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泰一聽指導員要給自己講解,腦袋一下子就大了起來,這是劉東的老毛病了,一旦喝多了,肯定要折騰到凌晨去了。
“咱們支部7名委員,你看啊,我跟陸東海兩個人肯定是,副連長跟副指導員也是,還有3個名額,按照要求,至少2個戰士,這樣一來,就只剩下一個名額了,這個名額肯定是給幹部的,咱們連隊兩個新排長,我看你比那個要強不少,所以我準備推薦你。”說完,劉東直勾勾地看着他。
袁方泰笑了笑,“謝謝指導員的推薦,如果我能當上,肯定會發揮好自己的應有作用的,如果我落選了,也不會有什麼負面情緒,工作該乾的肯定要幹,這點請你放心。”
劉東一聽這話,也是感到比較滿意,又喝了一口熱水後說道:“我讓你當支委,主要還是想栽培你,我個人能力也有限,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想要改變就改變的,壓力很大,阻力也不小,但是我希望你能夠來改變,比如,咱們連隊的伙食問題,現在很多官兵都反映吃不好,我希望你到時候能夠履行好一個紀律監督員的作用,敢於對那些喝兵血的人和事做鬥爭,這種人是特麼最可惡的,當兵的東西都敢侵佔……”
說到激動之處,劉東的語氣都變得高亢了幾分,頗有些正氣。
袁方泰一聽,頓時知道自己一旦當上了,肯定要被指導員當成一支利箭來使用了。
利箭雖說是傷了人,但是箭頭一旦使用,便不再鋒利了。
“這些還需要你跟連長的支持。”袁方泰不動聲色地說道。
劉東笑了笑,心裡面忽然間一下子對袁方泰有了很大的意見來。
這個傢伙,和淤泥倒是一個高手。
……
終於,在凌晨一點鐘的時候,袁方泰結束了與劉東的談話,滿身疲憊的他回到寢室,聽着旁邊的呼嚕聲,心裡面好不容易纔冷靜下來後,頓時又一下子變得有些心煩意亂起來。
怔了怔之後,他又走出了宿舍,摸了把手電筒,朝着門口的崗哨走了過去。
在門口跟着哨兵聊了一會兒,袁方泰又在營區的各個角落照射了一遍,他居然還是沒有任何的睡意。
索性之下,他掏出了一支菸,一屁股坐在了食堂門口的臺階上。
想着自己所呆的這個連隊確實有些烏煙瘴氣,他的心裡面就特別的懷念以往老連隊的日子,那個時候雖說訓練很苦,自己也是一個大頭兵,但是他感覺到並沒有這麼多亂七八糟的屁事來,特別是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讓他感覺到很累。
但是他既然在這個位置,有的問題就不能迴避了。
一支菸抽完之後,袁方泰腦子裡還是理順着各種各樣的關係來。
……
袁方國的旅遊文化公司對大北村的開發規劃設計在有條不紊地進行着,而鄭強那邊則是加班加點的進行着,在得到了楊茂龍跟市文旅集團的支持後,鄭強幾乎每天都要打一個電話到設計院詢問進度,電話打多了,自然也是把那些傢伙弄得有些不悅起來,只不過礙於這回的設計費不菲,並沒有表露在表面而已。
終於,在十一月上旬的時候,袁方國這邊跟鄭強那邊僅相隔一天把具體的設計方案報到了區國土資源局那裡。
局長一拿到這兩個方案,毫不猶豫地把鄭強這個給撤掉了。
若是在兩年前,振興集團在江流區說話肯定管用,但是現在整個江流區的龍頭企業是中觀集團,局長也不是傻子,你振興集團都搬走了我憑什麼還賣你的面子。
就在他剛給下屬說完,讓振興集團的取走他們的設計圖紙後不到兩分鐘,楊茂龍的電話就直接打進了他的辦公室裡面。
一聽是市裡面的主管領導給自己打電話,局長一時之間也有些翻了難。
不過他也是和稀泥高手,他們這邊通過之後,還要給旅遊部門報備,也必須取得他們的認可纔可以。
想了想,他決定兩份都一起簽署同意,只不過兩份送達文化旅遊局的時間不一樣罷了,也是隔天送。
和完這個稀泥後,他也不敢怠慢,趕緊給張軍彙報了一下。
張軍一聽,不由得一臉勃然大怒起來,這個鄭國民,特麼的太不像話了,居然到別人的嘴裡面來搶東西。
他當即就給楊茂龍打了個電話過去。
楊茂龍問起了兩個公司到底誰在先準備投資建設的問題來。
楊茂龍一聽,心裡面變得相當的不爽起來,他的不爽既是針對張軍跟袁方國他們,同時也是針對鄭國民跟鄭強父子倆,特別是這鄭氏父子,肯定是始作俑者,他們也肯定知道大北村那裡早就被袁方國知道了,無非是想冒險一番去試試運氣罷了。
“這樣吧,兩個方案我都看看。”楊茂龍給出了這樣的回答。
張軍沒有李國東那樣的霸氣,只得讓人暫時將兩個方案送了過去。
楊茂龍其實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無非就是想打探一下,給自己在時間上爭取一番罷了。
爲此,他還專門給主城區的李國東打了個電話過去。
李國東雖說不是副市長,但同樣也是市委常委,甚至在排名上還高於楊茂龍。
李國東一聽,毫不猶豫地支持袁方國,至於鄭國民,他是一臉輕描淡寫地告訴楊茂龍,這振興集團總部都搬遷了,還回來幹什麼。
楊茂龍聽完李國東的話之後,心裡面也是大概有了個數。
他雖說跟鄭氏父子的交情還不錯,但是架不住袁方國這邊也是實力雄厚,特別是聯想到鄭強幹這件事的時候有些慌慌張張,心裡面再一次不是滋味起來。
“同意你公司建設方案。”
“不同意你公司建設方案。”
他迅速簽下了自己的意見。
鄭強得知自己的辛辛苦苦成果一下子被否定之後,在辦公室裡面一瞬間就變得歇斯底里起來。
他甚至感覺到整個世界都似乎在跟自己作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