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於去的時候拖着重重的貨物辛苦疲憊,回來的時候他們明顯輕鬆了不少。
李春麗興許是比較疲憊,在車上甚至都靠着袁方國的肩膀睡着了。
袁方國有些尷尬起來,特別是李春麗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也是有一茬,沒一茬地朝他鼻孔裡飄去,更讓他覺得渾身有些燥熱不安起來。
他很想動一下的,但是見着李春麗那如同嬰兒般熟睡的面孔之後,他還是極力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動作,這個動作讓他有些難受。
二十多分後,李春麗這纔有些睡眼惺忪的醒了過來。
“不好意思。”李春麗揉了揉眼睛,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袁方國笑了笑,沒有說話,繼續把目光投向了窗外的鄉村世界。
……
兩人回到李春麗文具店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鐘了。
剛到店門口,旁邊的一戶商鋪女主走了過來,把下午公安過來的事情告訴給了她,肖明亮被拘留十天。
“怎麼現在才拘留?”李春麗似乎有些不滿。
“好像說是肖明亮那天跑了之後,開車就到外地去了幾天,回來之後,公安馬上就把他給逮了。”那個女人說道。
見着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後,李春麗這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來。
雖說夏裝還剩了一些,但是這些都只是一個很小的數目了,他們今天差不多賣出了650件夏裝。
李春麗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在店裡面數着錢,十多分鐘後,這才把數目點清,一共是2650元,而且是除掉中午吃飯的70塊錢.。
李春麗一臉興奮地說道,“方國,咱們現在淨利潤是2650塊錢,加上週三的2200塊,現在全部加起來是4860塊錢。”
“這麼多?”袁方國不由得笑了起來,他還真的沒有想到今天的利潤比周三都高。
李春麗點點頭,“沒錯,確實是這麼多,咱們明天爭取去把剩下的夏裝都賣了,下週咱們再去大板牙那裡進一些。”
“麗姐,下週的話,咱們就別進夏裝了。”袁方國搖搖頭道。
李春麗有些不解,“我們少進一些,辛苦是辛苦一些,可能銷量也沒有那麼多,但是至少還是有利潤的。”
“下週二開始,整個蓉城地區就要下雨了,這雨一下就是半個月,天氣肯定降溫了,誰還穿夏裝。”袁方國道。
“不會吧,你怎麼知道下週開始就要下雨了?”李春麗吃了一驚道。
“天氣預報的,我專門聽廣播聽的。”
見着袁方國說話的時候是一臉信誓旦旦的樣子,李春麗知道他沒有騙自己,而且他也沒有必要騙自己,眼下他們的生意做的比以前好多了,誰不希望多掙點錢。
“看來咱們得休息休息了。”李春麗無奈地笑了笑。
“咱們可以把其它的東西倒騰到農村去。”袁方國說道。
“什麼東西?”李春麗又像是被打了一針雞血似的,瞪大着眼睛看着袁方國。
“比如雨傘,比如雨衣,我覺得相比於雨傘,雨衣的銷量沒準在農村會更好。”
“有道理。”李春麗想了想之後點了點頭,不過她很快又接着來了一句,“那這之後呢?咱們賣夏裝還是秋裝。”
袁方國思考過這個問題,他也很想給李春麗說說自己的想法。
“麗姐,我有個想法,想跟你一起說說。”袁方國看着她說道。
李春麗點點頭,“你說,方國。”
“我想的是國慶節去一趟粵省的羊城市。”袁方國說道,“我們去那裡看看,你想過沒有,爲什麼大板牙能發財,他的那些貨都是在羊城拿的,那邊的工廠現在是一家接着一家開,成本比起我們這個農業大省少不少,所以他們的價錢很低,大板牙其實跟我們一樣,他吃的就是這個差價,只不過我們屬於比較低級罷了。”
“那我們也在火車站屯一個倉庫,幹批發。”李春麗趕緊說道。
袁方國笑了笑,接着搖搖頭,“這個跟風肯定是不可取的,服裝生意吃差價是能賺錢,但是那裡面的小鬼卻是不少,工商的,管理的,包括那裡的地痞流氓,這些都不好打交道,你賺了錢,誰都眼紅,想分一羹。咱們這兩次運氣好,沒有遇見那些地痞流氓過來找茬,你想過沒有,如果咱們在那些鄉鎮上遇見地痞流氓怎麼辦?”
李春麗一聽袁方國的分析,很是貼近實際,就拿今天那對面的商家跟自己作對這件事來說,如果雙方發生矛盾衝突,搞不好還真的是自己會吃虧。
“那咱們該怎麼辦?”李春麗有些憂心忡忡起來。
“咱們現在能怎麼辦?還不是忍着,誰有錢誰是大爺,等着我們有錢了,誰都會過來求我們了,不過像吃虧這種事情,該吃的我們吃,但是不該吃的,也不能把我們完全當傻子。”袁方國擲地有聲地說道。
“這確實是,不過我還是覺得和氣生財比較好。”李春麗說道。
見着李春麗臉上的表情開始有些害怕起來,袁方國知道自己考慮問題太過於全面,這才讓她不由得感到擔心與害怕。
“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袁方國笑着問道。
李春麗搖搖頭,一臉嚴肅道:“方國,其實你想的一點都不多,你我肯定不想一直這樣當個貨郎一樣跑腿賺錢,咱們遲早要固定下來,把生意做大,所以有的時候該打交道的必須要打交道,只不過我們現在還沒有到那一步而已,你說,萬一咱們真的遇上了那些地痞流氓惹事,我們該怎麼辦?”
袁方國想了想,道:“如果真的遇上地痞流氓惹事,他們要點小錢,吃點虧就吃點虧,但是如果太過分了,我覺得該收拾他們還是要收拾他們。”
“怎麼收拾他們?給公安說嗎?還是找人打他們一頓?”李春麗追問道。
袁方國咬咬牙,“打他們一頓,找公安不划算。”
聽完之後,李春麗沉默不語了,她也不知道袁方國的做法到底是對還是錯,或許在利益面前,沒有絕對的對錯。