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竹林,涼風習習,月兒高掛,清冷地照在幾棟竹樓之上,靠裡側一棟竹樓之中……
“小宇,現在沒什麼事情了,你可以修煉了”簡惜給小司宇鋪完牀,示意小司宇可以坐在牀上修煉,修煉完了,可以直接睡覺了,他太小了,充足的睡眠還是必要的。
“姐姐不和小宇一起嗎?”小司宇可憐巴巴地看着簡惜。
“姐姐就在外面這間,別害怕,有姐姐在外面守着呢,再說姐姐也單獨在你的房間再設一重隔絕防禦陣法,保證你安全和安靜的”簡惜溫柔地笑笑道。
小司宇四歲多了,簡惜慢慢地鍛鍊他分房睡,不要太過依賴她。
“嗯,那好吧,姐姐不要走遠啊”小司宇還是很聽話的。
“放心吧”對於小司宇這樣沒有安全感,簡惜很是憐惜。
看着簡惜走到門口處,啓動了陣法後,小司宇聽話地盤坐在牀上,開始修煉起來。
簡惜關上小司宇的房門,看看自己的房間,她和小司宇其實就是二樓的一間裡外套間而已,小司宇住在裡邊,簡惜住在外邊。
剛纔帶着小司宇在一樓一間浴室中沐浴過,她並沒有用靈力蒸乾頭髮,此時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就那麼帶着一絲潮氣披在身後,也沒有束起,身上一件淡粉色七分袖睡裙穿在身上,腳上一雙毛茸茸的halle kity棉脫鞋,整個人柔和純淨得一塌糊塗。
外間有扇窗戶,正對着竹林,清涼如水的月光照射進房中,簡惜也沒有用夜明珠照明,只是立在窗前,體會這靜謐的夜色,雖然周圍現在一直有上官等人在,可是那抹孤獨感還是時不時地襲上了心頭。
一架古箏隨着簡惜玉手輕揮。憑空出現在了鋪着白色不知道什麼品種妖獸毛皮的地毯之上,那還是簡惜在地球上方懷鈺的洞府中得到的那把古琴。
簡惜甩掉脫鞋,盤坐在古箏前面,深吸了一口氣。一串如水般的音符從她的指尖流出。
月光灑在她的頭髮上、身上,此時的簡惜恍如月宮仙子一般,周身都散發着一層濛濛的瑩光。
那首在地球華夏流傳千古的《二泉映月》在這間竹室之中流淌漫延,琴聲極盡空靈、飄逸,還夾雜着淡淡的思念和輕愁。流轉的琴音明亮清澈、如水晶般通透,也與那彈琴的人兒合二爲一,那如美妙的音符竟然隨着簡惜越來越投入的心神,竟然穿過她房間中的一重自帶的禁制,散發出去,引得竹林都似是通靈隨着她的音符輕輕搖曳。
此時她的周身那層瑩光竟然越來越亮。把這間竹室漸漸照得通亮,然後也從禁制中穿越而出,整個竹樓都籠罩在這層瑩光之下,越發顯得飄逸出塵,靈氣如同有什麼召喚似的籠罩向這間竹樓。
那靈氣沒有任何阻礙地進入到簡惜的身體之中。還有一半進入到了此時正在裡間打坐的小司宇的身體之中,小司宇的隔絕禁制雖然把簡惜的琴音全部屏蔽了,可是那蜂擁而入的靈氣,卻是讓他房間中的靈氣濃度也上升到了一種讓人瞠目結舌的地步。
在原有聚靈陣的基礎上又強上了數倍,而且這些靈氣竟然還夾雜着肉眼神識都不可見的某種奇妙的道義在其中,紛紛鑽入他的身體之中,小司宇現在竟然已經進入了難得一見的頓悟當中。
而簡惜更是已經似是以身化爲音符。在這竹樓周圍盤旋繚繞,仙音嫋嫋……
幾間竹樓之中都似是受了驚動,紛紛來到自已竹樓的穿前看着靈光閃爍的簡惜的那棟竹樓,每個人臉上都呈現不同的複雜之色。
還有一個落寞的身影此時坐在自已竹樓的屋頂,那個方向正好可以看見窗前盤坐着的那個人兒,禁制已經被琴音衝破。他可以對裡面的情況一覽無餘。
那清麗無雙的容顏,如瀑的長髮就那散在她的香肩前後,一身淡粉色衣袍,露着小半的玉臂,肌膚晶瑩如玉。小半截玉腿和腳丫就那麼裸露着,盤坐着輕撫着古琴,她的人與那淡淡輕愁的琴音已經渾然一體,整個人看上去如仙似幻,並且讓人極想去呵護去愛惜。
琴音在整個竹林中飄蕩,更多的靈氣向這裡匯聚,就連帶着其它幾個竹樓也感到了靈氣比起之前濃郁了許多,可是幾人誰也沒有想過趁此機會修煉,只是各自在自已的房間之中靜靜地聽着……
上官泊也同樣立在窗前看着簡惜的那扇窗戶,俊美陰柔的面龐此時更多了幾分疼惜。
華玲兒的方向看不到簡惜的窗戶,可卻可以確定琴音是從簡惜的那棟竹樓中傳出來的,她此時盤坐在自已房中的牀上,目光時而迷茫,時而複雜,各種各樣的情緒都涌上了心頭。
華晨也是一樣,他的方向依稀可以看見簡惜的一角窗口,甚至可以見到簡惜的古箏的一角,一邊聽着這如同仙音一般的琴聲,一邊疑問着,那如此晶瑩剔透的人兒,心中到底有着什麼事情,讓她如此地憂愁?他十分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心中暗暗喜歡着她,可是卻從來不敢表示出來,他知道自己配不上這樣一位神仙樣兒的女子,即使是上官泊,他也並沒有看好,但是他都不會說,到死他都不會說。
嚴濤這個方向正好可以看見那邊屋頂上的白衣人,那人盤坐在那裡,夜風吹着他長長的髮絲,那冷酷且落寞的身影正向着那女子的窗口。
他這裡看不到,可是那琴音卻沒有任何阻隔地透過了禁制,在他腦海中響起,那音符中的思緒他也品味出了苦澀和哀愁,美好如她,也有着不爲人知的一面啊!
對於簡惜,嚴濤從未生出過別樣的心思,華玲兒真的杞人憂天了,雖然他只把簡惜當做女神一樣的遠觀着,但是對於華玲兒,他也只是當作妹妹而已已,那個生命中的另一個女子,她早已經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他心死了,就在她鬆開她的手,在他面前魂飛魄散的那一刻,他的心便已經死了,那琴音似是同樣勾起了他的那些往日裡被他深埋在心底的秘密。
一行清淚順着眼角流了下來,那女子最後悽美的微笑似是深深鐫刻在他心中最深處的角落,除非他也煙消雲散,否則永遠不會忘記。
那屋頂的人走了,嚴濤看得清楚,他不是回到竹樓之中,而向着院外飛去,他明白,‘他’走了,‘他’和她之間好像着那種默契,似是這首曲子在爲他送行一般。
琴音漸行漸弱,餘音嫋嫋中直至消失,那濃厚如霧氣般的靈氣也漸漸稀薄,那幾棟竹樓中的禁制竟然自動便恢復如初。
只有簡惜給小司宇佈下的防禦陣法堅挺如舊。
簡惜的身影隨着禁制的恢復消失在了窗前,上官泊纔是只有他自己聽得到的嘆息,默默看了眼那個方向,轉身回到了房中,他自己知道,她從未與他交付出一點真心,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要幫她,保護她。
他更加知道,對於高爽的問題,讓簡惜甚至對他有着一絲防備,可是……他神色複雜地盤坐下來,可是好久好久都沒有靜下心來入定,也許今天註定無法入定了……
第二天清晨,簡惜因昨夜突然的人琴合一,修爲竟然猛增了大截而十分開心,元嬰初期不但堅實穩固,而且已經有了再進一步的跡象,但是隨着知道了奇介函星離開的消息,她心中微微有些失落,他怎麼都不道聲別?還有人在追殺他,他會不會安全?
恆淵城是個還算不太小的修仙城,這裡各種坊市和拍賣會、店鋪一在俱全,上官泊招待着幾人在這裡遊玩上了一天。
這恆淵城中的丹藥,都沒有簡惜煉製的好,品階也不高,最好的纔是三品丹藥,據上官泊說,四品的丹藥,哪怕只是普通的四品丹藥,也難以在拍賣會中出現,很珍貴,而且三圈丹暈的丹藥更是十分稀奇,講這些事情的時候,上官泊還意味深長地看了簡惜一眼,簡惜有些訕訕地扯了扯脣角,‘我哪裡知道三圈丹暈丹藥這麼稀缺,話說這旋丘星上如此之多的修煉資源,如此豐富的煉丹材料,怎麼煉丹師卻這麼少,難道這裡的修士都不夠努力?浪費這麼好的自然條件’。
各種材料,有煉器的,有佈陣的,簡惜並沒有看到合適的,煉器她不會,除非極珍貴的,否則對她來說並無大用,佈陣的,這裡的材料都太低級,她用不到,她想要一些高階的煉製陣旗和佈陣所用的材料,可是這裡沒有。
靈草,倒還算豐富,簡惜購買所有惜緣境中沒有的品種,她打算再次豐富一下惜緣境中靈藥草的品種。
不過在這裡,上官家的上官典倒是領着簡惜進入了一家丹藥鋪子,簡惜看着牌匾怎麼這麼熟悉,哦是了,從堰塢山脈中剛出來,第一次進入的修仙城池堰岄城中也有一個同名的丹藥鋪子,這家連鎖店簡惜一路上也聽過了多次,其信譽相當不錯,簡惜心中不禁好笑,‘堰丹坊’,上回就在這家堰岄城分店賣了自已不少的低階丹藥,這回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