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期大圓滿?”簡惜看着面前這個一身盔甲,面容好似三十多歲的虎背熊腰的男子,簡惜心中不禁一驚,再看看後面已經趕上來的護城軍卒,呈扇形把她圍了起來。
懷中的小司宇眼中滿是驚恐,他已經意識到了危險的氣息,乖巧地趴在簡惜肩膀上,一聲不吭,很怕自己會驚擾到姐姐。
“這位小姐,請留步,現在跟我走一趟,還少些皮肉之苦”那男子聲若洪鐘,語氣中威脅之意極濃,再配上那黑紅的臉膛和魁梧的身材,一身元嬰期大圓滿的氣場已經向簡惜壓了下來。
簡惜感覺渾身壓力陡增,懷中小司宇間然瞬間嘴角滲出一絲血跡,可是小傢伙硬是一聲沒吭,不過身子的顫抖,卻讓簡惜清晰地感覺到了,身上的靈力也急速運轉把小司宇和自己整個覆蓋起來,小司宇這才猛地輕鬆下來,不過人也昏迷在簡惜懷中。
簡惜已經察覺到了小司宇的情況,可是眼下卻沒有時間給她查看,只能取出一粒三品療傷丹藥‘須尤丹’喂進了他的口中,然後怒視着眼前之人。
“你做夢”只是三個字,簡惜再也不會說出一個字的廢話,青月已經化爲一道青影斬向了面前之人。
這男子沒想到,她一個元嬰中期的修士,竟然還敢在他這與出竅期只有一步之遙的自己出手,還真是膽大包天了,臉上不屑中還夾雜着一絲怒意。
只是手中一揮,一把大戢出現在手,靈力從大戢中穿過,一道光華之後,簡惜的青月已經被彈開,一種滯澀感從手中傳出,簡惜見到青月的刀刃上已經出現了一道裂口,這讓她心疼不已,青月一直伴隨着她好久了。似乎已經有了一些感情,可是現在卻是被那可惡的男人給弄壞了,這讓簡惜更是怒氣沖天,可是境界修爲的差距擺在那裡。簡惜也知道這一場爭鬥不是那麼好結束的了。
不過,下一刻沒有簡惜預想中的那壯漢的攻擊,那男子迎了一戢之後,居然退後一些,手一揮,似是不屑與簡惜交手一般,手只是輕揮一下,簡惜身後的護城軍卒已經散開,把她圍在中心。
看着他們錯落有致的站位,簡惜知道。他們這是瞬間便已經完成了一種戰陣的佈置,而下一刻,那壯漢手再一揮,那些軍卒瞬間殺氣沖天,血腥之氣猛地籠罩住了中心的簡惜。隨即撲天蓋地的攻擊也隨之而落,這些軍卒雖然修爲最高的也只有金丹中期,可是他們組合而成的戰陣卻憑空讓他們有了元嬰後期的攻擊能力,而且這個戰陣似乎也被他們演練得極爲純熟,且不知道已經因此而殺過多少,血腥殺氣極濃,只是這氣息。便已經讓人感覺到呼吸不暢,何況後面緊跟而來的那些凌厲的攻擊?
簡惜左手一直抱着小司宇,一邊要防備他受到傷害,一邊還要抵擋那撲天蓋地的攻擊,雖然原來她實際已經算是個六級陣法大師,可是這種‘戰陣’。她還是頭一回見到,這只是由幾十人佈置而成的戰陣,可是比她在地球上由賈家‘景幻殺陣’重新推衍的108人組成新型陣法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所以一開始,簡惜着實吃了大虧。雖然身上的丹師法袍的防禦功能讓人放心不少,可是卻也還在弄得頭髮散亂,狼狽不堪,而且法袍之上的法陣也因爲那些攻擊導致其法陣光芒漸弱。
但是六級陣法師豈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這種還算不得高深的戰陣,簡惜只是用不上兩分鐘便已經瞭然,殺機綻放,簡惜全身靈力急速運轉,對於陣眼弱點已經瞭然於胸,青月猛地劃開過一道璀璨的青芒向着某個方向斬去,只聽得一聲慘叫,一個軍卒已經被一刀劈成兩半,整個戰陣就是一滯,還沒等到他們重新組合之時,簡惜已經衝出了戰陣的包圍圈,出了這個包圍圈,那些金丹期軍卒已經不足爲懼。
一面倒的屠殺,很快便讓這裡血流成河,後趕過來的幾隊軍卒也因爲沒有及時組成戰陣,而成爲這屠殺中的犧牲品,那個領頭的壯漢此時面容也是極爲難看,再也不能在那兒裝~b~了,揮着大戢也揉身闖入了戰團。
簡惜剛剛一刀再劈了一個軍卒,還沒等回過頭來,便已經感受到身後凌厲無匹的殺機鎖定了她,即使她反應極爲迅速,飛過閃身,想要避開那道殺機,騰挪的身體卻猛地摔在地面上,後背上面火辣辣的疼痛讓她無法再保持身形,墜落在地面上,即使這樣子,還硬是強行扭轉了一下身子,讓自己的右半邊身子摔在地上,牢牢地抱着小司宇,讓過他的身子,剛剛因爲那粒‘須尤丹’清醒過來的小司宇猛地看到姐姐身子劇烈顫動,然後猛地於半空中摔向了地面,嚇得小司宇緊抱着簡惜的脖子,閉上了雙眼,等待着自己撞擊向地面。
可是待那聲讓他終生都忘不了的是,那聲沉悶的‘撲通’聲後,他的身上沒有一絲疼痛感,他迷茫地睜開眼睛,卻看到姐姐此時卻口吐鮮血,面色蒼白地抱着自己倒在地面上,左臂還抱着自己沒有撒手,右邊也把他圍攏在中間保護着他。
小司宇這時看到姐姐的樣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姐姐,你怎麼了?你起來啊!姐姐,你不要小宇了,你起來啊!”小手一邊不住地抹着她脣角的鮮血,一邊哭着叫着,聲音如同雛鷹啼血一般,讓人心中惻隱。
可是那個正陰笑着往這邊走的壯漢頭領,卻如同聽到什麼美妙的仙樂一般,心情舒暢得不了,這女人殺了他這麼多的手下,還想從他手中逃脫,怎麼可能呢?
簡惜沒有暈過去,她強自從戒指中拿出一粒四級絕品療傷丹來放入口中,然強撐着爬了起來,忍着背部的巨痛,撿起丟在一邊的青月。
那壯漢頭領如同貓戲老鼠一般的,也沒有阻止她這麼做,不緊不慢地向她靠近,如同看待着那待宰的羔羊,看簡惜又如同那已經在砧板上的魚肉一般。
離得簡惜學有三四米之遠時,舉起了手中的長戢,似要一擊擊殺簡惜的樣子,簡惜也強行運轉體內所有的靈力,集中在青月之上。
就在這時,簡惜猛地看到自己的身子居然離得丹師塔的大門僅有兩三米遠,而門口也站着兩個修士在那裡看着眼前這幕,冷漠異常,完全沒有要插手的意思。
簡惜看着已經壯漢頭領已經舉起的長戢,心念猛轉,忽然間心頭似是亮了一盞燈一般,自己是着相了,原來自己沒有煉丹師資格之時,只有進入丹師塔中才會受到丹師公會的庇護,可是現在自己明明已經是個四級煉丹師了,即使是在丹師公會之外也應該受到庇護纔對,爲什麼非得進入其中。
看着已經蓄勢待發的長戢,簡惜再也沒有一絲猶豫,猛地衝向了丹師塔的大門,邊衝邊大聲喊道:“我是煉丹師,請求丹師公會的庇護——”。
丹師塔的大門很寬,足有七八米寬,大門離得簡惜的距離相當之近,只有兩三米遠,簡惜也只是一步便能跨進去,平時也不是誰想進便進的。
尋常人是沒有權力藉由丹師塔來庇護自己的,若是假借煉丹師的名義騙取丹師公會的庇護,那麼一經查出,等待他的將會是比死更難過的下場,所以平日裡也沒人敢這麼做。
那兩人,一中年人,一青年人早已經在這裡看了半天的熱鬧了,可是由於丹師法袍的顏色和款式並沒有與其它衣袍有太大區別,只領口和袖口之處纔有標識,簡惜領口的標識被小司宇的身子遮得嚴嚴實實,袖口之處的標識,在當時打鬥之中,又很難讓人注意到,所以即使這兩人也沒有看出,那被護城軍圍殺的少女是煉丹師,再說她的外貌和年齡也委實不像,所以兩人就在那裡看熱鬧,一點兒都沒有幫忙的意思。
就在那長戢揮向簡惜,簡惜縱身邊呼喊,邊向丹師塔衝去之時,一道身影猛地衝了出來,幾步騰空,動作快如閃電,一把長劍猛地自上而下刺向了正拿着長戢劈向簡惜的壯漢頭領的天靈蓋。
而簡惜此時也被丹師塔門口那兩名修士下意識,地阻攔下來。
壯漢沒想到這時還有人膽敢偷襲到他,聽到簡惜那聲呼喊,先是心頭一驚,隨即見到丹師塔的那兩人阻住了簡惜的去路,那長戢只是頓了一頓便接着劈去,可是頭頂卻忽然生出一種危機,是生命都受到了威脅的那種危機感,讓他精神出現了片刻的恍惚,而只是這一點點的停頓,手中的長戢,揮出的方向便已經出現了偏差,方向已經是那兩個阻攔簡惜的兩名修士身上,而他也顧不上這些,自己的身子下意識想要閃避開去,可是還沒等到他有所動作,只覺得頭頂一陣椎心之痛,然後,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識。
手中的長戢攻勢,也因爲主人的失控,而變得軟弱無力,被那中年人擋了回去,然後長戢‘咣鐺’掉落在地上。
一切發生在一霎那,簡惜也由此下意識地扭頭向着壯漢的方向看去,卻只見得一襲白衣的背影幾個閃爍消失了。
那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