀雲王位,然,時三十載,無所建樹,既無補於天下,又無功於民,更多番陷百姓於危難之中。今寡人順應天命,辭去天子君主之位,禪位於攝政王孫際,以應變化之勢!
一份罪己詔,書有云:
故人無能,在位三十餘載,荒淫無道,沉迷美色,偏愛童攣,爲此害死大皇子,爲逼二皇子——今太子就範,更殘害皇后,剜其雙眼,去其雙腿,血盡而亡。半月前,得知太子脫離掌控,心中難安,派數十殺手殺之,不料,太子獲救,指責自己!吾愧對百姓,更無言面對天下蒼生。今自刎於大殿,屍首無顏入皇族,望孫際能將吾屍首至於置於皇城,受百姓的譴責,方能讓吾心安。
聽到韓壹塵唸的,耀雲皇帝一抖,這話雖說字跡不工整,好多地方不通順,然而卻足以讓天下人知道自己的罪行:“壹塵,我好歹是你父親,你當真要如此對我?”
韓壹塵冷笑,父親?這個多麼陌生的詞眼啊?
叮咚,一把長劍被扔到耀雲皇帝面前,韓壹塵冰冷的聲音響起:“你以爲你這麼死了我就會原諒你嗎?”韓壹塵冷笑,“我告訴你,不可能,我永遠也不可能原諒你,這耀雲皇宮內,將再無你我,韓家從此絕後,帝王再無可能是韓家人。”
韓壹塵手一揮,不知從哪裡掉出一句屍體,屍體的身材、五官,着裝與韓壹塵一模一樣。
“你的生命,將會在這裡結束,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幫你?”
看到韓壹塵眼中的堅持,耀雲皇帝知道,再無反轉的可能,顫抖着手,看向韓壹塵:“你當真如此決絕嗎?”
“有人告訴我,對待傷害自己、讓自己憎惡的人,要‘殺之、剮之、凌遲之,若不解恨則挖其屍骨鞭笞之、踐踏之,最後棄之荒野任餓狼分食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