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國跟袁方泰兩個人剋制住各自內心的悲傷,兵分兩路。
袁方國是下午的時候到的江南市,到江南市之後,劉文波的父母還沒有下班,他在小區裡面等待了將近一個多小時,這纔看見步行而歸的叔叔阿姨。
劉文波的父母對於袁方國的突然出現感到很是詫異,詫異之後,便是快步走了過去。
“小袁,什麼時候來的?”劉文波父親伸出手來與他握手道。
“纔來的,叔叔。”
“走,到我家坐坐去,晚上就在家裡面吃飯。”劉文波父親邊說邊拎了拎手中的袋子,剛纔他們夫妻倆順路去了一趟菜市場,買了一些新鮮的蔬菜。
“叔叔,我來幫你拎吧。”袁方國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他知道自己眼下得剋制自己的感情,不能在小區的院子裡面把自己的真實情感流露出來。
劉文波父母倒也沒有注意他的表情,推辭一番之後,見着實在拗不過他,也只能是同意讓他拎着袋子回家。
回到家裡面,劉文波的母親給他倒了一杯茶,袁方國感覺到自己的眼淚似乎隨時都有要流下來的可能,他使勁地憋了憋,這才勉強把淚水控制在自己的眼眶裡面。
“叔叔阿姨,咱們不着急做飯,你們休息一下吧。”見着劉文波的母親準備圍上圍裙就要做飯後,袁方國趕緊說道。
劉文波的母親一愣,忽然間她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了袁方國的臉上。
“小袁,你沒事吧?”她似乎依稀可見袁方國眼眶中的淚花,這個小袁今天的反應着實與以往不太一樣。
“我沒事。”袁方國再次極爲艱難地擠出一絲笑容來。
這回劉文波的父親也發現了袁方國的表情似乎不太一樣,瞬間,一股不祥的預感一下子涌上了心頭。
“小袁,是不是文波或者文靜出事了?”劉文波的父親不由得問道。
袁方國聽了這話,不由得一愣,隨即只見他輕輕地點了點頭,輕聲道:“叔叔阿姨,文波出事了。”
“他怎麼了?”劉文波的父母臉色變得很是難看起來,這種表情很是複雜,複雜的根本無法用言語去表達。
“他,他……”袁方國哽咽道:“他遇難了。”
“啊?”劉文波的母親一聽,頓時雙眼一黑,癱倒在地。
袁方國見狀趕緊一個健步攙扶着她,又是掐人中,又是給吹風扇,好一會兒,劉文波的母親這才緩了過來。
“小袁,你給叔叔阿姨說的都是真的?”劉文波的母親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上週他們還通過電話,在電話中劉文波告訴他們夫妻倆,所有的一切都挺好,他計劃國慶回家,帶着父母在附近好好轉轉,誰知道眼下竟然是陰陽相隔,這個突如其來的的噩耗讓她根本無法接受。
劉文波的母親是帶着哭腔問詢的,而他的父親則像是被人給點了穴一樣,也是壓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只見他使勁地抓撓着自己的頭髮,試圖通過這種方式將自己內心深處的悲痛給化解,但是這招根本不管用,沒有長時間的沉澱,他跟他的妻子是根本無法走出這種失去親人的痛苦。
“都是真的,他的骨灰今天晚上到香港,我們計劃後天把他的骨灰運送到蓉城。”袁方國說這話的時候,也是不由得感覺到自己鼻尖處一陣突如其來的的辛酸,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任憑它流了下來。
“他什麼時候遇難的?”劉文波的父親用他那青筋突起的大手緊緊攀住袁方國的雙肩道。
“一個禮拜前,我也是昨天才知曉的。”
“怎麼遇難的?”劉文波父親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來。
袁方國這回也是沒有絲毫的隱瞞,將着他被當地的華夏人黑社會槍擊而亡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文波,你怎麼這麼傻?都不給媽媽說一聲,你是媽媽的心頭肉。”這回劉文波的母親也是根本控制不住內心的悲傷,嚎啕大哭起來。
劉文波的父親也是情不自禁地流下了眼淚來。
“阿姨……”見着劉文波的母親哭着哭着一下子沒有了動靜之後,袁方國忽然間發現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居然已經昏迷了過去。
這回任憑他掐人中跟吹風扇,一點都不管用。
劉文波的父親則完全像是中了魔怔一樣,眼睜睜地看着自己昏迷在了沙發上,卻是一點反應動靜都沒有。
袁方國趕緊撥打了當地的“120”電話。
不到五分鐘,救護車呼嘯而來。
虧得及時送去治療,這纔不至於發生問題。
劉文波的母親剛穩定下來,袁方國跟劉文波的父親走出房門的一瞬間,只見劉文波的父親身子骨也是踉踉蹌蹌起來,大有站不穩的態勢。
見此,袁方國也是手疾眼快,一把攀住了他。
“叔叔,叔叔。”他不由得叫了兩聲。
劉文波的父親沒有回答他,只是微微地用眼皮看了一眼他,隨即便是閉上了眼睛。
袁方國趕緊呼叫起醫生護士來。
……
劉文波的父母情緒很差,劉文靜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當袁方泰告訴她事情的真相後,她也是昏迷了過去。
袁方泰趕緊抱起她就朝一旁的醫院跑去,經過急診醫生的救治,劉文靜倒是很快甦醒了過來。
她也像是中了魔怔似的好一會兒,這纔不顧一切地鑽進男友的懷裡面,任憑淚水將男友的衣服都打溼了。
面對這種局面,再堅強的人也不可能做到淡定,在經過兩天時間的沉澱後,劉文波的父母以及妹妹也終於接受了他遇難的事實。
袁方泰開車將劉文靜拉回了江南市。
雖說他們還是茶飯不思,但是身體跟情緒上不至於出現太大的波動。
劉文波的骨灰也由田鷹帶回了江南市。
入殮儀式很簡單,除開家裡面的親人,便是袁方國、袁方泰兄弟倆以及田鷹他們三個人。
所有的一切處理完畢後,劉文波的父親拉着袁方國跟田鷹的手,讓他們一定要嚴懲兇手,不然文波九泉之下也不會安息的。
袁方國跟田鷹一臉信誓旦旦地表示他們一定會找到兇手,爲劉文波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