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江聽了簡惜的話鬆了一口氣,隱晦地看了一眼孔慶,然後朗聲說道:“章師侄、簡師侄,你們初來我帝釋天,就讓天成、倪震兩人好好安置兩位師侄,並且領着他們好好參觀一下我們帝釋天,儘儘我們的地主之誼,拿出咱們帝釋天最好的靈果靈茶靈酒來,千萬替我招待好兩位師侄,聽到了沒有?”
“弟子遵命”阮天成和從旁邊站過來的倪震齊聲施禮答道,然後領着與衆位告辭的章曉琳和簡惜出了大殿。
看着四人離開後,還是馮坤有些着急,看着疑似殺了自己最寶貝的親孫女馮愛嬌的女修就那麼走了,他不知道宗主的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宗主,不知道您叫我們來這裡,就是爲了見見這兩個玄天宗的小輩嗎?”
“有什麼不對嗎?”百里江面無表情地答道,隨手從戒指中取出一隻小小的錘子,精緻的像是工藝品,只有手指大小,銀色的,上面刻着細密的符文,靈光閃動。
“只是兩個小輩而已,怎麼還用得着我們這麼多人等她們?只是覺得……”馮坤錶示不理解。
“這個你們先不用管了,孔長老,你留下來,其它人先退下吧”百里江沒有回答馮坤的疑問,只是淡淡地吩咐道。
衆人也沒辦法再說別的,只好先後都離開了大殿,迴歸自己的洞府,在他們離開後,一個無聲無息的陣法已經籠罩住了這處大殿,外面的人沒發現,裡面的孔慶也沒有發現。
“孔長老,不知道最近你的修行情況怎麼樣啊?”百里江狀似關心地問道。
“回宗主,還是停留在渡劫期大圓滿。無法寸進,着實令人着急”孔慶臉上絲毫看不出異色,很平靜地答道。
“這事情不能着急,順其自然,自然水到渠成,急是急不得的”百里江勸慰道。
“是啊!這個孔慶明白,所以……”還沒等孔慶答完。百里江手中的那柄小銀錘瞬間變成了兩米多長。巨大的錘頭,猛地砸向了孔慶的後腦,還沒有等孔慶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呢。眼前已經一黑失去了意識。
百里江對於自己這偷襲的行爲頗爲不恥,可是他也真不想和孔慶在這大殿之中大打出手。
他現在的修爲也只是大乘中期而已,若孔慶真如同簡惜所說,是魔修的話。那麼他若發起狂來,也不比自己差多少。自己若是想勝他,得頗費些手腳,所以,還是這樣快一些。
看到暈過去的孔慶。百里江出手如電,連續制住了他全身幾乎所有的穴道,讓他動彈不得。然後才扒下了他的上衣,看到了後背上已經漆黑如墨的黑色鎖鏈。
這樣的發現。讓他的心猛地一沉,懷疑是一回事兒,真的證實了後,心情卻又是另一樣,他沒想到,孔慶這麼大年紀,且已經這樣深厚的修爲,都着了道,成爲了一名魔修,這帝釋天中,還得隱藏多少魔修啊!
那個叫簡惜的小丫頭可真是不簡單啊,只是那麼隨隨便便地看了一圈兒後,便能夠準確地指出誰是魔修來,這樣的技藝,即使是他,都有些眼饞,但是他也聽龍鄆說了,簡惜是混沌靈根,修行的也是與她靈根相配套的功法,而這種功法,卻帶有這種奇異的能力,是別人所不能模仿的,除非具有相同的靈根,修習相同的功法。
人家這種功法,送給自己,自己都修習不了,所以這事兒,也只是羨慕的份兒了。
百里江提着孔慶,專門關押起來,而且他與馮坤當年的對阮天成的祖父阮少華所做下的齷齪事,他現在已經心知肚明瞭,阮少華的靈體到現在已經歸百里江暗中隱藏起來了,當年兩人可是極好極好的好友,只是那次仙草秘境之中,卻沒想到兄弟卻着了孔慶和馮坤的道,後來他有所懷疑,可終歸沒有找到證據,如今卻是終於讓他找了個把柄,那就是孔慶居然還是個魔修,除掉他,給少華報仇,即使百里江爲一宗之主,也難免任性了一回。
不過這事兒想要處理的圓滿,還得那個叫簡惜的女娃來幫忙啊!不過正好,這馮坤和孔慶與那女娃也有仇怨,這正是一箭又雕之事啊!
簡惜和章曉琳,由阮天成和那個叫倪震的帥氣開朗的弟子帶領着,大致參觀了一下帝釋天的大好河山,然後又把他們安置在一處景色優美的湖畔亭院之中。
這一次,阮天成並沒有與簡惜有什麼別的交流,話也不多,這次的介紹大多是倪震來完成的,阮天成只是常常會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看向簡惜,目光復雜難明,
當阮天成和倪震把章曉琳和簡惜送到住處告辭離開後,兩女也說族了一會兒,然後也各自回房了,不過沒過多久,甚至還沒等簡惜開始修煉,便聽到了阮天成的傳音符。
簡惜打開禁制,把阮天成讓進了客廳之中,沏了壺靈茶,兩人飲着茶水,卻一時之間沒有了話題,簡惜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知道阮天成的想法,卻無法迴應,只是乾巴巴地問候了兩句之後,便沒有了聲息。
而阮天成藉着飲茶的當口,擡眼看着不知道在尋思什麼的簡惜,心中輕嘆一聲,自己還是沒忍住來了啊,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事情,爲什麼自己還是不死心,俊秀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
“簡惜——”阮天成終於想要打破這尷尬的寂靜,說道。
“嗯?”簡惜輕嗯了一聲,語調輕揚,示意這是個疑問句,‘什麼事?’
“我——知道,你的心中並沒有我阮天成的地方,我不敢奢望這些,只是我……我想知道,我們今後能夠成爲朋友嗎?”阮天成語帶希冀地問道。
“當然可以”這四個字,簡惜回答的挺痛快,只要不是那另人尷尬的表白,這些都可以接受,現在她的臉色也自然和緩了許多。
看到了簡惜表情的變化,阮天成的心中更加苦澀了,聽到自己這樣的要求,她忽然間放鬆了,看來,自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
“那就好——聽說你現在已經是八級煉丹師了,真是了不起,幾年的時間,已經是別人的一輩子都無法達到的高度了”阮天成語氣中有些許的羨慕。
“阮師兄,你現在是幾級丹師了?”簡惜好奇地問道,那次在仙草秘境之中,他已經是五級煉丹師了,這都五年多了,他現在達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我比起你來可是差得遠了,停留在六級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目前還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這下子,可是被你甩出了老遠去”阮天成現在的語氣已經自然了許多。
“那也不錯啊。你現在才三十出頭,六級煉丹師的成就已經是別人用一輩子來達到的”簡惜真心實意的說道,並不是所有的煉丹師晉階都如同自己一樣,喝涼水般的就晉階了。
想想,自己好像真似開着外卦修行的一樣啊!真心有些慚愧。
“如果沒有你比着,我可能不沾沾自喜着呢,有了你,我覺得還是沒事兒躲在角落裡面,偷偷哭吧!你的速度,簡直是……太妖孽了”這句話,阮天成說得真心實意,也是真實所想。
“這個……你這話,讓師妹我都不好意思了,我不是還有個丹師公會的師父嘛,也是得他老人家的悉心栽培和付出,纔有如今的成就,說句心裡話,真心是師父比我自己付出的還多呢”簡惜答道,雖然這話中間有些水分,但是對於劉聖陶,她真的是滿心尊敬的。
她很幸運,遇到了兩個好師父。
“那也離不開你自己的勤奮,我的煉丹師父,也不錯,八級顛峰煉丹宗師,對我也很好,可是我還不是隻是六級煉丹師而已?哎,天賦這東西,是羨慕不來的”阮天成嘆了口氣說道。
“好啦,咱們倆就別在這裡互相吹捧了,修行界中,九級顛峰的丹道宗師,已經是到頭了,在這裡,是沒辦法煉製出仙丹來的,所以,以你的才華,達到這個程度,也只是時間的問題,所以無論是早達到,還是晚達到的,終歸是能夠達到的,有什麼可糾結的呢,是吧,只要自己盡力了就好,畢竟咱們是煉丹師的同時,更是名修士,修煉纔是咱們的主業和重心”簡惜這沒有尷尬,也能說了,小嘴巴巴地給人上起課來,也就阮天成在那兒聽着一點都不煩,若是章曉琳在這兒,準又說她好爲人師了。
“不過,你現在的丹道境界這麼高,正好我最近在煉丹時碰到了一件讓我撓頭的問題,百思不得其解,試驗了許多回,都以失敗告終,你現在能幫我解一解惑嗎?”阮天成猛然間想起了前幾天煉丹時遇到的問題,便向簡惜請教起來。
“什麼問題?”簡惜問道。
“就是——”還沒等阮天成說出什麼問題之時,卻忽然聽見一聲尖厲的聲音響起,“天成哥哥,你是在這裡嗎?天成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