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緬店的日子並不像是旁人看來那樣的輕鬆自在,就像是去了異國他鄉旅遊,箇中之苦,也只有劉文波他們這些拍攝組的成員才能體會到。
由於果敢很貧窮,即便是他們採訪彭家聲主席,並且私下裡與彭家聲的關係相當不錯,但是果然所能提供給他們的物質條件也是相當的匱乏。
一座二層破破爛爛的小樓,每個房間一個老式運轉起來就是嘎嘎作響的吊扇,在這種異常炎熱、潮溼的環境中,他們克服了水土不服、極端天氣的影響,白天跟着果敢同盟軍或者政府部門到果敢各個地方去採訪,晚上回到住的地方大夥兒一起整理素材,碰到了果敢地區農忙的時機,當地的軍人都下地去幹活了,他們也都跟着一起下地幹活。
劉文波無意中發現周仁發的蹤跡還是跟隨着果敢一個小老闆跑到了曼邦去做生意的時候發現的,他的鏡頭主要記錄的是在緬店這樣一個多民族的國家,特別是才經歷過戰火洗禮的國家,想要把生意從這個邦做到另外一個邦,還是比較困難的。
爲了拍攝好這回的鏡頭,果敢這邊也是派出了兩個便衣軍人一路上保護他們,在鏡頭的記錄下,這個小老闆帶着果敢地區的鮮花餅穿越了幾百公里,終於來到了曼邦。
在拍攝完最後一個鏡頭,原本以爲結束的時候,誰料這個小老闆竟然是嘿嘿一笑,告訴他們,他準備去賭場玩玩,問他們有沒有興趣。
緬店是一個博彩合法的國度,很多男人都除開女人外,在手中有些閒錢之後,都喜歡去賭場碰碰運氣,這個小老闆也不例外,他感覺到自己手頭有些闊綽之後,心裡面也是忍不住地有了那些想法來,萬一自己這回運氣爆棚,贏了錢,回到果敢之後,便可以蓋樓房了。
劉文波他們商議了一下,覺得拍攝這個鏡頭也是很有意思,當即便是決定了。
在賭場裡面,劉文波見着了周仁發,不過周仁發並不是賭場的老闆,而只是一個一擲千金的賭徒而已。
在他的身邊圍繞了四五個馬仔,這些馬仔個個都是一臉的精明相,看起來絕非善人。
原本想着好好盯看一下週仁發的,誰料等着劉文波拍攝那個小老闆鏡頭後沒多久,他竟然是意外的發現周仁發不見了。
這下把他着急的是整個賭場到處找,然而都沒有找到周仁發的下落。
等他醒悟過來衝到門口的時候,這才發現周仁發已經坐上車走了。
“那個老闆你們認識嗎?”劉文波趕緊問道賭場門口的門童。
門童不說話,目光赤赤地盯着他的腰包。
與緬店人打交道時間久了,劉文波也知曉了這些傢伙的尿性,不給點好處費,誰特麼鳥你。
見此,他趕緊掏出了一張千元的緬幣扔給了門童。
“那個老闆我不認識。”
劉文波一聽這話,恨不得抽這傢伙兩耳光。
然而接下來一句話讓他不由得爲之一振。
“但是這個老闆經常來。”
對於沒有去過賭場的人來說,賭場是一個魚龍混雜的地方,但是對於那些賭客們來說,賭場絕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特別是贏了錢之後,有的時候老闆還會安排武裝人員護送出去。
劉文波自然不能在賭場裡對周仁發有什麼動作,不過他決定在拍攝結束後,還要來曼邦一段時間。
拍攝的日子很快就結束了,團隊的絕大多數人員都回到了香港,唯獨劉文波請假留了下來,他決定去曼邦一趟,好好偵查一下關於周仁發的具體線索來。
在賭場那裡沒等兩天,周仁發果然來了。
劉文波在周仁發進入賭場裡面之後也是跟着進去了一趟,在賭場裡面轉悠了一番,見着周仁發玩的不亦樂乎之後,他倒也沒有在那裡多呆,而是走出了賭場。
外面已經是深夜了,劉文波在外面找了個隱蔽的位置,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停車場裡面的那輛寶馬車,那是周仁發的座駕,他很是不明白,明明周仁發是逃跑般地逃到緬店,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一樣,爲何他在短短時間內擁有了這麼多的財富。
對於這個問題,劉文波很是不解。
在外面盯梢了一個多小時,別的人興許是早已經有些疲憊了,不過劉文波卻還是一臉興奮的很,終於,伴隨着一陣由遠及近的說話聲,周仁發以及他的馬仔們出現在了劉文波的視線之中。
劉文波趕緊看了看時間,距離周仁發他們進入賭場已經有三個小時了。
周仁發很快鑽進他的那輛寶馬車裡面揚長而去。
而劉文波也趕緊騎上一輛摩托車,尾隨其後。
這回他找到了周仁發的居住地點。
抑制不住興奮的心情,劉文波整完沒有睡覺,第二天早上六點多,他撥通了國際長途電話,將這一情況告訴給了遠在千里之外的袁方國。
袁方國一聽這個消息,也是相當的振奮,不過他的振奮之中還保留着一些清醒。
在他看來,依着周仁發的實力,他不可能是有一個住處的,沒準還有不少。
劉文波一聽,心裡面有些暗暗自責起自己的魯莽衝動來,袁方國說的沒錯,他應該多去觀察。
“行,我再去那裡蹲守。”
“你準備呆多久?文波。”袁方國見着他是單槍匹馬在緬店監視周仁發,也是相當爲他擔心。
“我找到了規律之後,自然會回國,對了,你的那兩個兄弟不用來了。”劉文波大聲說道。
由於護照辦理也是需要一段時間,因此猴子跟大熊兩個人還沒有來的去緬店,不過袁方國還是堅定了信心,即便劉文波那裡有準確的信息,猴子跟大熊還是得去緬店。
劉文波結束與袁方國的通話之後,由於一宿都沒有休息,因此也是很快感覺到上下眼皮開始打架起來,迷迷糊糊了一會兒,他終於是睡着了。
劉文波沒有想到三天後,他竟然遭遇了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